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果不其然,小紅馬原本情緒低沉,可看到蛇之後,前蹄高高揚起,發出恐懼的嘶吼,驚恐地盯著扭著身子迅速靠近的蛇,眼底有割裂般的恐懼。
我打小愛看動物世界,知道馬生來怕蛇。
即便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汗血寶馬,不會像野馬那樣發瘋狂奔,可出於本能還是不自覺地後退。
那蛇眼看就要爬到小紅馬身前的時候,小紅馬身子抖得越來越厲害,我快步走過去,一把抓住蛇的七寸,用巧勁將它們摔暈在地上。
小紅馬驚呆了,再看我的時候,眼底已然沒了防備,後腿也放下去了,甚至主動低下頭往我懷裡蹭了蹭,一副很依賴的模樣。
沒費什麼功夫,小紅馬乖乖吃起了草。
小紅馬吃草的時候,馬夫就坐在石凳上安靜地盯著樹葉發呆。
沒誇我,也沒因為我的粗鄙如其他人那般表露出嫌惡。
那副歲月靜好的模樣深深刻進了我的腦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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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便想,這個馬夫我嫁定了。
08
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一個男人的胃。
不知道是誰說的,但我姑且試一試。
入夜,我提著四條蛇去尋馬夫……哦,是謝槐。
彼時,他正坐在院中石凳上支著頭看紅冊子,手裡拿著一支紅色的筆,時不時就勾畫兩筆。
「馬夫也用看書嗎?你這看的啥?」
謝槐抬眸看我,又低頭看蛇,口氣十分平靜:
「這是竹葉青,有毒。」
我哦一聲,平靜地提著蛇走到石墩處,從懷裡取出短刀,利落地把蛇頭剁了,然後回頭衝謝遇笑:
「現在沒毒了,可是我不會剝皮。」
涼風習習,謝槐撸起袖子,慢條斯理地取盆打水,坐在石凳上邊看冊子邊剝皮。
我被他迷住了,怎麼能有人剝皮這麼好看。
「你娶țû₇妻了嗎?」
「沒。」
「為什麼不娶。」
「麻煩。」
我捂著嘴傻笑,真好,他說沒有娶妻。
蛇湯是我熬的,我喝了兩大碗,謝遇喝了一口就不動了,很貼心地推給我,聲音溫柔地誇贊我:
「喜歡就都喝了,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吃白水煮出來的蛇。」
「那你覺得好吃嗎?」
我一臉期待地看著他,我得知道自己有沒有抓住他的胃。
謝槐看著碗,咂咂嘴:
「很樸實。」
穩了。
我娘當初看中我爹就是因為他樸實,她要是活著,兩人鐵定能樸實地過一輩子。
我很開心,這就是我想要的愛情。
09
我隻開心了一晚,就不開心了。
因為第二天我掉進一個大洞裡。
這洞的位置也是很有針對性,就在我院門正中,隻要我出院子,就一定會跌進去。
我雙手握拳,將五指按得啪啪響。
很好,這些紈绔看來心理已經健康了。
「哈哈哈,快來快來,秦豌豌掉進去了。」
我一仰頭,與一群人目目相對,然後,不等我開口,一群棍棒毫不客氣地朝我招呼。
等我從洞裡出來的時候,那些紈绔早就不見了蹤影。
我回房拿了鞭子,氣勢洶洶往男寢跑,還未走近,便見那群狗東西圍在一起哈哈大笑。
「道歉就得有道歉的誠意,您兩嘴一張就算道歉了?」
「您以為長公主還活著呢,您有這麼大的面子?」
「他有什麼面子,以色事人的小白臉,如今太子還未登基,尚且有他兩日好日子。」
「待將來殿下稱王,本世子便去討了秦豌豌那小蹄子做個通房,看她還猖狂不猖狂哈哈哈。」
「小世子說得是,反正秦豌豌也沒人要,做您的通房那是便宜了她。」
「到時候讓她白日跪著侍茶研磨,夜裡在您身下……哈哈哈哈哈……」
我氣得握緊鞭子,正準備上前,就見我那素來無用的爹,捂著帕子開始哭……
「對不住各位,都是草民教導無方,是草民的錯,若是各位還不解氣,草民任打任罰,隻是豌豌年幼不懂事,還望各位高抬貴手。」
昌平府的小世子素來是太子的狗腿子,眼下更是肆無忌憚。
「哦,既如此,您便好生給咱們磕幾個頭,咱們高興了,也便不讓丞相難為你們。」
我爹毫無二話,腿一彎就跪了。
看到他這副無用的樣子,那群紈绔哈哈大笑。
我氣瘋了,一鞭子抽過去,方才還叫囂的紈绔們臉色一變,頃刻間便四散而逃。
不待我抬腿去追,我爹一把扯住我,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別鬧了,那些人皆是太子親信,皇上身子早就不好,你真以為他能一直護你?」
「為了安撫這些公子哥,皇上連丞相都請到了國子監,無非就是讓你收斂,莫再惹是生非。」
「你再這麼荒唐下去,來日如他們所說,太子登基,第一個容不下的便是咱們。」
我哼一聲:「太子無能,當年才會敗給阿娘……」
「別再說了!」
我那素來軟柿子的爹第一次吼了我,然後急切地看了看四周,生怕被人聽到。
「等我回去便給你尋一門親事,趁著聖上尚且安康,你趕緊嫁了吧。」
「最近幾日,你且在這裡安生待著,丞相不是太傅祭酒,他為人狠辣,做事不留餘地,便是親王侯府,也是說抄就抄。」
「你也別指著他看在你是姑娘的份上包容你,昨個兒早上,榮親王庶女不過扯了下他的袍子,求他高抬貴手,他便將人發賣做了暗娼,你若是犯到他手裡,皇上也護不住你。」
我爹嘆息一聲往書院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一道黑影快速衝他而去,他撲騰一聲跪倒在地,頭磕到門上很是狼狽。
我用力握緊鞭子,就見我爹笑著回頭雙手合拳:「諸位公子解了氣,就莫要再欺負小女,草民在此謝過諸位公子。」
說完又瞪我一眼:「不準惹事!」
那些紈绔越發笑得猖狂……
10
心情不好,我去了後院。
謝槐正在喂他的小紅馬,見他提了桶去打水,我便撸起袖子幫忙壓井。
「今日不是開課了,怎麼不去。」
謝槐的聲色很特殊,散漫中透著低沉,很溫柔,莫名讓我感到委屈。
我擦了一把臉,一張口,便感覺到嗓子有點啞。
「今個兒不去聽課了。」
謝槐抬頭,在我身上掃了一眼,指了指我的衣裳:
「同人打架了?還輸了?」
我哇的一聲就哭了,一屁股坐在井邊開始抹眼淚。
「你瞧我這衣裳破的,都破洞了,我爹一句也不問,反倒幫著他們欺負我,嗚嗚……」
「我都疼S了……嗚嗚嗚……我娘若是在定會狠狠打他們替我出氣,我爹就知道罵我……嗚嗚嗚……」
謝槐神色仍舊很淡然,他自己壓井,打了一桶水。
「怎麼不打回去。」
「我掉坑裡了,他們在我院門挖了個洞……我在洞裡時他們下的手……」
謝槐慢條斯理將水倒進馬厩裡。
「哭有什麼用,旁人欺負你,你便該想著法子還回去,這會哭哭啼啼,難不成下一次他們就會放過你。」
我擦了擦眼淚,口氣無奈:「我倒是想打回去,隻是怕我爹難做,我娘去後,他一直過得戰戰兢兢,我原以為自己武功高,能護著他,打了便打了,可今日瞧著,也並非如此。」
我將方才我爹下跪的事同謝槐說了說,他喂完馬便安靜地坐在石凳上聽我說,待我說完才敲著石桌慢條斯理道:
「你一女子,逃不過出嫁從夫,這京中世家大多支持太子,嫁給誰你的處境都不算太好,你爹自然不敢得罪他們。」
不錯,正是這樣。
太子是儲君,偏偏打小討厭我,我娘在時他還勉強算客氣,如今這狗東西是越發不把我當人了。
從前我也不是太在乎,想著自己武功高,受不了什麼欺負,總是忘了,我如今身在古代,這哪是什麼講道理的地方。
從前看文時都說穿越後如何如魚得水,真正來了才知道,都是胡謅的。
一個無權無勢的現代人,便是懂得多些,也很難在古代過得風生水起。
妄圖一人改變現狀,就如同蜉蝣撼大樹。
痴人說夢。
更何況,我除了肢體發達些,腦子並不比他們好用……
「正是如此,所以我不想嫁他們。」
謝槐支著頭敲著桌子看我:「不嫁他們也不能從源頭上解決問題,我若是你,便從根源上將此事了了。」
11
謝槐的話讓我受到鼓舞。
眼下事情的源頭就是我還未成親,所以我爹總要給我挑個夫婿。
可如果我成了親,此事不就在源頭上解決了?
我用力一拍手,我可真聰明。
當即軟軟往謝槐身上一靠:「我好疼啊……骨頭是不是被打斷了……」
謝槐的身子明顯僵住了,他的手下意識想推我,但是不知怎麼滴,又壓了回去。
我大受震撼。
想我一如花似玉的姑娘,他一血氣方剛的馬夫,居然想推開我。
可見這人不好色,人品很是貴重。
我越想越滿意,開始無病呻吟:
「哎呦……太疼了,方才還不覺得,怎麼在你這裡坐了一會越發疼了……」
「尤其是我這後背,怎麼疼得那麼厲害,我瞧瞧是不是青了……」
說著話我就開始扯衣裳,露出一截後背,開始謝槐有點抗拒,可在看到後背真的青紫一片後,臉上有了些松動,指了指牆角:
「那是疏通馬槽的棍子,你夜裡蒙上頭拿著棍子去打他們一頓。」
我捂著嘴偷樂,他心疼我。
我娘說過,男人和女人的愛情,都是從心疼開始的。
當年她看上我爹,就是心疼他一個大男人被一群土匪打得直哭。
12
謝槐為我上完藥,我才樂顛顛往院子跑。
結果出了馬棚沒多久,遇到昌平府小世子。
這會已經入夜,他似是飲了酒,醉醺醺地往我這邊走。
四下無人,我準備蒙了面狠狠揍他一頓,可還不等我下手,小世子便似有所感地叫了我的名字:
「秦豌豌,你去哪,這大晚上的,是不是要去找野男人?」
他走到我眼前,一雙眼睛色眯眯地盯著我,圍著我來回轉。
「別說,你這身段長得是真不錯,我聽說你爹想要你嫁人。」
「不如你乖一點,隨了我的心意,我收了你入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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