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月老氣得差點仰倒,憤憤道:「配陰婚是閻王的活!」
我拉住情緒激動的練馳,向兩個老頭行了個大禮,道:「師父生S未卜,師兄是關心則亂,還請見諒。老先生可是有法子救我師父?」
月老哼哼兩聲,將我扶了起來,說:「老夫確實有一法子。姻緣樹受仙界靈氣滋養萬年,生出了血姻線。此線可將兩位仙人命格綁定,配合老夫的姻緣線,被綁住的仙人同享命格,同生共S。若是其中一人受傷,傷痛可減半。」
靈溪的眼神在我和栎閔身上徘徊,補充道:「拔除噬骨釘不損耗仙靈,隻是那削肉刮骨的疼痛常人難以承受,若是意志薄弱,有墮魔的風險。而且……血姻線可結不可解。」
「讓我來。」我將栎閔拽至我身後,說,「我來!」
「我來!」栎閔試圖掙脫我的手,焦急道,「我曾落入魔修手中,被虐至奄奄一息也不肯墮魔。我一定能撐住的!」
一直默不作聲的天帝皺著眉頭道:「你們都對容璃有那種心思?」
栎閔連連搖頭,抓著月老的衣袖,懇求道:「我此生不打算嫁人!就算綁了姻緣線,我還是師父的弟子,我孝敬師父的心不會變。一日為徒,終身為徒!」
我拽住月老另外一邊的衣袖,說:「我對師父的孝心天地可鑑,你們要是擔心我覬覦師父美色,我可以把情絲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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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栎閔淚如泉湧,哭著說,「你向來怕疼,我不忍心你吃這個苦!」
我也哽咽著說:「你修為太淺,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
我和栎閔抱在一起,哭到不能自已,兩隻大手摁住我和栎閔的頭將我們分開,手的主人筆挺地站在月老跟前,眼神清澈又堅定:「老頭,我看到過兩個男神仙在你家姻緣樹下結緣!」
17
我叫藍珏,成仙有幾千個年頭了,自詡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什麼場面沒有見過。
當月老在姻緣樹下將我那穿著紅衣的師父和師兄的手牽到一起,喊了一句「禮成」的時候,我還是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活久了什麼場面都能見到,包括親自送自己的師父和師兄入洞房。姻緣樹伸出密密麻麻的紅色絲線逐漸將師父和師兄包裹住的時候,我和栎閔都從彼此麻木的臉上看出了一絲隱忍的激動。
「以後沒有師兄了。
「隻有師父和男師娘。」
我嘆了口氣,鬱鬱道:「便宜練馳,平白高我們一個輩分。」
栎閔安慰道:「師兄好歹是個黃花大閨男,師父也算有福氣。」
「你們師父有沒有福氣還不知道,但是你們的福氣來了。」
天帝從姻緣樹後面走出來,臉上帶著調侃道:「衍舊的魂在成澤上神體內蘇醒了。」
我和栎閔雙手交握,假裝沒聽清,準備溜之大吉。
天帝手一伸捏住我們的後頸皮,說道:「朕替你們看著容璃,不讓衍舊找過來。」
「陛下英勇!」我給他豎起一個大拇哥。
天帝皮笑肉不笑道:「你們去阻止衍舊利用成澤的神體作惡,同時喚醒成澤的神魂。」
我和栎閔同時伸長脖子並伸出食指指向自己,問道:「我?」
18
最後是我一個人站在了衍舊跟前。
他蘇醒在成澤的宮殿——昆侖宮,此地位於九重天之上,栎閔還沒到化神期,飛不上來,隻能含淚目送我上來送人頭。
衍舊——應該說成澤,外形上和從前的衍舊沒有一絲相像。
瘦長的身形,青絲垂地,皮膚如玉,眉目如畫,姿容絕世,光華灼人令人幾乎不敢直視。
隻是那一雙暗沉的眼睛與衍舊如出一轍,破壞了成澤上神的美感。
我隻從師父和靈溪那些老神仙口中聽說過這位四海八荒、九天十地中,唯一一位上神的神跡——誅滅魔界名將,擊潰魔君,封印發瘋入魔的神獸麒麟……
此時我竟有些感謝衍舊——作為被成澤神魂滋養成長的修仙者,若不是他長歪了還鬧出這一番事情,我這輩子怕是沒有機會面見成澤上神的真容。
雖然這位上神此時看我的眼神充滿S意。
衍舊手指輕勾,我不受控地向他飛去。
繞開他充滿S意的動作,撲進他懷裡。
「你沒S,真的太好了!」
衍舊試圖推開我,笑S,根本推不開。
我用盡畢生演技表現出「親手S了你之後才發現我愛的人是你」的深情。
衍舊的眼神裡有一絲動容。
我趁熱打鐵:「師父已經S了,沒人能阻止我們在一起。」
「他當真S了?」
「你親自動的手,知道他傷得有多重。」
衍舊的眼神逐漸狐疑:「你想迷惑我,再S我一次,替他報仇。」
我一拳捶在他胸口:「我S了你一次才明白愛你有多深,這一次絕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他眼神依舊帶著猶疑,我補充說:「而且你現在是上神,我要是S了你,天帝第一個不放過我。」
我上昆侖宮之前,天帝確實說成澤的神體要是損傷一根頭發,他就剃我師父滿頭秀發,實實在在威脅到我了!
衍舊卸下防備,將我擁進懷裡:「師姐,不要離開我。」
話音未落,笑意在我臉上凝固。
刺痛傳來,一隻手化作利刃伸進我的內腑,掏出了我的內丹。
昏迷之前,衍舊陰冷的話語落入我耳中:「我們扯平了。」
19
這大概是我被囚禁的第一百年,也可能是一百天。
衍舊在成澤體內蘇醒,隻繼承了他的身體,卻沒有神的修為。
他要將我這一身上好的仙根仙靈用到極致,將我藏在太虛洞內,用各種丹藥和邪術將我的身體煉成爐鼎。
太虛洞裡沒有黑夜白晝,我所有隨身攜帶的法器都被扔了,一身修為被廢,失去內丹,對時間疼痛的感知與凡人無異。
我能感受到自己在迅速衰老,每日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
也能聽到練馳、栎閔用同門秘術向我傳音,但是內府空虛,無法回應半分。
璃神骨融在我的腕骨上,此時和我的手腕一起綿軟無力地搭在衍舊的肩上。
戰慄過後,衍舊低頭欲吻我,被我無聲偏頭躲過。
他也不生氣,耐心替我擦幹額上的汗。
他近日修為卡殼,心情不佳,尤其愛在床榻上折磨我。
折磨完再說些好聽的話哄我。
例如此刻,他便撫摸著我的臉說:「師姐莫氣,等我修為大成,就把你的內丹還給你。」
我心頭冷哼,雖然如今探不到他的修為,但以我對他的了解,怕是掏我內丹當天就迫不及待將它生吞煉化了。
想讓他再分化出我的內丹,比讓我如今以破爐鼎之軀去登天還難。
我佯怒瞪他一眼,說:「這話都哄我多少遍了,你要修煉到哪才算大成?」
他斜臥在床上,滿眼戲謔,像哄小貓小狗一樣:「快了,再忍忍。」
「那便等著吧,以後和你出門就讓人家認為我是你母親。」我光裸的腳踩在他胸口,狠狠使勁。
毫無修為的力度於他而言像在調情,他笑到胸膛震動,起身抱著我:「我解開你身上的禁錮,你可以捏幾個養顏訣。」
我的手不安分地劃過他緊實的腹部,說:「養顏訣可解決不了你如今修為停滯的問題。」
衍舊輕顫後按住我的手,將我拉開一段距離,緊盯著我的眼睛:「你有法子?」
神識壓下來,我意識放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交代完了。
「你繼承不了成澤的神力是因為一縷神魂終歸太弱,神交可汲取對方的仙靈,壯己身神魂。」
「神交風險太大,萬一對方攻擊我的神魂該如何?」
「找靈力弱於你許多的仙使即可,若對方在過程中魂魄被絞散,你可以吞噬。」
「吞噬越多,神魂越強?」
「沒錯。」
「栎閔在哪裡?」
「我不知道。」
「給她捏個傳音訣,告訴她你在太虛洞,讓她一個人過來。」
我咬著牙,試圖抵抗他對我意識的操控,最終怒極攻心噴出一口鮮血,卻還是送出了傳音。
衍舊撤掉威壓,我用盡全力甩了他一個巴掌。
他不躲開,心情頗好地將我嘴邊的血抹開,劃至臉頰。
「你把內丹和修為還我,我與你神交。」
「好師姐,你的修為……我還真沒有把握能勝過你。我更舍不得S你,等我成為真神再還你,到時候我隻守著你一個人,我發誓。」
我狠狠將血沫吐在他臉上:「惡心。」
「這就惡心了?對了,還有師父,他那一身四海八荒難得一見的極品靈骨,我也不想錯過。」
我恨到目眦欲裂,恨不得生啃他的皮肉。
「師姐,你在哪兒!」
栎閔的聲音遠遠傳來,衍舊推開我,起身時已經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裳,向洞外走去。
「不許動她!衍舊,她是你的師妹!
「衍舊,我求你,我求求你!
「你留她一命……我求你了!」
我聲嘶力竭,掙扎間滾下了床榻,失去意識。
不知昏睡了多久,直到腕骨在發燙,將我灼醒。
我從地上爬起,跌跌撞撞跑向洞口。
寂靜的山嶺,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幕布籠罩在我頭頂,廢人藍珏在夜色中,看不見,也聽不到遠處的聲音。
「栎閔,栎閔。」虛弱聲音在山谷間回蕩,「你在哪裡?」
栎閔成功了嗎?我去昆侖宮之前告訴過她,神交的時候可以衝進成澤的神識將他喚醒。
沒想到衍舊對我太過防備,直接廢了我的修為,沒有給我進入他的神識的機會。
但是栎閔可以,衍舊從不將她的修為放在眼裡,加上我極力阻止,他更覺得志在必得。
一旦有異魂進入成澤的神識,必定會將他驚醒。
「師父,師父,你在嗎?」聲音逐漸染上哭腔。
師父醒過來了嗎?腕骨持續在發燙,我將它按在胸口。
寂靜,還是寂靜。絕望和夜幕一起包裹著我,我在寒風中止不住地顫抖,活了幾千年,從來沒有如此無助和恐慌過。
前面就是山崖,無邊無際的恐慌支配著我的意識,告訴我跳下去可以尋求解脫。
在我踏出最後一步前,一件藍色的袍子從天而降,結結實實將我罩住,我什麼也看不見,但是我聽見了——
「別怕,師父在。」
番外:栎閔
1
我叫二丫,從小我就知道我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樣。
同樣從山坡上摔下來,別的小孩至少傷筋動骨躺上小半年,而我摔下來之後可以原地後空翻再以一個帥氣的姿勢落地。
同樣掉進湍流,別的小孩大概率就被卷走了,我能抱著兩條大鯉魚從河裡走出來。
同樣轉花手,他們還沒搞明白怎麼個轉法,我已經轉著花手飛上樹了。
他們都說我是妖怪,包括我的爹娘,兄弟,鄰居。
十歲那年,許多魔修出逃,為禍人間,經過我們村莊的時候想要屠村,搶佔資源。
我拼命揮打著手中的棍棒,一套連招武得虎虎生風,倒是唬住了他們一陣。
爹娘趁機帶著兄弟們逃跑,喊上了鄰居。
我看到爹爹牽走了被綁在門口的大黃狗,但是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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