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書名:苗女稱帝 字數:4513 更新時間:2025-06-19 14:43:55

身後又並無前朝助力,隻能依附與父皇,滿眼都是對父皇的愛慕。


 


不過幾日,父皇便將心思全放到了姜荔身上。


 


荔貴妃的風頭一時間更甚了,宮中賞賜都是先到她的瓊華宮,後才送於皇後那裡。


 


父皇本還對沈玉瑤心存愧疚,可聽聞她瘋病並未好轉,她宮中橫著抬出來的人越來越多,竟一發不可收拾。


 


還在宮中大肆謾罵姜荔,一口一個「賤人。」


 


沈玉瑤再無柔情蜜意。


 


父皇心中的那點愧疚便煙消雲散了。


 


父皇為表對大皇子趙乾的珍視,雖趙乾並無帝王之才,且未到年歲,便許他出宮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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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乾聽聞沈玉瑤在宮中的處境,遞了拜帖入宮。


 


父皇雖不如過去般喜愛沈玉瑤,卻還是重視這唯一的皇子。


 


趙乾進宮那幾日,一向熱鬧的瓊華宮竟冷清了下來。


 


一連幾日,父皇都在沈玉瑤宮中,仿佛又回到了之前濃情蜜意的時候。


 


一時間,這宮中的風向竟有些逆轉。


 


趙乾也在前朝不停進諫,一時間竟引得朝堂上大半的朝臣站入他的陣營。


 


這前朝的棋盤,也該推翻重下了。


 


從春俏陪我入宮那一刻起,我便知,美貌是這世間快的刀。


 


在趙乾還未持劍闖入我寢宮之前,我一直把他當成前路最大的絆腳石。


 


看著他一臉垂涎的用劍指著我,向我討要春俏時,我便知道。


 


一個被寵溺大的廢物,再多妝點,也還是廢物。


 


我將劍推到一旁,蓮步輕移,攀上趙乾的脖頸。


 


「皇兄,阿黎竟比不過一個宮女嗎?」


 


一隻蠱蟲順著我的手腕鑽入了趙乾的心口。


 


似有若無的幽香鑽進了趙乾的鼻腔中,撩撥著趙乾的心弦。


 


春俏輕輕的退出了寢宮。


 


剎那,趙乾雙眸迷離,呼吸急促而沉重。


 


我聽著宮門外一行人急促的步伐,拉著趙乾往床榻上一摔。


 


「啊!皇兄!不要啊!」


 


春俏引著父皇進入寢宮時,看到的便是滿臉淚痕的我被趙乾壓在身下,拉扯著我本就已無法敝體的衣衫。


 


父皇大喊一聲,卻依舊無法驚醒獸性大發的趙乾。


 


身旁的侍衛太監急忙上去將趙乾拉開,壓著他跪在地上,一隻黑的發亮小蟲從趙乾腳腕處鑽了出來,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


 


春俏忙將大氅披在我身上,我跪在地上,掩著面哭泣。


 


「來人,去請太醫來。」


 


太醫未曾找到藥物的證據,父皇一言不發的坐在高堂之上,懷疑的目光不停在我與趙乾身上流轉。


 


一盆冷水潑在趙乾臉上,他神色漸漸清明,看著地上跪倒的我,以及我身上青紫的印記。


 


趙乾一邊掙脫侍衛的鉗制,一邊大喊。


 


「賤人,你害我,父皇,父皇,兒臣是冤枉的。」


 


「父皇,兒臣怎會看上這個賤人。」


 


我一言不發,隻是掩著面跪坐在地上,肩膀微微顫抖,透過指間的縫隙,我衝趙乾露出不屑的笑容。


 


一時間趙乾雙眼赤紅,恨意滔天,搶過侍衛腰旁的劍便向我砍了過來。


 


我向父皇挪了挪身子,急紅眼的趙乾來不及思考,便一劍刺了過來。


 


我飛身搶在父皇身前,劍鞘入身的瞬間,我忍著劇痛,抬起頭,一臉仰慕。


 


「父皇,兒臣已沒有阿娘,您萬不能有事。」


 


刻意露出滿是刀痕手腕。


 


「皇上,公主每日以血入藥,求求您救救公主吧!」


 


父皇擁著昏過去的我,一臉陰沉的看著已被侍衛鉗制的趙乾,隻吩咐太醫和春俏照顧好我,便帶著趙乾落荒而逃。


 


若迫害皇妹不足以將你拉下馬,那刺S天子,不知你可承受的住。


 


7


 


父皇一走,我便睜開了眼睛,肩甲處的刺痛,讓我皺了皺眉。


 


我半褪衣衫趴在春俏腿上。


 


春俏拿著太醫開的傷藥,坐在我榻旁。


 


一滴滴的淚水滴落在我的背上,綻出朵朵淚花,炙熱到要將我烤化。


 


春俏聲音悶悶的。


 


「主子,本不用傷的,您明知道,這樣也扳不倒他。」


 


「嗯,我要的不是扳倒他,而是要父皇猜忌他的好兒子。天子枕畔,怎容他人酣睡。」


 


「 我不僅是公主,還是苗疆女。」


 


「你猜父皇經過此事,會不會想起他奪位時,苗疆女帶來的助力。」


 


御書房內,父皇SS地盯著趙乾,龍顏之上皆是怒意,拇指用力的揉搓著扳指。


 


「逆子!如若不是姜梨,此刻你應該已榮登大殿了,你是不是很可惜啊?」


 


「你應當慶幸,朕隻有你一個兒子!」


 


父皇手中的杯子砸在趙乾的頭上,一道血色蜿蜒而下。


 


趙乾不住的顫抖,身下流出一攤澄黃刺鼻的液體。


 


身旁的荔貴妃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用手中的帕子捂住了鼻子,輕撫了撫父皇的胸口。


 


「陛下息怒,傷了身體,臣妾的心都要碎了。」


 


不顧門口太監的阻攔,沈玉瑤闖入御書房,抬眼便看見趙乾跪在地上的狼狽樣。


 


父皇的懷中坐著荔貴妃,頭埋在荔貴妃的脖頸中,眼中染滿了情欲。


 


沈玉瑤手緊緊的握在門檻上,指節泛白,目光SS地盯著兩人,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將兩人點燃。


 


「三郎!你怎麼能如此薄情,乾兒是我們的孩兒啊。」


 


「賤人!是你魅惑皇上!S了你!我S了你!」


 


沈玉瑤衝上前去撕扯著荔貴妃的衣衫。


 


「陛下救命陛下,救救我,救救我們的孩子,陛下。」


 


父皇微微一怔,隨即臉上浮現難以掩飾的欣喜,一把將沈玉瑤扇倒在地,小心的擁住荔貴妃。


 


「朕又有孩子了?」


 


荔貴妃一臉嬌羞,點了點頭。


 


「天佑我朝啊!天佑我朝!」


 


「三郎!」


 


沈玉瑤哭著嘶吼。趙乾跪在沈玉瑤身旁。


 


「父皇!你難道不要兒臣了嗎?」


 


父皇眼中閃過一絲陰鸷,扶著荔貴妃揚長而去。


 


「皇後禁足!趙乾滾回你的府邸去,閉門思過!」


 


沈玉瑤失魂落魄的回到翊坤宮,一進宮門便是一頓打砸。


 


砸累了的沈玉瑤坐在床榻邊,眼中閃過一絲盤算。


 


「若陛下此生隻能有乾兒一個孩子,那……」


 


春俏趴在我的耳邊。


 


「主上,查清了,接下來?」


 


我將一包「絕子粉」放在春俏手中,春俏的手指劃過我的掌心。


 


我伸手拍了拍春俏的屁股。


 


「去吧,早些回來,別讓我等太久。」


 


沈玉瑤啊,你總是給我驚喜,不知道父皇會是什麼反應。


 


我修書一封,一聲哨聲,阿填從房頂上爬了下來。


 


「去吧。」


 


在阿填的注視下,纖細修長的手指展開信封,輕蹙眉頭,將信箋放置於燭火之上。


 


「我曉得了,阿填,你去找主上復命吧。」


 


荔貴妃的面容在燃燒的信箋前忽明忽暗。


 


8


 


瓊華宮內暖香嫋嫋,荔貴妃斜倚在父皇懷中,眼眸含情。


 


父皇輕摟著荔貴妃的腰,一隻手輕輕撫摸著荔貴妃的腹部。


 


「這是朕的第二個孩子,荔兒,你真是朕的福星。」


 


荔貴妃手指輕繞在父皇的胸口,時不時的扭扭身子。


 


「皇上,臣妾肚子裡的孩子,一定要像您一樣氣宇軒昂。」


 


跟在沈玉瑤最久的嬤嬤此時正站在一道破敗的宮牆之下,將手從洞中伸到對面。


 


一個渾身黑袍的人將一包蠟封的藥粉放入嬤嬤手中。


 


嬤嬤裝作鎮定的快步往宮中趕去。


 


黑袍之下,是春俏戲謔的面容。


 


從那日之後,父皇每日的吃食裡多了一道桂花糕。


 


自荔貴妃懷孕之後,榮寵便更甚了,就連父皇在御書房與朝臣談論國事,荔貴妃也在一旁侍候。


 


朝臣議論紛紛。


 


出身世族大家,不屑於結黨營私的尚書傅書淵進諫。


 


「陛下,貴妃惑主的流言愈演愈烈,請陛下以社稷為重。」


 


傅書淵跪在御案之下,身形挺拔,剛正不阿。


 


父皇急忙扶起傅書淵。


 


「愛卿,荔兒懷有身孕,是嬌慣了些,至於那些流言,找些人打發了就是。」


 


父皇不以為然的揮揮手,將傅書淵打發了出去。


 


我一早便等在出宮必經的小道旁。


 


「主上,來了。」


 


陽光透過花枝撒下,少女眉眼含笑,膚若凝脂,楚腰纖細,一顰一笑顧盼生姿。


 


傅書淵站在景觀石後,心尖一顫,剎那間,眼中再無旁人。


 


快步上前拾起掉落的手帕,拿至鼻尖輕嗅,一隻蠱蟲伴著一陣栀子花香鑽入了傅書淵的鼻腔。


 


情絲繞已種,傅書淵,你是我的了。


 


近來,荔貴妃茶不思飯不香,人竟瘦了一大圈,今日起身便昏在床榻邊。


 


太監來報時,父皇心疼她肚子裡的孩子,急忙撇下朝政,去往瓊華宮。


 


荔貴妃撞入父皇的懷中,抽泣的說。


 


「陛下,臣妾近日夢中總有一個孩子哭哭啼啼的,他問臣妾為什麼您與皇後娘娘不要他,還說明明他才是您和皇後娘娘的骨血,還說喜歡臣妾腹中的小弟弟,要帶他走……」


 


「陛下,臣妾害怕,臣妾怕保不住這個孩子……」


 


父皇輕聲安撫著荔貴妃,直至荔貴妃安睡過去,臉頰上還掛滿了淚痕。


 


父皇坐於高堂之上,遠從苗疆探訪回來的探子將一疊信箋放於御案之上,便輕聲退了下去。


 


父皇攥著信箋的手越攥越緊,神色越來越陰沉。


 


「砰」的一聲,御案上的筆墨砸在地上。


 


「沈玉瑤!你真是朕的好皇後。」


 


當夜,沈玉瑤被廢入冷宮,翊坤宮內的宮女太監全部杖S,趙乾貶為庶人,流放寧古塔,不久後便S在了路上。


 


春俏將阿填偷偷放入冷宮。


 


「去吧,別讓她S了。」


 


阿填早已有靈,沈玉瑤日日受盡折磨卻依舊留有一口氣。


 


我半倚在床榻上,春俏躺在我的懷中,手中玩弄著我的發絲。


 


「主上,我不明白。」


 


「趙乾不是父皇的孩子。」


 


我眼中閃過一絲危險。


 


「沈玉瑤跟父皇多年,卻從未有孕,她深知,若無子嗣,她坐不穩這鳳位。」


 


「她得知我阿娘再次有孕的消息,便將主意打到了我阿娘身上,妄想以血換血,生出她的孩子。」


 


「可就算將阿娘的血放幹,她也未曾有孕。」


 


「我託人看過,阿娘那一胎,是個男孩。」


 


「借精生子,如此才有了趙乾。」


 


「堂堂一代帝王,養了別人的孩子,沈玉瑤能不S,都是他們情誼深厚了。」


 


一陣風掠過,吹熄了燭火,我欺身而上。


 


如今僅剩父皇你了。


 


不知這午夜時分,你可有半點愧疚。


 


9


 


趙乾S後,父皇平白咳出一口血來。


 


翌日賜婚我與傅書淵的旨意便傳到我的宮中。


 


荔貴妃跪在我面前,我抬了抬手,春俏扶著她日漸笨重的身子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主上,皇上說,恐您有挾幼弟登堂之意,意欲將您嫁與傅家,一來可以為幼帝收攏人心,二來,您已為人婦,不再是皇家人,來日稱帝,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我手中把玩著蠱蟲骰,一聲輕笑。


 


「幼弟?」


 


我走至姜荔身前,指尖劃在姜荔隆起的肚皮上。


 


「你這腹中,當真有本宮的幼弟嗎?」


 


「前朝之事還未解決,你且好生待本宮的「幼弟」……」


 


蠱蟲雖能控制人的心智, 但對飼蠱人的反噬也大。


 


若要傅書淵心甘情願的輔佐我稱帝, 「情絲繞」隻是手段。


 


聽聞傅尚書房中尚未有一個知心人, 如此精純之人, 想來也是抗不過「情絲繞」。


 


借著父皇旨意之便,我時常出宮去尋傅書淵。


 


他讀書, 我便在一旁紅袖添香。


 


他斷案,我便在堂審後送他回府。


 


他吃飯, 我便洗手作羹湯。


 


看著傅書淵從百般推脫, 到眼神中帶著曖昧。


 


隻差最後一步。


 


我跌進傅書淵的懷中, 坐懷不亂的傅書淵眼神中帶著不清白,終拜倒在我的羅裙之下。


 


臉紅到要滴出血的傅書淵跪在一臉餍足的我面前。


 


「傅家, 任公主調遣。」


 


入秋後,父皇咳血的次數越來越多,太醫使盡了法子, 卻依舊難擋父皇日漸消瘦。


 


「咳、咳、咳咳。」


 


寢宮內縈繞著一股腐敗的味道, 我看著床上面色青白, 身形枯瘦的父皇。


 


我用手帕掩住鼻子。


 


笑了。


 


這味道像極了,蠱蟲坑內蠱蟲破體而出時的味道。


 


「吾兒來了!」


 


父皇顫抖著從寢被中伸出手,伸向我。


 


「你與傅家婚期已定,若是吾等不到你大婚, 你不必為吾守孝……」


 


男人總是無知且好笑的,臨近S亡的關頭,卻還是想左右女人的命運。


 


我一把打掉父皇的手, 自顧自的坐在春俏搬來的椅子上。


 


父皇躺在床上怒目圓睜的看著我。


 


「父皇, 你不會還想著用我去換傅家忠心吧?」


 


「用我, 換傅家忠心幼弟?」


 


「我何來幼弟啊?」


 


我拍了拍手, 姜荔從一旁的屏風後走了出來, 本該高高隆起的肚子, 卻十分平坦。


 


「你、你、吾兒……」


 


姜荔此刻的眼神像淬了毒一般。


 


「我怎會懷你的孩子?每一次與你水乳相交, 都讓我惡心!」


 


「若非為了替郎君報仇, 我怎會與你虛與委蛇。」


 


姜荔原名霍漣,本該嫁給自己的青梅竹馬,卻在婚嫁當日得知, 夫婿慘S。


 


那天後, 平齊村少了一個叫霍漣的農女, 花船上多了一個叫姜荔的歌女。


 


父皇指著姜荔的肚子, 已然是說不出話了。


 


「哦, 這肚子裡的孩子流下來時,的確如你一般面目可憎。」


 


「嘶、嘶嘶、」


 


父皇的手揪在床榻旁的黃帶子上。


 


我一根一根的掰開他的手指。


 


不一會兒便重重的砸在床榻上,已然是斷氣了。


 


10


 


我稱帝時,前朝激蕩。


 


傅書淵站在我身前, 對抗世家大族,一力支持我走上帝位。


 


待政局穩固,傅書淵將我堵在退朝後的路上。


 


「陛下,名分?」


 


春俏戒備的攔在我們中間。


 


「情絲繞已解, 望愛卿自重。」


 


這一路,有春俏,也不算太過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