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有個患者出現偏癱,全國都無法治愈,我跨越兩千公裡為他進行手術。
沒想到他出院當天,找來媒體記者,公開舉報我收取飛刀費用。
雖然我各項程序都合規,但為了平息輿論,上級還是對我做出了降職處理。
不巧的是,時隔一年,這個患者又生病了,還是同樣的病。
全國隻有我能治。
1
「林老師,查房的時間到了。」
上午八點,新來的實習醫生小劉怯生生地來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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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我點點頭,起身走出辦公室。
走廊裡,七八個醫學院實習生跟在我身後,開始查房。
「今天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出現頭痛的症狀?」
「家屬一定要注意患者的飲食,以清淡為主,油膩辛辣的食物不能沾。」
「術後恢復不錯,要保持心情愉悅。」
……
我仔細觀察病房裡每位患者的情況,叮囑陪床家屬。
「林大夫,我老公他……」
「林大夫,我爸爸……」
「林大夫……」
每查完一間病房,都會有家屬圍上來詢問。
有些詢問手術什麼時候能開始,有些詢問什麼時候能出院,這都算比較正常的。
也有些家屬思想天馬行空,想問問經歷過一場顱內手術,智商會不會得到提高。
即使這樣,我也耐著性子認真回答每位家屬的問題。
一個半小時後,查房結束,我回到辦公室開始整理病歷。
十點,科室主任開會。
十點半,回辦公室繼續研究病歷。
十一點四十,去醫院食堂吃飯。
十二點,午休。
兩點開啟待命狀態,按照患者需要隨時去各個病房。
五點半,下班。
這就是我目前的工作狀態,清闲中夾雜著忙碌,每天都在重復著前一天。
「林老師這種業界大拿,如今卻淪落到這步田地,世事難預料啊!」
「誰說不是呢,我現在都懷疑自己選擇醫生這個職業是不是正確的。」
「林老師的事我聽說過一些,我都替他冤得慌,飛刀收費不是正常現象嗎?怎麼到他這就成罪過了?」
「你太低估人性中的惡了,生病求你的時候把你當爺爺,病一好恨不得讓你叫爺爺。」
「有一說一,林老師的脾氣真是夠好的,要換作我,他奶奶的早就不幹了。」
「呃……幾位師兄師姐,我剛來的,能問下林老師怎麼了嗎?」
「我給你說,林老師他……」
……
辦公室的門沒關,跟著我查房的幾個實習生無所事事地在走廊裡聊天。
「你們是沒事幹了嗎?來醫院是為了實習還是為了八卦?」
「你們幾個,去病房把患者進食和排泄的時間登記一遍。」
「你們幾個,去護士站協助統計下午的用藥情況,核實核實再核實,務必要準確!」
我走到辦公室門口,低聲訓斥道。
走廊裡的聲音戛然而止,幾個實習生愣了一下,撒腿就跑。
瞬間無影無蹤。
「現在的孩子真是膽肥。」
我無奈地搖頭。
想起自己剛進醫院實習那會,要是敢在走廊裡扎堆聊天,早就被老師訓得抬不起頭了。
收拾一下準備去參加科室會議,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
「林老師,請您來門診一趟!」
2
我放下手裡的筆記本,朝著門診樓趕去。
我叫林健,健康的健。
是某一線城市三甲醫院的醫生。
一年前,我還是神經外科的主任。
可因為一臺手術,我被降職處理。
如今隻是住院部的一名主治醫師。
平日裡就是查查房,帶帶實習生,連上手術臺的資格都沒有。
我父母都是醫務工作者,母親在衛生局工作,父親是一名內科醫生。
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家庭氛圍中,我的志向也是做一名醫生。
十八歲,我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了國內最頂尖的醫療學府,之後又碩博連讀。
我的導師是國內知名的神經外科專家陳賀。
在他的悉心教導下,我潛心醫術研究。
三十五歲那年,我當上了神經外科的主任,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成為名副其實的專家。
我的絕活就是顱內神經手術,人送外號「林一刀」。
不管多復雜的病情,隻要上了我的手術臺,就等於康復了一大半。
從醫的這十幾年間,親自操刀為數千個患者解除了病患。
還在 NEJM、LANCET、JAMA、BMJ 等國際知名醫療雜志發表了數十篇論文。
可就在我以為自己的人生順風順水,前途穩步向前的時候,一場意外卻將我打入谷底。
一年前,X 省人民醫院向我發函,邀請我去主持一場手術。
患者二十六歲,因顱內神經受損,身體一側出現麻木症狀。
在患病期間,患者跑遍了國內數十家醫院治療,結果不盡如人意。
病情非但沒有得到緩解,反而越發嚴重,已經發展為偏癱。
如果再不進行有效治療,最多半年,患者的後半生就隻能在輪椅上度過。
嚴重的情況下會引起其他病變,危及生命。
幾家大型醫院給出了相同的治療方案。
手術治療。
可這種顱內腦幹神經切除術並不常見,不是隨便一個神外醫生都能做的。
有位醫生向患者家屬建議,邀請專家進行飛刀手術。
目前全世界已知能做這種手術的人,隻有三個。
一個是梅奧診所的菲利普醫生。
一個是我的導師陳賀。
還有一個就是我。
菲利普醫生神龍見首不見尾,僅憑患者家屬的能力,根本聯系不上他。
而我的導師陳賀先生,也在三年前患上了帕金森,雙手顫抖,無法再進行手術。
國內唯一能做這個手術的,隻有我。
那位醫生向患者家屬推薦的,也正是我。
患者家屬通過努力,終於協調好醫院向我發來邀請函,異地主刀。
3
治病救人是我從小到大的人生信仰,面對這種情況,我自然不會拒絕。
確定好時間後,我立刻安排好工作,飛往兩千公裡外患者所在的城市。
手術開始前,患者的母親特意來找我。
「林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他才二十六歲,還沒有結婚,他的人生才剛開始……」
患者的母親泣不成聲地說道,雙腿一彎就要跪下。
「阿姨您放心,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治療您的兒子,您也要對他有信心!」
我連忙扶住患者的母親,很認真地做著保證。
在老人家的一聲聲拜託中,我走進手術室。
術前準備已經就緒,手術開始。
切割頭皮、鑽孔、分離硬腦膜和內骨板……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這個過程是由患者的主刀醫生完成。
我需要做的是,在手術部位的顱骨被徹底打開後,尋找到病灶並且進行切除。
通過顯微鏡,我很快就在患者的大腦左半球軀體運動中樞發現了病灶所在。
隻一下,腦神經刀順利切除了病灶。
整個過程隻用了一分鍾左右。
「呼!」
我長出了口氣,後退幾步。
後續的清理和縫合依舊由主刀醫生完成。
手術耗時兩個半小時,我的出場時間隻有一分鍾。
但就是這一分鍾,卻是整臺手術最關鍵的部分。
「林大夫,我兒子他……他怎麼樣?」
患者的母親擔心地問道。
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
「手術很成功,等麻醉過去後再進行一個系統的檢查,如果沒異常,您的兒子很快就會康復。」
我握住老人家的手,點點頭笑著說道。
「謝謝,謝謝!」
患者的母親再度哽咽起來。
術後檢查結果如我所料,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兩到三周後,他就能逐漸恢復,重新開始正常人的生活了。
從醫十幾年來,類似的手術我做過上千臺。
每當看到患者家屬臉上緊張的表情轉換成激動和喜悅的那一刻,我也會感到欣慰。
治病救人,不就是醫生的天職嗎?
治好一個患者,挽救一條生命,也挽救了一個家庭。
4
婉拒了院方的邀請,叮囑了患者家屬一些注意事項後,我動身趕往機場,坐上了返程的班機。
手機關機前蹦出來一條提示,銀行卡到賬一萬元。
這筆錢,是飛刀費用。
院方知情,患者家屬知情,主管部門知情,一切都合理合規,我也拿得心安理得。
工作的醫院還有很多事要忙,每周都會安排三到四臺手術。
即使早已習慣,可每次看到躺在手術臺上的病人,我還是忍不住有些難過。
寧可架上藥生塵,但願世間無疾病。
什麼時候才能成為現實呢?
一晃時間過去了快一個月,這天,我剛主持完科室會議,就被孫院長打電話叫去他的辦公室。
孫院長、辦公室李主任、醫務處何處長幾人正襟危坐。
「孫院長,您找我?」
禮貌地同大家打了聲招呼後,我看向孫院長問道。
「林醫生,你先坐!」
孫院長點點頭,示意我坐下。
不知怎麼的,我總感覺氣氛有些凝重,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林醫生,你先看看這個!」
沉默片刻後,李主任打開筆記本電腦推到我面前。
是一段被上傳到網絡上的現場採訪視頻。
畫面的背景是醫院病房。
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年輕患者坐在床上。
「我叫黃巖,今年二十六歲,半年前因為腦神經受損,導致身體右側出現了偏癱的症狀。」
「這半年,我母親帶著我去各地尋醫問診,雖然查出了病因,卻沒辦法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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