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知道呀,二房一半家產嘛。」
「你知道那是多少?」
「祖父,我雖然愛財,當初願意回來,也是因為銀子,但我更清楚,錢財再多,也要有命去享受,那才是自己的東西。我要是您老人家,該辭官辭官,該管教的不肖子孫,得好好管教。尤其是那些個胡作非為,欺行霸市的小畜生,更要往S裡打一頓。」
祖父嘴角抽了抽。
他嘆息道:「你當真是整個席家最清醒的人,若你是個男孩兒該多好啊!」
又來了。
又來了。
我是女孩兒怎麼了?
我比不得席家那些又壞又惡的紈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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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許是很累了。
朝我虛虛擺手。
我立即行禮轉身就走。
跟這種老狐狸說話,真累。
錦衣玉食雖好,可這種日子過著也不安逸。
我想爹娘,也想弟弟妹妹了。
11
再見季群青,還是在相府。
相府前院花園裡,行禮過後,相對無言。
氣氛實在是怪異得很。
「唉。」我嘆氣出聲。
「王爺,您身份高貴,之前又沒見過我,怎麼會要娶我呢?」
「你不記得了?」
「我該記得什麼?」
我可是清白姑娘,從沒有跟任何男人眉來眼去。
更沒有對任何男子始亂終棄。
「五年前,你救了我。」
我救了他?
我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絞盡腦汁,其實也沒有想起來。
不過他說五年前,排除一下,我就知道他是誰了。
「原來是你啊,那個昏迷在臭水溝的奄奄一息的男人。嗐,順手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更不用搞什麼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因為你覺得是報恩,可在我這裡,我覺得是恩將仇報。」
「而且萬一我嫁人了呢?或者我有心上人呢?拆人姻緣,猶如S人父母。」
「如果你真的要報恩,那就給我些銀子,給多多的銀子,就算是報恩,咱們兩清了。」
季群青看我好一會兒才哈哈大笑。
「你果真有趣。」
我見他厚著臉皮不走,想著多個朋友多條路,讓書墨去安排一桌酒菜,請季群青去荷花池邊的亭子裡坐。
我其實挺喜歡聽他說邊疆、戰場上的事。
但是想到戰爭殘酷,S去的將士。
「王爺,敬您一杯,感謝您帶領將士們鎮守邊疆,護我們這些百姓周全。」
「……」
季群青看著我,漸漸微紅眼眶。
「不是我一人功勞,是千千萬萬舍生忘S將士的功勞,這杯酒我季群青受之有愧。」
他端起酒杯,起身走至涼亭邊,將酒倒入荷花池。
才返回坐下。
吃菜喝酒,也問我S豬、劁豬的事情。
我盡量說得粗俗,還特意說了清理豬大腸、豬肚子,看著他拿筷子的手都抖了抖。
心想,這下子總不會想著報恩娶我了吧。
送走季群青,母親喚我過去。
「相處得如何?」
「母親,我暫時不想嫁人,也不願嫁給他,您……」
我很難得在她面前露出弱勢一面。
她愣了愣後面露欣喜:「那就不嫁,你祖父吩咐了,你的婚事由你自己說了算。想什麼時候嫁人了,再為你相看,若是真不願意嫁人,母親也養得起你。」
我輕輕抱抱她:「謝謝您,母親。」
她身子僵了僵,回抱住我,遂輕輕拍拍我的肩膀。
母親給了我塊可以隨意進出相府的牌子。
「出門記得帶些會武功的隨從……」
「母親,真要遇上事,我一個人跑得更快,給我準備匹好馬就行!」
王朝對女子還是寬容的,能做生意,能自立門戶,亦可做販夫走卒。與夫君感情不睦,還能和離,S了男人還能再嫁。
最最主要,嫁妝屬於女子私產,婆家不可染指貪墨。
和季群青吃過酒後,祖父不再提我的婚事,母親也閉口不談,加上我自己獨來獨往。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府裡人對我的不同。
讀書認字可讀可不讀,規矩可學可不學,想出門隨時可以出門,告知去向何時歸來。
母親吩咐人給我做了十來套紅色騎裝,寶馬金鞍,走出去見著就知道我是誰家姑娘。
大多數:「相府才尋回來的三小姐,聽說之前是個屠夫,還會劁豬。嫁人?門楣低的相府瞧不上,高門望族也瞧不上她,這高不成低不就,以後想嫁人,難嘍……」
他們愛說就說,愛議論就議論。
反正我不會少塊肉,更不會掉層皮。
沒事去看看我的新宅子,把相府扒拉來的東西慢慢地搬進去布置起來,再買些下人收拾打掃。
鋪子日日有進項,日子不知道多美。
嫁人幹嗎?上趕著去伺候別人一家老小?
我又不是賤得慌。
處處都好,就是沒有爹娘來京城的消息。
就連說過幾日就來京城的師父,也音訊全無,我有些擔憂。
12
心裡有事,人就不那麼得勁。
我一般都是早出晚歸,跟府裡多數人也遇不上。
也盡量避開,過自己的小日子。
但有些人就是賤得慌,以為我不會真拿她怎麼樣。
將無知無恥發揮得淋漓盡致。
「喲,我們三小姐回來了。」
席慧蓉扶著二夫人,站在岔路口陰陽怪氣。
我心情不好,不想搭理她們,準備越過她們離開。
但席慧蓉上前來攔我的路。
我真的是想都沒想,一巴掌就扇她臉上:「滾開。」
「你打我?你竟敢打我?」席慧蓉尖叫著朝我撲過來。
她這種小弱雞,我一巴掌就能扇倒一個。
二夫人見席慧蓉被打,也叫著讓隨行、丫鬟婆子拿下我。
一通嘎嘎亂打,把她們全打趴下。
我正拍著手,就看見幾個哥哥帶著季群青,目瞪口呆地站在不遠處。
我瞬間懂了。
原來席慧蓉使苦肉計是為了讓季群青看見我彪悍,然後我們徹底沒戲。
我又不在乎。
「席月白,給慧蓉道歉!」
我看著開口說話的男人。
我同父異母的大哥,不問青紅皂白,嚴厲地指責我。
見我不搭理他,他還上前幾步想對我動手。
我真不慣著他,在他朝我伸手的時候,一腳就把他踹翻。
「喊你一聲大哥,你還嘚瑟上了,在我眼裡,你算個毛。」
真惹急了,我鋪蓋子一卷就走,愛誰誰去。
「月白,你居然敢打大哥,你……」
幾個兄弟齊齊指責。
我挑挑眉:「你們要不要都上來試試,看看我敢不敢連你們一起打!」
撂完狠話,我扭頭就走。
回到院子,我直接回屋躺床上,心裡多少有點難過。
每個女子都有懷春的時候,誰不想嫁個蓋世英雄。
為了不切實際的夢,不惜一切代價。
我抓著被子捂住自己的臉。
我想,我還是太清醒、無情了些。
不論什麼時候,都以自己為先。
通過這事後,季群青怕是見到我都要躲著走。
世間男子總喜歡溫柔嫵媚的女子。
可沒幾個喜歡彪悍潑辣還會打人,動不動就把丈夫掀翻在地,受不得一點委屈的潑婦。
我打人一事,父親興許是想責罵我幾句,被母親攔住了。
也可能是祖父把他那些孫子都喚過去,在書房外跪了一宿,席慧蓉被送回自己家,二夫人被送去陪她婆婆吃齋念佛。
反正就是一點波瀾都沒掀起。
祖父好像要辭官了……
秋天過去,冬天也來了。
要是在老家,我也要忙起來,畢竟很多人家都可能S年豬,臘月賺的錢,攢著等到正月就可以給弟弟妹妹做束脩。
我的臉會被寒風吹到皴裂,火辣辣的疼,到春天抓心的痒,手指也會生凍瘡。
但是今年被細心呵護,手指沒長凍瘡,臉上也沒有皴裂,皮膚光滑細嫩。
這日子過得舒坦。
可越是舒坦安逸,就越想起爹娘、弟弟妹妹們。
也不知道我派人尋他們的人怎麼樣了,可有尋到他們?
人啊,真的不能有牽掛。
這牽腸掛肚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眼見年關越來越近,母親為著置辦年貨越來越忙,盡管把我帶在身邊打下手,還是忙得腳不沾地。
我也是第一次知曉,有錢人家的年貨多到人側目。
母親特意挪出一份,讓我送去城外一戶人家。
「坐馬車去吧,外頭冷。」
「母親,我把東西送到就回來。」
她笑著沒說話。
坐在暖意融融的馬車內,我沒骨頭一樣歪在軟墊上。
直到車夫傳來聲音:「三小姐, 咱們到了。」
我鑽出馬車,一陣冷風吹來。
我抖了抖。
看著那嶄新的院牆,厚重的木門,木門上方——
「苟宅?」
我難以置信地跳下馬車, 快步上前去敲門。
「來了來了。」
「誰呀……」
是大弟的聲音。
木門打開。
大弟看著我, 先是凝眉, 防備地問:「這位姐姐,您找誰?」
我伸手準確無誤地捏住他的臉蛋:「笨蛋, 我是你姐。」
「……」
忙著吶。
「往我」不大不小的院子裡, 忽然間就熱鬧起來。
喊姐姐、喊月白,兩隻黃狗汪汪汪地直叫。
從爹娘口中才得知,我走後他們就開始變賣家產, 準備來京城安家, 隻不過東西多, 買賣也需要時間。來京城的路上, 就被人給截住了。
為首的說是三小姐母親派他們來的, 為了感謝他們養育了三小姐,將城外送了百畝良田贈送與他們。
他們半信半疑,但還是跟著來了。
那人還幫著他們落了京城戶籍,良田、莊子也過戶給了他們。
「我母親是個極好的人。」
當然得是她羽翼之下,她才是極好的人, 若是她的敵人, 她可冷酷無情著呢。
湯鍋子冒著泡,娘幫著下肉,我和爹喝著小酒,說起我的身世。
「我當時瞧著就不像你親娘,不過你決定的事情,我們也左右不了你, 好在水落石出, 瞧你過得也很好, 我和你娘就放心了。」
「爹,我好著呢, 喝酒。」
爹娘帶著弟弟妹妹來了京城, 我想見他們也方便。
等弟弟考上功名,妹妹把刺繡學好, 家裡日子好過起來。
挺好挺好, 都挺好。
娘勸我說要與母親好好相處,有些辛酸做孩子的時候不懂,隻有做母親後才能了悟。
我一個勁地點頭。
「娘,您放心, 我知曉的。」
我會對母親好,敬重祖父,更會對爹娘好,對弟弟妹妹好。
我也不是掉錢坑裡的白眼狼, 孰是孰非我心裡有杆秤,門清著。
往後日子還長著,且走且看且珍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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