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但我希望你幸福。」
最起碼比我幸福。
不要再寄希望於他人。
爾爾這一點總是做得很好。
程均啊,程均……
我的意識漸漸消散。
我費力地睜開眼,爾爾滿臉淚水,好像在喊著什麼。
不遠處的人影跑過來,中間摔了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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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程均。
好傻。
他用盡力氣地喊著什麼,我根本聽不見。
而是略過他,看向他的身後。
那張溫柔的臉,是無數個難免的夜裡,我最想念的人。
我張了張嘴,艱難地發出了兩個音。
「媽……媽……」
媽媽穿著白裙子,笑得溫柔,眼裡似乎喊著淚水。
「嘉嘉呀,受委屈了?來媽媽這裡。」
我搭上媽媽的手。
終於走出了時間。
25 程均番外
我怔怔地看著桌子上,阮嘉的黑白照片。
阮嘉S後,我的時間仿佛也靜止了。
照片裡的她,笑容明媚溫暖。
眼底卻總帶著一絲憂愁,和感傷。
從第一次見到阮嘉開始,我就想抹掉她眼底的傷。
這樣好的女孩,本來就應該好好活著。
二十一歲的程均做到了。
三十一歲的程均親手毀了這一切。
我看著照片,再也不忍住哽咽出聲。
「嘉嘉,你怎麼這麼狠心?連走都不想見我。」
「陸爾爾哭得要S要活,又暈了一次,醒來後,她打了我一頓,然後抱著你的骨灰走了。」
我留戀地撫摸著照片。
這是阮嘉留下最後的東西了。
阮嘉走的那天,把自己的骨灰交給了陸爾爾。
那個討厭的女人。
直到今天,我還是不明白,我們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呢?
明明當初,說好了要一輩子。
可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散了。
阮嘉拼命地工作,每天周旋忙碌。
我在她睡熟的深夜,將她攬入懷中。
可又覺得一切好不真實。
在陽城的程均和阮嘉,仿佛是一場再也回不去的夢。
懷中的人睜開眼,隻會對我說:「程均,我下午還有個會。」
我想改變這一切,卻不知道怎麼辦。
阮嘉的眼睛亮晶晶,她會縮在我懷裡,小聲說:「我多做些,程均就輕松些,以後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日子平淡,又無趣。
我開始約朋友出去喝酒,對阮嘉說,我在出差。
她很信任我。
無論我說什麼,她都會信。
朋友給我出了餿主意。
「結婚久了就是沒意思,外面找找刺激,婚姻還是能繼續的。」
「女人工作了啊,心就野了。」
我覺得哪裡不對,又似乎很有道理。
朋友點了幾個女人,我看著就煩,找個借口就離開了。
直到後來朋友叫來了女孩。
我本來隻是想逢場作戲,卻發現其中一個的側臉像極了年輕時的阮嘉。
她神情戒備,身體繃得很緊。
「我隻是來倒酒的,沒有其他服務。」
朋友輕蔑地笑了,「都來這了,不做這個,還能做什麼?」
那女孩像受驚了的小兔子。
我阻止了還要說話的男人,點了她。
什麼都不幹,聊了一夜的天。
我想,我大概是懷念十八歲的阮嘉了。
從聊天,到一起看海。
有時候隻是吃頓餃子,有時候看著女孩的側臉,我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最開始是愧疚的。
我不敢告訴阮嘉。
可後來陸爾爾發現了,她告訴了阮嘉。
我見到了歇斯底裡的她,比這幾年更讓我疲憊。
她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我吼了她,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我們想有深仇大恨一樣,巴不得對方去S。
阮嘉越想留住我,我心底越煩躁。
後來我才明白,是我把她變成這樣的。
林幼恩出現後,我答應了阮嘉給她一個孩子。
算是一個臺階。
她卻要和我離婚了。
我有些慌張,出口卻是習慣性的諷刺。
「你又在搞什麼圈套?」
阮嘉看上去很平靜。
她越平靜,我心中越慌張。
我以為我會和林幼恩幸福地在一起。
像曾經的我和阮嘉一樣。
可離婚後,我心底的空虛愈發濃烈。
我不再覺得林幼恩單純無辜像曾經的阮嘉。
反而覺得她刻意的表現有些做作。
阮嘉不會這麼不講道理,更不會隻顧自己的感受。
十年來,她總是在考慮我。
我們一起做的那些事,經歷的片段,在腦中都變成了阮嘉的臉。
於是我撥通了她的電話。
她一如既往地罵了我。
我心中卻舒暢了不少。
後來,她不罵我了,反而在電話裡吐了。
我心底升起隱秘的期待。
她難道懷孕了?
答應阮嘉給她個孩子後,我們的確有過兩次。
如果她懷孕了,我們就復婚吧。
不為了別的,隻為了給孩子一個家。
她也會這樣想吧?
我迫不及待地想見到阮嘉。
可找到她時,我卻發現她瘦了不少。
不像懷孕了,倒像生病了。
我失望地看著她,「怎麼,演戲演得自己都要信了吧?住到這種地方,你也不嫌晦氣。」
可後來,我無數次後悔,自己說了那樣的話。
我和林幼恩分了手,去了陽城。
陸爾爾陪在阮嘉身邊。
她的眼神冰冷,有時又帶著懷念。
似乎在透過我看另外一個人。
我拼了命想要彌補。
可阮嘉連罵都不願意罵我了。
她隻是淡淡地和我說:「程均,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阮嘉走了,再見到她時,她閉上眼睛,安安靜靜的。
陸爾爾攥著她不松手。
我哭得撕心裂肺。
阮嘉,我真的後悔了。
我好想你。
可你,再也不願意見到我了。
阮嘉S後,陸爾爾像瘋了一樣,開始狙擊程氏的公司。
她好像突然放開了手一樣,下手狠辣,刀刀致命。
我忙著和她鬥,身邊的女人都散了,反而開始潔身自好了起來。
不怪阮嘉,有時候看著現在的自己。
我都懷疑這麼做作惡心的人,真的是我嗎?
鬥了五年,程氏逐漸頹敗,隻能求穩。
我歇了下來,想和陸爾爾好好談談。
「我用程氏換一個東西。」
陸爾爾又蓄起了長發,看上去甚至和當初沒什麼分別。
她點了根煙,慵懶隨意。
「什麼東西?我拿下這些,不過是早晚的事,憑什麼聽你的?」
我沉默了片刻。
她說的不錯,可我能交換的,隻有這些了。
「我想知道嘉嘉的墓在哪,剩下的時間,我想陪著她。」
「不可能。」陸爾爾的聲音很淡。
「你覺得你配嗎?」
「這輩子我都不會告訴你,無論過了多久,阮嘉都不會再願意見到你。」
我絕望地抬頭。
這幾年沒日沒夜地處理工作上的事,可我出神的時間卻越發多了,忘記的事情也愈發多了起來。
我總是能看見嘉嘉在我身邊,一如曾經,笑著看我。
他們都說我得了精神病。
我搖搖頭。
我隻是回到了曾經。
沒過多久,我被架空,被送到療養院。
陽城的那個。
阮嘉住過的地方。
可我的情況卻越來越差。
這是嘉嘉在懲罰我嗎?
如果是她,懲罰也好。
可直到我S的那天,我都沒看見嘉嘉來接我。
我絕望地睜開眼。
前方隻有一片白霧。
我恍然想起,她至S不願意見我。
26 阮嘉番外
時間好像過了很久。
我揉了揉眼睛, 怔怔地看著這一幕。
媽媽正在廚房包餛飩, 低聲囑咐:「到了學校好好學習, 不用擔心家裡, 你爸最近不會回來的。」
「等到寢室, 和室友分著吃帶給你的東西,嘉嘉……你聽見了沒?」
我愣在原地。
直到媽媽過來牽我的手, 溫熱的體溫包裹了我。
我才緩過神來, 哭得不能自己。
我媽嚇了一跳,連忙去客廳拿紙給我擦眼淚。
「怎麼了嘉嘉, 受委屈了?」
我憋著淚搖頭。
餛飩咽下去,我終於弄清了眼前的一切。
吃著熟悉的味道, 我猛地抬頭看媽媽。
「媽, 我爸拿不到錢, 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能不能來學校附近租個房子?我和室友相處得不好, 想在外面住, 這樣每天我都能吃到媽媽做的飯了。」
我媽震驚地看著我,有些猶豫。
我又說:「學校附近經常有招工的,實在不行擺個小吃攤也行。」
勸了我媽半天, 她終於答應了下來。
我松了口氣。
既然重生回來了, 這次我一定要保護好媽媽。
至於程均……
想到他, 我眸色暗了暗。
這時候的程均, 在做什麼呢?
離開陽城, 或許我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他。
即便如此, 我還是讓我媽把房子掛到中介賣了,帶著她離開了陽城。
房子是外公買給我媽的。
二手房賣得便宜,很快就找到了買家。
但我爸也找上了門。
買房的是個一米八的北方大漢,做事爽利,人也好相處。
我爸找上門時,還以為是我媽出了軌,什麼髒話都往外冒,甚至動上了手。
最後被他打得鼻青臉腫扔了出去。
叔叔人很好, 按照我說的,就說我生了重病,我媽為了給我治病買了房子, 正到處找我爸, 想讓他去弄些錢來。
我爸卡裡還有十萬存款,自然不想給我媽,連忙擺手跑了。
我又按照前世的做法,給他安排了後面的路。
我和媽媽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
她在花店找了個工作, 錢不多,但剛好夠我們倆花。
我按部就班地上學, 畢業, 找工作。
遇到程均是在去實習的那天早上。
他滿眼驚喜,「嘉嘉……」
我心頭咯噔一下,禮貌地避開他。
「不好意思, 我不認識你。」
程均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消失。
我沒有停頓,過了紅綠燈才抬起頭。
明媚張揚的女孩坐在車上吹了個口哨,一頭大波浪十分漂亮。
「上車啊嘉嘉,今天心情好, 請你吃飯!」
「好呀。」
今天的晚霞很漂亮,風也很輕,可是以後。
我不會再和你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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