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芬早已被氣得眼歪嘴斜，哆哆嗦嗦指著我：

「你這個逆子！白眼狼！老娘白養你這麼多年了！」

 

我就是要在首富面前表現出大度，有格局，還有骨子裡的冷漠。

 

我想，他想要的兒子，想要的繼承人，就是我這種。

 

厲昊根本不足為患，一個脾氣暴躁的繡花枕頭罷了。

 

而且我也要在他面前激怒李桂芬，讓他看清我這些年的苦楚。

 

我想，首富那種睚眦必報的人，在知道我才是他親兒子後，怎麼輕易會放過李桂芬呢？

 

很明顯，現在的首富懶得看我們這些窮鬼狗咬狗，隻留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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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會負責。」

 

便離開了。

 

李桂芬疼得說不出話來，隻是一個勁地瞪著我。

 

她的臉色蒼白，眼中布滿血絲，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現在的李桂芬，對我沒有任何威脅。

 

接下來，我隻需要靜待首富去調查我身世就好。

 

往後的日子裡，我一搭沒一搭地照顧李桂芬。

 

她雖一直在接受治療，但是身體狀態卻每況愈下，現在大小便都失禁了。

 

反正首富給錢了，住在單獨的病房，護工是另外的價格，我沒找。

 

至於李桂芬的屎尿，自己解決唄。

 

一進病房，裡面惡臭味撲鼻而來，也是委屈了醫生護士了。

 

我知道，這一切都會悉數傳到首富的耳中。

 

李桂芬每每看到我除了謾罵外，還會順便補一句：

 

「等我好了，我是要嫁給首富的人，我會弄S你的。」

 

我隱忍著沒說話，現在還不是時候。

 

隔了半個月，大概是厲昊出院了，首富才抽出空來調查我。

 

在我去上學的路上，被一輛豪車攔住，車窗降下的時候，我看到了首富嚴肅而又矜貴的側臉。

 

「你叫向餘對嗎？可以陪我去趟醫院嗎？」

 

我故作驚訝，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是我媽出現什麼問題了嗎？」

 

首富搖頭：

 

「就是有件事需要你配合一下。」

 

我沒多想，直接坐了進去。

 

不得不說，豪車的內飾和舒適度，確實很好。

 

上一世，我隻坐過公交車，也從未舍得打過一次車。

 

或許在外人眼裡很扯，可我深知錢的重要性，自小就很節儉。

 

每每看到別人坐汽車習以為常的時候，我自卑到連這種話都說不出。

 

但是現在，我竟然以此為賣慘點，故作天真說道：

 

「這就是汽車嗎？對不起啊，厲叔叔，我從來沒坐過，有點丟人現眼了。」

 

10

 

我看到首富的眼裡明顯出現了細微的變化，同情，懊惱，愧疚……

 

幾種情緒夾雜在一起，似是泛起了點點水光。

 

可笑，這樣冷血的人竟然會流淚啊。

 

果不其然，去了醫院後，開始抽血、驗 DNA……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檢查結果不消片刻就出來了。

 

首富看著結果，身形不穩，要不是扶著牆，大抵是要癱軟在地了。

 

「你竟然……真的是我的兒子。」

 

我一臉迷茫：

 

「厲叔叔，您說什麼啊？我是李桂芬的兒子。」

 

首富抱著我哭得泣不成聲，而我的眼神卻冷漠。

 

回去的路上，首富一直追問我李桂芬對我怎麼樣，我便如實交代。

 

我五歲的時候，便開始做家務，給他們兩口子做飯，大冬天，他們為了省點電費，讓我用涼水手洗全家的衣服。

 

自從李桂芬的老公去世以後，李桂芬便讓十一歲的我出去撿廢品養她。

 

三年級學英語時，我提出想買個二手復讀機，得到的卻是一頓毒打。

 

李桂芬說：

 

「買買買，你以為你是狀元啊？買什麼復讀機，我看你就是想拿我的錢去鬼混罷了！」

 

那天復讀機沒買到，我卻差點被打聾了耳朵。

 

似乎在我的成長路上，李桂芬除了暴力便是打壓。

 

首富聽得握緊了拳頭。

 

當晚，首富便撤走了給予李桂芬的所有治療措施。

 

我緩緩走到李桂芬的病床前，高高地俯視著她。

 

她怨毒地看著我：

 

「是不是你惹首富生氣了？他怎麼可能斷了我的治療？你這個畜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說著李桂芬便要往前，張牙舞爪地對著我。

 

我隻是往後稍微撤了一步，冷眼看著李桂芬。

 

接下來的話聽完，我想李桂芬再也不會有力氣罵我了：

 

「你是怕厲家不接濟你了，還是怕你親生兒子被識破啊？」

 

11

 

李桂芬愣住，她原本就蒼白如紙的臉，變得更加慘白，像是S了好久的屍體。

 

「你……」

 

「你想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是嗎？你換孩子的時候，不早就應該料到遲早會東窗事發嗎？」

 

「向餘……你這個害人精，掃把星，早知道我就不該留你這條命！」

 

我笑了，笑得癲狂。

 

是啊，為什麼李桂芬在剛換完孩子的時候不將我弄S呢？

 

難道是因為出於做母親的天性嗎？

 

不，不是的。

 

李桂芬就是想讓我成為他家免費的勞動力，她沒辦法再生了。

 

她在生厲昊的時候大出血，子宮徹底壞了。

 

她心裡應該是恨透了厲昊的，可是厲昊是她親生兒子啊。

 

所以這份仇恨，李桂芬隻會發泄在我的身上。

 

小時候，我聽到李桂芬最多的話就是：

 

「都怪你這個掃把星，要不是……我還能生！」

 

當初李桂芬說的是「要不是……」，而不是「要不是你」。

 

我早該聽出端倪的。

 

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被她生生害S。

 

我眼中布滿冰霜：

 

「多行不義必自斃，李桂芬，你活該下地獄的！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直系親屬不能獻血。

 

「也不知道你的親兒子輸了你的血，是救了他，還是害了他啊？」

 

說著，我在李桂芬的驚恐中，拔了她的氧氣管。

 

在李桂芬瞬間呼吸困難，幾番掙扎，最終窒息而亡。

 

隻是S的時候雙眼瞪大，S不瞑目。

 

從獻血開始，李桂芬身心已經很受折磨了，病痛折磨著她，尊嚴折磨著她。

 

我知道她雖然摳門，但是她好面子。

 

所以，我不給她擦洗身體，讓所有進門的人聞到惡臭，傳遍整個醫院。

 

S人誅心，在她將S之際，我還好心告訴她，她的好兒子也已經被厲家踢出去了。

 

我就是要讓她，S不瞑目。

 

12

 

首富將我認回去時就提前調查了我，知道我成績優秀，人品端正。

 

於是，他特地舉辦盛大認親宴，向全世界的人宣告我才是他的兒子。

 

而厲昊，一個混子二世祖，被圈子裡的人暗自嘲笑了多少年。

 

要不是首富隻有這麼一個兒子，不想自己的家產被外人奪走，或許厲昊早就被放棄了。

 

偏偏厲昊和李桂芬一樣蠢，但凡李桂芬對我好一些，我還能努力讓她過上好日子。

 

即便是首富來認我，我都會帶著她一起回去。

 

厲昊但凡懂事點，知道一切來之不易，也就不會恃寵而驕。

 

首富對我很滿意，恰好我成年，送了豪車給我做生日禮物，又將公司股份的一部分轉給我。說等我完成學業，便會將公司逐步交給我。

 

我垂眸乖乖聽話，被送出國後繼續努力讀書，提升自己。

 

當然了，首富爸爸我也沒忘記叫人好好照顧。

 

我收買了保姆，每天翻花樣給他做好吃的——美其名曰，這都是兒子的孝心。

 

放心，飯菜沒有毒。

 

違法的事兒我不幹。

 

隻是那些飯菜，高油高脂，相生相克，豬吃多了都撐不住。

 

五年後，我從國外回來時, 首富已經老得不成樣子，整個人病恹恹的, 坐在輪椅上，看到我以後眼神都亮了：

 

「兒子……你回來了。」

 

我躲開了首富的觸摸, 直入主題，讓他將公司股份全部給我。

 

首富自然是願意的, 我在國外學習實習的成績, 他都是知道的。

 

但在真正掌權後, 我直接反過來將首富徹底架空。

 

他一臉怒容，卻沒辦法站起來打我：

 

「畜生！你……你這是要謀權篡位！」

 

首富為了救兒子的命，自然不會在意一個最低階層的人的S活。

 

「我我」「我親愛的父親，我隻是在回報你給我的愛啊。」

 

雖然我沒辦法將上一世的事情跟他說, 他也不能切身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對他。

 

可是首富骨子裡的涼薄，讓他能輕而易舉地拋棄厲昊, 一點舊情不顧。

 

這樣的人，也不配為人父母。

 

何況當年他要是當父親當得稱職點, 我也不會被調換。

 

在他的心裡，從來隻有利益和自己。

 

13

 

首富被我氣得想上前打我，隻可惜他的輪椅不穩，直接從樓梯上翻了下去。

 

很遺憾, 腦袋著地，當場S亡。

 

而厲昊, 自從離開厲家以後, 孤家寡人, 一事無成。

 

當初他仗著自己首富兒子的身份作惡, 霸凌別人, 最後被仇家找上門, 打了個半S。

 

後來聽助理說，厲昊四肢盡斷，成了乞丐。

 

我聽到後, 心中毫無波瀾, 隻是摸了摸自己價值八位數的腕表，俯瞰屬於自己的整棟樓。

 

如今的我，再也不是那個任人欺凌的可憐蟲了，

 

上一世傷害我的人, 我也一一報復了回去。

 

至於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我也全部奪回。

 

「厲總，海外有個項目需要您投, 你看怎麼樣？」

 

助理從外面走來，我看到那個項目書後，想都沒想便籤了下來。

 

上一世我S了以後, 這個項目也是這樣交到厲昊手中。

 

可厲昊隻是諷刺一笑：

 

「什麼垃圾都往我辦公室拿, 還不滾出去？」

 

卻不想, 三年後，這個項目大火，拿下項目的對家直接趁機壓過厲家。

 

厲昊雖然被責罵, 卻沒有受到實質性的懲罰。

 

我可不是厲昊那等子蠢貨。

 

我從來不會和錢過不去。

 

果不其然, 在我大力扶持下，隻一年半的時間，項目直接火爆整個海外, 我賺得盆滿缽滿。

 

我不會再為餘額不足而發愁，不會住在逼仄的管材房裡翻身都難。

 

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