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書名:沐光而行 字數:3640 更新時間:2025-06-03 16:34:21

投海自S那天,我被綁架了。


 


綁匪頭子把我通訊錄打了個遍,都沒人接聽。


 


我無奈:「沒人救我的,你撕票吧。」


 


綁匪頭子氣得咬牙,反手往我卡裡打進五千萬。


 


「贖金付了,你歸我了。」


 


我:「?」


 


1


 


海水快要淹沒大腿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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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張自拍,發了個朋友圈。


 


【化身一條自由的魚。】


 


發完,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就在準備一頭扎進海裡時,手心傳來一陣震動。


 


我舉起一看,是哥哥方寒楓的視頻通話。


 


或許是想在S之前,再見一眼這個分別八年又重逢的親人吧。


 


我按下了接通鍵。


 


接通的瞬間,方寒楓的聲音混著撲來的海浪聲砸了過來。


 


「你又發什麼瘋?!


 


「不就是讓你出門給悅悅買個蛋糕,你至於嗎?整天不尋S覓活就渾身難受嗎?」


 


一字一句,砸得我喘不上氣。


 


從我回到方家起。


 


這個和我有血緣關系的哥哥就沒給過我好臉色,總是無理由地偏向那個叫蘇悅的女孩。


 


對面似是沒了耐心,丟下一句。


 


「你愛S哪S哪,S之前記得把那條晦氣的朋友圈屏蔽悅悅。」


 


便掛斷了電話。


 


視頻電話最後一個畫面的角落裡。


 


是暖黃的燈光下,蘇悅頭戴生日帽,爸爸媽媽圍坐在她身邊,為她插上了粉色的生日蠟燭。


 


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可明明……


 


我才是爸媽親生的女兒,哥哥的親妹妹啊。


 


今天,也是我的生日啊。


 


……


 


「我去!還真是個人,我還以為是個皮球在泡澡呢!」


 


「廢話,你八百近視跟瞎沒區別了。」


 


2


 


我愣神之際,海邊不知道從哪蹿出一群人,七嘴八舌把我圍住。


 


等回過神來時,我已經被撈上了岸,身上還被捆了好幾道。


 


為首的那人饒有興趣地微微挑眉,衝我笑出了虎牙。


 


他戲謔開口:「不好意思,綁架。」


 


我垂眸苦笑。


 


「你撕票吧。」


 


「……」


 


那人顯然是愣住了。


 


片刻後,他的目光落在我胸口。


 


衣服在海水浸泡下,湿答答地貼在皮膚上。


 


我震驚抬頭,他不會要劫色吧?!


 


下意識捂住胸口,摸到一個硬物。


 


我頓了一下,是十年前在福利院一位婦人送給我的吊墜。


 


那人盯著吊墜出神,喉結微動,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我擠出一個笑臉。


 


「哥,這個不能給你。」


 


「不過不用麻煩你動手撕票,我自己跳海,成不?」


 


那人沒理我,拿起我的手機對著我的臉一掃,解鎖。


 


我呆呆地看著他撥通了我通訊錄的第一個號碼。


 


鈴聲響了半天,無人接聽。


 


第二個,第三個……一直到最後。


 


都是如此。


 


綁匪頭子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


 


他眉頭蹙起,拿著手機對準五花大綁的我「咔嚓」拍了張照。


 


然後發了條朋友圈。


 


【綁架,五千萬,否則丟海裡】


 


我微信裡的好友並不多。


 


無非就是爸媽哥哥,還有幾個同學。


 


加起來不超過十個人。


 


這條朋友圈發出去沒一會,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是我備注為哥哥的方寒楓,他在下面破天荒回復了兩個字——


 


【辛苦。】


 


「……」


 


神他媽的辛苦。


 


我無奈:「看吧,沒人救我的。」


 


綁匪頭子的眸色驟然暗了下去,瞥我一眼,然後撿起我掉落在一旁的錢包。


 


裡面是我的身份證和一張銀行卡。


 


卡裡的那點小錢他估計也看不上,我就不白費口舌說密碼了。


 


反正早S晚S都是S。


 


我閉上眼睛,做好了被撕票的準備。


 


半晌沒等到動作,我悄悄睜開一隻眼查看情況。


 


這一眼,我差點跳起來。


 


我的手機被他舉著懸在我的眼前,亮起的屏幕上飄著一條短信。


 


【尾號 7989 卡……到賬 50000000.00 元。】


 


我瞪大眼,連續數了三遍零。


 


五千萬!


 


整整五千萬!!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隻見男人薄唇微抿,湊到我耳邊輕笑一聲:


 


「贖金付了,現在你歸我了。」


 


3


 


綁架我見過。


 


但綁匪頭子自掏腰包給人質打贖金的,我第一次見。


 


以至於被人拎上副駕時,我思緒還是飄的。


 


「泡傻了?」


 


「忘了介紹,周幸澤。」


 


哦。


 


我回給他一個噴嚏,一張臉慘白得像個水鬼。


 


車裡的空調吹得我不由得裹緊了衣服。


 


然而衣服湿答答的,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周幸澤皺眉看我,默默把空調溫度調高了幾度,然後驅車去了醫院。


 


……


 


到了醫院,沒想到的是本該在家過生日的蘇悅,竟然會和方寒楓一起出現在這裡。


 


還有匆匆趕到的爸媽。


 


海邊離市中心有半個小時的路程。


 


周幸澤看出我不對勁時,就聯系了人帶著幹淨衣物在醫院門口等著。


 


這會,我已經在車裡換過了衣服。


 


方寒楓上下掃了我一眼,冷哼一聲。


 


「戲演完了?


 


「你知不知道悅悅很擔心你,她不顧我們阻攔執意要去海邊找你!」


 


蘇悅適時輕咳了聲,碎發遮在額前,一雙眼睛氤氲出了水汽。


 


她扯了扯方寒楓的袖子:「哥,不怪淡月妹妹。


 


「她怪我搶走了你們的寵愛不喜歡我,我不怨她。」


 


方寒楓見狀心疼得不行。


 


再看我時,又變成了滿臉不耐。


 


「如果不是你,悅悅會因為吹了風著涼來醫院嗎?」


 


我心髒猛地一抽。


 


原來他知道啊。


 


他知道十月的江城很冷,也知道夜裡的海邊更冷。


 


可他卻看不見我湿答答貼在額頭,還滴著水的頭發。


 


既然不愛我,十年前他們一家人為什麼要把我從福利院接回家去。


 


是良心發現?


 


還是……隻想要一個能給他們帶來利益的工具。


 


「啊……啊秋!」


 


一陣風穿過,我沒忍住又打了好幾個噴嚏,哆嗦得厲害了。


 


不想再與他們過多糾纏,我轉身要走,卻忽然肩上一沉。


 


周幸澤把他的外套蓋在了我身上。


 


他淡淡開口,聲音清冷。


 


「去哪兒,病還沒看呢。」


 


方寒楓臉色一變,視線在我和周幸澤之間打轉,眉頭皺得更緊了。


 


默了四五秒,他突然譏笑出聲。


 


「你這又是演的哪一出?」


 


他打開手機,把那條朋友圈擺在我面前。


 


然後恍然大悟般指著周幸澤。


 


「這位不會就是綁架你的綁匪吧?


 


「怎麼?現在開始演霸道綁匪愛上我的戲碼了?


 


「跳海、綁架、裝病,方淡月!演戲也該有個度。


 


「你就不能和悅悅學學……」


 


「學什麼?」周幸澤突然打斷了他,淡色的眸子掃過蘇悅,輕嗤道,「學她泡綠茶的技術?」


 


被突然嘲諷的蘇悅愣了一瞬,眼眶頓時就紅了,豆大的淚珠不要錢地往下落。


 


方寒楓立馬拉下臉:「你……」


 


剛要「你」出個所以然來,又被周幸澤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你什麼?綠茶喝多了,話都說不清了?」


 


撲哧。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4


 


我發燒了,情況有點復雜,辦了住院。


 


周幸澤雙臂環胸靠在一邊,語氣幽幽。


 


「你沒長嘴嗎?


 


「他都那麼說你了,不會罵回去?」


 


我抿了抿唇,沒說話。


 


不是不想反擊,隻是十年中一次又一次地,累了。


 


累到讓我覺得,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人和事可以值得我留戀的了。


 


我努力又卑微地祈求他們的愛,無數次委曲求全。


 


等來的卻隻是一聲聲斥責和越發厭惡的目光。


 


被拐後想回家的期盼有多深,如今失望便有多深。


 


有時候想,還不如不回來。


 


至少,還能做做夢。


 


做做……被家人呵護的夢。


 


周幸澤瞥到我手腕,又迅速移開了視線,別扭地補充。


 


「我……我沒有罵你的意思。」


 


白皙的手腕上,新舊疤痕如枝杈般縱橫交錯。


 


有條是最近才結痂的,可剛剛面對方寒楓時忍不住去摳,現在又有點滲血。


 


周幸澤摸摸鼻子,出了病房。


 


他前腳剛走,媽媽就帶著蛋糕推開了我的房門。


 


「月月呀。」


 


她把蛋糕放在床頭櫃上,坐在旁邊拉著我的手。


 


「媽差點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聲音帶著久違的溫柔。


 


說起來,我已經有十八年沒過生日了。


 


我四歲生日時,在去遊樂園的路上被拐。


 


方寒楓說,我不見後,媽媽總是抱著我的照片哭,然後和爸爸相互指責。


 


直到蘇悅的出現,陪著他們走了出來。


 


方寒楓還說,蘇悅像一個小太陽,照亮了他們這個支離破碎的家庭。


 


而我這個正牌的女兒存在,反倒會讓他們想起那一次又一次不堪的爭吵。


 


5


 


「怎麼了月月,還難受嗎?」


 


媽媽拿手背在我額頭抵了抵。


 


就像一對正常又親密的普通母女。


 


可我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遲來的關心比草賤。


 


這是我回來後媽媽第一次關心我的S活。


 


「悅悅還是有點難過。」


 


媽媽看了看我的神色,慢吞吞接著開口:「能讓你那個朋友,給悅悅道個歉嗎?」


 


呵。


 


原來關心我,是為了給蘇悅打鋪墊。


 


我自嘲地笑了笑,壓下心頭的苦澀,淡淡開口。


 


「現在是凌晨了。


 


「我的生日已經過了。」


 


媽媽臉色微變:「你是在怪媽媽沒有陪你過生日嗎?


 


「今天也是悅悅生日,我們陪她怎麼了?」


 


「所以呢?」我抬眼看著這個為了別人急得團團轉的母親。


 


一字一句:「所以我呢?」


 


媽媽怔住了,好像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可是她依舊在嘴硬:「你不在的這些年,是悅悅……」


 


「夠了!」我捂住耳朵不想再聽。


 


他們總有這麼多說辭。


 


「是我願意被人拐走的嗎?


 


「我不想聽了,拿上蛋糕陪你的寶貝女兒去吧。」


 


這些年,這條傷痕在心口反復摩擦。


 


疼了一次又一次。


 


驟然揭開,她也紅了眼眶。


 


但最終什麼也沒說,起身推開門走了。


 


6


 


周幸澤就那麼站在門口,手裡拎著個小蛋糕,懷裡抱了個小狗娃娃。


 


不知道看了多久。


 


直到媽媽的身影拐進另一個病房,他才挪著步子走了過來。


 


唇邊隱約閃過一絲笑意。


 


「獎勵你。」


 


說著他放下蛋糕,把小狗娃娃塞進我的懷裡。


 


可能是小狗藍色的鬥眼太過滑稽。


 


我自己都沒意識到,嘴角正微不可察地往上翹。


 


周幸澤把小蛋糕拆出來,遞到了我面前。


 


我有些驚訝。


 


「你怎麼知道我生日?」


 


他眨了下眼,有點錯愕。


 


「我媽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愛吃蛋糕。


 


「我尋思都是女的應該一樣,就去買了。」


 


說著他又撓了撓頭。


 


「今天你生日啊,我應該買個大的。」


 


奶油在嘴裡化開,甜甜的。


 


眼淚忍不住滑落。


 


我很少哭的。


 


被拐八年,吃盡苦頭時。


 


我沒哭。


 


回到方家,親生父母偏愛另一個毫無血緣的女孩時。


 


我沒哭。


 


被蘇悅耍心機汙蔑,被哥哥不分青紅皂白辱罵的時候。


 


我都沒哭。


 


可是在這個時候,我偏偏控制不住眼淚了。


 


周幸澤胡亂揉了揉我的頭發。


 


「等出院了給你補個生日,別哭了。」


 


我吸了吸鼻涕,抱緊了懷裡的小狗娃娃。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明明我們之前都不認識。


 


周幸澤別過頭沒回答。


 


7


 


出院那天,我又看到了那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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