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下人給我仔仔細細地洗遍了全身，把我扔到一個小臥室裡。我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摸著凹陷的不成樣子的臉頰凹陷輕輕嘆了一口氣，但凡有一點多餘的血肉，我都能幻化出一副絕美的皮囊。

不多時江婷婷走了進來，她抱著胳膊坐在床上，嘴唇微腫，疑似這麼短的時間還和姜星河歡愛了一會。

“蘇酥呀，你知道你現在應該感謝我嗎？”

“感謝你？此話怎講？”

“嘖，真蠢，”江婷婷甩了甩頭發得意地說：“我媽本來打算把你找個小黑屋關到S，是我啊，是我和星河說了這個假地址才讓你現在還能看見太陽。我也感謝你替我在那個骯髒的地方呆了八年，我給你母女倆找個新工作如何？”

說話間，外面的走廊上傳來一陣激烈的掙扎聲，隨後臥室門被哐一聲撞開，趙曉被五花大綁著扔了進來，嘴裡塞著一團黑臭的抹布，她激烈地嗚嗚叫著不停地扭動。

江婷婷用腳尖剝出她嘴裡的抹布，笑道：

“我敬你一聲趙姨，你最好把嘴乖乖閉上聽我說。”

趙曉完全不受控制，顫抖著叫道：“說好的一手交錢一手交人，你媽媽答應我的！你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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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婷婷不悅，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狠狠地甩了趙曉一巴掌：“你也配這樣叫我？叫你閉嘴就閉嘴！”

趙曉老實地閉上嘴，江婷婷定了定神，嘲諷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那個孫宇是什麼心思。你不是一直想打他的主意嗎，我直接把你送到他床上，你喜不喜歡？哦，你喜歡沒有用，孫宇大概不喜歡你，那我把你的好女兒蘇酥送到他床上，怎麼樣？”

趙曉目眦欲裂，但又怕再挨打，大張著嘴半天沒說出話來。

我卻不急，笑吟吟地說：

“別這麼麻煩，大小姐。你不就是欠了孫宇的錢還不上，又不好意思問你媽要錢嗎？何苦繞這麼大圈子呢，隻要你給我一點本錢，我就能把你欠的全部贏回來，多的錢我一分不要，你放走我就行，怎麼樣？”

江婷婷愣住了：“你怎麼知道我欠了錢？”

說罷她又覺得自曝欠債有些跌面子，漲紅了臉仰起頭道：“你以為我傻嗎？我憑什麼給你機會？”

我輕笑一聲，拿起桌子上的撲克牌：“憑這個。”

這是一副嶄新的撲克，我當著她的面將這幅牌打亂洗了五遍，然後翻過來——

和新的一樣，順序絲毫不亂！

江婷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江婷婷終於坐不住了，她“蹭”地站起來：“你怎麼做到的？”

我微微一笑：“感謝江小姐送的八年牢獄，在那裡什麼也沒學會就學了這一手，現在你信不信我？”

江婷婷臉上陰晴不定地看著我，我趁熱打鐵道：“我隻要一萬塊本錢，你欠的那些債也不差這一萬塊吧？你可以全程盯著我，隻要我失敗你就接著把我扔到孫宇床上抵債，穩賺不賠的買賣，做不做？”

她盯著我沉默許久，最後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好。你要是敢騙我，就不是上他的床這麼簡單的了！”

我笑嘻嘻應到：“好啊，大小姐。”

我就喜歡她這樣有欲望的人，一旦有欲望，捏S她就毫無懸念。

4

“你不是說你不賭了嗎？”

“哎呀星河，剛才蘇酥給我露了一手的，她很厲害的，這次一定能……”

“不可以！！你知不知道這個東西回不了頭，你現在去和媽媽說還有挽回的……”

“不可能了！我還有妹妹，你覺得媽媽知道我賭博欠了這麼多錢還會把江家的產業交到我手上嗎？你清醒一點吧姜星河！如果蘇酥能翻盤我們就連本帶利地賺，如果她不能就用她去抵債，穩賺不賠你在糾結什麼？”

“我……”

“你不會對她餘情未了吧？你敢！”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

“沒有就好，”江婷婷的聲音離我的房門越來越近:“星河，幹完這個我就答應你收手，咱們去S市好好地把二寶生下來過日子……”

“哐”一聲，她推開我的房門。看到我已經醒來要笑不笑地看著她，江婷婷面上閃過一絲惱怒，隨即又鎮定下來：

“休息了這麼些日子我看你也有個人樣了，走吧！記住，你要是敢騙我，我一定讓你比S還難受。”

我面色不改地站起身。凡人就是這麼有意思，誰讓誰S還不一定呢。

一路上江婷婷相當小心，估計是怕被江母發現，她兜兜轉轉換了好幾種交通工具才把我們一行人全部帶到澳門。我在此期間大吃大喝，盡力把這八年的虧空都吃回來。我的容貌越來越豔麗，姜星河有好幾次看見我都挪不開眼睛，引的江婷婷大為惱火，但又有求於我而不敢發作。

到了門口，江婷婷因為欠債太多不敢露面，又不願放姜星河與我同行，隻能派熟人進去，又叫來兩個信得過的打手全程盯著我和趙曉。

“你給我老實點，一旦有什麼茬子，這兩個人會毫不猶豫地打S你。”

江婷婷不放心地盯著我，指著旁邊兩個人高馬大的打手說。

“放心吧大小姐，這年頭流行債主是上帝，我可不敢得罪這兒的上帝你呀。”

我要笑不笑地戳她肺管子，頭也不回地走進去。

深吸一口氣，這裡全是各色各樣即將腐爛的靈魂，簡直就是我的故鄉。

“喂，你們老板孫宇在哪裡？”我對身邊兩個打手說到，“你倆既然知道我是來幹什麼的就別浪費時間，直接讓我和你們老板賭大的吧。他要是不肯來……”

我笑嘻嘻看著身邊神色恐懼的趙曉：“就告訴他這還有他的老相好呢。”

不一會，我如願坐在了孫宇的對面。

孫宇伸展了一下自己紋滿龍鳳的手臂，一臉淫笑地問：“小姑娘口氣倒是不小，知道在我這輸錢是什麼下場嗎？想玩什麼？賣你一個舊日人情！”

我完全不在意他惡心的眼神，這人的靈魂居然不是很臭，我隻要能通過他吃掉江婷婷便好，並不想打他的主意。

然而他叫完這句“有骨氣”還沒過五分鍾，第一把就輸掉了。

“哈哈，小丫頭片子知不知道什麼叫牌桌上不贏開門紅？再來！”

我保持著笑嘻嘻的表情：“好啊，再來一把就是兩萬，幹不幹？”

“有意思，幹！”

毫無懸念，又輸了。

”

……

時間一點點過去連輸十把，孫宇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至極，他猙獰起來，吼道：

“運氣遊戲怎麼可能連贏十把！你小子敢在我的地盤出老千！”

我委屈地撇撇嘴：“這話怎麼講啊大哥，這場子是你的，撲克是你的，我一個人坐在這裡，上面還裝了監控，您可不要汙蔑我作弊呀。”

孫宇的臉色陰晴不定，我從他的靈魂上隱隱聞到了S意，知道是時候放手了。

這一把，我輸了。

孫宇興奮地跳起來：“好啊好啊，我就說不可能！這種翻倍的玩法，隻要你沒有足夠的賭注就一定會加倍的輸給我小姑娘，你還有下一個512萬嗎？沒有的話……”

“哎呀大哥，這不是一時失手嗎？”我絲毫不慌，仍舊笑吟吟說：“我身邊這位您認識吧？江家的保姆趙曉，您倆曾經好過呢。”

“那又怎樣？你難道指望這個時候和我講人情債？”

“那自然不敢，隻是大哥您肯定記得，江家大小姐江婷婷在您這欠了好多錢呢，不瞞您說，我此次其實是給江婷婷贏債來了。可是我心裡是十分不想給她做事的，剛才您也看到我連贏十把的本事，欺負我這連本錢都沒有的小魚小蝦有什麼意思，不如咱倆連手，您收留我保我平安，我幫您把江家全贏過來，怎麼樣？”

孫宇開了這麼久的賭場，自然知道連贏十把比不可能是純粹的運氣。他也是生意場上的老手了，此刻用探究的目光盯著我，想探究我到底有幾分虛實。

我坦蕩地看著他：“哎呀，說實話我根本沒錢還您這512萬，您身邊不缺女人吧，多我一個又有什麼用呢？不如給我個機會，咱們做一局大的，不好嗎？”

5

江婷婷拽著姜星河進來的時候大喜過望，她開心得意的笑容在見到她僱佣的兩個打手站到孫宇身後、趙曉畏畏縮縮坐在孫宇身邊、我一個人坐在牌桌上默默洗牌的時候僵在了臉上。

“怎麼回事？你、你們……”

我抬眸看向她：“江婷婷，我向你介紹一下現在的情況。要麼你立刻打電話給江家把欠的錢還上，要麼孫哥給你個機會，你欠的債一筆勾銷，我代表孫哥和你賭。十局之後隻要你贏了，或者能賠的起新輸掉的錢，就放你走，從此咱們互相不找麻煩，怎麼樣？”

“你……你竟敢！”江婷婷瞬間失態尖叫起來，“你竟敢算計我！你知不知道隻要我能出這個門，我一定讓你不得好S！”

“大小姐息怒，肚子裡還有個小雜種呢，”我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好好想想吧，區區十局而已，你不敢嗎？”

“誰說我不敢！”

江婷婷大怒，扯開椅子就要坐下，姜星河一把攔住她：“你瘋了！你說過不再賭的！”

“滾開！”江婷婷一把甩開他：“這是我江家的錢，我要怎麼賭還輪不到你這個倒插門的指指點點！”

姜星河震驚地愣住原地，他怎麼也想不到賭博能把這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女人變成這個瘋癲的模樣。

“別耽誤了，怎麼賭？！”

江婷婷怒不可遏地衝我喊道，她絕不允許自己江家千金的氣勢在這裡敗落。

我笑道：“最簡單的，扎金花，你敢不敢？”

江婷婷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富二代，根本不懂在這種翻倍玩法下十局能把一百萬變成一個什麼樣的天文數字。她脖子一梗：“賭就賭，才一百萬開始而已，你個窮鄉僻壤的賤貨就是氣量小，不敢往上喊！”

我笑了，這下是真的發自內心地笑了出來：

“太好了大小姐，咱們開始吧。”

連輸三局，江婷婷開始有寫坐不住了。她焦躁地動了動，對著孫宇喊道：

“喂，你的你可要把人看好了，不會因為她是幫你就允許她出老千吧？”

孫宇臉色沉了沉：“江小姐，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在我們造謠老板，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江婷婷自知此時惹不起他，憤憤地衝我喊道：“再來！”

第四局，我勝，賭注變成一千六百萬。

“操，再來！”

矜持的大小姐忍不住爆出了髒話，漲紅了臉叫道。

第五局，我勝，賭注變成三千兩百萬。

姜星河坐不住了，他是高材生自然知道這種翻倍玩法的關鍵根本不在前面，隻要能贏下最後一把就可以視作完全翻盤，這是詐賭的常見手法。他原本想應該有贏的可能，可是目前江婷婷連輸五把，這根本不是正常的概率！

“婷婷，你聽我說，這種玩法隻要贏最後一把就可以，但是這個概率不正常，她絕對……”

“你閉嘴！”江婷婷整張臉快憋成紫色，“你這個時候還為她說話？”

“我沒有為她說話，我隻是……”

“你知道我先前欠了多少嗎！才三千二百萬而已，你這個慫貨就不敢了？”

姜星河被罵的啞口無言，江婷婷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賭徒，毫不猶豫地把牌堆向前一推：

“再來！”

第六局，我依然勝，賭注變成六千四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