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回春獵時他已見過宋明月,那時他便隱隱覺得這個女人有點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如今仔細一看,他總覺得宋明月和之前自己府裡的那個奸細長得有些相似。
宋明月感受到了祁慕的眼神,她不敢對視回去,卻又不想暴露處自己的緊張,隻好一個勁地喝茶。
坐在她身邊的祁寧原本在慢悠悠地和旁邊人聊天,感受到她的害怕後,抬起眼看向祁慕,溫柔卻又毫不退讓地和他對視。
宋明月的手有些輕輕發抖,祁寧將手伸到桌下,握住了她。
「沒事,他看不出來的。」祁寧用隻有宋明月能聽見的音量小聲道。
祁寧安撫似地捏了捏她的手掌,又更加用力地握緊,他掌心的溫度傳遞到宋明月手裡,漸漸讓她安下了心。
宋明月於是也抬起頭,衝著祁慕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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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挑了挑眉,舉起茶杯,隔空對著宋明月示意了一下,而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宋明月,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皇阿瑪怎的還沒來,他現在狀況到底如何?」
祁夜有些坐不住了,衝著身邊人問道,連音量也忘了壓一壓。
「怎麼,在怪朕來遲了?」
皇帝的轎撵落在外面,人未進門,聲音先傳進殿,於是眾人立刻起身行禮。
先是響起一陣凌亂的小碎步,安靜後,張寶全躬身進了門站定,而後一掃拂塵,捏起嗓子傳:「皇上駕到——」
嗡嗡的回音在殿內傳響,聽起來渺遠又空曠。
皇帝在這時負手走了進來,面上雖仍帶著病中的倦容,姿態卻依舊沉穩雍容。
「也是朕糊塗了,叫一眾皇親苦等許久,該自罰一杯。老二,你來陪朕喝。」
皇帝坐上金鑾寶座,聲音一凜,面上掛著笑,眸子卻寒冰似的盯著祁夜。
祁夜汗顏:「兒臣怎敢怪父皇,兒臣隻是擔心父皇的身子......」
說到此處,皇帝眉梢一挑,神色瞬間沉了下來。
「怎麼,你這麼惦記朕的病,莫不是在盼著朕S?」
祁夜大驚,跪下叩頭道:「父皇明鑑!如此大逆不道之心,兒臣萬萬不敢有啊!」
眾人此時都屏氣斂聲,不敢言語。
殿內頃刻安靜起來,甚至能聽見哪位娘娘頭上的步搖間珠翠碰撞的聲音。
突然,有人踩碎屋頂落入殿內,揮起鞭子倒了桌上的油燈,而後一掃鞭子直奔皇帝面門。
「來人,有刺客!」張寶全尖著嗓子叫喊。
火光在屋內蔓延開來,座上的皇親立刻驚叫著四處逃竄。御前侍衛疾步趕來,卻被不知從哪冒出的數百黑衣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在鞭尾即將觸碰到皇帝時,一道身影閃電般出現將他完全擋住。
是祁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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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真是好樣的,端午節,團圓天,他卻已經等不及要暗算他的皇阿瑪了。」
承慶宮地下的密室內,皇帝撕下自己的衣角為祁夜包扎傷口。
「今日幸好有你,否則隻怕我現在身首異處。」
皇帝拍了拍祁夜的肩,祁夜的眸中閃過一陣恍惚。
祁夜盯住皇帝的眼睛,眸子裡的神色有些落寞:「父皇可記得,小時候我在武場受傷後,您也是這樣為我處理傷口的?」
皇帝淡淡答:「記得,那會你隻有七歲。」
祁夜不語,室內一片寂靜,隻有布料摩擦皮膚的聲音。
祁夜不知在想什麼,神色間似有些猶疑。
包扎好後,皇帝直起身,又一順不順地盯著祁夜的眼睛,像是在尋找什麼。
「其實刺客是你安排的吧。」
祁夜瞳孔有一瞬的放大:「原來皇阿瑪一早便知道,那方才還同我演了那麼久的戲。」
話音剛落,數十刺客從房梁上跳了下來,其中一個還將皇帝禁錮在懷中,伸出匕首抵住皇帝的脖子。
皇帝額角有青筋暴起:「祁夜,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祁夜冷笑:「父皇,我本不願多說什麼,但看在你我父子一場的緣分上,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麼,你親自寫罪己詔,我留你一條活命;要麼……便別怪我無情了。」
皇帝嘴唇抖了抖,眼底閃過一絲蒼涼:「看來你已下定決心。」
「好。」皇帝頓了頓,答應道。
祁夜於是在桌上鋪開紙筆:「父皇,請吧。」
然而皇帝剛拿起筆,在場中的刺客便有一半暴起,除掉了另外的人。
祁寧和宋明月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父皇,承慶宮內的刺客已被悉數捉拿。」祁寧對皇帝行禮道。
祁夜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怎麼,還在做著弑父稱王的夢?」皇帝冷著臉,睥睨祁夜。
一把刀架上了祁夜的脖子,讓他動彈不得。
「父皇,所以你從一開始便知道我的計劃,你……一直都在算計我?」祁夜顫著聲,兩腿抖得像篩子。
「若不是老六聰慧,告訴我你在京郊養了數百暗衛,隻怕我這個皇位,現在已經易主了。」
皇帝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盯著祁夜的眼睛像獅子。
「祁夜,朕怎會養出你這個禽獸不如的兒子!」
祁夜喘著粗氣,猛地看向祁寧。
「六弟,我平日待你不薄吧,你為何要算計我?」
祁寧面無表情:「二哥,你從前優待我,不過是因為我對你沒有威脅。你連暗算父皇這樣的禽獸行徑都做得出來,叫我如何把你當作我從前的二哥?」
祁夜聞言,一股深深的恐懼感湧上大腦,他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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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來時,祁夜發現自己已被關進了地牢。
一個女人靜靜地站在他的牢屋前。
「宋明月?」祁夜試探地叫了聲。
宋明月往前走了一步,將臉湊到祁夜面前:「祁夜,你再仔細看看。」
祁夜的眼睛緊緊瞄著宋明月的眉眼,良久, 他顫聲道:「難道你是……小……小星?」
祁夜伸出了手,想要拉一拉宋明月的衣角。
宋明月退後了一步, 用手帕擦了擦祁夜碰過的衣角, 才道:「原來你還記得我。」
「我當然記得!小星, 自你消失後, 我沒有一日不在找你!」
祁夜激動地抓住欄杆:「小星,你是來救我的嗎?我知道你的武功最好了,你一定能救我出去的,對不對?」
宋小星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 捂著帕子輕笑了半天, 才道:「祁夜,你已被皇上下令滿門抄斬了!我今日,不過是來送你最後一程的。」
祁夜沒想到宋明月會說出這種話, 他腳底生了釘子似的愣在原地:「小星, 你不愛我了嗎?」
宋明月眼裡隻有嫌惡:「愛你?」
「愛你,隻會被你送到敵人的床上。」
「愛你,會被人押入地牢裡拷打月餘。而你, 不聞不問。」
「愛你, 會親眼目睹最親近的人S在自己眼前。」
宋明月冷著臉:「祁夜, 愛你的人早就被你親手SS了。現在,沒有人會愛你了。」
說完, 扭頭走了。
祁夜的S期來的很快。行刑時, 宋明月去現場看了。
祁夜已經瘋了, 跪在地上像瀕S的狗一樣渾身抽搐著,再也不見從前的威嚴。
容佩佩佩戴著枷鎖跪在祁夜身旁,哭得很悽厲。
被祁夜囚禁了數月的容佩佩不會想到, 自己重見天日的那一天, 便是她命喪黃泉的時候。
她老了, 長時間的鬱鬱寡歡讓她老得很快,才幾個月過去, 皺紋和白發居然就找上了她。
宋明月站在人群裡, 唏噓地搖了搖頭。
其實容佩佩也不過是個被祁夜利用蒙騙了的可憐人, 若這一生沒有遇上祁夜, 她作為國公府的女兒, 應當會過得很幸福吧。
「時辰已到, 行刑——」
侩子手將囚犯身上的枷鎖盡數解開,而後奮力舉起手中的大刀,手起刀落。
在即將見血時,宋明月的眼睛被一雙大手蒙上了。
「也不怕晚上做噩夢。」
祁寧守在宋明月身後, 對著她耳語道。
眼前頓時變得漆黑一片,聽覺在此刻變得格外敏感。祁寧的聲音本來就好聽, 現在他似有若無地朝宋明月耳邊吹起,惹得她耳根止不住地泛紅。
「你松開!」宋明月有些急了,小聲道。
祁寧輕輕笑了,流氓似的:「可是我一松開, 你不就看見這血腥的場面了嗎?」
「那你說怎麼辦?」宋明月有些無奈。
祁寧揚了揚眉, 一把將宋明月抱在懷裡,把她的臉按進自己的胸口。
「這樣就看不見了。」
「祁寧你幹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宋明月在祁寧懷裡掙扎著。
祁寧任由宋明月亂動, 卻將她往懷裡抱得更緊。
「傻瓜,跟未來的夫君有什麼授受不親的。」
「你小聲點!」
宋明月羞紅了臉,嘴角卻不住地揚了起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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