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因為長了一張和謝商止走丟的妹妹七分像的臉,被他撿回了家,錦衣玉食,嬌養長大。
直到十七歲那年,一身粗布麻衣,遍體鱗傷的梁同玉被謝商止抱回了府。
她怯生生地質問著,「哥哥,她是誰?」。
我知道,我該騰位置了。
為了繼續留在謝商止身邊,我不擇手段,爬上了他的床。
1.
侯府的奴僕將門撞開時,我的赤色鴛鴦肚兜正掛在謝商止青筋暴起的左臂。
動靜引得謝商止猛地從我身上抽離,如夢初醒般將我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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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珠順著他的喉結滑落,滾進我起伏的胸脯,一片旖旎。
謝商止從震怒中回過神已來不及,慌亂拾起地上的衣物扔在我未著片縷的軀體。
屋內的景象讓侍女丟了魂,下人跪了一片。
「滾出去!」
人群如驚弓之鳥,似窺破這偌大侯府的秘辛,頭也不敢抬逃了出去。
梁同玉提著裙擺,流著淚跑進謝商止的院子時,我正癱軟著身子剛從謝商止床上趴下來。
她看著衣衫凌亂的我們,驚呼一聲,直直昏了過去。
謝商止看著眼前荒誕的一切,雙目失了神,猛地伸手掐住我的脖頸,「謝令窈,你怎麼敢給我下藥」。
每一個字都咬的極重,仿佛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剐。
淚珠滾落,燙得他松了手,他嫌惡的眼神,讓我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家法一棍一棍鞭打在我的脊背,薄薄的衣物浸出層層血漬。
謝商止沒有絲毫叫停的意思,直到紅茹攙著醒來的梁同玉坐下,家法才堪堪停下。
梁同玉漂亮的眼睛漫出陣陣水波,「下午採玥那丫頭拿著一沓沓畫像說要告發姐姐,我原以為那丫頭是棵牆頭草,要誣陷姐姐,未曾想是真的,都怪我害了哥哥」。
謝商止喊人把採玥帶來,採玥自我進府便跟著我,我從未想過,她竟會背叛我。
我扯出一抹慘淡的笑意,採玥心虛避開我的視線,將畫像呈給了謝商止。
謝商止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最後大罵幾聲,「無恥!惡心!」,畫像在他手中碎成一片片飛絮。
我最擅丹青,每一幅都畫著栩栩如生的謝商止,藏著我醜陋不堪的少女心思。
謝商止不僅僅是武安侯,更是欽點的太子少傅,最重禮義廉恥。
他一手養大的妹妹竟然對他藏著這樣齷齪的心思,茶杯砸在我的額角,鮮血順著我的臉頰流下,在我的裙擺暈開一層層豔麗的花。
他眼中的厭棄如一把利刃剖開了我內心最軟弱的位置。
2.
謝商止將我撿回來時,也是這樣一個深冬。
大雪淹沒了村莊,我的爹娘都S了。
我隻能混入乞丐堆,沿路乞討。
遇見謝商止時,我正捧著剛撿到的饅頭啃食,其他孩子眼紅上前爭搶,將我圍住,拳打腳踢。
謝商止喝止他們,將我救了出來。
我抱著饅頭,愣愣看他,「謝謝哥哥」。
他蹲下,看見我的臉,忽然湧出好多淚水。
我不明所以,想伸手替他擦掉,但最終又收回了手。
我渾身髒兮兮的,不能弄髒了貴人的衣服。
他哭了許久,我惴惴不安,害怕是自己哪裡做錯了,匆匆下跪,「大人恕罪」。
他高高揚起手,我驚恐地往後縮。
但想象中的疼痛沒有發生,謝商止溫暖的手掌落在了我的頭頂,「跟哥哥回家吧」。
當時的我並不知道謝商止是大名鼎鼎的少年將侯,我隻覺得他的手很暖和,很溫熱,便呆呆地點了頭。
做侯府二小姐不用再挨餓受凍,身上穿的是謝商止親手獵得的狐裘,吃食是謝商止從各處搜尋的山珍海味,最重要的是能日日見到謝商止。
謝商止把對小妹的愛全部傾注在了我身上,親自教我認字習書,騎馬射箭,也教我琴棋書畫,宮中禮儀。
但我年幼時乞討落下了病根,身體虧空的厲害,於是,別人一日便能學會的事,我最少要三日,因為那兩日,我總在發熱,病倒床榻。
那段時間,謝商止總要將我摟進懷中,不願意撒手,他說,「窈窈,別離開我」。
後來,不知聽朝中哪位好友說泰安寺很是靈驗,他便一步一叩首,整整跪了三千臺階,那臺階上的落葉都被他的鮮血染紅了,才為我求來了平安玉。
或許是他的誠心感動了上天,我的病竟真的慢慢好起來了。
但他依舊愛抱著我,我們貼近彼此,我不敢呼吸太快,生怕他聽到我亂掉的心跳聲。
偶爾,看著他冷白清絕的側顏,我也會暗自竊喜,卑劣地想,京中貴女夢寐以求的夫婿就這樣將我捧在手心上,宛如明珠。
有時,也會恐慌,擔憂他真的要娶親,不再隻屬於我一個人。
可比嫂嫂先來的是梁同玉,真正的侯府二小姐被尋回來了。
謝商止抱著她,她一身粗麻布衣,身上傷痕交錯,觸目驚心,見到我,豆大的淚珠掛在她蒼白的臉頰,骨瘦如柴的手緊緊摟著謝商止的脖頸,怯生生開口,「哥哥,她是誰」。
謝商止掃我一眼,未應答。
我知道,他的懷抱不再屬於我一人,我該騰位置了。
3.
謝商止對我的好,讓我快要忘了我是被他從乞丐堆裡撿回來的,也忘了他對我的好是因為我佔了他妹妹的位置。
我怎麼敢對他存在那一絲幻想,幻想他也同我一般芳心暗許,跌落雲泥。
梁同玉哭得梨花帶雨,謝商止眼中的慍色漸濃,薄唇輕啟,宣判了我的結局。
「謝令窈,是我教導無方,去不掉你骨子裡的劣根性。」
「來人,把她給我扔出去,從此,武安侯府再謝令窈。」
嘗到淚水的腥鹹,我朝那道決絕的背影磕上三個響頭,「哥哥,令窈不孝」。
正值寒冬,地上已經積起厚厚的雪,我被扔進雪地,身上隻披著一件薄薄的衣物,冷氣侵襲著每一個毛孔。
步伐越來越重,最終倒了下去。
閉眼前,一雙金絲繡著的翠珠綠頭鞋在我身前停下。
冰冷刺骨的水從頭澆下,梁同玉的鞋尖挑起我的下巴,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野雞就是野雞,也敢肖想攀上枝頭變鳳凰,我的東西你一個破乞丐也敢肖想。」
我對她的譏諷不作理會,「我隻想知道採玥是何時同你勾搭上的?」
她忽地彎腰大笑起來,「我回來的第三日」。
那天梁同玉看上了我的兔子,我不願給,她便搶過兔子,在我眼前將它活生生剝了。
鮮血飛濺,我第一次生出反抗的勇氣,將她打得滿身淤青。
謝商止將她抱回來時,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激起了謝商止心底對她最大的愧意。
因著這份愧意,梁同玉肆無忌憚地欺辱我,無論如何,她隻需跪在謝商止身前流上幾滴淚水,一切便都能顛倒黑白,成為我的過錯。
那日的事自然也如此,謝商止當著所有下人的面,怒斥我善妒惡毒,罰我跪下重罰了二十家法,將我扔進柴房整整一個月,一天隻允許一頓吃食,而謝商止為了彌補她,請來最好的繡娘,將小兔的皮毛制成了她的護腕。
難怪,我出來後,府裡眾人對我的態度便與從前截然不同,採玥日日鼓動我與梁同玉爭,激我去爬謝商止的床。
「你一個乞丐,奢求誰能對你真心以待呢?」
她細細撫摸手臂處皮毛光澤油亮的護腕,「採玥,帶人送送你舊主子,扔去亂葬崗,喂野狗。」
4.
「小姐,莫怪我,我也隻是想活下去。」
採玥留下這句話,便將我滾進了S人堆中,腐肉的氣味鑽入我的鼻間,我的胃裡翻江倒海,卻沒了吐出來的氣力。
再次睜開眼,是彌漫著藥香的竹園。
身旁……是一個包扎的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
我驚呼掙扎著坐起,扯動傷口疼得龇牙咧嘴。
「好不容易撿回條小命,就別瞎折騰了」
竹簾後冒出一張蒼老的面龐,「我姓楊,大家喚我楊婆婆,會些醫術」。
楊婆婆說謊了。
她是城中的名醫,總有許多人上門求藥,無論身份高低,她隻救人。
躺在我身側的是她從亂葬崗和我一同救回來的。
隻是,他將披風蓋在了我身上,他本就傷得重,凍了半夜,得休養更久。
拆掉繃帶後,露出了他那張妖豔非常的臉,鼻尖的紅痣灼眼迫人。
鬼使神差,我摸了上去,在即將觸及時,一股大力攥住我手腕,我對上了雙陰鸷幽深的眸子。
我才看清,他的左臉有道貫穿眼角到唇側的疤痕。
「疼」
我甩開他,他便劇烈咳嗽起來,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顯得更為脆弱,如弱柳扶風。
楊婆婆給他又喂上許多藥,他才堪堪能倚靠在床沿。
他瞪著我們,眼中滿是警惕,依舊不說話,讓人懷疑他是啞巴。
直到身體恢復能下地,他也未曾和我們說過半字。
隻有婆婆問及他要往哪去,他黯淡的眼睛才亮起幾點星光,「沒有去處」。
婆婆將我們留了下來。
「楊唯安!過來貼這處的窗花!」
唯安,昔日已逝,前路皆安。
這是楊婆婆翻了幾日字典才為他取下的字。
除夕當夜,飯桌上,楊婆婆摸著我的頭講她的往事,恍惚間,我又記起了謝商止。
從前,謝商止都要進宮參加宮宴,但他每次都早早便借醉酒的名義回家陪我守歲,然後寶貝似的從懷裡掏出城北那家我最愛的桃香酥,將我擁入懷中,看漫天煙火,如花綻放。
楊唯安收走我手中的碗筷,我的思緒終於被喚回。
謝商止,侯府二小姐,從來都不屬於我。
「今日有煙火,你們年輕人多出去看看。」
楊婆婆示意我帶楊唯安出去走走。
外面的世界對於他而言,新奇得很。
人潮湧動,楊唯安手疾眼快將我撈入懷中,一片溫熱印在我的額角,紅暈爭先恐後爬上我的臉頰,耳尖,脖頸。
我慌忙將手中的糖人塞入他口中,「甜嗎」。
我感覺腰間的手又摟緊了幾分,他愣愣道,「嗯……」,氣息吞吐在耳側,酥酥麻麻的。
「姐姐,真的是你。」
溫熱的氛圍煙消雲散,梁同玉親熱地喊著,眼中閃爍的卻是恨意。
謝商止隨後緩緩走來,眼中是抹不開的冰霜,我呼吸一滯。
他的視線下移,落在了楊唯安摟著我的手上。
5.
「姐姐,你在外面日子難過,可你勤勞些也餓不S,又何必委身於他人身下,乞討生活呢。」
梁同玉的眼中迅速凝結起一層水霧。
有時,我真的很敬佩她胡言亂語的功力,最怕的還是謝商止這種傻子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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