在這吃人的地方，可以沒有害人的心。

但是太過聖母，導致害人害己才是大罪。

 

15

 

次日，皇後便召我去鳳儀宮。

 

「皇上，沈才人做糕點的手藝極好，讓人吃了還想吃。」

 

「今日臣妾特地叫沈才人來，就是想讓皇上也陪臣妾嘗嘗。」

 

自從那一夜恩寵後，皇帝似乎像忘了我一般，每日流連在嫡姐的錦繡宮。

 

皇帝低眸掃了我一眼，眼眸裡閃過一絲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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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沈才人還有這等手藝，那朕確實得好好嘗嘗。」

 

我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在眼妝上下足了功夫。

 

保證能一眼吸睛，事實證明，我做到了。

 

有了皇後當助力，當晚皇帝就翻了我的牌子。

 

我跟嫡姐同為沈家之女，自小我便在嫡姐身邊伺候著她，她學的那些固寵之術我也會。

 

她自視世族嫡女，在房事上還是太矜持。

 

不同於我，我隻想復仇。

 

即便是皇帝，此刻在我眼裡也不過是件可用的工具。

 

門外傳來太監急報：

 

「皇上，貴妃突發驟疾，腹痛難忍，求您去看看。」

 

皇帝臉色微變，剛要起身。

 

我伸出纖細的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胳膊，大膽地用腿勾住他的身體。

 

一雙我見猶憐的水眸直勾勾地盯著他，嬌嗲地喊道：

 

「皇上，臣妾的肚子也疼。皇恩浩蕩，您給臣妾摸摸吧。」

 

皇帝的臉上多了些許的玩味。

 

曖昧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我。

 

「是嗎？看來朕今晚必須替沈才人好好摸摸才行，順便賜你龍氣護體。」

 

巫山旖旎，一夜好春光。

 

16

 

自那日恩寵之後，皇帝每隔幾日便會來我宮裡恩寵一番。

 

我的位分，也從原先的七品才人，一路晉升到三品婕妤。

 

這期間，嫡姐不是沒想過找我麻煩。

 

每次不是被我耍手段擋回去，就是被皇後攔下來。

 

她氣得跺腳，卻又無可奈何。

 

她想差人送信給爹爹，想讓爹爹出手幫她。

 

可她根本不知道，我們這位丞相爹爹有多麼自私。

 

在爹爹眼裡沒有嫡庶之分，有的隻是誰更有利用價值。

 

如今我聖眷正濃，他巴不得皇帝多寵幸我一些，又怎麼會反過來害我呢！

 

幾番無果，嫡姐安分了數日，不再打壓我，而是想盡辦法固寵。

 

直到，我疑似有孕的消息傳出。

 

她終於急了。

 

17

 

皇帝突然下旨，將原本一個月後的春闱狩獵突然提前了，聽說是貴妃的提議。

 

狩獵場上，嫡姐全程守在皇帝身邊。

 

「陛下，聽聞您箭術超群，是慶國第一勇士，不知臣妾今日是否有幸見識一番。」

 

皇帝被嫡姐吹捧得飄飄然，決定親自下場狩獵。

 

原本後宮嫔妃隻能觀戰，沒有下場狩獵的機會。

 

可今日皇帝特赦，就是為了讓嫡姐跟他一同狩獵。

 

其他嫔妃對嫡姐霸道的獨寵，恨得牙痒痒。

 

隻有我，暗暗跟皇後對視了一眼。

 

在得到皇後的暗示後，帶人跟了上去。

 

嫡姐跟皇帝同騎一匹馬去追逐獵物，其間他們甩開了守護的侍衛，去追逐一頭角鹿。

 

穿過一片密林後，皇帝的馬兒突然失控。

 

暗衛要上前幫忙，被我攔住了，我們躲在暗處悄悄觀察。

 

嘶鳴聲引來狩獵場裡的猛虎。

 

我注意到，嫡姐的臉上閃過一抹得意。

 

她飛速擋在皇帝的面前，嘴裡大喊著：

 

「皇上別怕，臣妾拼S護你。」

 

「畜生，快點離開。敢傷了聖上，本宮一定將你扒皮抽筋，剁成碎塊。」

 

她忘了，她眼前站著的可是一隻猛虎。

 

畜生是聽不懂人話的，更不明白其中的危險。

 

猛虎朝著嫡姐他們飛撲而去，獠牙張開的瞬間，嫡姐直接嚇暈了過去。

 

這下，皇帝也急了。

 

「來人，快來護駕，朕危矣。」

 

任他喊破了喉嚨，救命也沒有出現。

 

皇帝被猛虎追得驚慌逃竄，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眼見危情就要發生，我帶著暗衛衝了出來。

 

「皇上，嫻兒來了。」

 

關鍵時刻，我飛撲上前，擋住了虎爪。

 

背後劇烈疼痛傳來，仿佛瞬間要將我撕碎一般。

 

我沒忍住，一口鮮血噴在皇帝臉上。

 

皇帝驚恐萬分地注視著我，嘴裡無措地嘟囔：

 

「護駕，護駕……」

 

剛喊完，他也跟嫡姐一樣嚇暈了過去。

 

18

 

「嫻兒，你沒事吧？」

 

皇帝殷勤地拉著我的手，我反應過來，驚叫著喊道：

 

「護駕，快保護皇上，有猛虎！」

 

皇帝輕柔地將我擁入懷中，輕聲安撫著我：

 

「嫻兒別怕，我們已經回宮，那畜生早已被朕扒皮抽筋。」

 

「那日多虧了嫻兒，你是朕的福星，你又救了朕一次。」

 

我緩緩定了定神，又問道：

 

「皇上，那淑貴妃呢？她沒事吧？」

 

提到嫡姐，皇帝的神情突然冷了下來。

 

「別跟朕提那賤人，朕都查清楚了。就是那個賤人，若不是她私自放出惡虎，朕怎麼會有這番陷阱？」

 

我一臉的震驚：

 

「皇上，這到底怎麼回事？」

 

皇上說嫡姐為了爭寵，故意放出猛虎，想要借救護皇上來邀功再獲得榮寵。

 

誰知道，她自己過於害怕，先暈S了過去。

 

查明真相後，皇上立刻命人將嫡姐拿下，打入冷宮以儆效尤。

 

不僅如此，連帶沈丞相也因此受了牽連，連降三級。

 

皇帝寬慰我：「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早就讓沈雲謀那老匹夫回鄉種田去了。」

 

「嫻兒護駕有功，朕要好好獎賞你，封你為賢妃！」

 

19

 

狩獵場的風波後，我輕松登上寵妃的寶座。

 

皇帝隔三差五就要翻我的牌子，後宮嫔妃因此頗為微詞，全都被皇後擋了回去。

 

隻是，那次驚嚇後，皇帝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我總是勸說他：

 

「陛下，您就是太累了。不如將朝政分攤一些給皇子，也好借此好好休息一番。」

 

或許是真的力不從心，皇帝對我的提議來了興趣。

 

「愛妃覺得哪個皇子更合適些？」

 

我雖然寵妃，可是肚子不爭氣，一直沒能懷上孩子。

 

在後宮，沒有子嗣的嫔妃就沒有未來。

 

皇帝也不會對我有太多的設防。

 

我猶豫了片刻，說出三皇子的名字：

 

「三皇子乃中宮嫡出，對陛下您向來敬愛有加，不如給他個機會。」

 

當晚，皇帝沒再提起這個話題。

 

半個月後，皇帝突然下旨，冊封三皇子為太子。

 

我親手做了糕點，送去鳳儀殿恭喜皇後娘娘。

 

從鳳儀殿出來時，皇後說要送我一份大禮。

 

20

 

我跟隨著皇後娘娘身邊的嬤嬤來到冷宮。

 

到了冷宮門口，嬤嬤便停了下來。

 

「賢妃娘娘，皇後娘娘送您的大禮就在裡面，您可以自己進去看看。」

 

我推門，便聽到嫡姐熟悉的聲音傳來：

 

「沈嫻，你個賤人，你不得好S。」

 

原來，這裡是關押嫡姐的冷宮。

 

嫡姐也看到了我，她立刻起身朝著我撲來。

 

「沈嫻，你居然還敢出現，本宮要S了你。」

 

她掙扎著撲向我，卻被我身邊的宮人強行壓住。

 

「大膽，敢對賢妃娘娘不敬，你這是在找S。」

 

嫡姐氣急敗壞地咒罵：「狗屁的賢妃，我可是淑貴妃。沈嫻你別得意，我可是相府嫡女。等我見到爹爹，他一定會為我出頭的！」

 

我冷笑一聲：

 

「嫡姐，我一直以為你算聰明的，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蠢。」

 

「如今，我才是寵妃，而你不過是冷宮裡隨時可以消失的小透明，你覺得爹爹會為你出頭嗎？」

 

嫡姐愣了一下，隨後像是反應過來一般，跪著朝我求饒：

 

「賢妃娘娘，我錯了，求您饒了我吧……」

 

話音剛落，她突然飛撲而來，目標對準我的肚子。

 

我整個人被撞翻在地，宮人亂成一團。

 

很快有人將我扶起，嫡姐也被人再次摁倒在地。

 

她嘴角透著得意的笑。

 

可當我對著她，猛拍小腹時，她笑不出來了。

 

「你沒懷孕？」

 

我笑了：

 

「你可真蠢，誰告訴你，突然愛吃酸就一定是懷孕？」

 

我知道嫡姐在我身邊放了眼線，於是我將計就計，讓嫡姐誤認為我懷孕，這才讓嫡姐急得兵行險招。

 

她覺得皇帝能惦記一個救過他的人十年，說明他是個很重感情的人。

 

若是她也能救皇帝一次，那她一定能穩坐寵妃的寶座，甚至一舉登上後位都有可能。

 

嫡姐反應過來，她回身朝著貼身侍女月如怒視而去。

 

「賤婢，是不是你出賣本宮？」

 

月如是嫡姐身邊最得力的婢女。

 

我有孕的消息是月如透露的，獵場護駕的計謀也是月如在暗中推波助瀾。

 

嫡姐原本精心準備了一群S士，躲在狩獵場，關鍵時刻出來護駕。

 

她才會在一開始面對猛虎的時候表現的有恃無恐。

 

可是，她不知道，月如早就因為妹妹被嫡姐殘害轉頭投靠皇後。

 

她準備的那些暗衛，早就被我們的人處理幹淨。

 

就算嫡姐被老虎撕成碎片，也不會有人出來幫忙。

 

月如沒有否認。

 

嫡姐氣得發瘋：「S賤人，本宮對你那般好, 你居然出賣本宮。」

 

我冷笑著替月如做了回答：

 

「嫡姐，你還記得你送給安公公那群宮女裡, 有個叫星如的可愛小宮女嗎？」

 

嫡姐不滿地叫囂：

 

「什麼狗如鴨如的, 我怎麼知道？能去伺候安公公是她們的福分。」

 

這話徹底激怒了月如。

 

她飛撲上去對著嫡姐一陣拳打腳踢。

 

「你才是賤人，你就是個惡魔。」

 

「星如是我妹妹, 她都還沒及笄, 你怎麼可以把她送給安公公那個老變態。」

 

我將蘸滿紅油的長鞭遞給月如：

 

「用手會疼，用鞭子暢快些。」

 

月如接過鞭子狠狠打在嫡姐的身上。

 

嫡姐的喊叫聲狼狽極了，若是安公公聽到這聲音，一定非常高興。

 

月如瘋狂發泄著心中的憤怒，將無數道鞭子抽打在嫡姐的身上。

 

我還告訴月如, 安公公已經被我凌遲處S。

 

那老變態的肉被我命人一片片割下來, 全都喂了野狗。

 

S狀極慘。

 

月如得知消息, 連忙跪著對我磕頭。

 

「賢妃娘娘的大恩，奴婢永世難忘，來生定要做牛做馬報答您。」

 

我笑了笑：

 

「不用來生, 你好好替我伺候淑貴妃就行。」

 

月如高聲回應：「請賢妃娘娘放心。」

 

我給月如留了不少保命的急救藥和致傷的金瘡藥。

 

這些能夠讓嫡姐活得更長一些。

 

有月如這樣日夜伺候著嫡姐, 讓她享受我前世享受過的痛苦。

 

我很放心。

 

21

 

三個月後, 皇帝病逝。

 

太子順利登基, 皇後當上了太後, 而我也被新帝封為皇太妃。

 

新帝宅心仁厚, 體恤民情。

 

不僅主動減輕賦稅, 還定期下訪慰問將士。

 

慶國上下一片歡騰, 我也在後宮裡過得逍遙自在。

 

闲著沒事，就跑去太後的宮裡蹭吃蹭喝。

 

「太後娘娘，還是你宮裡的茶水好，沁人心脾。」

 

太後被我都逗笑，嬌嗲地瞪了我一眼。

 

「都是當太妃的人了，還沒個正行。」

 

我笑嘻嘻地回應：「我孤家寡人一個, 誰也管不了我。」

 

提及這話，太後眼神黯淡了下去。

 

察覺她的情緒變化，我伸手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拍。

 

「這都是臣妾自己的選擇，跟你沒關系。」

 

太後紅了眼：「苦了你了。」

 

當年, 為了穩固榮寵。

 

她幫我從外邦尋得一種毒藥，這毒藥叫「醉夢S」。

 

不僅能讓皇帝對我的身體痴迷上癮，還能不知不覺地侵蝕對方的身體。

 

讓皇帝每寵幸我一次，就中毒一次，悄無聲息地弄垮皇帝的身體，讓人無法察覺。

 

安公公虐人的法子不計其數。

 

「（這」太後覺得對我十分愧疚，卻不知道這一切都在我的計劃內。

 

即便沒有毒藥，我也不可能懷上渣男的孩子。

 

如今，我在這後宮之中混得如魚得水。

 

有太後和新帝罩著, 即便我在後宮橫著走都沒有人敢說半句不是。

 

前世那些得罪我的仇人，也全部被我虐S而亡。

 

我笑眯眯地看著太後。

 

「若您真的感覺愧對臣妾，不如再賞臣妾些金子吧？年紀大了，就喜歡金燦燦的實物。」

 

太後氣得揮手要打我。

 

可在我臨走前, 還是命人賞了我一萬兩黃金。

 

這日子，多逍遙，多自在。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