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動靜越來越大，我和喬漫用正常聲音溝通他們都發現不了。

 

喬漫痛苦臉：「你要是能出去了結了他們，你以後就是我在清和宗唯一的姐。」

 

我滄桑：「我也想啊，我巴不得現在出去一頭撞飛上面那個滿口汙言穢語的，然後給底下那個吱哇亂叫的一個大比兜清醒一下。」

 

喬漫眼神期待：「那你快去呀。」

 

「但是那個是魔界的魔君，其他倒還好說，主要他手上有紅蓮火，很難對付。」

 

我頓了頓：「不過倒是有一個辦法。」

 

「兇獸淅胗護靈果而生。」我從懷中掏出一枚拇指大小的果子。

 

「我搶它的寶貝就是這個，名為寒玉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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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紅蓮火剛好相克，隻要魔君服用了，我就有把握S了他。」

 

喬漫有些狐疑地看我：「怎麼感覺你早就做好準備了？」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這些都是我上輩子和魔君打了十幾架得來的血淚經驗。

 

我打了個哈哈掩飾過去。

 

「那怎麼才能讓他吃下這個果子？」

 

「修仙之人都已闢谷，但是……」

 

我與喬漫復雜地對視一眼，重重點頭。

 

我們一致決定，把果子弄爛了塗在姜桃的腳上。

 

……因為軒轅璃看起來真的很喜歡吃。

 

到了半夜，兩人中場休息。

 

我和喬漫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終於結束了。

 

姜桃的虐戀情深劇情上線，她紅潤的臉上滿是糾結。

 

「可你是魔族，我們不能在一起的。」

 

軒轅璃狠狠抱緊懷中的女人，嘴角揚起了一抹危險的弧度。

 

「寶貝，剛剛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你在床上說的話可誠實多了，不乖的孩子是要受到懲罰的。」

 

姜桃一臉嬌羞地迎合身上人的動作，欲拒還迎。

 

「討厭～」

 

……

 

我麻了。

 

不愧是小說男女主，體力真好。

 

喬漫在一旁閉眼嘴裡念念有詞，我以為她在念清心咒，湊過去一聽。

 

「變身章魚，不需要陰暗地爬行！和我一起大喊！伸直！陽光地飛翔！大喊！伸直！陽光地飛翔！我要獎勵他們捆綁 play！把他們捆起來抽！左比兜！右比兜！飛踢！拎衣領往地上甩！踩他們肚子踩踩踩踩踩！橫踢！橫踢！把他們腦袋拎起來轉轉轉！一拳把他們天靈蓋拍扁！我踹踹踹踹踹踹踹踹……」

 

我：……

 

再看另一邊，男主終於開始走強制愛的劇情了。

 

軒轅璃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根鐵鏈，戴在了姜桃的腳上，封了她全身的靈力。

 

失去修為的姜桃經不住他這樣的折騰，終於暈了過去。

 

軒轅璃滿意地看著被禁錮住的女人，暫時離開山洞給姜桃尋找明天的食物。

 

我看著軒轅璃在洞門口布置了一層結界後轉身離開。

 

機會來了！

 

我推醒身邊的喬漫，示意她上。

 

喬漫一臉嫌棄地捏碎了果子，將汁液灑在還在昏睡的姜桃的腳上。

12

 

天色漸亮，軒轅璃從外面回來，姜桃也漸漸轉醒。

 

姜桃紅著眼睛晃動腳上的鐵鏈，委屈。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軒轅璃看著這樣一幅畫面，目光痴迷。

 

「這樣桃桃就永遠是我的了。」

 

他捧起那隻帶鐵鏈的腳狠狠嘬了一口。

 

姜桃羞澀：「嗯，你別……」

 

「我就要。」

 

看到這，我松了口氣轉頭活動筋骨，拎著劍起身。

 

然後想了想，又蹲了回去。

 

喬漫：？？

 

我憐憫地朝那邊看了一眼：「等他舔完吧。

 

「他看起來真的很喜歡。」

 

喬漫：「您可真是個大好人。」

 

兩人情到濃處，我彈射起步，一頭撞飛毫無防備的軒轅璃，直接把他創出了山洞。

 

看見突然出現的我，姜桃捂著身子尖叫。

 

我懶得理她，抬劍直接朝軒轅璃刺去。

 

軒轅璃反應過來轉身避開，隨手披了件衣服，朝我攻來。

 

魔族功法手段陰狠，他一掌轟出，空氣中爆發出激烈的轟鳴，我的身影瞬間被魔氣吞沒。

 

軒轅璃抬手化劍，朝黑霧砍去。

 

沒有聽到意料中的慘叫，軒轅璃反而感受到身後一股磅礴而強大的靈力襲來。

 

他驚駭地瞪大雙眼，轉身想要召喚紅蓮火抵擋，卻詭異地發現體內的業火被封印住了。

 

「什麼！噗……」

 

我的劍尖直搗他的丹田，原本的人形卻化為一團詭異的黑霧，發出慘叫的嘶鳴。

 

黑霧不穩定地湧動，散發出強大的靈壓，他要自爆！

 

我暗道不好，劍尖被黑霧絞緊，來不及後退，強烈的爆鳴撲面而來。

 

抬手掩面之際，我感受到腰間被人輕輕帶起後退數米，撤到了安全範圍。

 

「問生，你沒事吧？」

 

我抬頭看到一臉緊張的謝栩，示意他沒事。

 

趁著爆炸的混亂，一片黑霧悄然逃脫。

 

我漠然看著那團黑霧離開，魔族可不是什麼忠誠的種族。他們崇尚弱肉強食，能者居之。

 

一個沒了紅蓮火，又被廢了的丹田的魔君會落到什麼下場不言而喻。

 

謝栩順著我的視線看去，微微皺眉。

 

感受到世界限制突然放松，雖然還沒有被完全打破，卻也能讓我說出想說的話了。

 

「謝栩，」我突然有些感慨，「真是沒想到，這輩子打敗他這麼容易。」

 

「不用成千上萬的屍骨鋪墊，」我抬眸看著，「也不用你犧牲性命。」

 

謝栩感受到我有點咬牙切齒的語氣，心虛地移開視線。

 

「我現在追上去給他補一刀？」

 

我陰陽怪氣：「不用了，他活不了多久，誰知道你會不會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就自爆元神了。」

 

謝栩委屈巴巴湊到我嘴角親了一口：「我錯了，這次絕對不會了。」

 

……

 

13

 

喬漫拎著姜桃從山洞裡竄出來。

 

「你們沒事吧？」

 

「沒事。」

 

「她怎麼處理？」喬漫指了指被綁住的姜桃。

 

我神情淡淡：「交給戒律堂吧，畢竟她還是宗門弟子。」

 

我們幾人離開秘境回了宗門。

 

加上她之前偷竊通訊符的事，姜桃被剝奪了一身修為，逐出宗門，成為凡人。

 

裴子御那個戀愛腦知道後，不顧眾人反對，也離開了宗門。

 

聽聞兩人後來相處時，姜桃總抱怨兩人之間的差距，逼得裴子御也廢了修為。

 

我聽喬漫說的，唏噓不已，無法理解，尊重祝福。

 

半年後，我與謝栩舉行了合籍大典。

 

隻能說，還好現在修真界對師徒戀的接受度較高。

 

我看著穿著紅衣的謝栩，眼前一亮。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堆胡鬧灌酒的師兄弟們，謝栩有些緊張地打開房門，就見一隻素手伸出直接將他拽了進去。

 

謝栩：？？！

 

「可以綁你嗎？」

 

謝栩愣了愣，似是沒聽清：「什麼？」

 

「我說，」我貼近他耳邊，垂眸打量他通紅的耳垂，「謝栩，我想綁你。」

 

大腦宕機臉紅得快冒煙的謝栩垂下腦袋，乖乖伸出雙手放到我面前：「你綁吧。」

 

我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

 

紅綢縛素手。

 

「我就說紅色適合你。

 

「這輩子我第一次見你就想這麼做了。」

 

謝栩抬眸對上視線。

 

少女明眸善睞，一見入他心扉。

 

心跳雷動，他聽見自己的聲音。

 

「我的榮幸。」

 

番外：前世

 

上輩子軒轅璃的S，需要踏過魔族的千百屍首。

 

距離清和宗滅門三年後，魔宮內。

 

謝栩將我推入最後一扇殿門，在門上布置了法陣後，轉身獨自抵御門外的魔族大軍。

 

我知道他在給我拖延時間，咬牙轉身去尋找魔君。

 

這裡是魔君的寢宮，我找到他時，他正摟著姜桃芙蓉帳暖度春宵。

 

軒轅璃一臉看垃圾的表情，嫌惡地說。

 

「宋問生，上次沒S了你，竟然還敢送上門來。」

 

我沒理他的屁話，拎著劍直接砍人。

 

他冷笑一聲：「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殿內攻擊頓起，劍風與火光錯雜。

 

一炷香後。

 

我被軒轅璃一掌擊倒在地，猛然吐出一口血來。

 

感受到體內五髒六腑的碎裂，我無力地移動手指想要去握劍，卻被人一腳踩住。

 

「宋問生，都說了你就是個廢物，怎麼還三番兩次來送S？」

 

我咬著牙沒有出聲。

 

又是這樣。

 

每次都是這樣，每當我看出軒轅璃的破綻攻擊時，總有一股詭異的力量幫他，我的劍會突然偏離方向，靈力會忽然停滯，仿佛上天在竭盡全力阻止我的攻擊。

 

若非如此，我早就取了他的項上人頭。

 

他似是無趣般移開腳，我的手骨碎裂握不起劍。

 

他撿起我的劍朝躲在一旁的姜桃走去，語氣親昵：「桃桃，你不是說你最討厭你這個師姐，現在去S了她吧。」

 

姜桃眨了眨眼，接了軒轅璃遞過來的劍，慢慢朝我走來。

 

在劍尖刺入我身體的前一刻，猛然脫手，轉而刺入姜桃的身體。

 

姜桃尖叫，這劍不受她控制，竟然生了靈智。

 

劍剛捅完姜桃就朝軒轅璃攻去，初生靈智的劍氣勢磅礴，軒轅璃雙手阻礙著劍尖，堪堪抵擋。

 

我搖搖晃晃起身，千載難逢的機會。

 

我伸出尚且能動的左手，SS掐住軒轅璃的脖子，逐漸收緊。

 

與此同時，我的脖頸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掐住，緩緩收緊，像是威脅，像是命運在嘲諷我的無知。

 

我扯了扯嘴角，手上更加用力。

 

無所謂，不如一起S吧。

 

不知過了多久，在我掐S軒轅璃的那一刻，我仿佛聽見了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原本掐在我脖子上的手也消失無蹤。

 

在我還沒緩過神來，一股驚人的靈力轟鳴衝破了一切。

 

我愣愣回頭，是謝栩。

 

又不是他，這是他最後的元神化身。

 

他身上白衣完好如初，沒有一絲傷口血跡，朝我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一如當年。

 

現在的我滿臉血跡, 像個從煉獄爬出的惡鬼。

 

我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元神慌了，連忙飄過來，抬手擦我的眼淚。

 

「問生, 別哭別哭, 是我的錯，對不起。」

 

我嗓音艱澀：「謝栩，我們成功了。」

 

他摸了摸我的頭：「嗯, 我們成功了。」

 

我的右手突然被捧起，謝栩在上面落下了一個輕輕的吻。

 

斷骨復生, 原本鑽心的疼痛消失不見。

 

「我以元神祈求仙家庇護, 宋問生此去將來，問鼎仙途，平安喜樂, 無病無災。

 

「問生，繼續向前走吧。」

 

我沉默地看著他在我面前緩緩散成光點。

 

我抬起右手, 想要抓住什麼。

 

手指微微蜷縮，手中最後的光點散開，隻留下了剛剛羽毛般的觸感。

 

……

 

謝栩最後自爆了元神, 和魔族同歸於盡，甚至夷平了一大半的魔宮, 而我所在的那座寢宮因為有他之前布下的法陣, 平安無事。

 

姜桃趁著沒人注意，捂著傷口哆哆嗦嗦地想要逃跑。

 

「師妹, 跑什麼？」

 

我掐住她的脖子，把她往後拽, 宛如惡鬼。

 

「叛徒。

 

「宗門覆滅三年, 你在他身下日日承歡，可真是享受得緊了。」

 

我手指猛然收緊：「可你知道嗎？白雲那老頭S前留給我的遺書上面隻寫了一件事，就是讓我救你。」

 

「哈, 何其可笑。」我垂眸看著她在我手中無力掙扎的模樣, 扯了扯嘴角。

 

「竟然讓我救一個叛徒。」

 

我湊近她耳邊：「不如送你下去見師父他老人家, 他肯定很想你。」

 

姜桃驚恐拍打我的手，逐漸沒了聲息。

 

……

 

我拎著魔君的頭, 上山祭奠清和宗眾人, 給謝栩挑了塊好地方，葬在了一起。

 

我把那顆頭砸吧砸吧和酒混在了一起, 給他們每人墳上倒了一杯。

 

「大家別客氣啊, 吃好喝好。

 

「今天是咱們清和宗復仇成功的大喜日子, 大家都多喝幾杯，來年墳頭草長高一點, 師妹我也算知道了你們泉下有知。

 

「噫，喬漫你還是少倒幾杯吧, 這三年就屬你墳頭草長得最高。」

 

我一屁股坐在謝栩的墳頭上。

 

「小師叔啊，我這幾天一直在做夢, 夢見這個世界竟然是個話本子，主角竟然是……

 

「……天道真是沒眼光。」

 

山風冷冽，隻剩我的自言自語。

 

未來求仙問道, 獨行隻一人。

 

後來的我真如謝栩的祝福得證大道，飛升仙界。

 

還好，它又給了我一次重來的機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