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正巧今天沒開車來,送去保養了,李贊便送我回家。
一路靜默,沒有人開口。
我偏著頭看向窗外的風景。
那一切隻是一場場夢境罷了,無論是愛、欺騙、背叛還是S戮,再怎麼深刻沉重也隻是一場夢。
應該放下的,多年老友總好過尷尬的陌生人。
電話響起,居然是我媽:「韓從荔!我給你介紹了一個對象,你明天休息必須去,你都快三十了,你是要急S我嗎?!」
「媽,我……」
「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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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餘光看了一眼神色冷淡的李贊,輕聲道:「好了媽,我去,別生氣了,早點休息。」
都快三十了,十二年暗戀一個人也該夠了。
「去相親?」李贊修長的手漫不經心地在方向盤敲了兩下。
「嗯。」
他笑了起來,眼底卻沒有笑意:「不怕碰到壞人?」
我有些尷尬地笑起來,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不會的,我媽介紹……」
好吧,在夢裡就是我媽介紹的。
我卡住了。
沒再說話,李贊的臉色也更加冷。
車停在樓下,我解開安全帶朝他點了點頭,正準備開門離開。
卻被李贊拉住手腕:「韓從荔,你是不是真的沒有心?」
看著他漆黑一片的眸子,我有些懵,心跳也漸漸地加快:「什麼?」
「我們也算是快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你怎麼還要找別人?」李贊手捏緊,直勾勾地看著我,頗有些質問的意思。
我的耳尖不由得紅了:「那不是……」
「夢」字還沒說完,就被李贊拉到了懷裡。
他的吻比我想象的還要熾熱,比夢裡熾熱百倍。
「不要相親。」
「……是你醒來就一副翻臉不認人的樣子,怎麼怪我……」
「呵,誰一醒來就問陳復那個混蛋?」李贊掐著我的下巴,一臉算舊賬的寒意。
哦,這樣嗎?
和李贊在一起每天都很開心,直到他來我家接我出去約會,無意間看到了我的暗戀日記。
從浴室出來擦著頭,看清他在翻什麼的時候,我已經害羞得不行,正打算等他調侃的時候,他卻合上了日記,臉色有些慘白,連薄唇都失去了顏色。
「這東西你還留著,是想留多久?」他的聲音低啞、森冷。
我的心猛地一刺:「為什麼不能留著,我就要留著!」
李贊捏著日記用力到青筋泛起:「他媽的那個人已經瘋了,你還想著他,你把我當什麼?」
聽他這麼說,我滿腔委屈都化為了不可思議:「你以為這個是寫誰的?」
「韓從荔,我是喜歡你,但沒必要這樣羞辱我。」李贊沒忍住扔掉了手上的日記本,發出很大的響聲,他轉身就要朝外走。
我自然連忙上前攔住:「你話說清楚,這明明寫的是你,你在裝什麼?」
「什麼?」李贊的怒意似乎被按了暫停鍵。
我蹲下來撿起日記本,翻Ṱų⁹到最後一頁,指著那句話:「和他ťųₕ在一起了。」
「我還能和誰在一起?」我沒好氣地反問他。
誰知道李贊卻紅了眼眶,SS地盯著日記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隻是突然將我摟進懷裡,恨不得摁進骨子裡。
最後當然沒能出去。
李贊捏著我的手腕,吻著我的頸側:「荔枝,我好開心。」
他是很開心,但我是欲哭無淚。
迷迷糊糊地要睡著,我還是撐著問他為什麼認為我喜歡陳復。
原來,大學畢業他就想給我表白。
陳復卻說我對他一見鍾情,今天跟他表白了,讓他很苦惱,問李贊自己該怎麼辦。
驕傲如李贊,也開始和我一樣,陷入了無盡的、感動自己的暗戀。
還好我們暗戀得足夠虔誠,十年如一日,無聲的境地依然能開出鮮豔的花朵。
【一重夢境番】
在西藏連綿的雪山裡,我崴了腳,縮在山洞中燒火取暖,火光掩映出一個高大的身影。
我正準備從包中拔出匕首,男人就走了進來。
清冷如外面連綿的雪山,帶著一種漠然的頹喪感,很吸引人的長相。
「打擾了,抱歉。」男人看見我腳步一頓,點頭致歉就想離開。
我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開口阻止了他:「不好意思,我腳崴了,你可以帶我一起出去嗎?」
男人挑了一下眉:「得等我傷好。」
「需要包扎嗎?」他看起來不像受傷的樣子。
男人隻是搖了搖頭,便隨意地坐在我對面的幹草堆裡。
出於好奇的心理,我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著天。
他叫李贊,是個攝影師。
或許,他可以和我一起呢?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我被自己嚇了一跳,也意識到自己見色起意,對人家一見鍾情了。
也不知道他哪裡受傷了,這人悶得很,又不肯說,一連養了六七天才見好,便宜了我,能同他孤男寡女地共處一洞。
連日來幾乎都是他在照顧我,溫柔體貼,不似看上去那麼不近人情,更喜歡了。
他背我離開山洞的時候,我居然有些不舍,總覺得這樣的生活也不錯,所以回頭看了一眼。
「怎麼了,落下什麼東西了?」
「還有點兒不舍得。」
「有什麼好不舍得的。」李贊聲音淡淡的,顯然並不覺得這段時光於他而言有多值得回憶,這讓我心一揪,不想再說話。
沉默著走了不知道多遠,李贊突然又開口,冷冷清清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人都和你出來了,你還在想什麼?」
總之我想歪了,聽得耳尖一紅。
手忍不住環緊了一些,我緊張地問他:「你什麼意思?」
其實在山洞中,我並沒有過分地掩飾自己對他的好感,李贊應該能感受出來,他也很ṭú₋照顧我,可他那張臉總讓我覺得,他對我的體貼隻不過是教養的緣故。
「你覺得我什麼意思?」李贊偏頭看我,勾起的唇,「睡著了就纏著人,要不是喜歡你,早把你弄醒讓你撒手了,至於一直忍到天亮?」
聽他這麼說,我手環得更緊了,忍不住親了一下他的臉側。
「輕點。」李贊的笑容終於在臉上化開,連長眸都彎了起來。
作為旅遊博主,我到處跑,李贊正好陪著我到處攝影。
我們看遍了祖國的大好河山,更加珍惜彼此,從未有過任何爭執。
直到在沙漠中救了一個人,才爆發了第一次爭吵。
那個人叫陳復,他在沙漠中迷了路。
碰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快要昏倒,看到我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樣,摟著我哭。
李贊在一旁情緒差極了。
我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陳復太虛ƭũ⁷弱了,推開也不是,不推也不是,求助的目光投向李贊,他卻隻是冷笑一聲就站到旁邊抽煙了。
莫名其妙地就冷戰了起來。
直到去了帶著陳復去了醫院,李贊都沒跟我說過一句話。
陳復身上有很嚴重的傷,被送進急診室縫合。
他說自己沒有家人,送佛送到西,我和李贊自然地留在醫院照顧了他幾天。
但李贊一直虎著臉不說話,我忍不住和他攤牌:「就是個陌生人,沒必要為了他吵,你不喜歡他幹什麼還要救他還要留下來?」
「是我要救的?」李贊嗤笑一聲,「讓他S了算了。」
「你有必要對一個陌生人有那麼大惡意嗎?他當時抱著我也隻不過……」我覺得有口難辯。
「夠了。」李贊睨著我打斷了我的解釋,「你愛管他就管,我走了。」
說完就真的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我整個愣在原地。
火氣也衝了上來。
這麼長時間,我們去了這麼多地方,碰到過無數陌生人,甚至有老外和我搭訕,得知我有男朋友甚至表示可以偷偷地找我,李贊也隻是黑了臉讓別人滾蛋,都沒有兇過我。
我不知道陳復是怎麼踩了他的雷區,以至於他會這樣失態。
正想去追,卻聽見病房裡陳復在喊人。
沒辦法隻能進去。
他莫名其妙地傷口疼,我隻能給他去找醫生,醫生給他仔仔細細地檢查後說沒事,給他打上止痛藥,一來一去大半個小時就沒了。
我坐在一旁想打電話給李贊,手機卻停電關機,無奈地揉著眉頭,第一次覺得心累。
「韓小姐,怎麼了?」陳復臉色慘白,卻還溫柔地笑著關心我。
好歹救人能有點兒正向回饋,我心裡一陣暖,搖了搖頭:「陳先生,我們也不能在這裡陪你太長時間,過兩天大概就得走了。」
陳復的神色肉眼可見地失落起來,但我想到李贊,便當作沒看到,也沒心軟。
「那可以留個聯系方式嗎?很謝謝你們救了我,到時候請你們吃飯。」
「不用了,我們滿世界到處跑,或許有緣還能再見呢,你好好休息,我先走啦。」我笑著回絕了他的答謝便離開。
走出病房大樓,沒想到就在停車場看到了李贊的越野,他坐在裡面,手肘搭在窗邊,指尖夾著煙,目光冷淡,直勾勾地盯著我。
沒想到他居然還在,我連忙跑過去拉開副駕。
「聊完了?」李贊扔掉香煙,側頭沒什麼情緒看著我。
「生什麼氣啊,我和他說我們要走了,人家要報答我們,我都拒絕了,聯系方式都沒給,你還生氣,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是醋壇子?」
李贊的表情整個僵住,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說:「你拒絕了?」
我聽了真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不是,李贊,在你眼裡我就是這種人啊?你在亂想什麼啊?」
還沒等我再質問兩句,他就突然把我摟進懷裡,摟得很緊很緊。
甚至有溫熱落在我脖頸間,叫我整個人頓住,心裡一陣說不出的酸麻。
輕輕地拍著他的背:「怎麼了?贊贊?」
李贊有些僵住了,頭默默地埋了下來:「我做過一個夢,夢裡你很喜歡一個叫陳復的人,一見鍾情,一喜歡就是很多年,一點機會都不肯給我。」
他說得那樣真切,好像不是夢,而是他的親身經歷。
「不會的,我隻對你一見鍾情。」
這句話是真的。
這麼多年,我隻喜歡過李贊一個人,一見鍾情,不是見色起意。
虔誠的吻在眉心落下。
他說他也是。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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