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為獻王擋箭後,我被送去江南養了兩年。
聽人說,我不在身邊時,獻王因為過於思念我,常把庶妹喊到跟前伺候。
他們還說,庶妹就是我的替身,等我回了京,庶妹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可我回來後,獻王卻為了庶妹屢次當眾責難我。
庶妹不喜歡我養的貓,他就將貓從高牆摔落。
我提出和離時,他惱怒地問:「本王後院就你一個女人,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本王不過是把她當作妹妹,你連自己的親妹妹都容不下嗎?」
後來皇上將我壓在花叢中親吻時,他卻紅了眼眶,質問我:「江知然,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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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整理衣襟,一邊笑著問他:「我隻是把皇上當作兄長,你連自己的兄長也容不下嗎?」
1
我養的狸貓驚了庶妹。
她進王府時,狸貓從她腳邊竄過。
庶妹說狸貓可愛,非要去追,還揪住狸貓的尾巴強行摸它。
我讓她別碰,她卻反問:「姐姐這麼小氣,連貓都不讓我摸嗎?」
狸貓惱怒地揮爪,在她手臂上留下了三道血痕。
庶妹失聲尖叫起來。
剛巧這時陸聞洲回來了,見她白著一張臉,手臂鮮血淋漓,當即將她護在身後。
「江知然,你又在欺負阿時!」
庶妹捂住心口:「王爺別怪姐姐。是這貓要抓我,和姐姐無關。」
狸貓知道自己惹了事,立刻爬到高牆上。
陸聞洲冷冷看著我,「這種畜生,還養著做什麼?」
我和他說清事情的原委,他隻心疼地用帕子給庶妹擦拭血漬,頭也不抬。
「疼的是阿時又不是你,你自然覺得沒什麼。」
他還吩咐下人去抓貓。
侍衛爬上高牆,將狸貓扔下。
我伸手去接,可貓並沒落在我懷裡。
反而被扔到旁邊的荊棘叢,一根樹枝將它腹部貫穿。
小貓撲騰了兩下,再也沒有動靜了。
陸聞洲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知然,我……」
話還沒說完,庶妹就扯了扯他的衣袖,泫然欲泣,「王爺,我疼。」
他立刻帶庶妹就醫,走了兩步回頭,淡淡道:「這貓,就當你給阿時的賠罪吧。」
我從荊棘叢裡抱起狸貓的屍體,心底一片冰涼。
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2
陸聞洲從前追我追得轟轟烈烈。
隻要有我出席的場合,必有陸聞洲在。
我爹是個寵妾滅妻的,我在府裡生存艱難。
陸聞洲心疼我的遭遇,在庶妹令我難堪時每每挺身而出。
為求先帝賜婚,他連著請了半年的安。
求親時,他甚至主動與我保證,此生隻有我一個。
我何曾見過這種陣勢,終究忍不住動了心。
我們如膠似漆了一年。
後來我為他擋了一箭,去江南養了兩年。
他總說得了空就來揚州看我,可惜從未來過。
等回來後,一切都變了。
陸聞洲的心徹底偏在了庶妹身上。
我忽然覺得,這個王妃做得沒意思極了。
我將狸貓葬在花園裡,回房寫了和離書。
可和離書墨跡未幹,庶妹就來了。
3
庶妹看見和離書後,大驚失色。
她將和離書拿給陸聞洲,「王爺,若我知道一隻貓就能讓姐姐提出與你和離,我今日就算被咬S了也不會讓你知曉。」
陸聞洲鐵青著臉,「江知然,就為了一隻貓,你要與本王和離?」
「不隻是為貓……」可不等我說完,庶妹突然狠狠一撂衣擺。
「那姐姐是因為我嗎?」
她今日穿著紫色紗衣,身形曲線若隱若現。
這下出手太重,薄薄的紗衣「嘶」一聲,一條縫自裙擺一路開到大腿處。
庶妹猶自未覺,「姐姐是不是覺得王爺待我太好,心中不忿?我對王爺確有仰慕之情,可王爺對姐姐忠貞不二,我們恪守君子之交,從不越界啊。」
陸聞洲臉色更差了,「江知然,本王後院就你一個女人,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本王不過是把阿時當作妹妹,你連自己的親妹妹都容不下嗎?」
說到這裡,庶妹哭著跪倒在地,竟是求我:「姐姐若是因為我要和離,我今日起再也不來王府就是了。」
「我隻盼著姐姐和王爺恩愛白頭。」
她一張臉梨花帶雨,分外柔弱可憐,偏偏衣裳碎裂,胸前波濤不住起伏,竟又生出了妖冶感。
陸聞洲眸光一凝,立即將她扶起,溫聲道:「阿時,你在胡說些什麼呢?」
與我說話時,陸聞洲語氣生硬,「行啊,要和離就和離。」
「你是本王用過的女人,看看和離後誰還會要你?」
他在和離書上籤上自己的名字,「江知然,獻王府的東西都是本王的,你一件也別想帶走。」
他打量著我身上的長裙,「若是沒有記錯,這件是進王府後買的吧。」
「要骨氣就脫了再走。」
4
嫁進來時,陸聞洲說我原先的衣裙配不上如今的身份,將它們通通扔了。
「你不是要和離嗎?那你脫了再走。」
他說得理所當然。
我將長裙脫下,翻出一件舊時泛黃的袄子披上。
臨走時,庶妹貼心地問陸聞洲:「王爺要不要去追一下姐姐?要是姐姐就這麼走了怎麼辦?」
陸聞洲篤定地道:「能走去哪?回頭還不是得乖乖回到本王身邊。」
庶妹似乎站立不穩,身形一晃,不偏不倚落在了陸聞洲懷裡。
噴薄欲出的柔軟直白地遞到了他面前。
陸聞洲的呼吸都有些紊亂。
離開的時候,外頭下著瓢潑大雨,屋裡燈光昏黃,映出窗紙上兩具逐漸靠近的身體。
5
我回了江家。
見我回來,爹立刻開門將我迎了進去。
母親用布巾為我擦拭湿漉漉的長發。
「下這麼大的雨還回來?淋病了可怎麼辦啊。」
母親絮絮叨叨地說著,溫熱的手撫過我的臉頰,讓我眼眶莫名酸澀。
還是家好啊。
爹問我:「這麼晚了怎麼突然回來?」
我將和離的事情說了出來,爹突然變了臉色。
「胡鬧,這麼大的人了還意氣用事!」
「和離做什麼,像你這種二嫁之身,誰還會要!」
我爹不容我多說,立刻讓人備了轎子,要把我送回獻王府。
一直疼愛我的母親看著我被塞進轎中,嘆了口氣,「知然,自打你嫁給獻王後,娘的日子好過了不少。」
「就當是為了娘和你弟弟,你快些回去,給獻王服個軟吧。」
我怔怔看著母親,突然覺得她很陌生。
大雨滂沱裡,我坐著一頂小轎,上了回獻王府的路。
不行,我不能回去。
我一咬牙,直接跳下轎子,重重摔到地上。
懷中安放的和離書掉了出來。
我伸手去撿,有人搶先我一步。
明黃的皂靴停在我的面前,清冷的聲音自頭頂傳來,「然然,你和皇弟和離了?」
我抬頭,撞見了一張冷峻且清秀的臉。
是當今皇上陸允晏。
江家的人不認識他,冷斥道:「我們要送王妃回獻王府,你別擋道。」
陸允晏將雨傘撐在我頭頂上方,「然然,告訴朕,你想回獻王府嗎?」
我搖了搖頭:「不想。」
「那跟朕走吧。」他驀地將我攔腰抱起,穩步走向對面的馬車。
落在我腰側的手掌滾燙熾熱,灼得我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動了一下。
陸允晏的聲音低了許多,「然然,你最好不要亂動。」
雨太大,淋得我滿臉是水,我微微偏開,臉靠上他的胸膛。
陸允晏沒再說話,隻是按住我腰的手更加用力。
進了馬車後,他忽然將我放倒,咬牙道:「然然,朕讓你別亂動、別撩撥,可你怎麼不聽呢?」
他與我挨得太近,呼吸盡數噴在我的頰上,我甚至能感覺到他騰騰的熱意。
陸允晏的聲音也有些啞:「跟朕回宮,好嗎?」
我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搖了搖頭。
「皇上,我的身子還沒好全,想去揚州將養一段時間。」
江家是回不去了,獻王府更不能回,留在京中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去揚州。
陸允晏垂下了頭,看模樣有些失落。
「那你先去吧。」
說來也巧,翌日昭明公主竟來找我,說她也打算去揚州,我們路上剛好做個伴。
熟了之後,公主的話變得多了起來。
「你和獻王和離的事都傳開了,獻王說你無處可去,鬧騰兩天就會乖乖回到他身邊。」
「他還讓你庶妹在王府住下,帶她出席各種場合,大家都說他準備娶你庶妹了。」
公主拉著我的手,狠狠啐了一口,「S渣男,你千萬別理他。」
到了揚州,公主生怕我寂寞,成日帶著我泛舟玩水。
這天晚上,公主定了個酒宴,非要帶我一起去。
我們兩人對酌,酒過三巡時,門忽然被人推開了。
原本應該在京城的陸允晏出現在我面前,一身風塵僕僕。
「好久不見,江知然。」
6
陸允晏在我對面坐下,修長的手指握著酒杯。
「朕來揚州體察民情,想到你們也在,順道過來瞧瞧。」
公主對我耳語,「知然,皇兄騙你的。他就是特意來揚州找你。」
我隻當沒有聽見。
公主又拉著我低聲說:「你仔細看看皇兄。」
我抬眼望去,陸允晏生得很好,眉眼清雋,身姿颀長,還是寬肩窄腰。
此刻喝了點小酒,少了平日的凌厲之氣,眼底漾著柔光。
「是不是比陸聞洲更好看?」
我啞然失笑。說起來,公主和獻王才是一母同胞。
她今日點了不少酒,自己也有些醉了,朝我囔囔:
「知然,陸聞洲能找你庶妹,你也可以找他親哥。」
「再退一步講,皇兄當真不錯,身材也好,你把他當成小倌睡睡也成啊。」
我下意識看向陸允晏,他正直勾勾地望著我,眼神太過曖昧,看得我心中一顫。
公主笑了笑,「皇兄,這酒喝完了,你幫忙送知然回去吧。」
陸允晏從善如流地頷首。
回去的路上,我和陸允晏都沒說話。
快到客棧樓下時,我被路上的石頭絆倒,腳一崴差點跌倒。
陸允晏眼疾手快將我扶住,「是醉了嗎?這麼不當心。」
他的手掌按住我的腰,熱意剛從腰側往上湧,他又立刻松開了手。
「還好,我夜裡總看不清東西。」我指了指客棧,「我就住這,多謝皇上相送。」
陸允晏淡淡「嗯」了一聲,「上去吧,好好休息。」
我走了兩步回頭,發現陸允晏依舊站在原地,長身玉立,目送著我離開。
不知怎麼的,我心念一動,想起方才公主的話。
猶豫了一下,我試著開口:「我看不清路,皇上要不要陪我回房?」
7
回來得太晚,住客大多歇下,樓梯兩邊的燭火也熄滅了。
陸允晏沒忍到回房就將我壓在樓梯扶手上。
他一手按住我的後腦,一手緊緊貼著我的腰際,灼熱而洶湧的吻鋪天蓋地而來,將我包裹得喘不過氣。
我站立不穩,虛虛靠在扶手上,聽見陸允晏啞聲問我:
「然然,你要朕送你回房,是朕想的那個意思嗎?」
「如果朕理解錯了,你現在和朕說可能還來得及。」
他在我耳邊低低喘息,沒有再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我伸手勾住他的腰帶,在指尖繞了個圈,「皇上不是覬覦我很久了嗎?」
「都到這種時候了,皇上確定來得及嗎?」
脖頸忽然吃痛,陸允晏一口咬住我的頸側,手臂牢牢將我圈住。
「等……等一下,先回房。」
陸允晏卻抓著我的手,重重喘息,「然然,還剩兩層樓,等不了那麼久了。」
我是被陸允晏抱著上樓的,他比我想象中身材更好,勁兒更大,腰身精瘦但肌理分明。
最後我是被他一遍遍喚著名字哄睡的。
半夢半醒之間,他趴在我身邊,像是在自言自語,也像是在問我:
「你別想陸聞洲了。以後心裡隻有我一個,可以嗎?」
8
陸允晏在情事上很生澀,一點也不像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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