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女主後，準婆婆找我談話。

 

「你別想嫁給我兒子，也別想拿我們家一分錢。」

 

為了錘爆渣男，我故作悲痛道：「我想嫁他不是為了錢。」

 

婆婆露出「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的諷笑。

 

「我是為了你啊婆婆。」我悲傷又誠懇。

 

婆婆挑眉：「為了我？為了氣我？」

 

我深情地看著她，一字一頓：「為了愛你，婆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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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書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幾乎被原主的極品弟弟掐S。

 

「簡歌你去S吧！」

 

窒息感鋪天蓋地。

 

頭頂是一張少年的臉，帶著空洞的憤恨和興奮。

 

出於求生本能，我摸到一個玻璃瓶對著他的頭砸去。

 

玻璃迸碎，少年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腦袋上蜿蜒而下的血，繼而發出一聲慘叫：

 

「爸，媽，簡歌這個S女人居然敢打我——」

 

臥室的門被大力推開。

 

我剛轉過頭去看，一個巴掌扇在我的臉上。

 

我的腦袋被動磕到櫃角上，眼前有一瞬發白。

 

「敢打你弟弟，翅膀硬了是吧！」

 

中年男人瞪著銅鈴般的眼，兇神惡煞。

 

很難想象這是能對著親人露出的表情。

 

簡母撲過去抱住少年，看著他的傷口滿臉心疼：「寶貝快讓媽媽看看，疼不疼啊？媽媽送你去醫院。」

 

簡浩指著我，像無辜者指控兇手：「媽，簡歌不給我零花錢還想S了我！」

 

揮手蹬腳，高三在讀卻像個幼兒園大班的孩子。

 

簡母叫嚷：「你不是在大公司實習嗎，實習工資少說也有七八千一個月吧，給你弟弟幾千花花怎麼了？你一個女孩子要那麼多錢幹什麼，留著養男人？」

 

簡歌確實憑借出色的學歷剛應聘上一個上市公司，實習工資已經是同學裡面算高的了，三千塊。

 

我告訴他們：「工資三千塊。」

 

「啥？」簡父的眼珠瞪得更突出了，「才三千一個月？掃廁所的都不止這個數，學會騙你老子了是吧？」

 

簡父撲過來要抓我頭發。

 

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閃躲，繼而扭曲、尖叫，陰暗曲折地爬行，同時像沙漠蜥蜴那樣吐信子。

 

順便對著簡浩的臉精準地吐了口口水。

 

「tui！」

 

簡浩驚懼交加。

 

簡母像躲鬼似的躲到簡父身後。

 

簡父的臉色轉白，咬牙切齒道：「你這個瘋子！」

 

生怕我撲過去，他趕緊護著簡母和簡浩退出臥室，並鎖上了門。

 

2

 

我半夜從窗戶爬出去，離開簡家。

 

不知道去哪，但求脫離故事主線。

 

車輪濺起水坑，差點濺到我身上。

 

我剛想罵娘。

 

隻見敞篷的跑車裡，男人摘下墨鏡，冷峻狹長的眼看住我：「三天時間到了，上車。」

 

我：「？」

 

我努力回憶了一下，試探地出聲：「陳仄？」

 

書裡的男主，稱霸本市的總裁。

 

他和女主本是男女朋友，後來女主被誣陷害S他妹妹，他由愛轉恨，要將女主禁錮身邊日日折磨。

 

經典老套的劇情。

 

「怎麼，覺得裝傻就可以逃過懲罰麼？」他冷冷眯眸，「我給了你三天時間跟家人永別，時間到了，跟我回去。」

 

我主打一個直接：「我不跟你走。你妹妹是她閨蜜姜欣害的，不是我。」

 

他嗤笑：「事到臨頭你還在狡辯。人證物證都在，你居然還想咬別人？你當我是傻子是吧？」

 

「確實挺傻的。」我說。

 

那人證物證都是姜欣偽造的，陳仄就是不相信。

 

他眉宇間的陰晦更甚，語氣森然：「你可以不跟我走，但你的父母、弟弟還能不能活，我就不能保證了。」

 

「哦，沒關系。」我善解人意地往前走。

 

陳仄：「……」

 

我走了三步，陳仄的聲音再度響起：「那如果是你的命呢？」

 

我邁開腿翻進跑車，系上安全帶，對上陳仄微怔的眼眸。

 

我耐心地解釋：「我不知道怎麼開車門。」

 

陳仄好像還沒反應過來。

 

我隻好明示：「我答應跟你走。」

 

陳仄無言地發動車子，腳踩油門。

 

我大叫一聲：「等一下！」

 

陳仄露出「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的不耐和嗜血表情：「不許反悔，小心我——」

 

我指著前方，禮貌地：「紅燈停。」

 

陳仄：「……」

 

我調整了一下座椅靠背，舒適地喟嘆了一聲，留意到陳仄的S亡凝視，困惑道：「愣著幹嘛，綠了。」

 

陳仄：「……」

 

3

 

陳仄把我拎進豪宅，讓我對著陳瑩的遺像跪著。

 

我跪了。

 

他說沒有他的允許就不能起來。

 

我說行。

 

然後他走了。

 

我一秒睡倒在蒲團上。

 

不好意思，一些不必要的誠信我沒有。

 

我很快睡著了。

 

睡得很深。

 

夢見一隻榴蓮，長著陳仄的臉。

 

臭臭的陳仄氣勢洶洶：「給我妹妹贖罪！」

 

我正要一錘子把他敲碎，陳仄的臉忽然變成了帥哥的臉。

 

帥哥端著一碗餛飩，溫柔又憐惜地看著我：

 

「阿歌。」

 

我試探地回應：「阿妹？」

 

「阿妹，我的餛飩呢？」我迷迷糊糊地半睜開眼。

 

「餛飩在這裡。」

 

一個跟夢裡一樣的聲音。

 

我把眼睛完全睜開，竟是夢裡的帥哥，真的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餛飩。

 

他把我從床上扶起來，眉眼溫柔：「慢慢吃。」

 

他一口一口喂我，我怪不好意思的：「麻煩你了帥哥。」

 

他愣了一下，隨後笑意像春花一樣綻開來：「又開玩笑。不喊我琛哥哥了？」

 

琛？江琛？

 

女主的青梅竹馬，醫生男二？

 

我這才注意到他穿著白大褂。

 

這裡的劇情應該跟書裡一樣，女主跪暈過去，陳仄為她請了醫生。

 

隻不過我屬於是睡太S了。

 

我垂涎著江琛的美色，他擔憂地為我聽診：「阿歌，你和陳仄鬧矛盾了？他叫我來的時候隻說你不舒服，沒說原因。是不是他對你不好？」

 

「對對對！」我抓住他的手，滿眼誠懇，「陳仄他威脅我，他——」

 

「親愛的。」

 

一道零度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陳仄穿著黑色高領衫，戴著金絲眼鏡對著我皮笑肉不笑：

 

「又跟你琛哥哥說什麼胡話呢。」

 

我一激靈，閉了嘴。

 

陳仄上前拿過江琛手裡的餛飩，在我床邊坐下，舀起一勺餛飩喂到我嘴邊。

 

「親愛的，多吃點。」

 

我咬緊牙關。

 

陳仄硬生生拿勺子撬開我的唇，把勺子捅進我的嘴。

 

我難受得泛起生理淚水。

 

江琛的眉頭似蹙非蹙：「阿歌有些神經衰弱，養不好是會加重的，需要悉心呵護。」

 

最後四個字慢條斯理，著重強調。

 

其實我身體好得很，他這麼說是為了保護我。

 

陳仄的目光一直在我臉上，語氣不冷不熱：「沒有哪裡的條件會比陳家更適合養身體。既然病看完了，江醫生就走吧。」

 

江琛又看了我一會兒，到底是往外走。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陳仄好像忽然想起來了：「對了，記得找管家領診療費。」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江琛頓了頓，微微勾唇，教養極好地：

 

「那就謝謝陳先生了。」

 

江琛出去後，陳仄一瞬變臉，掐住我的脖頸：「想讓江琛救你是吧，他是你的救世英雄是吧？簡歌你記住，我妹妹是在等你的時候被瘋子SS的，這份罪孽你永遠也抹不掉！」

 

我飛起腳底板踹在他臉上，拿被子罩在他頭上，瘋狂地拳打腳踢：

 

「有壞蛋，有壞蛋要S我！陳仄呢？陳仄救我呀！我好害怕！好害怕啊啊啊！我打S你，打S壞蛋！打S你打S你！」

 

陳仄在被子裡暈頭轉向。

 

……

 

陳仄把我用被子裹成了蟬繭。

 

為了他自身的安全。

 

我淚眼婆娑地看著他：「你是誰？你是壞蛋嗎？陳仄呢？我要我的好老公陳仄！」

 

陳仄沉默三秒，打開手機百度。

 

輸入：神經衰弱會不會引發精神錯亂？

 

答：會。因為巴拉巴拉……還可能產生幻覺、幻聽、情緒崩潰等……還需要考慮有沒有腦癌的可能。

 

陳仄看我的眼神多了幾絲憐憫。

 

就這樣，我平安無事地躺了三天。

 

折了三天紙星星。

 

折了五百二十顆，放在心型玻璃罐裡，底下埋一卷小紙條。

 

陳仄像誘導小孩似的問我，紙條裡的心願是不是跟他有關。

 

我羞澀地點點頭。

 

他轉過頭輕嗤一聲，眼裡閃過幾分暗爽。

 

如果他在某個良夜倒出星星，展開那卷紙條，他會感動地念出我最虔誠的心願：

 

「陳仄小兒給爺亖。」

 

4

 

我入住陳宅的消息被傳了出去，很快有人坐不住了。

 

姜欣前來拜訪，帶來了兩車白玫瑰。

 

她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我見猶憐地望向陳仄：「瑩瑩生前最喜歡白玫瑰。這些都是我特意從國外找人運過來的，希望她能喜歡。」

 

陳仄看著白玫瑰面露柔軟和哀傷。

 

我捧著牛奶感動地點頭附和：「她一定會喜歡的，她會在半夜趴在你的床頭對你說‘你人還怪好嘞。’」

 

姜欣微不可見地打了個寒顫，很快大義凜然地看著我：「簡歌，瑩瑩是為了給你過生日才遇害的，但凡你沒有遲到，她都不會S。你現在這樣開她的玩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陳仄的目光一瞬森冷，指著那兩車白玫瑰：「我要你親手把玫瑰上的每一根刺拔幹淨，送給瑩瑩。」

 

兩車玫瑰，等到拔完，我的手也廢了。

 

姜欣的嘴角彎成幸災樂禍的弧度。

 

「我拒絕。」我說。

 

姜欣哀戚地點火：「瑩瑩生前對你最好，把你當嫂子看待，現在你連這點小事都不肯為她做，我真是替她不值。」

 

陳仄逼近一步，面色陰沉地整理袖口：「如果你不做，我會讓你生不如S。」

 

我瞅瞅陳仄，瞅瞅兩車白玫瑰。

 

然後指著姜欣的屁股驚喜地大叫：「雞屁股！雞屁股我來啦!」

 

我彎腰飛撲過去，對著姜欣的屁股張嘴：「我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

 

姜欣花容失色地護著屁股逃向陳仄：「陳仄救我——」

 

陳仄皺眉將她護在身後，我盯住陳仄的屁股撲過去：「鴨屁股！鴨屁股我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

 

陳仄大驚失色，二人大難臨頭各自飛，被我追得滿屋亂竄。

 

姜欣跑斷了八釐米鞋跟，陳仄護著屁股跳上餐桌，面目猙獰：「簡歌你神經病吧！」

 

我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的？！」

 

姜欣趁亂一瘸一拐地逃命去了，我被匆匆趕來的保鏢架起來。

 

陳仄心有餘悸地跳下餐桌，提了提差點被我扒下來的西裝褲，咬牙切齒地湊近盯著我的眼睛：

 

「女人你聽好，如果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你就太天真了。我會娶你為妻，我會把你一輩子綁在我身邊，一輩子為瑩瑩贖罪。」

 

我也看住他，嚴肅道：

 

「先拋開大事不談。你牙上有菜。」

 

陳仄：「……」

 

5

 

陳仄又想軟禁我。

 

沒來得及。

 

因為我被他媽請去喝茶了。

 

「聽說我兒子想娶你？」陳母優雅地抿了一口伯爵紅茶，抬起厚重的假睫毛不屑地打量我。

 

「確實。」我老實地承認。

 

陳母隨意翻了兩下桌上的資料，慢條斯理地：「你爸是個包工頭，抽煙酗酒賭博狎妓無一不沾；你媽早亡，你繼母是個家庭主婦，市井刁民；你還有個弟弟，成績奇差還有網癮，是個不思進取的現眼包。我說的對麼？」

 

她抬眸輕蔑地看著我，帶著微妙的羞辱。

 

我嘆了口氣：「準確的，中肯的，一針見血的。」

 

我不禁豎起大拇哥。

 

會說就請多說點。

 

陳母沉默了兩秒，又抿了口紅茶：「你這麼處心積慮地想高攀我們陳家，無非是為了錢。但我告訴你——」

 

她SS盯住我：「我女兒陳瑩的S跟你脫不了關系。錢我不會給你一分一毫，我兒子你碰都別想碰。」

 

我悲痛狀低頭捂臉，隨後深吸一口氣，深沉道：「我想嫁給陳仄，不是為了錢。」

 

陳母露出「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的諷笑，矜傲地端起紅茶。

 

「我是為了你啊婆婆。」我悲傷又誠懇。

 

陳母好笑地挑眉：「為了我？為了氣我？」

 

我深情地看著她，一字一頓：「為了愛你，婆婆。」

 

陳母一口紅茶噴出來。

 

她花容失色：「你瘋了？」

 

我滿眼都是她，神情快入了魔：「自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被你的美貌所折服。我多想日夜陪伴在你身邊。但是我深知你不會同意的，所以我隻能嫁給你的兒子，這樣我就可以永遠和你在一起了，婆婆。」

 

陳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跳起來離我三尺遠：「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我跟著激動地站起來：「我知道！我從未如此清醒！」

 

我靠近一步：「每天夜裡我都會夢到您美麗的容顏。」

 

陳母顫抖著倒退一步。

 

我再靠近一步：「我想抱著你，我想被你抱著……」

 

陳母再倒退一步。

 

我撲上去：「婆婆……不，陳女士，請你接受我赤誠的愛吧！」

 

陳女士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