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返城票難買，我好心讓村民坐我的順風車返城。

結果卻被白眼狼心機女質疑：

「六個人你要收每人五十塊，當我們沒坐過車是不是？從南寧到長沙的火車票才一百一十九，你獅子大開口要我們給三百，這不是賺黑心錢嗎？」

「反正你本來就是要去長沙的，都是一個村的，你怎麼好意思收我們的錢？貪這種小便宜你也不怕被雷劈！」

「這種事你連著幹了五年，賺了大家伙多少黑心錢啊，要我說，你得把錢還給我們！」

其他人跟著起哄讓我還錢，把我氣笑了。

直接把車停服務區過夜，反正我不急著上班，看誰熬得過誰！

1

Advertisement

開出加油站後，我把付款截圖發到群裡面，對後頭的六個人說：

「油費總計 578.9 元，你們還是跟之前說好的那樣，每個人 A 我五十就行。」

我帶我媽去長沙旅遊，正好村裡人說買不到返程票，讓我們帶他們一程。

出發前，他們主動提出要給我油錢，我就說跟往年一樣，每個人給我五十就行。

他們全都很開心地答應了。

不料，我說完話過去三秒鍾，後頭一個人都沒應聲。

我以為大家都睡了，結果回頭一看，就看到他們互相擠眉弄眼，臉色奇臭，不知道在說什麼。

五個人的手機都被李阿姨摁住，似乎是阻止他們給我轉錢。

見狀，我把車停好，問他們怎麼了。

連著問了兩聲都沒人說話，都假裝看著窗外。

第三聲時，李阿姨突然一拍我的椅背，大聲質問：「張婷，我有幾個問題要問問你。」

看她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我一臉茫然。

我媽溫聲詢問：「阿蓮，有話好好說，這是怎麼了？」

「好好說？你娘倆都把我們當傻子欺負了，還怎麼好好說？」

她一雙怒目橫向我：「我問你，你為什麼要把油加滿？是不是想趁機訛我們大家的錢？」

我無語地笑了：「從這裡到長沙要開八百多公裡，加滿一次都不夠，還有，近六百塊，我隻讓你們給我三百，多出來的部分全是我自己掏了，而且現在已經恢復過路費了，我也沒讓你們分擔，怎麼就訛錢了？」

李蓮更激動了，唾沫星子噴出來：「那不能這麼算！這車是你的，油多油少都是給你用的，我們分不到半點好處！你承擔多出來的部分那是理所應當！

「但是，我們是乘客，要算，應該按照火車票算！我剛才查過了，從南寧到長沙最便宜的火車票隻要一百一十九！平均到我們每個人身上不到二十塊錢，你卻要收我們五十元！你黑不黑心啊你！」

我簡直要被氣笑了。

問她：「火車票是每個人一百一十九，現在你們隻需要給我五十，是賺還是虧你會不會算？難道你買一張火車票能讓六個人都上車？」

她冷笑，嘲諷我：「別以為隻有你是大學生，隻有你會算數！老娘我二十年前也是個大學生！那時候的大學比你現在含金量可高了！

「老娘坐火車的時候，你還在喝奶呢！跟我算？你算得明白嗎你？我直白跟你說吧，今天就是沒有我們，你也要去長沙，你本來要花好幾大百的油費，現在卻有我們給你分擔，你該感謝我們！」

她越說越起勁：「但是沒有你這麼欺負人的，明明每個人都隻需要給二十就行，你卻要我們五十！我剛才問了，你已經連續收了五年，每年國慶一次，春節後一次，那就是每個人都收一百塊，六個人合起來就是六百塊，五年就是三千塊！三千塊啊！頂我們一個月工資了！」

她左右手互相拍打，全程避重就輕散播奇葩言論。

我懶得跟她扯皮，直接問其他人：「叔叔，嬸子，你們怎麼說？」

其他人低著頭，半天了才悶聲說：「婷婷，你李阿姨說得佔理，三十塊雖然不多，可卻是我們一天的飯錢，你過分了。」

我呵笑，隨手打開車鎖。

「錢不用給我了，都給我下車。」

2

這六個人，都是常年在長沙打苦工的同村人。

五年前，我第一次讓他們免費坐我的順風車回城，那時候，是一分錢都不收，純粹想幫幫他們。

沒想到，當順風車司機並不容易，目的地不同不說，路上還得應付他們各種小毛病，搞到最後弄得我身心俱疲還要被他們蛐蛐車技不好，完全是吃力不討好。

最關鍵的是，此後他們就賴上我了，每次回家都要坐我的車，讓我當司機去接他們。我說時間不一樣，他們就遷就我的時間，拖著行李去我家樓下堵我。

年後更是懶得去搶票，紛紛要求坐我的車返程。

我礙於面子不想直接拒絕，就提出要 A 錢，讓他們知難而退。

結果他們都很痛快地同意了，見此，我媽也說讓我幫幫忙。

考慮到我媽日後還要跟他們來往，我就忍著不痛快答應了。

我本以為，這就是最差的結果了。

沒想到現在發生了這種更離譜的事情！

我幫忙還幫錯了？

思及此，我拔高了聲音：「請下車！」

後頭一陣S寂。

接著，李蓮就略過我，問我媽：「張嫂子，你是一家之主，你來說句話，這可都是一個村住著的，高速路上讓我們下車，這不是要害S人嗎？」

我媽膽子小，為難地看著我，說：「婷婷，先開車吧，別為了這點錢跟大家傷了和氣。」

我淡笑，無所謂地攤手：「沒事兒的媽，我們這是在服務區呢，能停車，反正我們本來也不急著今天就到長沙，不如一會兒我拐去柳州玩個兩天再走。」

我們本就計劃一路慢悠悠地玩著去長沙，是為了遷就這幾個卡點上班的人，才放棄路上的景點的。

現在想想，好心沒好報，完全沒必要！

我話音未落，李蓮就急了：「那不成！我是夜班！今晚十一點就要開工了，遲到了丟掉工作，你賠得起嗎？」

其他人也紛紛急了：「婷婷，我們都是趕著回去上班的，你突然不走了，這不是存心害人嗎？」

我不為所動：「那你們趕緊下車去找順風車唄，趁現在還來得及。」

我現在是一點都不想要那三百塊錢了，隻想撇掉他們。

不料，兩個嬸子直接急哭了。

「婷婷，我們一家五口就指著我們上班過日子了，要是遲到了，輕則扣兩百塊工資，重則被開除，家裡的孫子還等著拿錢上學呢，我們耽誤不起啊。」

一個哭了，其他人也跟著紅了眼眶，卻沒人主動給我 A 錢。

李蓮直接把手機拿出來對著我們拍視頻：「大家快看看啊，都是一個村的，大學生欺負老實窮苦人了。」

「這一個個都是身體不好的長輩啊，都餓著肚子，忍著頭昏腦漲呢，她可倒好，為了賺倆黑心錢，故意把車停在半道上不走了！」

我媽扯了扯我的衣服，示意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不想讓這件事耽誤我的旅遊計劃，壓下一口氣，放話：「這是我最後一次載你們，趁現在還在服務區，想上廁所的，想吃東西的，趕緊去，不然距離下一個服務區還有很遠！」

李蓮哼了聲：「你當我們傻啊，你要是趁我們下車走了怎麼辦？」

聞言，那幾個準備打開車門的人全都坐了回去。

我點頭：「不去是吧，那就出發了。」

3

我加快車速，隻想快點把這群瘟神送到目的地。

沒想到，十五分鍾後，有人叫我開慢點。

李蓮扶著那個嬸子，扭頭衝我嚷嚷：「你怎麼開的車？還是個大學生呢，車技那麼爛，能把人的胃液顛出來！」

我無奈：「車明明很平穩，周嬸想吐那是因為她本身就暈車，不是帶了暈車藥嗎？吃一顆吧。」

周嬸子猶猶豫豫地說：「不喝了，喝了水，更想上廁所了。」

李蓮一揮手，理所當然地道：「想上就上啊！讓張婷靠路邊停一會兒就行！」

我媽聽得心驚肉跳的，忙說：「阿蓮，高速路停車是違規的。」

「那我還能不知道是違規的？我可是大學生，你不過是個初中生，懂得有我多？以人為本聽過嗎？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都得把人放在第一位！周姐尿急，要是把膀胱憋壞了怎麼辦？為了周姐的健康，張婷扣幾分又怎麼了？」

說罷，衝我招招手：「趕緊的，張婷，靠路邊停下。」

我冷眼直視前路：「停不了。」

周嬸子抿著唇出聲：「婷婷，算嬸子求你了，停車吧，我快憋不住了，這來往的車也不算多，沒人會在意的。」

「是啊婷婷，我之前看新聞就有人去路邊的林子裡方便呢，好大的一個白花花的屁股都被拍到了，那怎麼別人能上，我們就不能上了？」

我捏緊了方向盤，解釋：「那是嚴重塞車，都走不了的情況下才能那麼做。」

李蓮脫口而出：「那你把車停下來，後面的不就塞了嗎？」

其他人點頭附和：「是啊，婷婷，你停下來，後頭的自然也就停了，我們不能都讓尿憋S啊。」

我幹脆不說話了，開大音樂的聲音，專心開車。

突然，我後腦勺猛地被懟了一下，引起我頭皮一陣刺痛。

我媽急了：「李蓮，你怎麼能打人！」

李蓮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我打的就是她這種黑心腸的爛人！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母女倆就是看我們不給你們轉錢，故意耍手段陰我們呢！聽說之前也是這樣，你們故意把人憋壞了，等到了下一個服務區，就假借買藥的名義收村民的錢！我說你怎麼年紀輕輕就買得起一輛車，合著全是靠這種黑心手段訛來的吧。

「一定是了，你媽一個單身軟弱的廢物，就隻會種點菜養點雞，沒道理能養得出一個會賺錢的女兒，你在外頭，一定幹的都是下流的勾當！現在你想把這些下流手段用在我們身上，我告訴你，你做夢吧！」

我媽氣得眼睛都紅了，據理力爭：「我可以拍著良心說，我們沒騙過你們一分錢！你是第一次坐車，不懂，可是他們都不是第一次坐了，你可以問問他們，我女兒之前收的錢，都拿去幹什麼了？」

其餘五人表情復雜，眼神陰鬱。

張三叔一臉凝重，滿口怨氣地說：「其實，上次我老婆說肚子不舒服，張婷把車開到一個小鎮裡給我們買藥，我們給她轉了八十塊，她就給我們拿回了三盒藥，回村後，我問過了，村醫開那三種藥一共才收十五塊。」

我媽驚詫不已：「老張，你說話可得憑良心，那是你老婆急性腸胃炎，讓她去醫院她又不肯去，我女兒好心跑前跑後給你們買藥，那是三盒完整的藥啊，可不是村醫一粒粒分開賣的貨，能不貴嗎？再說了，單子都給你們看了，怎麼就是我們騙錢了？」

張三叔低頭嘀咕：「這年頭什麼不能偽造啊。」

李蓮哼了聲，接話：「說得對，這年頭什麼東西都能偽造，你們家借著這輛順風車訛錢是板上釘釘的事兒，我覺著，肯定不止訛我們這六個，我不管，今天，你今天要不立刻停車，要不賠償我們每個人一千塊！加上先前訛的三千，你必須每人給我們賠償一千五百塊！否則，我們就拉你車上！」

幾個人噌噌站起來，作勢要脫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