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不能生育，挑選身邊丫鬟開了臉送與世子做通房。

 

三月後，丫鬟春秀懷了胎。

 

大夫預言，此胎必為男丁。

 

世子大喜，說等孩子平安生下來，就抬了春秀做妾。

 

後來孩子出生，春秀來不及高興，便被一杯毒酒要了命。

 

孩子養在夫人膝下，府裡再沒人提起春秀這個名字。

 

幾年後，世子外出辦差，領回來個色藝雙絕的花魁。

 

夫人和他大鬧一場，卻也改変不了花魁被抬為妾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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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世子李錦將我摟在懷裡：「晚晚，為了你，我願意做任何事！」

 

我故作害羞，順從的靠在他胸口。

 

眼裡恨意翻湧。

 

既然如此，那你就為了我去S吧！

 

01

 

長樂侯府出了件大事。

 

世子李錦和夫人蘇妘月為了個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吵架，還鬧著要和離。

 

照理說，世子夫妻恩愛有加七年，怎麼也不該鬧到如此地步的。

 

可偏巧。

 

一陣風吹來，將女子遮臉的面紗吹起。

 

於是。

 

看熱鬧的所有人頓時一陣倒吸氣。

 

「世間竟有如此美色，怪道世子會淪陷了！」

 

「就是，我方才隻看了一眼，腿都麻了！」

 

「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這世子啊，身份再高貴，說到底也是個男人！」

 

男人和男人之間，似乎更有共鳴。

 

他們看的是女子的美色。

 

可蘇妘月，看到的卻是和她爭寵的對手。

 

她面帶厭惡：「李錦，你當真要為了個青樓出身的低賤女子惹我不快嗎？」

 

丫鬟僕人大氣都不敢喘。

 

我被她這話嚇得往身後人懷裡縮了縮。

 

感受到我的不安後，李錦怒了。

 

「晚晚是清倌人，跟我的時候身子清白，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棄她不顧的。」

 

「你若是不同意，我也可以寫和離書！」

 

02

 

世子和夫人鬧了一場，沒能和離成功。

 

因為老夫人得到消息後，從莊子上趕了回來。

 

老夫人是世子的親娘，出身皇家，心機手段都不可小覷。

 

她將蘇妘月喚進去半個時辰。

 

然後，蘇妘月便同意了讓李錦抬我入府的要求。

 

隻不過，她說我身份低微，怕侯府被人嘲笑，隻願意給我個賤妾的名分。

 

李錦神色動搖，朝我安撫道：「晚晚，要不就先這樣，左右你能陪在我身邊就行！」

 

確實。

 

當初剛遇見的時候，我是個沒什麼野心，隻圖他人的花魁。

 

堂堂世子願意低聲下氣哄人，我自是見好就收的。

 

直到傍晚，他飲了酒趕到廂房的時候。

 

我一腳踢開了腳下凳子，以S明志。

 

李錦被嚇得三魂沒了七魄，連聲喚著請大夫來。

 

折騰了半夜，大夫離開後，他才松了口氣，看我的眼神滿是復雜。

 

「晚晚，你難道是嫌棄賤妾的身份太低？」

 

我垂頭看著手上的勒痕，淚珠滑落。

 

「晚晚出身青樓沒錯，但在流落青樓之前，我也曾是官宦後人。世子待我真心，我不願世子為難。可我也曾對著父親墳墓發誓，這輩子絕不與人做妾的！」

 

「世子，便當你我此生沒有緣分，若有來世......」

 

說到後面，我早已泣不成聲。

 

03

 

李錦頂著酒意離開，再回來的時候看我眼裡滿是愧色。

 

丫鬟早打探到了消息。

 

說他去了老夫人院子，母子兩吵了許久。

 

李錦出來的時候，老夫人院子還傳了太醫。

 

沒等他說話，我衝上去將他緊緊摟住。

 

「世子，什麼都別說了，衝您對我的情誼，哪怕將來應誓粉身碎骨，晚晚也願意留在您身邊！」

 

等蘇妘月知道的時候，我已經以妾的身份被一頂小轎抬進了西跨院。

 

李錦自覺對不住我，所以親自賜院名，落錦軒。

 

納妾當晚，李錦自然是要住下的。

 

聽說翌日，蘇妘月的院子裡掃出來不掃珍貴瓷器的碎片。

 

妾室進門，按理說是要給夫人敬茶的。

 

可李錦昨夜胡鬧，拉著我折騰了半宿。

 

等我們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

 

蘇妘月臉色陰沉，任由我伸臂端著茶水。

 

好半天之後，她咬牙說道：「白日宣淫，果然是個狐媚子，你可知何為羞恥？」

 

我怔住。

 

而後紅了臉頰，不好意思的回答：「妾身知曉了，下次會叫世子晚上做的。」

 

「咳咳咳......」

 

房內一片咳嗽聲響起。

 

所有人似乎都沒想到，我會說的如此直白。

 

隻除了蘇妘月。

 

她滿眼冰冷，S意凜然。

 

「別在本夫人面前裝傻，你可知，那些試圖勾搭世子的人，都去哪兒了嗎？」

 

李錦和蘇妘月成婚七年。

 

我不是第一個爬床的女人。

 

卻是第一個成功上位的女人。

 

我點頭，聲音淡淡。

 

「我知道的。」

 

04

 

李錦和蘇妘月成婚第一年，她便被查出不能生育。

 

侯府需要繼承人，所以蘇妘月不得不挑選身邊丫鬟開了臉送與世子做通房。

 

三月後，丫鬟春秀懷了胎。

 

大夫預言，此胎必為男丁。

 

世子大喜，說等孩子平安生下來，就抬了春秀做妾。

 

後來孩子出生，春秀來不及高興，便被一杯毒酒要了命。

 

孩子養在夫人膝下，府裡再沒人提起春秀這個名字。

 

春秀S了。

 

被李錦寵幸過的紫鳶、柔兒、柳棋也都S了。

 

於是，府裡再沒有大膽到敢去爬世子床的丫鬟了。

 

蘇妘月一邊養孩子，一邊清理李錦身邊的鶯鶯燕燕。

 

李錦苦不堪言，便時常趁著出差的機會逛青樓。

 

他出身高貴，選人眼光高，還隻要清倌人。

 

打探清楚消息後，我拿著銀票，把自己塞進了揚州百花院。

 

憑借著幾支歌舞和出色的容貌，我的名氣漸漸大了起來。

 

李錦來的那天，我精心打扮，又打開龛盒，朝裡面的牌位上了一炷香。

 

龛盒無名。

 

我心有恨。

 

我將代表的心意的繡球砸進了李錦懷裡。

 

面紗揭下，看著他眼裡難以遮掩的驚豔之色。

 

我便知道，事情成了。

 

李錦問我名字。

 

我咽下滿腔苦澀，說出了那個練習過無數次的名字。

 

「妾身晚晚，見過公子！」

 

其實，在成為百花院的花魁晚晚之前，我隻是個普通的農家女，喚名陳春黎。

 

我阿爹名叫陳有前，是個泥腿子，現如今還在地裡勞作。

 

阿娘S的早些，因為沒錢治病。

 

我還有個姐姐，名叫陳春秀。

 

家裡吃不上飯那年，她為了五兩銀子就把自己賣了。

 

我從沒想過。

 

那一別，會讓我和姐姐春秀從此天人永隔。

 

05

 

蘇妘月身為吏部侍郎嫡女，自然也是有些手段的。

 

她知曉李錦現在對我熱乎。

 

也沒想著用過激的法子，隻叫我頂著烈日跪在她院裡的石子路上。

 

被太陽曬過後，石子溫度很高。

 

不多時，我便覺得膝蓋疼痛難忍。

 

偏蘇妘月派了身邊丫鬟看著，我想偷個懶都不成。

 

蘇妘月專門挑選今日，想必是知道李錦外出赴宴去了。

 

說實話。

 

在知道他要出門的時候，我已經想到了蘇妘月會對付我的可能性。

 

妾室和主母，本就是互相對立的身份。

 

尤其是。

 

像蘇妘月這樣善妒的女人。

 

她自持身份高貴，容不得李錦身邊所有女人存在。

 

可她千不該萬不該，害了我姐姐的命。

 

是她把姐姐送給了李錦做通房。

 

也是她容許了孩子的出生。

 

亦或許，那本就是蘇妘月為了有個孩子傍身而一手操控的陰謀。

 

姐姐春秀S在了孩子出生，滿懷期待的時候。

 

她拼了性命生下來的兒子，如今倒認了蘇妘月做母親。

 

這一樁樁，一件件，我都要跟蘇妘月算清楚。

 

午後太陽正烈。

 

我捂著有些墜痛的小腹，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06

 

怪道世人都說。

 

權勢才是這世間最為美好的東西。

 

李錦史無前例的發了大火。

 

提著筆墨就要寫休書。

 

老夫人無奈，叫身邊嬤嬤拿著拜帖去請了太醫來為我診治。

 

所有人都說，一個妾室得了如此深的寵愛，必是侯府禍端。

 

老夫人也明白這個道理。

 

可她年過半百，膝下又隻有李錦一個兒子，娶來的媳婦既善妒，又不能生育。

 

李錦唯一的兒子，也是個丫鬟生的。

 

侯府冷清多年，陡然又有了喜事，老夫人心裡也是歡喜的。

 

太醫開了藥之後，李錦才有空看向蘇妘月。

 

向來易容整齊注重儀態的世子夫人。

 

這會兒隻穿著睡衣，畏懼的縮在臥房角落。

 

至於我為什麼會在她的床上，還得從昏迷那時候說起。

 

我在蘇妘月的院子裡暈倒了。

 

丫鬟前去回稟，結果蘇妘月說我是在做戲。

 

她闲闲道：「那賤人要做戲，你們隻當沒看見，等本夫人午睡起來再做處置！」

 

說來也是巧。

 

李錦往日赴宴，都要等到晚間方歸。

 

可今日，他在外，總覺得心慌不止，最後索性打道回府。

 

回府後沒見到我的人，他心下不安，便一路到了蘇妘月的院子。

 

聽說，當李錦找到我的時候，我整個人已經神志不清了。

 

我倒在地上，額角不斷流著血。

 

而蘇妘月身邊的幾個丫鬟，就在廊下嗑瓜子，吃點心。

 

蘇妘月本人，或許是懲治了我，覺得暢快，睡得很是香甜。

 

意識朦朧間，我聽到了李錦大怒的吼聲。

 

「保不住孩子的話，本世子叫你們全部陪葬！」

 

07

 

李錦對這個孩子的期待，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期。

 

太醫說孩子保住了之後，他看向蘇妘月的神色依舊滿是憤怒。

 

老夫人身邊的嬤嬤勸了又勸，說蘇妘月的哥哥前些日子被提拔了，升官指日可待。

 

叫李錦莫要意氣用事。

 

長樂侯府面上看著風光，可侯爺是個成日在外不著家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