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戀愛五年,周跡從未提過結婚。
朋友讓他珍惜,周跡嗤笑:
「五年時間,睡都睡膩了,和她結婚有什麼意思?」
他笑著勸我:
「你也可以多嘗試別的男人,我無所謂的。」
後來,他聽朋友說,我被八塊腹肌小奶狗纏得樂不思蜀。
周跡不信:
「欲拒還迎的把戲,隻要我勾勾手指她就會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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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我結婚的視頻登上網絡熱門,周跡終於慌了神。
雙眼血紅,滂沱大雨中求我再給他機會。
「真狼狽啊,不請他喝杯喜酒嗎?」
沈宥將我抱至窗邊。
「不……」
在我破碎的嗚咽中,他喟嘆般親吻我的臉頰。
得逞地笑。
「姐姐好乖。」
「最愛姐姐了。」
1
追逐周跡的第五年,他向我求婚了。
喧鬧的 KTV,在起哄的人群中他為我戴上了鑽戒。
他輕輕挑了下眉:「願意和我結婚嗎?」
我欣喜若狂,眼淚啪嗒落到他的襯衫上。
周跡的身體僵硬了一瞬,緩慢伸手摸了摸我的發頂。
我太高興了,以至於忽略了其他人怪異的目光。
直到晚上,我發短信問周跡明天想吃什麼的時候,看到了他剛發的一條朋友圈。
【我求婚了。】
幾個共同朋友在下面聊了起來。
【嘴上說著不婚主義,實際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林漫那麼優秀,再不結婚小心被別人搶走了。】
周跡:
【煩S,就是真心話大冒險的懲罰,誰知道她當真了。】
【她也就懂事這一個優點了。】
【五年時間,哪個男人不膩。】
滿屏的話語,化作細密的針刺進我的心髒。
手機從掌心跌落。
垂手去撿的時候,戒指也跟著滑落。
是啊。
戒指也不是我的尺寸。
我為周跡找了許多理由,唯獨沒想過,原來我期待這麼久的求婚,隻是一場可笑的遊戲。
甚至對他而言,是懲罰。
2
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出了社會,周跡都是耀眼的風雲人物。
一雙狹長的眼眸,笑起來溫柔多情。
總有紅著臉的女孩找他要微信。
曖昧遊離,他把握得遊刃有餘。
我不吵也不鬧。
周跡笑著捏我的臉頰:
「還是我家漫漫最懂事。」
他說自己是不婚主義者,我就將結婚生子這項計劃剔除在我的人生計劃以外。
從二十一歲到二十六歲。
朋友委婉地勸我:
「不婚主義多數隻是男人流連花叢的借口。
「周跡愛玩,這輩子恐怕都改不了,你要不重新考慮考慮?」
我一笑了之,從不抱怨。
卻換來周跡更加肆無忌憚的傷害。
看著灶臺上文火慢熬的小米粥,我才驚醒。
赤誠的真心早就在五年時間裡被灼燒得千瘡百孔。
我該學會放手了。
3
我提著保溫桶到公司樓下。
周跡皺著眉,挑剔地喝粥。
他胃不好,我堅持了一年多每天給他送現熬的小米粥,才讓他養成了吃早飯的習慣。
這會是最後一天。
「周跡,我們到此為止吧。」
「什麼?」
他抬起頭,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
然後恍然大悟。
「你看到了啊。
「朋友圈忘記屏蔽你了。」
他聳聳肩,有點無奈地笑:
「隻是大冒險輸了的懲罰而已,生氣了?」
我搖頭。
掏出戒指還給他。
「分手吧。」
「就因為求婚的玩笑話?」
「不是,我累了。」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
「行,隨你。」
他挑了挑眉,隨手將戒指扔到了垃圾桶裡。
慢悠悠地靠著椅背,雙腿交疊。
「其實我早就膩了。
「你能想通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這很好。」
桌上他的手機亮起,鎖屏是一個年輕女孩的寫真。
我轉身要走,周跡忽然喊住我。
「林漫,或許你也該試試年輕的,別有滋味。」
他從容不迫,語氣帶著嘲弄:
「漫漫,我等著喝你的喜酒。」
4
周跡已經刪了那條朋友圈,但還是被人截圖轉發給了我媽。
「你和周跡談了五年,現在分手跟離婚有什麼區別?以後哪個男人會要你?
「你就不能服個軟嗎?說不定還有轉圜的餘地。」
我去倒了杯水,回來看到我媽把周跡拉進了家族群裡。
年幼的表妹在群裡問這是誰。
我媽:「你未來姐夫!」
周跡發了個紅包,把家族群裡二十幾個人全都炸了出來。
然後他說:
【阿姨,這次是林漫要和我分手的。
【麻煩你們轉告她一聲,盡快把放在我這裡的生活用品搬走。】
群裡瞬間安靜。
巨大的難堪讓我的腦子像斷了發條的鍾,無法思考。
我顫抖著手退出群聊。
止痛藥不起作用,我小腹墜痛,頭腦昏沉。
更要命的是,我想起來有幾份文件在周跡那裡。
我喊了同城跑腿。
跑腿小哥打來電話,我剛接通,聽筒裡是周跡冷漠的聲線。
「你自己來,公司文件我不放心交給別人。」
我無話可說,咬牙出門。
周跡開門時,玄關處的鏡子反射出我蒼白得像女鬼的臉。
他倚靠在門邊,看著我一趟趟搬東西。
最後一趟,他摁滅煙,攔住我的去路。
「林漫,我從來不給人第二次機會,你知道的吧?」
我不知道。
因為從前這段感情裡,步步退讓的一直是我。
周跡什麼都不用做,隻要站在那,我就會毫無保留地奉獻所有。
「真要走?」
「嗯。」
他笑了,像過去那樣溫柔:
「漫漫,這次可別後悔了。」
5
我和周跡分手的消息在公司傳得很快。
「真舍得?那可是五年時間哎!」
「我看就是故意吊著呢,過幾天就要巴巴地去哄人了。」
共事兩年多,誰都能看出我為周跡付出了多少。
可是一段感情裡,並不是付出得多就能得到偏愛。
我帶的一個實習生在茶水間堵住我。
仰著臉,脆生生地問:
「姐姐,你和周跡哥分手了,那我可以追他嗎?」
女孩活潑嬌俏,周跡每次同事聚餐都會跨部門喊她一起。
「實習工資那麼低,我要不喊她一起估計她早就餓S了。」
他刻意忽視女孩渾身的名牌。
捧著我的臉,心不在焉:
「而且她開得起玩笑,和她在一起不會掃興。」
我是周跡口中玩不起的人。
有一次周跡帶我和他的朋友們聚會。
我抽中了大冒險。
「你在我們中間挑個人接吻唄,周跡除外啊。」
我下意識要拒絕。
周跡卻拍了拍我的腰,嗓音沙啞,輕笑道:
「去吧,挑個技術好的。」
所有人都在笑。
有個男人躍躍欲試地走過來。
我甩開他的手,喝光了面前的三杯酒。
他的朋友忙打圓場,說剛才隻是一場玩笑。
周跡將我摟進懷裡,笑著撥弄我的耳垂:
「怎麼開不起玩笑啊?
「這麼乖,我怎麼舍得讓別人碰你。」
記憶在這一瞬間拉扯出來,像牽扯出陳年潰爛的傷口。
實習生還在看我,眼裡是明晃晃的挑釁。
我笑著點頭。
「祝你成功。」
沒過幾天,周跡就在公司群裡官宣了新女友。
不是小實習生。
新女友同樣年輕,卻更漂亮嫵媚,依偎在周跡懷裡,鏡頭感十足。
我回想了一下,是他屏保上的那個姑娘。
同事打聽出是個小網紅。
周跡和她在一起夜夜笙歌、浪得起飛。
小實習生哭得眼睛紅腫。
以前我也會這樣哭得失魂落魄。
周跡很冷靜地說:「眼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我沒有想用眼淚解決問題,我隻是想他像高中時那樣哄哄我。
後來我在網上的段子裡看到一句話:
【眼淚隻對愛你的人生效。】
周跡不愛我,所以嫌我的眼淚擾他清靜。
我申請了長假,打算把以前沒休的假全都補回來。
聽說周跡請公司所有同事聚餐。
彼時我已經乘上了回老家的飛機。
6
我媽開始催我相親。
媒婆介紹了好幾個,不是身體有缺陷就是離過婚。
我拒絕幾次之後,媒婆惱了:
「現在男的都喜歡幹幹淨淨的小姑娘。
「你年紀不小,同居好幾年被退貨,別人還嫌棄你是不是有毛病呢!」
我媽在一旁附和。
年末,外出工作的人陸陸續續回到小鎮上。
到處都喜氣洋洋的。
我忽然覺得身心俱疲。
原來家不一定是所有人的避風港。
我把過年時要給弟弟妹妹們的紅包塞在枕頭下,提著行李再次出門。
在路上的時候,莫名收到了周跡的短信。
【去哪了?過年不回來?】
我們是一個市的,這個時候他大約已經回了家。
他若無其事又多管闲事的樣子,就好像我們之間沒發生過任何不愉快。
我沒回復。
他也沒再聯系。
大年三十的晚上,我和閨蜜沈清視頻。
寒暄過後,她提起周跡向她打聽過我的蹤跡。
「現在才想起你的好?遲了。
「你該不會打算又原諒那個渣男吧?」
我對周跡一再放低的底線讓沈清大呼怨種。
「不是。」
我笑了一下:「在思考,剛豔遇的兩個帥哥都不錯,一個白皮紳士,一個肌肉型男。」
「分一個。」沈清提出建議。
「和哪個分掉?」
「S丫頭,我是讓你分我一個!」
玩笑之後,沈清神色正經:「真放下了?」
「嗯,想談一場正常的戀愛。」
沈清眼睛一亮:
「等著!姐妹給你介紹點好貨!」
或許是因為從小家庭有缺陷,我一直渴望有屬於自己的小家。
和愛的人結婚,生個寶寶,讓他在父母的呵護下健康長大。
周跡不想結婚、討厭孩子。
漸漸地,我湮滅了最初的期待,也丟掉了原本的自己。
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
任何時候,都不要缺了從頭再來的勇氣。
但是我沒想到,沈清要給介紹的好貨,是她的親弟弟。
7
沈宥個子很高,唇紅齒白,在大部隊裡頗有鶴立雞群的感覺。
隔著很遠他便朝我招手。
「新年好!」他笑得張揚肆意。
說完又可憐兮兮地拍了把自己的行李箱。
「被家裡趕出來了?」我問。
印象裡,小時候的沈宥挺調皮搗蛋的。
他笑容燦爛:「我把自己趕出來了。」
……
兒時我和沈清玩得好,小四歲的沈宥磕磕絆絆一路跟著。
沈清嘲笑她弟弟是我的跟屁蟲。
沈宥話都說不清,但每次都會奶聲奶氣地附和:
「我跟漫漫天下第一好!」
高中時沈清出國上學,我在學校住宿,和沈宥的聯系自然而然地減少了。
高三一個周末回家時,我偶然從我媽口中得知沈宥出國了。
聽說惹了什麼麻煩。
我問沈清,她打著哈哈揭過去,閉口不提。
之後沈宥回國讀大學。
我和周跡散步的時候正巧碰到他在籃球場。
手裡的籃球忽然落了地。
他慌忙撿起,朝我勾起一抹難看得不能再難看的笑。
「早上好啊。」
可是,明明已經是傍晚了。
這才兩三年時間,語無倫次的沈宥成熟了不少。
自來熟地走在我旁邊,細心地替我隔絕擁擠的人流。
他住在我隔壁的房間。
每天我一打開房門,他必站在門外,提著早餐,笑容燦爛:
「一起出去玩?」
春節來海南旅遊的人很少。
我和剛認識沒幾天的肌肉男聊天,沈宥幽怨地站在旁邊。
肌肉男一走,他脫了上衣。
蜜色的胸膛,溝壑分明的八塊腹肌。
「我的身材比他好!」他委屈巴巴地強調。
我臉紅得移開視線,卻冷不防地被他抓住手按了上去。
「你摸摸看,是不是手感也比他好?」
「沈宥,你要不要臉!」
「要臉幹什麼……」他嘟囔,耳朵卻誠實地紅透。
我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小奶狗長相,糙漢身材,巨大的差異下簡直荷爾蒙爆表。
有女孩找他要微信,他很有禮貌地跟人家說:
「我涉嫌詐騙,微信被封了一個月。」
經過他的宣傳,來旅遊的都知道海邊有個帥小伙是詐騙犯了。
身為他的同伴,我的人緣也一下子跌到谷底。
我媽催婚的語音被沈宥聽到。
他什麼都沒說。
卻在晚上叩響我的房門。
他醉眸微醺,看上去又純又奶,呆呆地站在門口。
「你打算相親結婚?」
我往他房間瞄了一眼,桌上有一瓶拆開的 RIO。
酒量這麼差。
我有點難堪,不知道該不該點頭。
沈宥的眼睛卻瞬間亮了:
「我到法定結婚年齡了。
「而且大學生結婚,加學分。
「可不可以優先考慮我?」
8
他眼底有熠熠星光,睫毛緊張地輕顫。
專注地等著我的答案。
我踮起腳,捧起他的下巴。
他乖乖地,安靜地看著我,連呼吸都放得很輕。
在我輕輕碰了碰他的喉結後,他橫衝直撞的吻落了下來。
滾燙、兇猛。
我忽然想到周跡所說的:
年輕的,滋味果真是好。
我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時,我媽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接通後,卻是周跡的聲音。
「別掛,我有事要問你。」
他輕咳一聲:
「你那個粥是怎麼熬的?我最近胃經常疼……」
我正分神,身後沈宥啞著嗓子撒嬌。
「姐姐幫幫我,我不會。」
電話裡,周跡靜默了一秒,聲音猛地拔高:
「你和誰在一起?
「說話!林漫!」
9
那晚被林漫掛斷電話後,周跡大腦宕機了一下。
下意識地回撥過去。
第一次被掛斷,再打,顯示已關機。
感情裡的事周跡從來懶得花心思去記。
但看著手機裡的通話記錄,他忽然清楚地記得。
以前的林漫從來不會掛斷他的電話。
過年期間同學聚會,周跡對他們聊的話題不感興趣,自己一杯一杯地喝著酒。
「林漫沒來啊?」有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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