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什麼情況都能睡。
邵衛國摸摸鼻子,隻得洗漱,把燈關了,摟著她說道,“對了,回家的時候,你讓著點媽,她身體不太好,性格也別扭,不過心地不壞。”
陳可秀也沒吱聲,她在想一個問題,也許她潛意識裡,是存了和他過日子的心思的。
剛開始說回老家,是奔著離婚去的。
現在沒有這個想法,她也忘了這一茬,依舊要陪他回去。
她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說起愛情,其實也沒有多少。
大概是有個遮風避雨的家,恰好他人還可以,獨自出去過,又活得艱難,可能是一種權衡利弊,有些鄙夷自己。
和他一起過,並不想營造他理想的家庭,不生孩子,卻又享受他給的東西。
她輕輕嘆了口氣,“邵衛國,我要一直不生孩子,你能忍受到什麼時候?”
邵衛國有些納悶,好端端的,怎麼又說起了這個。
他想了想,實話實說,“我不知道,我的想法,還是要有孩子的。目前你不願意生,我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一直這樣,我也不知道。”
陳可秀心裡有些煩悶,嗯了一聲,“那就順其自然吧。”
——
早上起來,把昨晚剩下的飯吃了,將火滅了。
家裡也沒有什麼可帶回去的,想著老家有新衣服,索性都沒帶換洗的衣服,基本輕裝上陣。
好在公社那邊說話算話,進城的拖拉機等著兩人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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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拉機抖得厲害,哪怕陳可秀一直窩在邵衛國懷裡,都覺得腦水都要被顛出來了。
她全程不動腦子,也懶得動,隻跟著邵衛國,他安排好一切,順利坐上回老家的火車。
全程十個小時,對於現在火車的速度來說,距離已經很近了。
綠皮火車晃晃悠悠的,還冷得厲害,哪怕車裡人多,坐著不動腳都是冰涼冰涼的。
看到別人脫了鞋,盤腿坐在座位上,拿棉衣裹了腳。
她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好臭,而是羨慕,這樣一定很暖和。
可是她沒帶衣服,也沒東西可以捂腳。
邵衛國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沉思了會兒,低聲說道,“在座位上不要動,我去接點熱水。”
他拿著茶缸去接熱水,陳可秀靠著窗戶,看著外面的積雪,還有電線杆子掠過。
察覺身邊坐了人,回頭看了眼,忍不住皺眉,“這裡有人。”
“我知道。”林少同笑著說道,“好久不見了,沒想到還是一輛車回家,你說巧不巧。”
陳可秀板起臉,“你是不是很無聊?”
什麼狗東西,不知道她結婚了?還往跟前湊什麼。
林少同點點頭,“是的,有點無聊,就過來和你聊天,我的坐在在那邊。”
他指了指隔了好幾排的座位。
陳可秀不感興趣,冷笑道,“再不走開,我就叫列車員了,佔我位置,圖謀不軌。”
林少同的臉沉了幾分,“你這是幹嘛?都是老鄉,還是同學。咋的,我能吃了你?”
陳可秀皺眉說道,“你說一下,我是哪裡能讓你這個牛皮糖想黏住的,我改。”
這些日子,去鎮上買東西,也能7碰到他。
他非要湊過來說話,即便她不搭理。
坐個火車都不得安寧,非要這麼賤嗎?
林少同瞥見邵衛國回來,又露出笑容,“別這樣,你小時候還說要嫁給我,雖然沒能實現,當朋友也沒有關系。你老公應該也不會介意,對吧?”
他後面一句話,是看著邵衛國說的。
當初在鎮上那些事兒,鬧得沸沸揚揚,陳可秀倒好,拍拍屁股回了軍區家屬院,他被主任拿了把柄,一直坐冷板凳。
而且,邵衛國一看就是粗人,就是長得高,五官也能看,不還是鄉下人嘛。
陳可秀哪怕裹著頭巾,隻露出秀氣的臉,在人群裡都是引人注目的,偏偏為了這麼個男的,對他冷言冷語。
也不想想,要不是她,自己早就混得風生水起了,哪能因為那點謠言被那群鄉旮旯裡的供銷社工作人員陰陽怪氣。
他沒了和陳可秀發展出點亂七八糟找關系的心思,單純就是見不得兩人好。
邵衛國聽他這麼說,隻是冷臉說道,“起開。”
什麼小時候嫁不嫁的話,才幾歲,說的話能當真嗎?
他不會說,陳可秀可不是吃素的,笑嘻嘻地說道,“交朋友,我老公沒有意見,不過,也不能撿個垃圾就當朋友了。”
林少同被她說得臉上掛不住,冷笑了兩聲,“你行,伯父伯母還住在老地方吧?我這次是回姥姥家,順道去看看他們。”
他還就不信了,就陳可秀家那條件,知道他家環境好,還能不動心的。
陳家二老搞鬼,兩人就算不離婚,也好不到哪裡去。
說不準,真的能把兩人攪和離婚了,到時候陳可秀不就是他的了麼。
就是可惜,跟過邵衛國,有點髒了。
第60章 給他畫個大餅
陳可秀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哼了一聲,“真他媽晦氣。”
“說髒話了。”邵衛國把水給她,笑著說道,“喝點熱水,暖和暖和。”
她說髒話的時候,就隻會他媽的三個字,別的一概不會。
他本來偶爾也會冒出髒話來的,難聽的時候,她會皺眉不說話,慢慢的他也注意了。
不過,她跳腳說髒話的時候,倒是挺可愛的,反正和別人不一樣。
陳可秀撇撇嘴,“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我得罵死他。跟個鬼一樣,陰魂不散。”
邵衛國笑著看她,一句話也沒說,將她的腿搭在地上腿上,拖了她的布鞋,直接把腳揣在了懷裡,
陳可秀端著茶缸,還想喝水的,被他這一鼓作氣的動作嚇傻眼了,“幹啥啊,你快放下來。”
原本以為,他隻是覺得她的腿彎曲累了,讓她放松放松。
她確實也腿酸,就由他了。
怎麼還把腳揣懷裡了,怪不好意思的。
尤其,旁邊的人,眼神都看了過來,她都忍不住臉紅。
邵衛國按住她的腳,“這樣不暖和?”
“暖和是暖和,可是……”
“那不就成了。”
邵衛國也不是特別好意思,語氣兇巴巴的。
要是在大院裡,他了做不出這種事兒來,也就是在火車上,沒有認識的人。
陳可秀伸出一隻手,往他的手心裡鑽,輕聲畫大餅,“邵衛國,你整得這麼貼心,我怕是都要忍不住給你生孩子了。”
也不算純大餅,要是一直這麼好,也不是不行啊。
邵衛國最稀罕的就是她願意生孩子,假裝很兇的臉也繃不住了,雖然沒說話,嘴角露出笑容,滿臉都寫著他很高興。
陳可秀隻是笑,是有點好哄的。
她也高興,連漫長的旅程都不覺得如何了。
哪怕後面那個神經病乘客大冬天開窗戶,都沒能影響她的心情,隻是往邵衛國的身邊靠了靠。
晚飯的時候,邵衛國不把昨晚剩下的烙餅給她,非要給她買包方便面,泡在茶缸裡。
陳可秀無奈,“買就買吧,我用手抓?”
一塊錢一包,也是真舍得。
不過她覺得她是小富婆,稿費前幾天就到了,給了五十塊錢。
這個月邵衛國發了工資,除了買票的錢,帶給家裡三十塊錢,給了她二十。
她之前還剩一些,除去生活開銷,她兜裡有八十塊錢呢。
買包方便面,還是消費得起的。
別說,聞著這個味兒,她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要不是不好意思,她真的會伸手抓。
邵衛國在包裹裡掏出一雙筷子遞給她,“不用手抓了。”
陳可秀接過,心裡甜滋滋的,感情他都想好了,她的晚飯是泡面,筷子都準備好了。
她夾了一筷子,喂到他嘴邊,“你先嘗嘗。”
邵衛國避開,“你吃,我有烙餅。”
“吃一口。”陳可秀舉著筷子,就不撒手,“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了。”
邵衛國有些無奈,就這麼一包,全給他都不夠塞牙縫的,也不知道圖什麼。
實在拗不過,隻能吃了一口,評價道,“不好吃。”
陳可秀哼了一聲,也不搭理他了,吸溜起來,幸福得都想哭。
她從來沒想過,會覺得吃上泡面,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邵衛國見她吃得高興,昨天吃肉都沒見她那麼歡快,抿了抿嘴,“我以後努力,爭取能讓你天天吃上泡面。”
陳可秀:“……”
可別,以後泡面可多了,各種口味的。
到那時候,她未必願意吃。
不過,她也沒打擊他的積極性,笑得眉眼彎彎,“嗯!”
她也沒提出給邵衛國買兩包方便面的話,因為他也不會吃的,白費口舌。
連湯都喝得幹幹淨淨,覺得身體更加暖和了。
邵衛國拿了茶缸去洗,接了熱水回來,將烙餅泡了泡,就那麼吃了起來。
和火車上大多數人差不多,都是帶的饅頭或者是包子,又或者就是雜糧馍馍,都是泡水。
吃飽喝足,陳可秀去上了個廁所,然後回來窩在他懷裡迷瞪。
半夜兩點的時候,才到了鹿城,招待所還挺貴的,而且要結婚證,可是結婚證在婆家,隻能先去娘家住一晚上。
離火車站並不遠,半個小時的路程。
雖然是深夜,和邵衛國一起,也不用擔心什麼,兩人邊說話邊走,也不覺得累。
陳家住在肥料廠的洗衣粉廠的家屬院筒子樓裡,也隻有一個三十來平的屋子,廚房公用,冬天的水,還得去隔街的蓄水池邊排隊接。
就這樣的條件,陳可秀有三個妹妹,兩個弟弟。
大妹妹今年十八,去年換了120塊錢彩禮,嫁去了隔壁的城市。
二妹十五歲,今年剛滿十五,馬不停蹄地下鄉了,三妹十二歲,該讀書的年齡,輟學在家帶弟弟。
四弟八歲,五弟兩歲。
每當想起這一家子的結構,陳可秀都腦瓜子嗡嗡的,也就是原身沒願意和邵衛國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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