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書名:再少年 字數:3099 更新時間:2025-05-16 15:51:28

我爹原本是我娘的側夫。


 


隻因肚子夠爭氣,生了我和我姐。


 


就水靈靈地轉正了。


 


他教訓姐夫:


 


「男兒家家的,琴棋書畫都是其次。重點還是給妻主開枝散葉。


 


「生個女兒,光宗耀祖,你自己以後也有個指望,是不是?」


 


好好好。


 


做了小半輩子招娣,耀祖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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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穿進一本女尊文。


 


女人掌權,男人生娃。


 


因為過得太爽了,我適應了三天就……


 


適應了一房正夫,和兩個側夫。


 


以及大女子主義的語言風格。


 


穿進來時,春來開市,我出去做了趟生意。


 


一回來,側夫小蔣就吃醋:


 


「婦君,聽人說,你又去逛南風館了?」


 


我不耐煩地擺擺手:「那都是逢場作戲。」


 


小蔣是我這個原身,從戲院裡贖來的戲子。


 


面容姣好,身段苗條。


 


細腰長腿的。


 


也是便宜我這個好色的毒婦了。


 


小蔣委委屈屈地給我端茶遞水,伏在我的膝頭:「婦君發誓,絕沒點過小倌。」


 


我摸摸他的長發。


 


「雖然我姐們都玩小倌,但我絕對不玩。我就坐馬車裡喝茶呢。


 


「真的,我和她們可不一樣。」


 


小蔣被我哄高興了。


 


晚上在榻上唱戲,唱得可有節奏、可賣力了。


 


2


 


我娘是女帝一母同胞的妹妹。


 


打小就有心眼。


 


她本來是姐姐。


 


但見自己文武都學不過皇妹,於是七歲那年,就自請做妹妹。


 


聲稱女帝才是嫡長女,立儲就該立嫡立長。


 


後來奪嫡之爭時,我娘整日招貓逗狗,朝三暮四。


 


民間熱搜第一,是她皇姐收復失地。


 


熱搜第二,是她和太傅兒子鬧分手。


 


人人都笑話她,偏偏她也最好笑。


 


等自己的親姐妹登上帝位,她美美領著京畿的風水寶地,當富貴闲人。


 


我爹本來是我娘的側夫。


 


隻因肚子夠爭氣,生了我和我姐。


 


就水靈靈地轉正了。


 


我爹現在教訓我姐夫,話術都是:


 


「男兒家家的,琴棋書畫都是其次。重點還是給妻主開枝散葉。


 


「生個女兒,光宗耀祖,你自己以後也有個指望,是不是?」


 


好好好。


 


做了小半輩子招娣,如今耀祖竟是我自己。


 


3


 


長姐又約我去南風館了。


 


她看上一個彈琴的小倌。


 


「看那十根手指,又長又靈活,嘿嘿嘿。」


 


我一個讀書人,聞著味兒就秒懂了。


 


「姐,那你把他贖回家唄。」


 


長姐搖搖頭:「我喜歡以理服人。」


 


然後一擲千金,請名家特制好琴相贈。


 


原來是這麼個以禮服人。


 


真是活到老,學到老。


 


沒想到,那彈琴的小倌不領情。


 


長姐生氣了。


 


轉頭帶我吃了頓大餐。


 


長姐在飯桌上感悟人生:


 


「給男人花一千兩送禮,他轉頭就走。但請妹妹吃頓飯,你能開心一整天!」


 


我前男友鬧分手的時候,對我說過類似的話。


 


「請你喝十塊的奶茶,你嫌我窮,但我給我兄弟一瓶礦泉水,他能陪我一整天!」


 


陪你哭,陪你笑。


 


陪你拿著月薪三千,罵我喝杯奶茶就是拜金。


 


4


 


我的大房相公,齊睿思,是世家貴族培養的當家主夫。


 


管家看賬,相妻教女。


 


大著肚子,也不忘早晚給我請安。


 


還很有容人的雅量。


 


另一個側夫小袁,就是他主動給我納的。


 


原本,我沒打算納小袁。


 


隻因剛穿來的第二天,趕上元宵節。


 


我和大房出去看花燈,意外看見一個猜燈謎的錦衣公子,長得五分像我前男友。


 


我多看了幾眼,嘟囔了一句:「真想讓他給我提鞋洗腳。」


 


大房就留意下了,派人跟去問話。


 


小袁是個五品官家的庶子。


 


一聽要給我做側夫,當天就塞進了我家側門。


 


大喜的日子,小袁端了熱水來給我洗腳。


 


一邊洗,一邊高高興興地說:「齊大郎教導過的,我願從洗腳僕做起。」


 


小袁和齊睿思比較像,端方持重,文質彬彬。


 


但因為才滿十八歲,又多了些青澀稚嫩。


 


很深的夜裡,他咬著唇,嬌嬌地低頭。


 


「婦君,我、我不太懂……」


 


沒事。


 


我樂於助人。


 


不會的,我可以教。


 


5


 


姐夫又生了個兒子。


 


湊齊三個。


 


氣得長姐罵罵咧咧:「賠錢玩意兒,回你爹家去吧!」


 


長姐這麼罵,也有原因。


 


當年,娘給她看了一個門當戶對的世家公子。


 


都訂婚了,結果長姐突然帶回家一個男子。


 


村裡洗衣放羊的農家男,識的字都沒幾個。


 


隻因長姐的遊船曾困在村頭,被他偶遇搭救,就陷了進去。


 


「他心地善良,乖巧天真,豈是那些庸脂俗粉可以比的!」


 


長姐發了狠:「娘!他從小沒了娘爹,如今除了我,什麼都沒了!他隻能嫁給我!」


 


長姐為了這個小清新,鬧到親家處,滿城風雨,自此落了個紈绔的名聲。


 


她如今這麼一罵,姐夫自然傷心。


 


推開半扇窗,領口垂到胃上,長發打湿,凌亂地粘在頰邊。


 


他哭得梨花帶雨:「婦君明知,我娘爹早亡,早沒了爹家……」


 


長姐聞言,自然心軟。


 


我不禁吐槽:「什麼清新脫俗的好人家領口開這麼大。」


 


長姐長嘆一聲。


 


「也罷,肯為我花心思就好。」


 


嘶。


 


有些共情大胖橘了。


 


我正湊別人家的熱鬧,卻聽我院裡傳來消息:


 


「二王姬!二王夫受驚,要早產了!」


 


我的腦子,好像被傳染了。


 


居然也盼著齊睿思生個女兒。


 


我前腳剛踏進房門,後腳就聽到他虛弱的聲音:


 


「婦君別進來!男子生產,皆、皆是血汙晦氣,切莫衝撞了你……」


 


真是讓我瞬間愛憐了。


 


我還是走進去,陪他生產。


 


齊睿思見我握住他的手,眼中滿是驚喜與感動。


 


我溫柔地安慰他:「別怕,我在。」


 


齊睿思狠勁兒掐住床板:「婦君,若有閃失,隻管保下孩子!」


 


可誰知,齊睿思生下一個黑黑瘦瘦的女兒。


 


左小腿上有塊胎記,像一個拇指印。


 


簡直和現實世界的我,一模一樣。


 


小的時候,我不懂什麼是胎記,去問我媽,這塊黑斑是什麼。


 


我媽說,這是我剛出生的時候,一見我是個女孩,我爺爺太生氣了,使勁掐了一把留下的。


 


我信了好多年。


 


那幾年,我從不敢穿短裙短褲。


 


好像遮住這個胎記,就能遮住我不被家人所愛的事實。


 


6


 


我本名叫莊藍,小名招娣。


 


沒什麼意義,同村的女孩,名字能湊齊紅橙黃綠青藍紫。


 


而我弟就不一樣了。


 


我弟比我小三歲,族譜排到昊字輩,我爸問了好幾個語文老師,最後取名叫「莊昊磊」。


 


就在我穿書前一個月,我回老家幫忙修房子。


 


我爺爺躺在沙發上說:「給磊寶修個臥室,配個書桌和大衣櫃。」


 


我問他:「那我的呢?」


 


我爺爺的回答,和我想象得一模一樣:「你遲早要嫁人,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人了,還佔個房間幹啥。」


 


我嗤之以鼻,當天就開車回城裡了。


 


你這深山老林裡沒我的房子,不要緊,我自己給自己買了一套,有的是地方住。


 


很多人說,窮苦人家的小孩,長大之後會把自己重養一遍。


 


這話是對的。


 


我努力讀書、努力工作,賺錢排第一,其他諸事都排第二。


 


因為在我家人的眼裡,女兒到了出嫁的年齡,就不能再花家裡的了。


 


十八歲到二十八歲,我沒向家裡要過一分錢。


 


他們隻看得見我現在有房有車,是「我們也沒費心就出息了」的好女兒。


 


從來不問問,我那些年是怎麼省吃儉用、怎麼住在十平米的出租屋還清助學貸款的。


 


我要是不養自己,就沒人會來養我。


 


就這樣,我爸媽還來打我存款的主意。


 


要我掏十萬,給我弟結婚用。


 


我去見了他女朋友一面。


 


「連彩禮都要吸姐姐血的廢物男人,你也看得上?」


 


就這一句話,兩人鬧分手了。


 


我媽怪我心狠:「磊寶可是你親弟弟!他過不好,你也別想在這個家好過!」


 


我擺擺手:「你們不是愁莊昊磊沒錢結婚嗎?他不結婚,不就不缺錢啦!我也是為你們好!」


 


我以前不是這樣針鋒相對的性格。


 


沒有人天生想和父母反目成仇。


 


隻是他們一次又一次的雙重標準,實在讓我失望至極。


 


如今,抱著齊睿思生下的和我很像的女兒,我出神了很久。


 


齊睿思催我:「婦君,快給大丫頭取個乳名。」


 


我摸著嬰兒小腿上的胎記,緩緩一笑:「藍寶。藍天的藍,寶貝的寶。」


 


這次穿書,不論隻是個巧合,還是我個人內心的映射。


 


夢裡夢外,我都想把自己好好養一遍。


 


全世界誰都可以不愛我,但至少我要自愛。


 


7


 


大房生下我的嫡長女,兩個側夫坐不住了。


 


小蔣學了新戲,薄衫一罩,就來浴池給我唱;


 


小袁繡功了得,長裙、外衫、被套、枕巾,隔三差五送來一件,不帶重樣的。


 


連襪子都不落下,一左一右,繡著鴛鴦戲水。


 


長姐捧著襪子嘖嘖稱奇:「古人雲,娶夫娶賢,你這房側夫,真是賢良淑德佔全了。」


 


長姐最近常和我聊側夫的話題。


 


我聽出端倪,笑問她:「姐姐又看上了哪家公子?要是也佔全了賢良淑德,納為側夫也不是不行。」


 


長姐撓撓頭:「就我那閨男。我以前隻拿他當弟弟的。」


 


嘶,又掌握了新詞匯。


 


我從她手裡拿回襪子:「是和你青梅竹馬的陳太師府三公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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