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的嗓音嘶啞,幾乎是低吼出聲:「舒雪,我在跟你說話!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
我很平靜:「我沒看消息,不行嗎?」
以前我給他發消息,他總是這樣。
我抱怨,他就說廚房忙,沒時間。
怎麼輪到我就不行了?
陳賀言盯著我看了許久,終於妥協。
「對不起,小雪,是我太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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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做了你喜歡的好多菜,一直等你回來。害怕涼,我都熱了好幾遍,你嘗一口,行嗎?」
他語氣卑微,姿態放低,像是在求我。
握著窗簾的手驟然收緊,我說:「不行,熱過幾次的菜就不好吃了,我不吃。」
「我累了,先去休息。最近很忙,我睡不好,你去客房吧,別打擾我。」
我關上主臥的門。
沒看到外面的陳賀言拿起筷子嘗菜。
他喃喃道:「隻是口感變了,但味道沒有啊……」
12
陳賀言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竟然私自開除了那個新來的甜品師傅。
我把他叫進辦公室,一堆文件劈頭蓋臉全砸到他身上。
「你知道他做的甜品有多受歡迎嗎?現在網絡上的宣傳鋪天蓋地,你竟然把他辭退了,出事你負得起那個責任嗎?!」
他一聲不吭,任由我發火。
罵過之後,我冷靜下來。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去把他給我請回來。」
「不行。」陳賀言毫不猶豫地拒絕。
我深吸一口氣:「你究竟為什麼要辭退他?你有病嗎?」
陳賀言篤定。
「他喜歡你。
「你難道看不出來嗎?他每天都變著法地給你做甜品,他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這就叫喜歡了?」
那他每天變著法地給方沫沫煲湯算什麼?!
「陳賀言,你給我滾出去!」
實在是氣得要命,我頭都開始疼了。
13
第二天,甜品師傅回來上班了。
昨晚我親自打電話道歉,又是加工資又是答應以後一起吃飯,小師傅才消氣。
看到我和他一起走進廚房,陳賀言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更沉了。
他徑直過來扯住我的胳膊:「過來。」
我衝小師傅笑笑,跟他走出廚房。
樓梯間裡,陳賀言的眼神很冷。
「你竟然把他請回來了,你看上他了?」
「別那麼齷齪,行不行?我是為了酒店!」
我伸出手指在他胸前用力戳了戳。
「要不是因為你,我用得著對他那麼低聲下氣嗎?
「陳賀言,你知不知道你的任性給我帶來麻煩?」
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我們身上。
靜謐的樓梯間裡氣氛詭異。
陳賀言盯著我看了許久,突然嘆氣。
「舒雪,是我輸了。
「你別這樣對我,好不好?我真受不了。」
他眼神可憐。
「我們回到以前不行嗎?
「我保證不會再跟方沫沫有任何牽扯了。」
若是以前聽到這話我或許會高興。
但現在,我沒有丁點感覺。
「那些都無所謂。」
我認真道:「你別再給我惹麻煩就行。」
陳賀言身子一顫,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突然捧住我的臉要吻下來。
一股惡心感撲面而來。
我沒控制住,一巴掌扇到他臉上。
陳賀言的頭都偏了過去,臉上的印子鮮紅分明。
「這裡是酒店!別發神經!」
我的手都打疼了,但心裡卻爽得要命。
又罵他幾句,我開門出去。
留他一個在裡面好好反省。
14
陳賀言開始每天做飯。
不管我吃不吃都一直堅持。
有時候我心情好了會夾幾筷子。
但多數時候都在外面解決。
不給他表現的機會。
司辰回來那晚,我破天荒地給陳賀言發了條消息。
【晚上多做幾個菜。】
陳賀言:【好,我這就下樓買。】
回復得倒是很快。
在機場接到司辰。
我打著方向盤操縱車輛滑進道路。
「怎麼突然回來了?以後還走嗎?」
過了這麼久,司辰卻沒有半點變化。
他依舊是一副儒雅的樣子,穿著深棕色長款羊絨大衣,氣質出眾,讓人忍不住側目。
「那邊的分公司穩定了,以後我就在國內不走了,可能偶爾過去出個差。」
司辰看我:「你呢?結婚的時候我沒趕得回來,現在你和他還好嗎?」
我抿了抿唇:「還行吧,就那樣。」
他不用開車,倒是清闲,幾個小時的時差也不困,就這麼一直盯著我。
「你有心事。」
遇到紅燈,我踩下剎車。
「沒有。」
「都寫臉上了,你就有。」司辰笑。
我不說話了,這人太敏銳。
跟他在一起,我沒有任何秘密。
「其實我一直在想,當初要是我不出國,我們是不是就不會分手?你現在……」
「都過去了,」我提醒他,「我已經結婚了,重婚是犯法的。」
司辰好像有些生氣,轉頭看車窗外。
「離婚又不犯法。」
這話說得沒錯,我沒反駁。
車子停好,司辰很疑惑:「你這是幹嘛?不是請我吃飯嗎?」
解開安全帶,我看向他。
「不是好奇我老公做飯手藝有多好嗎?我帶你來嘗嘗。」
司辰愣了下,有些無可奈何:「你真是……」
15
聽到我們回來的動靜,陳賀言立馬從廚房裡跑出來。
他手裡還拿著鍋鏟,看到我給司辰拿拖鞋,瞬間愣在原地。
「小雪,他是誰?」
司辰很尷尬,伸手:「初次見面,你好。我是小雪的朋友,今天回國她邀請我來吃飯。」
陳賀言沒有立馬回握,而是看了我一眼。
見我坦蕩,他松了口氣,這才伸手。
「你好,歡迎回國。」
我已經換好鞋往屋裡走了。
看到桌上擺著的四個菜有些不滿。
「司辰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都好久沒見了。老公,你再多做幾個菜吧,記得少放蔥花。」
司辰被我硬拉到沙發上坐下。
「那什麼,辛苦你了。」
陳賀言攥著鍋鏟的指節都泛白了。
我假裝沒看見,打開電視把遙控器往司辰懷裡一扔。
「給我找個綜藝看看……」
陳賀言一句話沒說,背影看起來氣衝衝的,直接回到廚房。
推拉門隔開我們三個。
司辰隨意點開一個綜藝,眉頭微微皺起。
「你倆是不是吵架了?」
我姿態放松:「沒有啊。」
「那你這是幹嘛?把我架到火上烤?」司辰嘆氣。
我扭頭看他:「想離婚了,離之前氣氣他。」
我從不會無緣無故做這樣的事,司辰明白。
再看向廚房時,他的眼神冷了下來:「我知道了。」
一陣陣香味傳出,我還真有點餓了。
「咱倆先吃吧,不然一會兒也涼了。」我看向司辰。
他點頭沒有意見。
在餐桌前剛坐下,陳賀言就出來了。
「還有幾個菜,你們等一會兒吧。」
「你先做吧,我們先吃,餓得很。」
我拿起筷子夾菜,頭都沒抬。
司辰衝他笑笑,但笑意不達眼底。
陳賀言臉色很冷:「小雪,你這樣……」
我把他當廚師,他生氣了。
「這菜炒得有點鹹了。」我打斷他的話。
陳賀言頓住,像是沒反應過來似的。
司辰跟我打配合,夾起菜放嘴裡就立馬抽了張紙吐出來。
他的笑依舊儒雅:「之前你跟我說你老公做飯很好吃,我是不信的,沒想到味道真的這麼……獨特。」
陳賀言滿臉屈辱,偏偏又不好說什麼。
他不想和我在生人面前吵架。
「抱歉,我之後注意。」
他又回了廚房。
司辰小聲問:「解氣嗎?」
我點頭:「還行。」
陳賀言在廚房裡忙來忙去。
我在外面和司辰談天說地。
沒錯,我就是把他當廚師了。
給他的小青梅煲湯做飯就毫無怨言,給我和我竹馬做頓飯吃怎麼了?
不是愛做飯嗎?那就做吧。
我和司辰吃得差不多時,陳賀言端著最後一道菜上桌。
「小雪,幫我把圍裙解開一下,好嗎?」
我幫他解開圍裙。
陳賀言落在我臉上的目光柔和了些。
他在我身邊的位置坐下:「小雪……」
我拉起司辰起身。
「賀言,你做飯辛苦了,該一個人好好享受美食。我和司辰就不打擾你吃飯了,我們去看電視。」
司辰衝他點頭,跟在我身後去到客廳。
陳賀言臉色頓時變了。
手裡的碗重重放在桌上,眉頭緊緊皺起。
「司辰,你還記得咱倆上學時候經常去的那家書店嗎?現在翻新了,可漂亮了。」
「真的?回頭你帶我過去看看。」
我心情不錯,繼續跟他聊以前那些事。
司辰原本還有些拘謹,到後來也放松下來。
陳賀言一個人坐在餐廳裡默默吃飯。
剛剛,他做飯的時候我們邊吃邊聊。
現在,他吃飯的時候我們換了個地方邊吃邊聊。
不得不說,他還挺能忍的。
我是真有點佩服他。
好像有一堵看不見的空氣牆擋在我們中間。
客廳的氛圍和餐廳的氛圍被隔絕開,那邊沉默,這邊熱鬧。
「我們酒店新招了個甜品師傅,做的蛋糕可好吃了。我記得你愛吃甜的,回頭你去我請你。」我對司辰說。
司辰欣然點頭:「好啊。」
這話不知道觸到陳賀言哪根神經,他再也受不了這一串串的羞辱和忽視。
「你們兩個夠了!你們還要幹什麼?!」
他憤然起身,碗筷落了一地。
我皺眉回頭:「你發什麼神經?我們在聊天而已,你安靜吃你的飯不行嗎?」
陳賀言深吸一口氣,看向司辰。
「不好意思,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請你先離開,好嗎?」
我起身看著他:「你也知道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和司辰有什麼關系?」
「以現在的狀況來看,我不能放心離開,」司辰皺眉,「你很不冷靜。」
陳賀言走過來,氣得胸膛不斷起伏。
「我不冷靜?我覺得我已經很冷靜了!
「我不管你和我老婆以前是什麼關系,但她現在結婚了,你該和她保持距離!」
司辰毫不退縮:「我們是朋友而已,你齷齪了。」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拉了下司辰的胳膊。
「好幾年沒見,一見面就讓你面對這些。嗐,回頭我請你吃飯補償。」
司辰眉眼帶著不贊同:「我不放心你們兩個在這裡,他萬一動手怎麼辦?舒雪,我……」
「放心吧,沒事的,」我篤定道,「我了解他。」
「而且,我們早就該好好談談了。」
陳賀言猛地看向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但司辰還在,他不能問我想做什麼。
「那好,我就在樓下,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司辰走的時候深深看了眼陳賀言,滿是警告。
空曠的客廳裡瞬間隻剩我們夫妻兩人。
我走到陳賀言面前:「你發什麼脾氣?不就讓你做個飯嗎?怨言這麼大?」
陳賀言眼底通紅地看向我,語氣顫抖。
「做個飯?你讓我做飯給你和你的初戀情人吃,你還是人嗎?
「我在廚房做飯,你們聊天;我要吃飯了,你們換地方聊天。怎麼,我是什麼病毒嗎?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
與他的激動相比,我十分平靜。
「你又沒參與我們的過去,說了你聽得懂嗎?」
「舒雪!」
陳賀言徹底破防:「你到底要幹什麼?!以前你不會這樣的!吃飯你都會等我的,你隻和我聊天,不會對別人那樣笑!」
「你也說是以前了,」我看著他。
「我為什麼會這樣,你不明白嗎?
「陳賀言,你有沒有瞞著我的事?」
他愣在原地,隨後恍然大悟。
「你知道了?」
「是!我早就知道了!」
我突然笑了。
「你算過我們結婚後你給我做過幾次飯嗎?你明知道我胃不好還讓我點外賣,你有把我放心上嗎?
「陳賀言,方沫沫跟你到底是什麼關系?她流產,你給她伺候小月子,煲湯、做飯,關心備至,她是你老婆還是我是你老婆?!」
陳賀言的氣焰驟然降下來:「我隻是……隻把她當妹妹。」
他很心虛,這話他自己都不信。
「我看是情妹妹吧。」我冷哼。
「我和老朋友敘敘舊你就這麼生氣,你知道我看見你三番兩次和她湊在一起是什麼感覺嗎?
「你給她送飯的時候,我吃著胃藥,痛到整個人都發抖。
「你呢?你人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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