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書名:絕世離歌 字數:4394 更新時間:2025-07-08 16:25:42

長樂被一卷草席裹住送去了亂葬崗。


裴玄看到太監屍體的時候什麼也沒說,而是將我抱回寢宮。


 


我縮在他的懷中沒有說話。


 


他將我放到床上時,我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然後將他拉了下來。


 


翻身坐到他身上,“陛下別走,妾害怕。”


 


他手掌覆上我的腰,“你不是都敢S人,還會怕?”


 


我搖搖頭,“S人時不害怕,現在害怕了。”


 


他望著我良久,又道,“恨朕嗎?”


 


我低下身子埋在他胸膛上,“妾如今隻有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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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滿意我的回答。


 


終於在這一日,蘇錦繡按捺不住,倚勢凌人地找上門。


 


彼時我正在梳頭,她看見我沒行禮,氣得讓人將我推倒在地。


 


發絲拂開,露出了我脖子上的紅痕。


 


“賤人!你以為用身子就能綁住阿玄!下賤的奴婢!給我打!狠狠地打!”


 


“住手!”


 


裴玄的聲音從後傳來。


 


他撞開蘇錦繡扶起我。


 


“沒事吧?”


 


我點頭,柔弱地靠著他,“皇後娘娘不喜歡妾,陛下還是送妾走吧。”


 


裴玄轉身看向蘇錦繡,“你不在宮裡好好待著,跑這兒來做什麼。“


 


蘇錦繡冷哼道,”陛下準備留她到幾時?”


 


“離歌隻待在朕的身邊伺候,不會妨礙你。”


 


“陛下的意思是,要封她為妃?”


 


我忽然哭起來,“妾從未想過要名分,妾出身低微,從前不知天高地厚才敢妄想,如今早已明白,妾根本不配。”


 


我特地加重尾音,說得誠意十足。


 


9


 


他低頭握住我的手,輕聲道,“再等等。”


 


裴玄還以為我是當年那個不諳世事的少女。


 


傻乎乎地相信他的每一句話。


 


我早就明白,我的出身永遠都隻會是他見不得光的通房。


 


可如今,我不會再因為他的哄騙而難過。


 


蘇錦繡聽後卻得意一笑,“阿玄,此女心機叵測,故意勾引你!前幾日還一副要S了你的樣子,這幾日就裝得如此乖巧,你可別上了她的當!”


 


裴玄看我的眼神帶著幾分審視,“離歌,你告訴朕,你有在騙朕嗎?”


 


我紅了眼眶,哽咽道,“陛下若不相信,竟管賜S妾,妾不過一女子,如今能依靠的隻有陛下,陛下還曾在妾年幼之時救過妾性命!”


 


我用袖口擦掉臉上的淚,“妾之前也是昏了頭,才會做出如此冒犯陛下的事,妾早已知錯。”


 


此話一出,裴玄臉上也有了幾分動容,立刻讓蘇錦繡沒事別過來打擾我。


 


我靠在裴玄肩上,看著不甘心離去的蘇錦繡,唇角微微勾起。


 


就在我獨寵於後宮之時,蘇錦繡卻突然診斷出身孕。


 


裴玄驚喜萬分,轉頭便去了皇後寢宮,聽宮人們說,帝後恩愛不已,羨煞旁人。


 


裴玄再也未曾來過我的寢殿,我望著手心的藥丸,心中萌生了新的想法。


 


這日我去給蘇錦繡請安,還呈上一個禮盒。


 


“這是我親手做的布偶,送給未來的小太子。”


 


蘇錦繡拿過一看,嫌棄地往旁邊一丟,被裴玄接住。


 


“不喜歡?”


 


蘇錦繡不滿道,“這麼難看的娃娃,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個S嬰!”


 


布偶的臉雪白,唯獨眼睛黑得可怕,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嬰兒。


 


這是我S去的孩子。


 


我每一針每一線,都想著他完成的。


 


清雨甚至還為孩子取過名字。


 


他的聲音猶在耳畔,“若未來是公主就叫裴慕歌,皇子就叫裴慕離。”


 


他是真的很想要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離歌?”


 


我聞聲抬頭。


 


“既是你的心意,就留下,隻是錦繡不喜歡,以後不要再做了。”


 


我眸光閃動,膝蓋上的手漸漸冰涼。


 


“是,妾不會再做了。”


 


失去孩子的痛苦,隻會有這一次。


 


10


 


錦繡懷孕後,便提議讓我去伺候她。


 


還和裴玄說,我如今沒有身份,便給她做宮女。


 


裴玄再一次答應了她的提議。


 


就如當年送我進宮之時一樣。


 


之後的日子,蘇錦繡樂此不疲地折磨我,在我給她洗腳時,踢翻水盆,在我給她梳頭時,用簪子刺傷我的手。


 


裴玄看到,僅僅是說,“錦繡有孕後,脾氣喜怒無常,你多遷就她,她也不是真要對你做什麼。”


 


我看著殿內放著的那個布偶娃娃,乖巧答道,“離歌遵命。”


 


幾日後,裴玄帶領臣子去皇家獵場狩獵。


 


蘇錦繡再次發難,在我為她奉茶時,故意掀翻茶盞。


 


“混賬!本宮肚子裡懷的是龍子!你竟敢謀害本宮!“


 


這一次跟前幾日都不同,她讓人把我綁在曾經長樂吊過的木樁上。


 


讓人用鞭子狠狠地抽我。


 


當我奄奄一息趴在地上時候,她抬腳踩上我的手指。


 


“不過是個罪臣之女,竟妄想和本宮爭。”


 


手上傳來鑽心地疼,我聲音顫抖,“你怎麼會知道。”


 


她挪開腳,坐到我面前,“你以為阿玄當年在雪地裡救你,是見你可憐?你父親的S就是阿玄所為,你跑了三天都沒S,阿玄覺得你有利用價值,才帶你回王府。”


 


我吃力地爬起來,看見蘇錦繡囂張的面孔。


 


她嗤笑道,“你還真以為他對你動心?不過是看到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心有不甘,如今搶回來用段時間,膩了便會再次丟掉。”


 


“本宮從來沒把你當過威脅,不過是看你礙眼。”


 


我突然想起十歲那年的冬天,父親囑咐母親帶著我連夜離開,卻沒曾想遇到山賊。


 


母親S前護我逃走,而我跑了許久,體力不支倒在雪地裡。


 


裴玄從天而降,“這姑娘真可憐,帶回王府吧。”


 


原來,從一開始就是做戲。


 


“恨吧?可惜晚了,本宮現在不想再看見你這個礙眼的人了。”


 


她下令讓人將我帶回寢宮,不許叫太醫,不許上藥。


 


當我渾渾噩噩不知幾更天的時候。


 


殿外燈火通明,有宮人在議論。


 


蘇錦繡小產了。


 


11


 


裴玄得知消息趕回宮,我也因此得到了太醫的救治。


 


而蘇錦繡卻因失去孩子崩潰至極,拿著藥碗就往裴玄額頭上砸。


 


裴玄當場發火。


 


蘇錦繡埋怨裴玄非要留下我,才害得她小產。


 


裴玄卻怪她得理不饒人,明知有孩子還不收斂脾氣。


 


兩人關系瞬間降到冰點。


 


他有些厭煩蘇錦繡,又變回之前那樣,日日宿在我這兒。


 


我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又開始不停地吃藥。


 


心髒也跳得越來越厲害。


 


我知道,我沒有多少時間了。


 


半月後,御花園中,蘇錦繡突然拿著兇器撞向我,被裴玄當場推開。


 


她瘋了似的罵我,說是我害了她孩子。


 


那個長相恐怖的布偶也被她丟出來,還說裡面有致她墮胎的藥。


 


但當太醫剪開布偶的身體,卻隻看見幹淨的棉花。


 


我躲在裴玄懷裡哭泣,他氣急敗壞,命人將皇後鎖在寢宮。


 


布偶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像極了我夢裡的孩子。


 


天空有烏鴉成群飛過,御花園中的池塘下,是無人知曉的秘密。


 


蘇錦繡日日在寢宮裡低嚎,讓後宮人心惶惶。


 


我夜晚總在噩夢中驚醒,裴玄便會像當年在王府那樣,撫著我的後背輕聲哄我。


 


“從前真好,隻有陛下和我,到如今,住在宮裡,倒沒從前好了。”


 


裴玄聞言目光幽沉。


 


次日便廢了蘇錦繡的皇後之位,貶去了冷宮。


 


蘇家如今已不如當年,沒保住皇子本就有罪。


 


裴玄再也不用像當年一般受他人掣肘。


 


12


 


半年後,曾經和裴玄合作的外族首領,貿然撕毀和平條約,發動戰爭。


 


裴玄將戰敗的急報扔在地上,一連多月,戰事吃緊,他心力交瘁。


 


夜深人靜時,他常常將我抱在懷中。


 


仿佛我是他的良藥。


 


“你說朕會贏嗎?”


 


“陛下不是一直都在贏嗎?”


 


他低頭看我,“那是朕但凡輸一次,就是S。”


 


我撫過他的鬢發,“妾陪陛下一起S。”


 


他聽後十分歡喜。


 


但這日到來的時候,卻遠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美好。


 


因為他的身子日漸衰敗,連上朝都困難。


 


若是從前,他御駕親徵,統領全軍,不過頃刻間就可以扭轉戰局。


 


但如今他終日躺在床榻上,太醫把脈,隻道是氣虛血虧,卻不知真正病因。


 


他成日喝藥,卻總不見起色。


 


因此根本顧不上戰事。


 


敵軍闖入京城那日。


 


裴玄氣急敗壞,吐出一大口血。


 


我拿手絹給擦掉唇角的血。


 


他卻拍開我的手,問道,“你怕嗎?”


 


我笑著端藥給他,“妾早已沒什麼可怕的了。”


 


他接過碗的那刻,突然笑了,隨後將它往地上一砸!


 


滾燙的藥汁濺到我的衣襟上。


 


我恍然未覺。


 


13


 


”朕的身子總是不見好,就是因為喝了你的藥吧。”


 


他看著我的時候,仿佛自己很無辜,而我是個可怕的兇手。


 


我依舊在笑,”陛下的藥,都是讓太醫檢查過的,怎會有問題?“


 


他伸手抓過我的手腕,然後往他身前一拽,“所以,你到底是在何處動手的?”


 


我看著他慌張的臉,突然大笑起來,笑到最後,喉嚨有些澀,“長樂是怎麼S的,陛下就會怎麼S。”


 


他瞳孔劇烈顫動。


 


當日長樂S於太監用藥過度。


 


那種藥是讓人歡好的調劑,適當用不會有事。


 


但用藥過度,就會像長樂一樣。


 


那天的房間裡,充滿刺鼻的藥味。


 


我徒手不可能S掉會武功的裴玄,就像長樂S前的那晚,習武之人太過警覺。


 


單用藥就可以。


 


所以,我自行服用,每次用一點,日子久了,我和裴玄,誰也逃不過。


 


裴玄不可置信地望著我。


 


“你為了S朕,不惜下此毒手!”


 


我心髒又開始劇烈跳動,仿佛要跳出來才肯罷休,喘了口氣,才緩緩道,“你S了我父親,清雨,長樂,還有未曾謀面的孩子,我不過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他激動地抓住我的領口,明明已經苟延殘喘,卻還有這麼大的力氣。


 


“所以你害S了我的孩子!”


 


這一次,我感覺心髒沒有再劇烈跳動,而是痛,好痛。


 


“沒辦法,蘇錦繡懷孕後,你就不來找我了,你不來找我,我又怎麼S你?”


 


“你失去了孩子和蘇錦繡,我們,兩清了。”


 


說完,我整個人便失去了力氣,倒在裴玄的身上。


 


“離歌?離歌!”


 


裴玄的叫聲好刺耳,但好在,我很快就聽不到了。


 


敵軍闖入寢殿時,隻看見兩具屍體,身穿龍袍的帝王,抱著一個錦衣女子。


 


我最終和裴玄同歸於盡了。


 


奈何橋邊,我看見了等我的清雨。


 


他朝我伸手,“離歌,我們回家吧。”


 


我淚眼婆娑,撲入他的懷抱,


 


“好。”


 


裴玄番外


 


我是從洗腳婢的肚子爬出來的,自幼便被其他皇子公主欺負。


 


唯一對我好的,就是裴清,他是先皇後的兒子,小名清雨,名正言順的嫡子。


 


可他的同胞妹妹卻十分討厭我。


 


總讓裴清離我遠些。


 


還會悄悄將砚臺倒在我的書冊上,有時甚至在我後背畫烏龜,讓我被帝師打手心。


 


他不會怪長樂,因為她是嫡公主,我隻是卑微的庶皇子。


 


九歲那年,長樂讓我去池塘裡給她撿風箏,然後差點淹S。


 


她滿不在乎地說,“早知你這麼笨,就不讓你撿了。”


 


我小心翼翼地苟活,暗中卻開始培養自己的勢力。


 


成年後,我封王出府,底下的勢力更加強大。


 


為了和外族聯盟,我需要兵部的人,便抓到兵部侍郎的把柄,還用他的妻女做要挾。


 


讓他為我所用。


 


誰知卻不慎讓裴清發現端倪,他徹查兵部,我隻有派人先下手為強,S掉兵部侍郎,把所有的罪都推到他身上。


 


怎知他妻女卻先一步逃走,我不能允許有漏網之魚,便派人繼續追S。


 


後來下屬稟報,兵部侍郎的妻子已經被山賊所S,隻有她的女兒不知所終。


 


生要見人,S要見屍。


 


我親自趕到雪地,跟隨方向和腳印判斷,最終找到雪地裡昏迷不醒的小丫頭。


 


逃了三天三夜,竟然還活著。


 


我突然發現,這或許是一把好刀。


 


我改變主意,帶她回王府。


 


命人教授她武藝。


 


她以為我是她救命恩人,就算骨頭摔斷幾次,隻要聽說未來可以成為我的侍衛,便拼了命地練功。


 


我第一次感覺這個丫頭的潛力,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


 


她十六歲那年為護我受傷。


 


當時那麼多人,就是她第一個衝過來。


 


我不禁對她有了幾分自己都弄不懂的心思。


 


直到那晚,我問她是否永遠陪在我身邊。


 


她紅著臉點頭,我徹底沉淪。


 


醒來後,理智卻告訴我自己,她隻是一把刀。


 


我不能因為一把刀而忘記自己要做的事。


 


三年後,裴清選秀封後。


 


錦繡恰巧也在待選名單之中,我需要太守的幫助,所以一早就拿捏住了錦繡。


 


那夜,她提議讓離歌進宮替她,我第一時間想反駁。


 


可話未開口,便止住。


 


她隻是一把刀,如今到了用場,為何不用?


 


我廢掉她的武功,讓她和錦繡交換身份。


 


但我沒想到,她會真的被裴清選中成為皇後。


 


後來的許多個深夜裡,我抱著錦繡躺在床上時,常常恍惚覺得身邊的人是離歌。


 


可醒來卻看見完全不同的臉。


 


宮宴上,我看見離歌巧笑嫣然地靠在裴清懷中。


 


心中的怒氣讓我莫名煩躁。


 


我聯手外族人,不僅為了搶走裴清的皇位,還為了奪回離歌。


 


我不允許她在別人懷中笑得如此開心。


 


可最後,當我以為終於再次得到她時。


 


才發現一切都是陰謀。


 


她說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我方才明白。


 


她是如此恨我。


 


奈何橋畔,我看見她走向了裴清。


 


這一次,就讓我一個人墮入地獄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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