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陸淵目光落在她身上。
有股韌勁兒吸引了他。
他沒有收那塊獎牌。
女孩也沒有生氣,反而笑了,陽光開朗。
後來,他的世界裡多了一個影子。
她愛笑,話多,勇敢,樂觀。
過於美好,導致他心裡產生落差。
無論是家世還是什麼,自己都配不上她。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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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高考畢業,她向自己表白。
給自己一個機會,或許不是錯誤的選擇。
他也有愛的權利。
畢業聚會的那天。
她永遠牽著手。
“好舍不得呀,三年過這麼快。”
第一次看見她眼裡有了淚花,我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湿熱。
她和賀棠喝了酒,兩人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賀棠哥哥來接她。
這不是第一次見到賀年之。
以前在校門口,經常看到他來接她。
如今人站面前仔細一看。
賀年之舉手投足之間都是矜貴。
與自己相比格格不入。
“我送你們。”
陸淵攬過懷裡的人,冷聲拒絕:“不用了,她由我來照顧。”
賀年之眼裡黯淡下來,隨後隻是點頭笑了笑。
“她本該是我的,你憑什麼捷足先登?”
陸淵抬起陳檸下顎,強吻了上去。
賀年之上前拽住他衣領。
陸淵拉開距離。
“她現在屬於我。”
宣告自己的佔有權。
賀年之一拳打了上去。
“她和我家訂了親,你算什麼東西,你配嗎?”
陸淵頂了頂腮幫,橫抱起懷裡人。
“陳檸,你說你愛誰?”
懷裡的人迷迷糊糊睜開眼,抱緊他的脖頸。
小臉紅通,軟軟地開口:“愛你。”
賀年之手裡的拳頭握緊。
“我是誰。”
陸淵抵住她的頭頂,引導她回答。
“陸…淵。”
賀年之閉眸咽下心裡的那口氣:“你最好好好對她。”
這場鬧劇結束。
對陳檸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因為她壓根不記得發生過什麼。
在陸淵心裡永遠是根刺夾在他們之間。
她從來不告訴他以前的事情。
每次一談到賀年之,她就換話題繞開。
在她心裡,賀年之很重要嗎?
12
一年後。
“這家民宿的老板很漂亮,你不知道她這段時間在網上爆火嗎?”
另一個女生開始八卦:“你講講。”
“會彈鋼琴,而且人特別特別溫柔。”
“為啥不去南方開民宿,反而來這荒漠。”
兩人也不太懂。
按道理南方的氣候條件都宜居。
…
晚風拂過。
我提著桶和鏟子,回到明燈這邊。
門口站著一位男人,穿著黑色夾克。
“你怎麼來了?”
賀年之走過來幫我提過東西:“過來看看我們小小植樹人。”
我沒憋住笑著惱他:“你又笑話我。”
“哪舍得啊。”賀年之眼裡倒映著小小的人影。
剛來這邊的第三個月,賀年之就找過來了。
我也不意外,手機他研發的,對自己的信息應該很清楚。
後面就經常十天半個月跑過來找自己。
“網上輿論我幫你處理了。”
賀年之和賀棠一直都很照顧自己。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他有搭沒搭地跟自己聊天:“有多少棵樹存活了。”
我思忖半分:“每天一顆小樹苗,留下來的也不過百。”
這邊氣候比較惡劣,容易被沙塵卷走。
賀年之安慰我:“小檸已經很厲害了。”
我點頭笑著。
13
凌晨三點,前臺收銀小王打電話過來。
“小檸姐,你下來一趟,有位客人說要找老板。”
小王語氣有些發抖。
我連忙穿鞋下去。
陸淵站在那裡,臉上滿是憔悴。
小王叫我,所有目光都看過來。
我的腿像灌入鉛一樣,寸步難行。
到他面前,我秉公辦事:“這位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陸淵眼眶開始紅了,抓住我的手腕:“跟我回去。”
我看著那雙手,心裡一陣惡寒。
甩開他的髒手,和他對視:“別碰我,惡心。”
陸淵黯然神傷:“我錯了…”
話未完,就被另一道聲音打斷。
“你以為一句我錯了對不起,就能彌補她為你受的痛嗎?”
賀年之把披肩蓋我身上,剛剛生冷地語氣,轉過頭看我,語氣溫和。
“怎麼不多穿一點,就下來了。”
我搖搖頭示意沒事。
陸淵用力地攥了攥手,壓下自己心底的起伏,帶著幾分苦澀開口說:
“你和他在一起了?”
我一巴掌扇他臉上:“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沒分寸不知廉恥。”
陸淵拉住我的手:“你還是愛我的,手疼不疼。”
他要上嘴吹的瞬間,我縮回去。
“你瘋了。”
我冷靜地看著他。
陸淵嗓音低啞道:“沒了你,我早就瘋了。”
我忽地一笑:“你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可我做不到。”
心下一冷,不再和他糾纏。
“小王把他趕出去,此地不留這座大山,還請自便。”
我抬腿上樓。
賀年之攔住要上來的人,冷嗤一聲:“當初交給你這種畜牲,我還真是瞎了眼。”
陸淵毫不在意他的話,一心看著那背影:“讓我去找她,我要和她聊聊。”
賀年之翻了個白眼給他:“沒看見她不想見嗎?你做的那些混賬事,還有臉說和她聊聊。”
陸淵眉頭緊鎖開口問:“什麼事?”
“自己好好查查身邊人吧。”
14
陸氏總部,秘書處。
陸淵破門而進,裡面還有人在匯報工作。
許寧寧看見來人,心裡暗喜。
旁邊的人也識趣的出去,留下房間裡的兩人。
“阿淵你怎麼來了?”
許寧寧自然地要去幫他脫掉外套。
陸淵捏住她的手腕往旁邊沙發扔去。
疼得她尖叫了一聲。
眼淚開始流下,語氣委屈弱小:“阿淵,你怎麼了?”
陸淵上前掐著她脖子逼問她:“你對她說了什麼?”
許寧寧紅著眼眶,陸淵松開她。
她捂著脖子大口喘氣,嗆得咳嗽起來。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陸淵神情狠戾:“不要以為以前救過我,就可以肆無忌憚。”
兒時陸淵在村裡落過水,是被許寧寧救上來的。
一個村子裡出來讀書,所以他心存感激,這些年也很照顧她。
許寧寧家有年幼的弟弟,母親臥病在床。
同病相憐的人,多了幾分憐憫。
許寧寧那副可憐的面容瞬間皲裂,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你本來就該是我的,憑什麼後來者居上?”
她笑得又痴又狂:“她沒了孩子,你覺得還能和你好好在一起嗎?你就S心吧,你又算什麼真男人,喜歡她,又對她身邊的人有芥蒂。”
“陸淵,你S心吧,她會恨你一輩子。”
15
陸淵腦子裡剩下這兩個字:“什麼孩子?”
許寧寧喪失理智,什麼話都往外蹦:“你把她推倒在地上,流的血是你們的孩子。”
他緩緩轉頭看她,眼裡慍色漸濃:
“夠了。”
她問“你愛我嗎?”
等到的沒有答復,給過他好多次臺階。
他都視而不見。
真該S。
一年前。
許寧寧躺在病床上,陸淵去上了洗手間。
手機屏幕亮起,備注:“檸”
她試著輸入密碼,都不對。
回想起辦公室B險櫃他的軌跡。
0622。
密碼正確打開一看,陳檸流產的報告單發了過來。
門外腳步聲越近,她隨手刪掉那張圖片。
把所有歸位。
門開。
許寧寧坐起身子,宛然一笑:“你回來了,阿淵。”
她演得很好,一切都沒有什麼端倪。
虛偽的蛇。
大三晚會。
她穿著最潔白的裙子,在臺上發光。
全校最矚目的一道光。
琴音不到一半。
許寧寧發了條短信過來:“阿淵,我出車禍了,我害怕。”
利用他的內疚,得寸進尺很多次。
他抬腿離場。
場內琴音也戛然而止。
身後傳來聲響。
陳檸追著他跑了一段路,裙子被雨水打湿。
她控訴自己,眼裡都是淚花。
許寧寧電話打過來。
他把她一個人丟在雨中。
16
南疆沙漠。
賀年之因工作就離開了。
我以為我的日子回歸正常。
可一切都在那天被打破。
一錯到底。
出門看見熟悉的身影。
陸淵見我一來,貼了上來。
我無視他,不作搭理。
提起桶和鏟子去那片荒漠區域。
他也識趣地不說話。
荒漠裡有了一些綠意。
這一片每一棵樹苗都是自己栽培的。
陸淵要幫我提東西。
我蹙眉,不悅。
他嗓音輕顫:“太重了,我來。”
我心開始緊縮,沒再管他。
拿起鏟子在空地開始挖坑。
狂風吹來,沙塵到處飛。
眼睛裡有些痒意。
陸淵緊張地靠近我,扶住我肩膀:“我看看。”
我要掙扎開,他像哄小孩般開口:“乖,吹了就舒服了。”
我懶得反駁他。
眼睛舒服後,我把樹苗栽進去。
黃沙漫天飛舞,小樹苗也搖搖欲墜。
點地的瞬間又彈起。
天暗沉下來,像是世界末日降臨一般。
風越吹越大。
陸淵也察覺到不對勁,拉起我的手準備跑。
沙塵暴來襲。
我指引他:“去那棵樹後。”
未到,沙塵就吹滿面。
他把我用力抱緊在懷裡,用衣服包裹住我的腦袋。
風力吹動兩人滾落到樹後。
聽到他悶哼一聲。
耳邊已經被風聲覆蓋。
不知道過了好久。
沒了動靜。
我動了動身子,身旁的人沒了知覺。
我拍了拍他臉:
“S了嗎?”
他痛苦地蹙眉,臉上全是塵沙。
我手摸到他後頸的湿意。
“陸淵,你別睡,靠我身上。”
血意染紅了他的衣衫。
我拖起這具沉重的身體,往住的地方走。
小王接應我,把人送到救護所。
17
“腦震蕩,等他醒來,別擔心。”
醫生安慰我。
我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心裡面不是滋味。
晚上都還沒醒,我問醫生:“他不會變成植物人吧?”
醫生好似看出一些端倪,斂神說:
“說不定。”
我坐在旁邊,心裡五味雜陳。
“陸淵,你真的很讓人討厭。”
“我就算討厭你,也不要你因為我S。”
他手指動了動。
“不會S的,還沒娶你回家。”
虛弱地聲音響起。
我一巴掌拍他腿上,發泄情緒。
“好玩嗎?”
陸淵否認這句話。
“陳檸,我想問個問題。”
我等他開口。
他盯著我的眼睛,略微有些泛紅像是不甘又像是絕望。
就連一貫冰冷據傲的聲音,此時都變得有些沙啞:
“我是不是他的替代品?”
“賀年之嗎?”
他沒否認。
“從來都不是。”
話音剛落下,我也開口問他:“那我呢?”
他呆滯了兩秒,反應了一下。
“不是,你是無可替代的。”
我嘆了口氣,好像所有都釋懷了。
陸淵喉結淺淺滾動,聲音很輕:
“那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
我盯著他的目光。
那層紗在心底撕開。
18
我留在南疆繼續栽樹。
他那天拿著合同過來。
“檸檸,籤個字好不好?”
我掃了眼,“股份轉讓書。”
陸的眼角泛紅,祈求般望向我:
“我沒別的東西,這些都是你的。”
身上除了錢沒別的了。
“我想吃糖醋裡脊。”
他聽我開口,眼睛一亮,把合同交給我。
“等我。”
扭頭跑著出門。
我打開那份合同一看。
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都是自己的。
還剩下百分之五十,他也轉讓過來。
隻能是別墅那次,他給我籤了兩份合同,我沒有任何懷疑過。
那另一份就是股份了。
陸淵進廚房裡,系上圍裙開始忙碌起來。
他的手機放在桌上。
屏保依舊是一張月亮的照片。
他的密碼不是我生日,也不是他生日。
那會是什麼呢?
我手跟著猜想打出一串數字。
解開了。
“0622”
他和我在一起的那一天。
裡面的壁紙是那一張合照。
“寶寶,我把照片發給你咯,你留著當壁紙好不好呀?”
我期待地等待他的回復。
陸淵神情不變,沒答應也沒拒絕。
那時候心裡的落差讓自己很不好受。
咽下心裡的話,沒有和他鬧脾氣。
我打開他的相冊裡。
看到的每一幕都讓我心頭一驚。
全是我的照片。
什麼時候拍的,我都不知道。
驚訝遠不於此。
而是他的備忘錄。
19
20XX/02/12
陳檸,陳檸,陳檸
02/19
她好像不高興了,因為我今天沒有笑
我模仿他的樣子,對著鏡子笑了一遍又一遍
03/07
她好愛笑,好喜歡
03/12
想親親她,怕嚇到她
03/13
做那種夢了,她好美
03/15
她過生,親了我三次,抱了我一次
不夠,根本不夠
…
她到底愛的是我還是他?
…
一路看下來。
我捂住嘴巴。
廚房的人出來,目光幽幽盯著我。
“你看到了?”
我不敢吭聲。
“對不起,我的想法太齷齪了。”
陸淵垂下眼簾,靜靜地站在那裡。
在等待審判。
“菜弄好了嗎?”
我略過這個話題。
陸淵斂眸看向我,打量我的神情,隨後一笑,討好似地去端菜出來。
20
賀年之來看望我,語氣有些復雜:
“你原諒他了?”
我笑著回答:“帶著怨恨生活,是煎熬。”
賀年之看向窗外。
哐當一聲,外面下雨了。
“你還愛他嗎?”
我偏過頭,無聲地看著他。
不明白他要表達什麼。
“他現在就在外面。”
下一秒,腳步聲開始急促。
我拿起傘跑出去,果不其然。
他傻站著雨中,一動不動。
我怒道:“你怎麼不進來?”
陸淵隱忍克制地眼神裡有她的影子:
“他來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就連一貫冰冷據傲的聲音,此時都變得有些沙啞。
內心的怒氣沒壓住,吼了他:
“你是傻子嗎?”
陸淵把我擁入懷中,緊緊環抱住。
胸膛壓得我喘不過氣。
語氣帶著央求:“不可以不要我。”
我語氣半開玩笑半似真:“那你跪下求我。”
可他沒思考一下,屈膝跪在我身下。
抬起下顎,像虔誠的信徒一般。
抱著我的腰,祈求道:
“求你疼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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