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霍驍是第一個平民做皇帝的男人,他一統亂世,穩定朝局,識人用人無一不毒辣。他怎麼能不知道這句話的意義呢?
原來我的孩子也是不配同沈明珠的孩子相爭的。
7.
雲收月墮,小雨淅瀝。
我心慌的厲害,喊了兩聲婢女,進來的卻是霍驍。
他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水,神色晦暗。
我努力擠出笑來:「陛下這是何意?」
霍驍回避我的視線:「珍兒,你還年輕,我們還會有孩子的,你也知道嫡長的重要性,明珠孩子才適合做長子。」
我心下大駭,知道自己沒喝那碗紅花茶露出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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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驍眼神裡有不忍,更多的卻是決絕和狠辣,他真的能為了沈明珠做到這樣的地步。
我望著他淚珠不斷,字字泣血:「我們是結發夫妻啊。」
他說我是他珍而重之的人,他給了我名字,可是他依舊能毫不留情地舍棄了我。
霍驍掐住我的下巴:「珍兒,你我相互扶持多年,可是我愛的一直是明珠,我不願看到以後他們兄弟相爭,這事兒是我不好,我會補償你的。」
雷聲千嶂,雨來決堤。
霍驍離去的背影比惡鬼還可怕。
我靜靜感受腹中的攪動、生生撕裂的疼痛,呆呆看著身下一大灘落紅。
夜半時分,宮人發現我出氣多進氣少,慌地宣太醫。
太醫來了頻頻搖頭:「出血太大,恐怕隻有血靈芝能救娘娘一命。」
S活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已不再重要,
我的貼身宮婢白芨從地上爬起來:「顧將軍回朝時曾帶回過血靈芝,正好在庫房,奴婢這就去取。」
她一去半個時辰都未歸來。
太醫拿著山參給我吊命。
我眼皮越來越重,眼前好像又看到了那個笑著掀起我紅蓋頭的少年郎。
白芨大哭著跑回來,在我耳邊嚎啕:「娘娘,奴婢無用,沈皇後今晚腹痛,胎位不穩,陛下讓用血靈芝給她固胎,血靈芝被沈皇後的婢女搶去了。」
太醫捶胸頓足:「你沒說娘娘這兒情況危機嗎?」
白芨泣不成聲:「我給他們磕頭,我求他們,陛下執意要將血靈芝給東宮皇後用。」
「沈皇後的婢女還說我們娘娘不過是沈家家奴,一應物件都該任由取用。」
「陛下賜了肉靈芝讓娘娘將就著用。」
我想抬手給她擦淚,想說別哭了。
大概這就是命,無論如何掙扎也逃不出去,韶華光陰不過是痴念一場。
不是所有的畜生被起了名字,就妄想著自己可以做個人。
我閉上了這雙滿是怨恨和不甘的眼睛。
8.
我醒來時已是一個月後了。
霍驍擔憂地在床前握住我的手:「珍兒,你可算醒了。」
我一時迷惘,他連救我命的東西都能奪去給沈明珠用,也會擔心我嗎?
霍驍神色憂愁道:「玉門關外起了兵禍,顧放領軍,他放心不下你,你給他寫封家信吧。」
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我不過是拴住顧放的一根繩子罷了,讓他忠心賣命的繩子。
即使是S過一次,我心裡還是在流淚,難道這就是女人的宿命,為了丈夫要奉獻一切包括性命?
霍驍拿著我顫顫巍巍寫下的家書,面色愉悅的走了。
又過了半月,我收到了顧放從玉門關寄回的信件,連帶著還有一隻小奶狗。
他單看我的筆力就知道我生了病。
他說這隻小奶狗是弟弟,他養的那隻是姐姐,他不在就用這隻小狗陪著我,弟弟在姐姐身邊,姐姐就能健康平安。
我握著信泣不成聲,沒人不需要愛,沒人不想要被愛。
我給小狗取名大福,用最柔軟的衣物給它做窩,在小廚房給它做清淡的飯食。
生S恩怨在大福的陪伴下都消彌許多,我做好了一生如此的準備。
可在沈明珠腳下看到大福屍體時,我還是失控了。
大福的腦袋被踩的腦漿和鮮血混成一團,小小的身子軟噠噠地攤在那兒。
沈明珠抬著她那高貴的頭顱,蔑視道:
「這是你的賤狗?無怪和你一樣不長眼。」
「你不會真以為自己能我平起平坐了吧?你以為你瞞著懷孕的消息,我就不知道?你以為你有一個顧放就是什麼了不得?」
「不過是我家收養的賤婢,也配同我爭。」
匍匐在地上,我SS地咬住雙唇,將S戮藏在呼吸間的泥土裡。
我是賤婢,可是我的大福不是賤狗。
它是有福氣、有被愛的大福。
沈明珠踩著我的手指,揚長而去。
我顧不得手指淤青,小心地收起大福的屍體,捧在胸口,跌跌撞撞回到寢宮。
清理好大福的血跡,我小心地把它的腦袋一針一針地縫起來,埋在了我的床下,這樣它就不會害怕了。
我梳好凌亂的頭發,插上成婚時霍驍做苦力為我買的那隻銀簪。
快餓S時我都未曾想過要賣了這簪子,我以為這就是愛。
日邊清夢斷,鏡裡朱顏改。
顧放在邊關連連戰捷,霍驍對我態度也較往常熱絡起來。
9.
我趁著這個機會,撒嬌道:「驍哥,我近來無趣的很,後宮事宜也是長姐管著,不如我去教教宮婢太監識字吧,這樣他們就能更好地伺候驍哥和長姐了。」
『驍哥』是他在床榻上逗弄我時,讓我如此喚他,往日我總是羞於啟齒如今喊地是嬌中帶嗔。
霍驍雖不太願意,哪兒有皇後做太監、宮女老師的道理?
可他是一個出身地痞的皇帝,對於這些小節不是十分在意。
我的溫情軟語,加上頭上的那隻銀簪,他最後還是點了頭。
內書堂在我操辦下一手建立起來。
選十歲上下聰明的小太監和小宮婢進入內書堂。
第一批我隻選了二十人左右,再多我也教不過來。
最開始他們都以為這不過是我為了爭寵的手段,可是當我第一堂課教他們寫下自己的名字後,他們不再認為自己隻是我爭寵的工具。
我教他們識字,請了大學士為他們講四書五經、通鑑節要、學習如何批復公文。
各地的奏章多如雪花,霍驍沒有精力時,這群書判太監就完美的解決了他不想分權又要處理政務的矛盾。
而讀過書的宮婢則能更好勝任六宮的各個位置。
他們私下裡學著外朝那群考科舉的叫我老師。
霍驍對內書堂也從之前的不贊同到用的順手,不過一年時間。
沈明珠那兒的請安我更是一日不落,反而更加恭敬。
她噙著譏諷的笑:「說你卑賤,果然沒有冤了你,你成日和太監宮婢混在一起,一股子低賤味兒,生性就是個賤種才喜歡和賤人待在一處。」
她話音剛落正好被進來的霍驍聽了個完全。
他當場臉色微變,厲聲道:「明珠,慎言!」
我卑賤?那地痞出身的霍驍又能好到哪兒去?
沈明珠何時見過霍驍如此疾言厲色,委屈的直掉眼淚。
我無須多言就在霍驍心裡埋了一根刺。
如今沈家勢大,我要用沈之矛攻沈之盾。
沈家最大的依仗除了沈太公就是沈明珠。
沈明珠此人做慣了皓月,見不得除她以外的螢光。
為此我促成了霍驍登基後的第一場大選。
10.
大選的官女子皆是大臣和各地鄉紳選送。
沈明珠自然不願意有人來分走她的寵愛,為這事兒還和霍驍鬧了起來。
霍驍愛沈明珠沒錯,但他更愛他的江山。
他需要這些女人來充盈後宮,穩住前朝。
權勢面前再濃烈的情愛都難免顯得單薄
我自然而然的接下了這件差事兒,如往常一般,我會做到霍驍滿意。
我留意了那些天然和沈家站在對立面家族的女子。
她們中但凡和沈明珠掛上一點相似的,我都讓過了初選。
甚至發現了一位有沈明珠的神韻卻多了份嬌憨的女孩兒楊嫣。
最關鍵的是她的父親是五城兵馬司指揮。
我更相信這是那兩個失去的孩子還有大福在冥冥之中保佑著我。
前朝、後宮我學會了笑中看變化、尋破綻,方可一子決江山。
她們這些生嫩面龐勾起了霍驍極大的興趣。
而沈明珠怎麼會允許這些威脅存在。
沒過半月,楊嫣的臉上就開始長滿密密麻麻的紅點。
即便是屍山血海走過來的我,都不忍直視,更何況是喜好她顏色的霍驍。
楊嫣不出意料的失寵了。
沈明珠以為她此事做的滴水不漏,殊不知她身邊最親近的宮婢卻是我的好學生。
我將那些證據暗暗透給了楊嫣,我這個西宮皇後自然成了她在這宮裡的唯一救命稻草。
有楊嫣父親在外活動,那些受沈家壓迫的家族,都希望得到我庇護。
我雖沒有實權,好歹名義上是皇後,還有一個驍勇的義弟,收下這些家族的投誠並不是什麼難事。
人可能會背叛階級,但是階級永遠不會背叛人。
過去他們是小弟跟著霍驍打天下,現在他們是大臣了要為家族的前途著想。
沈家壓著他們不讓他們出頭,他們自然要另選山頭。
最難的點在於我沒有孩子。
立儲站隊才是決定了能延長多久的政治生命。
自小產後,我從未和霍驍同床。
一直用著小產後未愈要調養為借口,加上霍驍新得了不少新人,自然把我這顆黃珠棄置一旁。
我想要一個孩子,卻再也不想要霍驍的孩子,那太疼了。
11.
我自己找人的話,知根知底的不多選擇面太少了。
更重要的是如何保密是個棘手的問題,一旦東窗事發我S無葬身之地。
顧放的歸來為我解決了這個難題。
打了勝仗要回朝述職是自古以來的規矩,就算霍驍在不待見顧放也得讓回建安。
顧放自然第一時間來見我。
我正好給沈明珠請完安。
他站在我院中,雙目通紅,渾身顫抖。
我知道他肯定知道那些事兒了。
他顫著嗓子,一字一句:「阿姐,他們都欺負你,我要宰了他們!」
我給白芨使了眼色讓她把伺候的人帶下去。
院中隻留我和顧放,露花籠霧,涼風續續。
我輕笑道:「哪兒有那麼容易,他是陛下,她是長姐。」
顧放驚詫地抬頭,眼神中有不敢置信更多是激動。
因為我的話讓他知道我不是往日那個逆來順受的沈十二了。
一個皇帝,一個沈家不是單純宰了就行的,一旦出手必須萬無一失。
顧放激動道:「無論阿姐做什麼,我必誓S相隨!」
我擦去他臉上的熱淚:「你下次進宮帶一個隨從吧,要長的好、身體好、最好腦子也好的。」
他不解道:「這是為何?」
我讓他附耳過來,低聲道出原由。
顧放那張玉郎神俊的臉霎時毫無血色。
12.
楊嫣在我扶持下治好了臉上的紅點,又學了昆曲,重新奪回了霍驍的關注。
沈明珠為此更加記恨與我,怪我把楊嫣這個妖物引到宮中分去了她的寵愛。
遂去北苑獵玩時,她使了心眼,讓我留在宮中。
這正和我心意,不用我再找借口。
霍驍傳了消息給我,說是事情已辦好。
羅帳薰殘,背燈偷揾。
我一身素衣、無半分脂粉,蒙住了眼,躺在床榻上,等待下出最關鍵的一子。
來人腳步很輕,輕到幾乎聽不見。
他坐到了床邊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我寬慰他道:「不必緊張,你今日來此做完該做的,永遠把這件事兒埋心底,自然一世榮華。」
他壓著嗓子嗯了一聲。
我感受到他逐漸靠近地呼吸,那樣急切、那樣熱烈。
我抬手撫摸他的眉骨,肯定道:「你是十三!」
顧放用力地握住我的手,不讓我放下去。
那時候討飯奪追兵,顧放跟著我,我隻告訴他我叫沈十二,他說那就叫他十三。
直到他成為一軍主帥,我才為他取了『顧放』這個名字。
刀槍入庫、馬放南山是我對他的祝願。
顧放手上用力,話語卻帶著哭腔:
「阿姐,如果隨便一個男人都可以,為什麼我不行?」
「你分給我一半麻糖,我活了下來,我此後的人生都是為你而活。」
「你也可憐可憐我,好不好?」
我推開他的手頓住了。
既然本就是一場荒唐,圓了一個人的望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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