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過去,我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裴清越能準時下班,坐到我的對面享用我費心勞力做的美食。
可是結婚這麼多年了,他不僅不會主動跟我報備行程,更是從未對我做的美食,有過任何正面評價。
太鹹,太膩,太甜,太腥,太難吃,吃了想吐……
這些都是他嘴裡的鄙夷點評。
有一次他帶助理和葉倩回來加班,聽到助理誇獎我煮的東西好吃,一臉嫌棄的裴清越直接將我特意為他開小灶,單獨煮的愛心宵夜,摔在了地上,讓葉倩帶來的奶牛貓大快朵頤。
他們尷尬的離開後,他冷冷地對我說:“以後別再丟人現眼了,又醜又難吃。”
我心裡其實很清楚,那天晚上,他真正厭惡的是我自作主張煎來擺盤的愛心荷包蛋,惹得葉倩哭得梨花帶雨。
“南星,我跟丈母娘請教了一下你最喜歡的番茄雞蛋的做法,”裴清越眼露期望看著我:“這是我第一次做,肯定不會很好吃,你先試一下?如果不好吃,我再重新給你做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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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是什麼?”
“番茄雞蛋面呀,南星。”
我尖叫了一聲,我把滾燙的番茄雞蛋面打翻到他身上後,大笑起來:“是嗎?你不說我還以為誰家奶牛貓的嘔吐物呢,哈哈哈。”
裴清越被燙傷了,可他一動不敢動,隻是臉色煞白,雙眼呆滯的望著我。
我轉身回了書房,打開電腦開始忙研究所的項目。
沒過多久,收拾完殘局的裴清越,敲了敲半敞的門,剛要說些什麼,他的手機就響了。
7
是葉倩打來的,她在電話那頭哭得好生傷心。
掛斷電話後,裴清越告訴我,葉倩有幽閉恐懼症,現在被困在電梯裡,需要他回去處理。
“南星,葉倩怎麼說都是我的員工,你陪我一起去處理這件事,然後我帶你去吃米其林,好不好?”
“老婆……你別再生我的氣了。”
我強忍內心的煩躁,在裴清越觸碰到我之前,迅速站起身,對他扯了一下嘴角。
我答應陪他去吃米其林,隻不過我得先化妝,再挑選合適的衣服。
聽到我這麼說,裴清越長舒一口氣,離開之前,他喜笑顏開對我說:“救完葉倩,我馬上就回來接你。”
裴清越為了救葉倩,急得連電梯都不願意等,直接走了消防樓梯。
他前腳剛離開,我後腳便給律師打電話,確定律師已經暗中替我備案完裴清越跟我的所有婚內財產後,我替裴清越最後一次整理了行李箱。
隨後,又把行李箱放到門口,刪除了智能鎖裡他的指紋。
我如釋重負的將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發給了裴清越。
當天晚上,我百無聊賴地坐在客廳追劇,無視裴清越發了瘋似的敲門。
意料之中,性格自負寡淡的裴清越,在門口站了兩個小時後,並沒有再出現在我面前。
隻不過他那一直故意屏蔽我的廢棄朋友圈,倒是一夜之間變得熱鬧非凡。
離開我後,裴清越過得更加肆意瀟灑。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過得無比快樂自在。
不用每天給裴清越做早晚餐,也不用每天如同望夫石一般等著他大發慈悲主動發微信,打電話。
更不用為裴清越傷心流淚,孤枕難眠。
我的所有時間,精力都花在了研究所的項目上。
領導通知我升職為項目組組長的那天下午,我和楊雅雯應老同學的邀請,到他的私人會所聊天。
我萬萬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碰到裴清越和葉倩。
私人會所門口,裴清越一看到我,便表現得像是找了我許久那般冷眼冷面朝我走過來。
他強硬的抓住我的手腕,一言不發的意圖將我強行拽上了他的車。
好在易琛和楊雅雯及時趕來,一番拉扯後,我終於擺脫裴清越的桎梏。
我冷漠至極看著他:“裴清越,你到底想做什麼?”
沒等裴清越開口回答我,葉倩已經故意當著好幾個路人的面,語調憤慨的指著我鼻子開罵:“沈南星,真沒想到你是這麼臭不要臉的女人,你跟裴總還沒離婚,就公然出軌,還帶那個奸夫招搖過市。”
葉倩話音未落,裴清越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易琛揮拳而去:
“他媽的畜牲!你敢碰我老婆?”
易琛臉上平白無故挨了一拳,依舊擋在我和楊雅雯面前,警惕的盯著裴清越,防止他再次動手。
見到好朋友莫名被打,我腦子一熱,徑直走到裴清越面前,二話不說就還給他一記侮辱性極強的巴掌。
8
裴清越的眼眶瞬間泛紅,他嘴角抽動的盯著我:“南星,我是你老公。你為什麼要為了一個混蛋打我?”
我眼神冰冷:“我喜歡易琛,所以我不準你動他。”
聽完我的話,裴清越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大:“你說謊!你每天的行蹤我都知道,你這樣說就是為了氣我!老婆你到底要跟我鬧別扭到什麼時候?我錯了……”
在看到我和易琛十指緊扣的那一瞬間,憤慨暴怒的裴清越突然失了聲。
他不明白我明明那麼愛他。
我明明為他做過那麼多傻事。
為什麼我能忍心當著他的面,恬不知恥的跟另一個男人如膠似漆?
葉倩暗自竊喜,一把挽住裴清越的胳膊,剛想說點什麼,裴清越卻突然發狠將她推倒在地。
他無視葉倩梨花帶雨的委屈眼淚。
裴清越木訥地站在原地,心如S灰盯著我。
過了一會兒後,他突然對我說:“南星,對不起,我終於明白你的感受了,我會用我的餘生補償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聽到裴清越的這番話,我就好像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忍不住輕笑出聲:“裴清越,明天如果我沒有收到你籤完名的離婚協議書,我會直接委託律師起訴你。”
話音剛落,我牽起了易琛的手,和楊雅雯一起回到了會所,繼續我們的聊天局。
我之所以敢毫不避諱的在所有人面前,牽手易琛。
自然是因為他在一周前,確實有跟我當面表白過。
隻是我當時並沒有答應男人遲到多年的愛意。
如今把他拖下水,雖然知道他肯定不會跟我生氣,但我還是以咖啡代酒,真心實意道了個歉。
易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高挺的鼻子,接受了我的道歉。
他又邀請我下周六聽演奏會。
至於裴清越和灰頭土臉沒人扶起的葉倩,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根本沒有人在意。
第二天,我等了一天,也沒有等到裴清越寄回的離婚協議書。
於是我不再拖延,直接讓律師起訴離婚。
一個月後的雨季,趁著休假,我跟著父母一起回老家祭祖。
回老家第三天,裴清越的車停在了我家門口。
我早早地就放出了狠話,但凡有任何一個親戚,包括我的父母在內,敢放裴清越進門,尤其是以我老公的身份祭祖,我立馬跟這個人老S不相往來,斷絕一切親屬關系。
所以整整五天,裴清越白天淋雨站在我家門口,晚上一個人孤零零的睡在車上。
所有人都對他視而不見,直到隔壁家的楊伯伯,發現他暈倒在路邊。
裴清越高燒了兩天,即便吃過了藥,我的父母依然每隔半小時就會查看一次他的狀態。
我跟裴清越的家世天壤之別。
如果不是當初我們愛得S去活來,裴家是絕不會同意我們結婚的。
9
我跟裴清越結婚那天,我在房間裡等了很久。
最後也隻等來了我父母親戚的車在前往婚禮現場的路上拋錨的消息。
那天,裴清越深情地捧著我的臉,安慰我說,他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就算我的父親沒有趕來,他的父親也願意挽著我的手,將我送到他身邊。
後來我才知道,裴家派去接送我父母的車,並沒有拋錨。
裴家特意在郊區的酒店開了幾桌席,把我的父母親戚全部安排在那邊。
然而這件事,裴清越全都知道。
“爸媽,你們快回屋睡覺吧,我照顧他就好。”
打發走父母,隻剩下我跟裴清越在房間。
我知道他在裝睡。
“裴清越,你現在已經退燒了,明天還是沒力氣開車的話,讓司機來接你。”
我起身要走,手卻被他虛弱的抓住。
“南星,我錯了。我已經解僱了葉倩,也拉黑了她的所有聯系方式,跟我回家好不好?我真的……”
葉倩被解僱的事,不必他說,我也有所耳聞。
我還靠著大數據刷到過葉倩哭著鬧著要見裴清越的搞笑視頻。
葉倩情緒過於激動,心梗了。
後來,在眾人的指指點點下,十分狼狽地被送上了救護車。
“裴清越,我最後再跟你說一遍,有沒有葉倩,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髒了,我嫌你髒。”
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裴清越都讓我感到無比惡心。
他勉強坐了起來。
“我知道你還在怪我身上的紋身,沈南星,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
床頭櫃上放著母親削好的已經氧化的蘋果和一把生鏽的水果刀。
我眼睜睜看著裴清越把紋在大腿的愛神丘比特,一刀又一刀劃爛到血肉模糊。
“沈南星,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他拖著綿軟無力的膝蓋,卑微地跪到了我面前。
他手上的血,蹭髒了我的白色連衣裙。
“南星,別跟我離婚,好不好?”
我一臉厭惡的站起身,往後挪了挪,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裴清越,你要是失血過多快S的時候,記得打120,千萬別S在臭在我家裡,晦氣!”
我關上門後,裴清越扔掉了手裡的水果刀。
天還沒亮,裴清越就離開了。
他走後沒多久,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大概是下午兩點半。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您好,請問你是裴清越先生的妻子,沈南星女士嗎?我們這是市中心醫院的急救中心,裴先生出了車禍,現在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麻煩你盡快過來一趟!”
聽著手機裡火急火燎的聲音,我的視線始終專注於窗外仍在肆意潑灑的傾盆大雨。
在我流產的那個夜晚,我也曾忍痛打過電話給裴清越。
電話在即將轉入忙音的時候終於接通了。
我哭著對裴清越說,我的小肚子從來沒有這麼痛過,我求他趕快回家救救我。
那時的裴清越正在酒吧喝酒,電話那頭,還時不時地傳來葉倩銀鈴般的嬌笑聲。
知道我已經撥打過急救電話的裴清越,借著酒氣對我破口大罵:“沈南星,你煩不煩啊?不就是肚子痛嗎?又不是生孩子,你怎麼這麼蠢啊!別哭了!掛了!晦氣!”
“喂?沈南星女士,您還在嗎?”
我沉默不語,電話那頭的急診科醫生盡責的再次復述了裴清越目前的危急情況。
然而我卻淡淡地笑著說:“不好意思,您打錯了,我不是沈南星。”
半年後,我從法院拿到了離婚勝訴書。
連看都沒看坐在輪椅上,形如骷髏的裴清越一眼。
我隻顧著開心地跟律師討論,待會要去哪裡慶祝才好。
就在我們要關上車門的瞬間,一聲微弱的小狗叫聲,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是一隻黑色的拉布拉多。
想到我離婚後分到了一大筆錢還升職成了研究所的副所長,律師笑著說:“都說小黑狗會帶來好運,看來不是坊間謠傳啊!”
我把拉布拉多抱上了車,摸了摸它可愛的小腦袋:“從今天開始,你就叫順順吧。”
順風順水順財神,往後的歲月,我們都會順順利利。
順順好像聽懂了我的話。
看似虛弱的它,居然發出了一聲響亮有力,期待未來的嚎叫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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