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我第三次被撕碎衣服,鎖進男廁所時,我一臉坦然,直到我看到了我哥。
看見他的一瞬間,眼淚瞬間滑落,所有的委屈好像有了宣泄。
我用力揪緊自己破碎的衣衫,顫抖著向他走去。
「哥—」
但他好像一點也不驚訝,慢條斯理地洗完手,才轉頭看向我,手指挑起我的下巴,露出憐憫又唏噓的表情。
「真可憐,就這麼飢渴?」
他的動作一如既往地親昵,說出的話卻殘忍至極,驚地我直直呆在原地。
這還是我那溫和有禮的哥哥嗎,他說的話我怎麼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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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晉圍著我轉了一圈,看著我衣不蔽體的落魄樣子,一臉戲謔。
「嘖嘖,風景不錯。」
他笑地依舊溫文爾雅,而我卻像是被扔進冰冷的湖水中,胸口疼的幾乎窒息。
他看我呆愣的樣子似也是覺得沒了趣,拍拍我的臉,起身走開,又惡劣地落了鎖。
「諾諾繼續,哥不打擾你好事了。」
是啊,我怎麼忘了,他恨我。
謝晉曾經對我說。
「徐諾諾,我一定要親眼看著你過著低賤的生活。看著你眾叛親離,看著你生不如S。」
他的一字一句都滿載著對我的憎恨,我竟不知道,原來十年都不足以磨滅我們之間所有的感情。
第一次見到謝晉時,我隻有八歲,縮在我媽的背後偷偷看他,他看起來比我稍大點,帶著耳機躺在沙發上聽歌,明眸皓齒十分好看。
在我偷瞧著謝晉出神時,謝叔叔走出來,摸摸我的頭,笑著說道,以後我們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
我看著眼前富麗堂皇的別墅,疑惑地眨眨眼。
謝叔叔,哦不,應該是謝爸爸了。已到不惑之年的男人依舊風度翩翩,俯下身拉著我的手走向謝晉。
「這是我兒子,叫謝晉,諾諾,你以後有哥哥了。」
哥哥,哥哥?
面前的小少年已經從沙發上爬起來。
「聽歌嗎?」
他笑著向我遞來一隻耳機,我隻淪陷在他明媚的笑顏裡,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卻被一把抓住。
「諾諾,以後哥護你一輩子。」
他說完就拉著我跑起來,耳機裡放著抒情的歌,眼前是少年明媚地笑。
奔跑在風裡,我天真地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
「喂徐諾諾,你是不是有病?」
回憶被打斷,一件浸滿了冷水的衣服猛然甩到我臉上,劇烈的抽打,我的耳朵不住嗡鳴。
我一言不發,蹲下身想要撿起地上的衣服,剛伸出去的手被眼前的人影狠狠踩在腳下。
堅硬的鞋底用力的碾壓著我的指骨,我受不住痛呼出聲。
趙璇聞言更得意了。
「敢把我的衣服泡在那麼髒的水裡,你他媽的活膩了?」
我冷笑,「你沒手還是沒腳,你的衣服憑什麼我洗?」
右手所承受的疼痛驟然加大。
「還當你是謝家大小姐呢?就是你哥讓我們好好“照顧”你,給我洗衣服算是抬舉你了。」
「混蛋,讓我洗,你還不配!」
我咬牙舉起左手,朝著她腿彎用力一擊,與趙璇扭打在一起。
任憑她旁邊兩個女生怎樣拉扯都沒把我從她身上拽起來。
趙璇尖利的指甲狠狠劃過我的臉,而我則發了瘋一樣掐著她的脖子。
長久的忍讓換來的是變本加厲的霸凌,所有的疼痛都變成指間的力氣。
我看著她因為缺氧而變得青紫的臉以及太陽穴突兀爆起的血管,莫名覺得興奮。
直到我後腦勺被猛地重擊,隻一瞬間,我的眼淚決堤。
昏迷前,我看見我哥慌不擇地向我奔來。
我大抵是真的有病,我好像看見我哥心痛驚慌的眼神了,可是,他怎麼會心疼我呢?
謝晉他騙我,他說他會護我一輩子的。
扇我耳光的是他,趕我出門的是他,甚至帶頭霸凌我的也是他。
可是我不明白,明明在此之前,他那麼愛我護我。
從小到大都沒和我搶過零食和電視,在我淋雨感冒時,不眠不休地照顧我,隻是一句「想要a社最新的手辦」,不惜連夜跨省替我去搶購。
隻是,我不敢忘。
我永遠記得我哥那天趕到醫院震驚的表情,七尺的男兒,在謝爸爸蓋著白布的遺體前,直直地跪了下去。
他臉上的神色沉默而又悲哀,像是求救又像是徹底墜落,緩了許久,我才聽到他破碎的哭聲。
我安撫好已經悲傷到幾近暈厥的媽媽,顫抖著走向謝晉。
「哥,我剛……」
我的話戛然而止,脖頸被猛然掐住。
謝晉咬牙看著我,戾氣橫生,額角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將我吞噬。
窒息感從喉嚨蔓延到全身,我痛苦地推搡著謝晉。
「哥,我呼吸不上了。」
「徐諾諾,為什麼S的不是你。」
謝晉臉色低沉,聲音像是淬了冰般。
巨大的怨恨讓我眼前一黑,我愛謝晉燦若星辰的雙眸,而此刻,浮現出湿淋淋的仇恨和痛楚。
是啊,為什麼S的不是我。
謝晉早已被周圍的醫護人員拉開,我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脖頸重獲自由,窒息感過後是胸口劇烈的躁動,
我急促的呼吸著,爬跪著奔向謝晉。
「哥哥,我們……」
「滾開。」
謝晉一腳踹在我肩膀上,他的力度不曾收減,我被掀翻出去,可更令我心痛的是他厭惡的眼神。
媽媽總是抱著我流淚,我安慰她會好起來的,可什麼時候好起來,我也不知道,更沒想到的是,謝晉他,居然會把事情做這麼絕!
舉行完謝爸爸的葬禮回來,剛到樓底,天空倏地暗下來。
頃刻間,暴雨鋪天蓋地而來,悲愴的淚水灑遍了整個城市。
你看,連老天爺都在為謝爸爸的不幸垂淚。
謝晉沒有等我們,我和媽媽打的回來,撐著雨傘一步步走向別墅,卻在看到門口胡亂堆放著的幾大包行李時傻了眼。
「哥,你這是……?」
「我家不歡迎S人兇手,帶著你們的破爛趕緊滾。」
他的表情狠厲而決絕,視線掃過我時,更是嫌惡的皺起眉。
雨越下越大,我把傘留給媽媽,衝進雨幕裡,幾步奔上臺階,一把拽住謝晉的衣領。
「哥,都是我的錯,你怎麼懲罰我都好,隻是媽媽她身子弱,今天能不能先讓我們住一晚,明天我們就搬走。」
「很可惜。」
謝晉笑得殘忍。「不能。」
話必,他揮開我的手,順著我的肩膀猛的一推。
我不設防,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尖叫著向地上撲去。
我來不及看媽媽驚慌失措奔過來的身影,膝蓋重重地撞在地上,痛得我眼前一黑。
大雨傾盆裡,我努力睜眼看著謝晉狠心的背影,漠視媽媽決堤的眼淚,嘴裡隻喃喃著。
他真的是我哥哥嗎,那個曾護我如繁星,如今卻置我於S地的男人究竟是誰?
再次睜眼,是在學校的醫務室裡。
屋頂的白熾燈格外刺眼,我躺在床上,渾身疼地像是要散了架。
用了很長時間才勉強從床上爬起來,我望著床對面鏡子裡的自己,用鼻青臉腫來形容好像都不太足夠。
「哎呦,你可終於醒了。」一道誇張的男聲傳來。
我一驚,這才注意到倚在門邊的颀長身影。
少年瞳若點漆,長身玉立,走近看著我裹緊被子,一臉戒備的樣子,沒好氣道。
「真是不識好人心,要不是我把你送到醫務室,你早被那幾個女生打爆了。」
我心下一驚,竟然是他,可我昏過去前明明看到哥哥了,難道是幻覺嗎?
壓下心底的疑惑,我起身下床,鄭重地向他鞠了個躬。
「謝謝。」說完我就打算離開。
他似是不可置信,跳起來一把拉住我。
「就這?報酬呢,我救了你,至少得以身相許,不是嗎?」
我回眸,平靜地望著他。直到他先敗下陣來,尷尬地搔搔頭。
「開個玩笑哈哈哈,對啦姐姐我叫景深,你呢?」
一點也不好笑,我沒再理他,收拾好東西,面無表情地離開。
再次見到他時隻隔了短短兩天。
趙璇因為我上次對她的出手而懷恨在心,她們用冷水將我澆的湿透,拖在無人的街道對我拳打腳踢,又很沒新意地將我再次扔進男廁所。
衣服湿噠噠貼在身上的感覺並不好受,我皺眉脫下,賭氣似地扔的老遠,卻把剛剛方便完的景深嚇個半S。
……
白色的襯衫柔軟而寬大,襯衫上還殘留著少年的氣息,淡淡的煙草味和清新的洗衣液香。
我嘆口氣正欲感謝,景深還是一臉驚恐。
「姐姐,你每次玩這麼刺激的嗎?」
……
景深就像一顆小太陽,總是那麼光彩照人,燦爛熱烈。
我看著明媚絢爛的他,總有些恍惚,一年前的我也是這樣,隻是一年,我變成了如今這副陰暗卑劣的模樣,自己都厭惡。
摸摸身上柔軟的白襯衫,我開口道。
「我請你吃飯吧。」
「好啊好啊。」他眼眸一彎,頓生波光粼粼。
……
餐桌上景深喋喋不休,他說他比我低一級,是隔壁學校的,說他早在一年前迎新晚會上就注意到我了,說我彈得那首《水邊的阿迪麗娜》多麼驚豔……
他絮絮叨叨說了好多,我心裡想著事,隨口應和著。
直到臉頰被對面不滿地捏起,這是哥哥常愛逗弄我的動作,我有一瞬間恍惚。
「又走神,一點反應都沒。」
「額。」
「不過,你的臉……」他小心翼翼的看著我,片刻又討好的笑笑。
「古人說,玉面微瑕,我今兒理解了,看劃痕也挺淺的,應該好的也快。」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一股煩躁湧上心頭,比起破相來,我更擔憂的是今晚媽媽從老家回來,該如何解釋。
我沒想到會這麼快再見到我哥,和景深從餐館出來,就看到了馬路對面的謝晉,還有趙璇。
趙璇脖子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而我更在意的是我哥陰鹜的眼神,以及,他搭在趙璇腰上的手。
我看著他從馬路對面徑直走過來,不由分說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眼底帶著滔天的怒氣。
「跟我走!」
幾乎是在同時,景深握住我另一隻手腕。
「她憑什麼跟你走。」
謝晉垂眸盯著景深和我交握的手,漆黑的疃仁中翻滾著鋪天蓋地的濃烈情緒,冷眼瞧著對面和自己等高的少年。
「我管教自己的妹妹,關你什麼事,你又是什麼人。」
「妹妹。」景深嗤笑出聲。
「從沒聽說過這樣的事,妹妹被人欺負,哥哥卻不聞不問,和欺妹惡人你儂我儂。你算哪門子哥哥。」
眼瞅著謝晉拳頭漸漸收緊,我心一慌,掙脫開景深的束縛。
「景深,你先走,我和我哥說些事。」
又轉身對著我哥點點頭,「哥,我跟你走。」
景深緊攥著我的力道驟然一松,我毫不費力的掙脫了他。
我沒敢再回頭,刻意忽略景深受傷的眼神,也不理趙璇惡狠狠盯著我的表情,隻是拽著我哥,匆匆離開。
我被粗魯地塞進副駕駛,四下局促,掌心沁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謝晉從側門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欺身向前,一把將我推抵在副駕駛的車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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