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能消停一段時間呢，結果樓上給我憋了泡大的。

今天周末，買完菜回家，看到一個黃袍像道士一樣的人在我家門口比劃什麼，旁邊站著的是那個鯰魚奶奶。

 

我就站在他們後面聽著，鯰魚奶奶說：「大師，你看這個人家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我跟你說，這家裡的那個女人才邪門，她根本就不是人！」

 

「大師，你隻要幫我把這妖祟除了，好處不會少了你的！」

 

那大師一聽到好處，就來勁了：「這戶人家確實有問題，我看她這門口，陰氣很重，有點像修煉邪物引起的。」

 

我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兩人聽到動靜回頭，鯰魚奶奶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扯著道士的袍子說：「就……就是她！她有問題！」

 

那道士拿著桃木劍，對著我：「大膽妖孽！誰允許你光天化日出來傷人的！」

 

「你這屋子四周遍布著邪祟之氣！說！你究竟在研究什麼害人的東西！」

 

我懶得跟他啰嗦：「你滾不滾，不滾我報警告你騷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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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推開他，開了門，又「砰」的關上。

 

傍晚出來扔垃圾的時候，門口的陣仗給我整不會了。

 

一圈蠟燭圍住了我家門口，門上貼了黃符，門旁邊還燒了黃紙。

 

我皺眉，這些東西對我是沒有影響的，但是會對妹妹不利。

 

我扯下黃符，下一秒那個道士就拎著一個油漆桶竄出來，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朝我臉上潑了滿滿一灘液體。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嗆得我睜不開眼。

 

那個道士嘴裡還念念有詞：「妖魔鬼怪快離開……妖魔鬼怪快離開……急急如律令！大膽妖女！速速現形！」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血，上去就是給他肚子一腳，他叫喚著躺在地上。

 

我蹲下，看著他說：「想學人家降妖伏魔的，就學點真東西，別整這些騙人的玩意。」

 

「喜歡畫符？喜歡潑血？行，姐姐我今天教你點新的。」

 

我不顧他的大喊大叫，扯下他上半身的衣服，把他反扣在地面上。

 

指尖沾血，在他後背上畫了一串符文，完事後松開他，踹了他一腳，回家清洗去了。

 

那是反清咒，隻要他心中一有邪念，就會渾身疼痛不止，如同被食人蟻啃食一般，而且這個會伴隨一生。

 

鏡子裡的自己眼中泛著寒意，我知道這家人不徹底解決幹淨，會後患無窮，妹妹的前途還很長，不能耽誤到妹妹。

 

我靠附近的孤魂野鬼提供的信息找到了顧傲陽他爹上班的公司。

 

深夜，我親自去了一趟公司樓下，看了看四周，發現這裡風水其實並不好，公司大樓甚至是建在原本的墳墓之上。

 

隻是巧的是，剛好南面一顆巨大的槐樹朝陽。

 

槐樹本是木中之鬼，容易吸附陰氣，地下魂靈都聚集在槐樹根，偏偏這顆槐樹在南邊，被壓制得SS的。

 

這才一直以來公司安安穩穩。

 

我輕笑，這就好辦了。

 

剛好趁著黑夜，我把一顆奶奶給我的千年槐珠，埋在了公司北面的正中央。

 

南邊那顆樹目測隻有百年，沒我這個槐珠有吸引力，我隻需要回去靜等就夠了。

 

到了家門口，看見門縫裡塞了一個紅色的信封。

 

我拿出來一看，裡面是兩張百元現金，外面還寫了類似生辰八字的東西。

 

我勾了勾唇，有意思。

 

借命錢，折陽壽。

 

借誰不好，借S人的命，那不是等S嗎？

 

6

 

我拿著紅票子進了屋，他們既然想這麼損的陰招，那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把信封上的生辰八字抄了下來，信封裡面的人民幣換成了冥幣，然後放在鐵盆裡燒了。

 

第二天，就看到樓下停了救護車，樓梯間很吵。

 

我悄悄看了一眼，那個鯰魚奶奶正半S不活地翻著白眼躺在擔架上，時不時抽搐一下。

 

噢，原來是這老東西借命啊。

 

我聽到旁人唏噓：「他家可真是一夜落魄了，他們家男人公司突然破產了，你說奇不奇怪？」

 

「嗨喲，這有什麼奇怪的，他們家兒子本就是個孽種，搬過來都鬧出多少事了？」

 

「也確實，家裡有個漏財的，他爹在外面怎麼賺都補不齊。」

 

「你們是不知道，聽說他爹不僅高利貸，還收賄行賄，幾十個億呢！現在一屁股債，下輩子都還不完。」

 

「還啥啊，都已經跳樓了，掉下來的時候身體都被一根槐樹枝穿透了。」

 

……

 

我滿意地點點頭，送妹妹去上學了。

 

妹妹告訴我，今天那個惡霸沒有去學校，他們班同學都好開心。

 

我卻隱隱覺得不對，因為我今天一直沒看到那個孩子和他媽媽的身影。

 

按理說，家裡出這麼大的事情，當家女主人應該出面的。

 

我等到了晚上，樓上也依舊安安靜靜的。

 

我想起第一次見男孩媽媽的場景，她滿臉的疲憊，像是飽經折磨一般。

 

我讓一個小鬼飄到樓上去幫我看看情況，沒多久他回來告訴我：「樓上有個女人渾身在流血，有個小孩手裡拿著砍刀。」

 

我猛地站起身，迅速撥打了 120 和 110，然後跑到樓上敲他們家的門。

 

見敲了兩分鍾遲遲沒反應，我開始破壞門鎖，然後不斷的撞門。

 

終於在我最後蓄力一撞下，門開了，警察也趕到了。

 

我看著地上到處都滴的鮮血，還有顧傲陽拿著刀愣愣地看向門口，刀上的鮮血已經凝固了。

 

警察進去把顧傲陽制服，然後在衛生間找到躺在地上昏迷的女人。

 

「還有呼吸！快！」

 

我陪同這個女人一起到醫院，等她搶救完，醫生告訴我：「萬幸，三處刀傷，都不是致命傷。」

 

我心裡卻「咯噔」一下，想到了什麼。

 

等她醒來，她迷迷糊糊地看著我：「你是？」

 

「我是你樓下的那戶。」

 

「這不是你兒子導致的傷吧？」

 

她聽到我這麼問，愣了一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兒子孕檢的時候就查出來是超雄，你萬分難抉擇的情況下，還是選擇了留下他。」

 

「應該不隻是你舍不得，還是你婆婆要個兒子吧？」

 

「孩子有了自己的意識後就開始暴躁，會動手。」

 

「他不敢動他爸，他奶奶又幫著他，他能動手的人就隻有你了。」

 

「我看了你身上還有舊傷，應該都是他造成的吧？」

 

女人似乎有些崩潰，眼淚從眼角淌落。

 

「一年內因為這個孩子骨折了三次。」

 

「日日被他打，毫不留情的打，被孩子打完被他爹罵。」

 

「我一旦要還手，婆婆就要數落我，她還鼓舞兒子把我打S。」

 

「我早就受夠了……昨天得知我老公一夜破產，他不堪重負跳了樓，我婆婆下樓的時候突發癲痫，暈倒進了醫院。」

 

「家裡隻剩我和他的時候，他想要奶奶，又想對我動手。」

 

「我去廚房拿了菜刀，SS地看著他，然後就往我自己身上砍，他第一次見我這樣，被嚇到了。」

 

「我把菜刀塞在他手裡，對他說，要麼你今天S了我，要麼就從這個家滾出去。」

 

「我想送他進去，這樣我才是真的自由了。」

 

話說到這，她已經泣不成聲，我能理解她的崩潰。

 

我幫她擦好眼淚，警察進來準備做筆錄。

 

女人剛想按照她想的說，想說都是那個孩子幹的時候，我就掏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給警察聽。

 

就是剛剛女人所承認的一切。

 

她震驚地看著我，她知道，當兇手不是顧傲陽的時候，他會被無罪釋放。

 

她不理解我為什麼要幫那個天生壞種。

 

我自然不會告訴她，不能讓他進局子那麼簡單，我要讓這種天生反社會的人生不如S。

 

7

 

警察走後，女人絕望地看著我，我平靜地說：「想擺脫他嗎？把他生辰八字給我。」

 

「隻要你信得過我。」

 

不得不說，女人狠心起來真的沒有男人什麼事，她把他兒子全方位的信息都告訴了我。

 

我微微一笑：「祝您早日康復。」

 

隨後回到家，拿出一個已經扎好的紙人，寫上顧傲陽的生辰八字。

 

就差最後一步，點睛。

 

S了後扎紙人點睛，會成為另一個自己，就比如我。

 

但是當活人本體在的時候，扎出的一模一樣的紙人，隻會想盡一切辦法，折磨本體，直到他承受不住S去。

 

我用毛筆粘上雞血，給紙人點上眼睛，這樣它會擁有自己的神志，目的隻有一個，就是SS本體，取代他。

 

超雄和惡鬼，看看誰能鬥得過誰。

 

後來一段時間，樓上異常安靜，聽鄰居說，那個男孩好像瘋了，自己跑出門後，就沒有回來過。

 

但是經常會在家附近還有學校門口看見他的身影。

 

那天我去接妹妹的路上，一個人衝出來攔住我。

 

是顧傲陽。

 

他眼睛紅紅的看著我，從最初的一副不怕S的樣子，到現在眼神中能看得見的畏懼之意，整個人瘦了一圈，臉色很差，明顯是沒睡好。

 

他開口：「我知道，跟你有關，你告訴我，怎麼做才能放過我？」

 

「我知道了，跟趙棉有關系對不對？我保證我不會再和她說話了。」

 

我笑了笑：「你想多了，不是我不想放過你，而是從另一個顧傲陽出現開始，你就注定被代替了。」

 

「除非你S了，不然會一直折磨你。」

 

他慌了：「我道歉，是我的不對，對不起！你讓那個東西別跟著我了！」

 

我定定地看著他：「你不是真的知道錯了，你隻是要S了，開始害怕了。」

 

「你本就不該出生的，你的結局注定是S亡。」

 

「好好最後再看一眼這個世界吧，顧傲陽。」

 

我繞過他，朝校門口走去。

 

綿綿一蹦一跳地朝我走來，給我遞了一張紙：「姐姐，這是你要的那幾個女孩子的名字，我給你寫下來啦。」

 

我接過紙，摸了摸她的頭：「走吧，回家吃飯。」

 

8

 

霸凌不分年紀和性別，我也不會對任何人手軟。

 

我根據每個女孩的名字，去綿綿的班級群找到之前老師讓填寫的收集信息。

 

我把那幾個女孩的生日抄了下來，讓幾個野鬼好好關照一下，夢裡和她們說說清楚，少欺負人。

 

沒幾天，班級群有家長艾特我。

 

「趙棉姐姐，請問你找什麼人對我家女兒做了什麼？」

 

「我女兒現在一吃飯就嘔吐，兩天瘦了四斤，你想讓她S嗎？」

 

「趙錦，你怎麼這麼狠心？敢對這樣的小孩子下手？」

 

「這位趙棉的姐姐，能麻煩你解釋一下嗎？我女兒已經兩天沒睡過好覺了。」

 

……

 

就連老師，也一直電話轟炸我，問我怎麼回事，要給家長一個交代。

 

我沒有多說，而是發了一段視頻在家長群。

 

視頻裡是幾個女孩抓著妹妹抵在牆角欺負，包括在廁所潑她水，把門堵S不讓她出去等行為。

 

那幾個女孩的臉拍得很清楚，就是群裡那幾個交換的家長的孩子。

 

這個視頻在群裡引起軒然大波。

 

眾人紛紛指責起了霸凌者的家長，不斷艾特老師，覺得自己孩子的安全受到了威脅。

 

我發了段語音：「如果你們教不好孩子，我就替你們去管教，別拿孩子還小說事，她做錯事了就該承擔責任。」

 

「想要自己的孩子恢復正常也行，挨個在班上，當著所有同學的面，給我妹妹道歉，做不到的可以選擇別呆在這個班上，但是你家孩子也不會好起來了。」

 

那幾個家長敢怒不敢言。

 

「真的，姐姐給你撐腰，今天你早點睡好不好？」

 

「霸那」幾個女孩輪流站在講臺上，哭著給綿綿道歉：「對不起趙棉, 我們不該打你，潑你水, 不讓你去上課的，我們知道錯了, 請你原諒我們！我們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群裡那幾個女孩的家長看著可心疼了, 連連艾特我：「趙棉姐姐, 行了沒有？孩子道歉了。」

 

我說：「子不教，父之過, 孩子都道歉了，你們做家長的呢？」

 

他們有些惱怒，但是礙於孩子, 還是老老實實地跟我道歉：「對不起趙棉姐姐, 讓你妹妹受委屈受欺負了, 你放心, 今後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 我肯定把自家孩子看好。」

 

我滿意地勾了勾唇, 讓那幾個野鬼吃飽了就趕緊離開人家。

 

這件事驚動了校長，他知道情況後, 把現在的在職班主任開除了，我對這個結果覺得勉強還行。

 

後來綿綿狀態慢慢恢復了, 考了年紀第一, 沒有再因為那些不相幹的人不開心過。

 

某天她回來有些被嚇到一樣, 我問她怎麼了，她說顧傲陽S了，S在了校門口。

 

「姐姐，他S的樣子可嚇人了, 我差點都沒認出他，他眼睛瞪得老大，整個人瘦了好多好多。」

 

「但是他十個手指頭都是血，嘴巴張得大大的。」

 

我安撫她：「綿綿別怕，這是壞人應有的懲罰。」

 

我知道，是那個紙扎人已經完全取代他了，把他逼S, 紙人的目的完成了。

 

有天我出門路過一個巷子口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顧傲陽？

 

他也看見我了，朝我陰森一笑。

 

不, 是紙扎人顧傲陽。

 

雖說紙扎出來的, 不會與原本的主人一個脾氣, 但是會多少沾點兒。

 

我衝他說了句：「若是害人的話，我隨時會燒了你, 讓你去陪那個實體。」

 

他眼中的寒意瞬間褪去，帶上了幾分恭敬和畏懼。

 

後來妹妹那個班上, 很多人轉了學, 妹妹以優異的成績進了重點初中。

 

那所學校, 這件詭異的事情成了每一屆都會提到的事情，以此警醒一些喜歡欺負弱小的，包括提醒老師要加強教育, 不能收賄偏心。

 

霸凌不分年齡段，我見之，必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