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嘉唯也被嚇傻了。
渾身顫抖地指著太子李瑾倏說:「是、都是太子殿下讓我做的!他說要是讓他高興了,就幫我在考試的時候作弊……」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15
李瑾倏那伙人直接傻眼了。
「胡、胡說什麼!」
「瑾策可是孤的皇弟,孤怎麼可能找你一個外人來欺負他?孤看你真是不想活了!今天不給你點教訓,孤看你也是不會說實話了!」
李瑾倏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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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十來個跟班一擁而上,打得江嘉唯就是有口也難言。
加上他難產導致的身材瘦弱,在那些人的拳打腳踢之下根本難有還手之力。
江嘉唯本就挨了打。
李瑾倏更是放言不允任何人為其醫治,直接就以傷及皇子的罪名扔進了監牢之中,各式各樣慘無人道的刑罰招呼上。
旁人用刑是為了招供。
給他用刑是為了讓他招不了供。
16
我為李瑾策送來安神的甜湯。
他好奇地悄悄眨著眼。
我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與視線,向李瑾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他乖乖地閉著眼縮回了被子裡。
我憤憤不平道:「娘娘,臣實在是心疼您。臣哪怕是豁出這條命去,也要告訴陛下您過的是什麼日子……」
蕭妃自嘲般笑了笑:「宮中那些人捧高踩低,本宮早就已經習慣了,為何要傷害本宮的孩子?」
「隻怪本宮在這後宮中人微言輕,不得君心,便人人都可以來踩上一腳嗎?著實是叫人不甘心。」
身後倏然傳來男子聲音:「誰說你人微言輕?」
「怪朕,這些年忙於朝政,冷落了你,還叫咱們的皇兒平白受了這麼多的委屈。朕已下旨,將那江家少年從國子監中除名,行一百杖後在牢中關押十年,茵兒,莫要再生朕的氣了。」
我識相地退了出去。
有時,妃嫔復寵往往隻在一夕之間。
蕭妃以為我是想賣她這個人情。
卻不知在我眼裡,這是除掉江嘉唯這個禍患最好的辦法。
17
娘和孫蕊兒苦苦哀求到了我的面前。
我這次幹脆連見都不見。
隻叫人帶了一句話:「既然天生福運,那便聽天由命,自可化險為夷,自求多福就是。」
如今可是我升任太醫令的關鍵時刻。
我可不想被這一家子擋了我的路。
18
但太醫院給我的差事漸漸少了起來。
看起來甚至有些刻意。
楊盼兒小心翼翼地勸說:「師父,我聽太醫院的人說,您已經好久沒有休息過了,要麼您幹脆好好回家歇歇吧?」
究竟發生了什麼,其實並不難打聽。
江嘉唯受困監牢,被國子監除名。
上監生嘉獎的美夢自是落空了。
那些要債的可不顧這些。
他們有的是要債的無賴本事。
江家人賣了祖宅,賣了田地,變賣了所有的家產。
可仍是杯水車薪……
娘和孫蕊兒就隻能困在破廟裡,一次又一次地想辦法見我。
接連幾次都沒能如願。
所以她們想了個狠毒的主意。
她們寫下一紙「血書」,長跪在皇宮之外,控告我這個太醫丞是如何見利忘義,見識過宮中的榮華,便舍棄了她們這些血親。
我賺得盆滿缽滿。
卻讓年過六十的老娘困居破廟。
弟弟乃是忠良之後,又對我有大恩情。
我卻把弟弟年僅九歲的孩子害入監牢,讓他的遺孀背負高額的債務。
此為:不孝,不義。
因為她們說得煞有介事。
又憑借著恨不得生啖我血肉的恨意,在宮門外一跪就是半月。
便是誰都要信上三分。
我朝陛下仁厚,並未多言些什麼,隻是派人查明究竟有沒有我苛待忠良之後這麼一說。
19
旁的事我手中都有證據。
唯獨這個苛待忠良之後叫人百口莫辯。
在那些人看來。
我弟弟是為國戰S的英雄,他的遺孤無論做下什麼事,都應該得到諒解,我永遠都該無微不至地包容、忍讓,否則就是一種辜負。
哪怕這些事不足以為我定罪。
可流言蜚語,亦能帶來驚濤駭浪般的影響。
除非,還有一個難以兩全之法。
我取出弟弟江傳宗為我刻出的銅幣。
江傳宗說我總是沒有太多主見,會為情感所牽絆。
「所以姐姐,這銅幣上一面是「是」,一面是「否」,我不在的時候,就讓它幫你做決定!」
「無論是什麼結果,你都必須得聽,這可是我幫你做的決定啊!」
我低笑一聲:「那你就幫姐姐再做一次決定吧。」
我把銅幣拋向空中。
答案為「是」。
那銅幣不知為何,竟在我手中裂成了兩半。
於是,我將當年與蕭將軍往來的書信,一並交給了陛下。
我弟弟參軍的時候還是個小孩。
他時常寄來被淚水打湿的信紙,說他害怕,說他每一日都在看到熟悉的人S在血泊裡,他怕他回不了家。
蕭將軍的妹妹,也就是蕭妃。
她是我習醫後救下的第一個人,李瑾策是我保下的第一個孩子。
蕭妃與我一見如故。
她答應幫我託兄長把江傳宗調回京中守城軍,對他一個瞞報年歲從軍的孩子而言也算是安全而公正。
但還不等一切辦妥。
我弟弟便在逃離軍營的途中被敵軍S害。
所以我的弟弟江傳宗,隻是個因為不夠幸運而被SS的逃兵。
孫蕊兒把他捧得太高。
人為塑造的神像開裂的一刻,等待它的就必然是坍塌的結局。
與我有關的流言不攻而破。
我也在這一世如願繼承了師父的衣缽,做了太醫院史上第一位女太醫令。
20
十年過去。
女子在太醫院做官已不是什麼罕見之事,我所教導出的女醫世代傳承,各地皆有我門下學子所建立的醫館與女子學堂。
無一例外,皆以薪火為名,意為薪火相傳。
我以長輩的名義,代楊盼兒刪去了名字裡的「兒」,隻為期盼自己的人生,而不為去盼「兒」。
楊盼如今兼任仵作之首,同我低聲說:「師父, 您那個弟妹今早被人發現S在了破廟裡。」
「砍得血肉模糊,臉都已經爛了, 我今兒個瞧見差點沒認出來,還有個和她S在一起的。」
我問:「是個老太太?」
楊盼搖了搖頭:「不是!是個官府抓了很久的假道士!」
也是。
傳言我娘早就被她這個兒媳趕到了大街上做乞丐,如今生S不明, 八成也是落不得什麼好下場。
那青山道士近來被官府通緝的原因也很有趣。
因為他坑騙信眾。
甚至以「傳播香火」為由,與許多女信眾有了私。
而我已經大致猜出了真兇的人選。
時隔十年。
看來是江嘉唯從獄中出來了。
如果孫蕊兒不作,他就不會被人以「逃兵後代」的頭銜在監牢中欺凌至今,自然是該恨毒了他的親娘。
21
我與江嘉唯的重逢來得非常快。
時過境遷。
我面對這個曾經SS我的元兇, 已經沒了半點恐懼之感, 隻覺得可笑。
畢竟他如今生得的確滑稽。
江嘉唯踉踉跄跄地向我身前走了兩步, 看來是在獄中落了殘疾。
他突然跪了下來:「姑姑,我好後悔,如果不是那個賤女人一直摻和,如果當年是您把我帶在身邊, 怎麼會有這些事?」
「我本不該是這樣的結局的……」
「S了你的事是我不對,我都被那個賤女人蠱惑了!姑姑, 你幫幫我好不好?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
看來,他在監牢中也重生了。
我會心一笑:「好啊。」
22
江嘉唯帶我去了一處小酒樓。
他殷勤地為我倒了一盞酒:「姑姑, 我先給您賠個不是, 隻要您能幫我東山再起, 我後半輩子一定好好孝敬您!」
「畢竟您不嫁人,總得有人繼承您的家業……」
江嘉唯所圖的, 恐怕不隻是我這些家產而已。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
我將杯中酒盞一飲而盡。
江嘉唯興奮地拍桌而起,吹響了掛在脖子上的口哨。
自己卻徑直向地面栽去。
我踢了一腳S豬一樣的江嘉唯:「陰陽壺這樣的把戲, 我可玩得比你透徹。」
我是宮裡的太醫。
若連這些鬥爭中常用的本事都看不出,真是白吃了這碗飯。
更何況,我還留了後手。
李瑾策從暗處走出,「怎麼又是他?」
「天生的禍害。」
我低笑一聲, 「七殿下,我馬車裡有換洗的女子衣物,接下來的事情就有勞你了。」
23
我給換上女子衣裙的江嘉唯塗上脂粉,厚如城牆的脂膏,終於是蓋住了他滿臉的紫斑,倒是有些風韻猶存……
我則換上了江嘉唯來時的衣物, 遮住容貌,把他交給了來「取貨」的侍衛。
江嘉唯吃虧之處在於, 他認為我縱有再大的本事, 也始終是個太醫。
可我是各宮娘娘爭搶的心腹。
後宮中發生的事,我總會是第一個知道的。
他與李瑾倏勾連的事, 我又怎會不知道?
據說李瑾倏自年少時便對我起過異樣的心思,想探究我這樣終年不嫁的女子,與尋常女子可有什麼不同之處。
郎中都說她這麼鬧下去,別說貴子,就是連大人都容易保不住。
「那可」偏偏不巧的是, 我這個侄子是個牙口好的……
總之就是。
我這個好侄子憑借自己的鐵齒, 替太子做了一個非常利落的淨身。
斷根之人,如何能擔大任?
而在這些年屢放異彩,如有神助的七皇子,毫無懸念地成了新一任的儲君人選。
我低笑一聲。
盤玩著手中的代掌後宮之印。
江嘉唯竟然覺得, 他能憑借剛剛出獄的罪囚之身,毫不費力地和太子攀上線。
不過是個被人當作刀使卻不自知的天生蠢貨。
什麼貴子。
江家出過的唯一貴子,就是我。
可惜他們不認。
那我隻好獨享這潑天的富貴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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