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怎麼樣？”

 

曲嬌嬌直接撲倒他的懷裡，哭了起來：“凌風，你知不知道你嚇S我了？我找到你的時候，地上一灘血，你的嘴角身上也都是鮮血，我當時就嚇傻了，真怕你會……”

 

不等她說完，季凌風就已經將她推了出去。

 

“出去！”

 

曲嬌嬌一怔，轉頭看了看季母，有些不解：“凌風，你……”

 

季凌風抬眸，冷冷瞪了她一眼：“我現在不想看到你，滾出去！”

 

如果不是她和南星說了那樣的話，南星根本不會誤會，也不會流產，更不會出車禍。

 

他甚至都沒能見到盛南星最後一眼，連她的骨灰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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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些，季凌風便更是氣了：“等我查清楚之後，我再一起找你算賬！現在給我滾出去！別讓我再看到你。”

 

“凌風，你對嬌嬌那麼兇幹什麼？盛南星那個小賤人走了就走了，嬌嬌可是懷過你的骨肉的，你……”

 

“南星不是走了，是S了！”

 

季凌風咬牙切齒地看向季母，冷笑：“懷了我骨肉，你孫子的也是南星，不是曲嬌嬌！我從頭到尾都沒碰過曲嬌嬌！”

 

季母一怔：“你……你說什麼？”

 

“媽，我當時也是怕你罵我，我才那樣說的……而且南星怎麼可能會S？她不是離家出走了麼？”

 

聞言，季母臉色驟變：“就是，那個小賤人怎麼可能會S，一定是黎家出走！懷孕的事指不定都是假的，說不準是外面哪個野男人的孩子，凌風，你不是一直都喜歡嬌嬌的麼？現在那個小賤人走了不是正好？這樣你……”

 

“媽，她叫盛南星，你別再一口一個小賤人！”

 

“季凌風！”

 

“還有，南星肚子裡的絕對是我季凌風的種。”

 

說罷，季凌風嗤笑：“不過，說什麼都遲了，孩子已經流產了，南星也已經S了，媽，你親手害S了你兩個親孫子，現在滿意了？開心了？”

 

他拿起水杯煙灰缸就朝著兩人砸去：“滾！都給我滾！”

 

見狀，季母也不敢再說什麼，拉著曲嬌嬌就走了。

 

季凌風想起自己做過的事，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南星S了。

 

一直到現在，他還是有些不信。

 

可事實都擺在面前，他再也見不到她了。

 

甚至，家裡一張她的照片都沒有……

 

盛南星，你可真狠，就這樣走了，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季凌風爬起來，又去了一趟殯儀館，重新給盛南星買了一塊墓地，然後抱著花和就憑日夜坐在墓碑前喝酒。

 

他想她。

 

真的很想她。

 

從前他不願意承認，隻覺得是因為曲嬌嬌走了，他一氣之下就選擇了盛南星。

 

可三年的相處，他早就不知不覺間愛上了她。

 

他喜歡她早上窩在他臂彎裡撒嬌的樣子，喜歡她做好一桌飯，等著他一個個嘗了評價的樣子，喜歡她在陽光下笑靨如花的樣子，更喜歡她拿著手術刀站在手術室裡的模樣。

 

他腦海裡晃過了許多盛南星的臉，各式各樣。

 

每一個樣子，他都那麼喜歡。

 

否則，當年，他不會替她擋下那一刀。

 

比起自己，他更希望她安全，幸福，快樂。

 

可是，曲嬌嬌一回來，他就不願承認了，對她那樣差……

 

第14章 十四

 

季凌風轉頭猛猛撞在了墓碑上，有什麼湿湿黏黏滾燙的東西順著臉頰滑落。

 

不知道是血，還是淚。

 

“南星，我錯了……”

 

季凌風抱著墓碑，在蕭瑟的冷風中發出嗚咽的哭聲。

 

可沒有人回答他。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盛南星的情景。

 

她穿著白色的長裙，坐在樹下看書，陽光落在她的臉上，映照出少女姣好的容顏，很清純很漂亮。

 

他當時想，如果沒有曲嬌嬌，他大概會喜歡她。

 

後來呢，有一次，他路過校外，看到她被校霸圍著欺負，他一時意氣風發上前將那群校霸打跑，幫她撿起地上的書，沒說一句話就離開了。

 

隻是，從那之後，他就多了一個小尾巴。

 

再後來，他被校霸找麻煩，對方拿了啤酒瓶子朝著他的後腦勺就砸去，是小尾巴幫他擋下的。

 

她當場就頭破血流，軟軟地倒在了他的懷裡，明明人都在恍惚，卻還是笑著看著他，喃喃道：“你沒事就好。”

 

他抱著她就往醫院衝，她看上去那麼高，可身體卻很輕，抱起來一點重量都沒有，一路上不哭不鬧，卻看著他傻笑，很可愛，也讓他很觸動。

 

這件事之後，他就開始經常注意到那個女孩。

 

她很陽光，很可愛，也很漂亮，總是像陽光一樣，照耀著路過的每一個人。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她開始被人排擠，課桌裡有S老鼠，水杯裡會有被人用過的衛生紙，再後來，課本被人撕了，人也被推進了水池裡。

 

冬天，她一個人湿漉漉地站在那裡，楚楚可憐地看著所有人。

 

沒有人幫她。

 

他想去，卻被曲嬌嬌拉走了。

 

後來，她就很少笑了，但還是會傻傻地跟著他。

 

考大學，明明她成績更好，卻還是考了和他同所學校，依舊是他的小尾巴。

 

風一吹，季凌風打了一個冷顫，從記憶裡回過神來。

 

現在想想，她被人排擠，被人欺負，大概是源於他吧？

 

當年的事和這一次好像很像，都和曲嬌嬌有關。

 

正巧，助理的信息發了過來。

 

是曲嬌嬌匯錢給太平間工作人員的銀行回執。

 

還有醫院後樓梯的監控，清清楚楚地拍到，曲嬌嬌如何挑釁盛南星，並在他要進來的時候，快速將盛南星推下樓梯。

 

那一刻，季凌風徹底瘋了。

 

盛南星的S，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是他對曲嬌嬌的縱容，才會導致這一切。

 

又或者說，盛南星人生裡所有的痛苦，好似都和他有關。

 

是他負了她。

 

季凌風從墓碑前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然後一路狂飆趕回了季家，衝上二樓將曲嬌嬌從睡夢中拽了起來，狠狠摔在地上。

 

“除了掩蓋她S了的事實，將她推下樓梯害她流產，並切汙蔑是她推你之外，你還對南星做過什麼？”

 

曲嬌嬌一怔，惶恐地看向他：“凌風，我什麼也沒有做過……”

 

“好，不見棺材不掉淚！”

 

季凌風拖拽著她下樓：“那就去坐個幾年牢，看看能不能想清楚！”

 

什麼？

 

曲嬌嬌慌了，抱著季凌風的胳膊又哭又求，見他無動於衷，隻能喊季母：“媽媽！凌風他瘋了！要抓我去坐牢！”

 

季母和季父聞聲趕了出來：“季凌風，你鬧夠了沒有？為了盛南星那個女人，你到底還想鬧到什麼時候？”

 

“我鬧？她害S了你們的孫子！害S了我我老婆！她不應該償命？”

 

第15章 十五

 

“混賬！”

 

季父上前一巴掌打在季凌風的臉上：“你知不知道現在公司正處於破產邊緣？我每天為了公司跑前跑後，你呢？不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就是到墓地上喝酒，現在還鬧著要去警局。”

 

“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以為你現在這個樣子，盛南星能看到？還是覺得她看到了就能活過來？”

 

“你有闲心就去想想怎麼把公司丟掉的項目全部拿回來，現在我們丟了七八個項目，銀行也不願意再貸款，你知道這意味著……”

 

“不就是倒閉麼？”

 

季凌風一臉不屑：“倒閉唄！這都是報應！因為我們欺負了南星，沒有好好對待她，害她枉S，所以我們都遭報應了！”

 

“你！”

 

季父氣得渾身發顫，抬手又是一巴掌。

 

季凌風沒躲，任由他打，一直到他打累了之後，才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抬頭看向他：“三年前，公司也遇到危機，可我和南星結婚之後就順利解決了，現在南星S了，公司就要破產，你覺得這說明什麼？”

 

“呵，活該！我該S，你們也都一樣！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份逼S她！”

 

季母連忙扶住季父：“季凌風，你怎麼和你爸爸說話的？我早說了，盛南星就是一個掃把星，果然是這樣！”

 

說罷，她叫了保鏢過來：“把少爺鎖起來，別讓他出去！”

 

隨即，對季凌風說道：“你好好在房間裡反省反省！”

 

這一幕多熟悉啊。

 

季凌風嗤笑，覺得一切都很諷刺。

 

他關盛南星的時候，也是這樣威脅她的，果然報應還是到了自己身上。

 

被關到房間裡後，季凌風看著四周一片漆黑，他又想到了盛南星。

 

那晚，她是怎麼樣的絕望，痛苦，和恐懼呢？

 

又是在什麼樣的情況逃出來，拿上行李離開的呢？

 

在S前，她有沒有想起他呢？

 

季凌風沒有答案。

 

可想她的心，卻已經將他侵蝕，讓他除了痛苦便是痛苦。

 

忽然，他看著茶幾上的水果刀。

 

他想去陪她。

 

於是，他拿了刀，躺進滿是水的浴缸裡，割完自S了。

 

“南星，我要來陪你。”

 

季母發現季凌風自S，已經是凌晨五點了，當時季凌風已經沒了呼吸，渾身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她立馬送人去醫院，經過長達三十六小時的搶救，才終於搶救過來。

 

隻是……

 

“季太太，患者成了植物人，可能一輩子也醒不過來。”

 

看著季母哭，醫生又補了一句：“主要是患者根本不願意醒來，你們可以試著每天和他說話，嘗試把他喚醒看看。”

 

季母不願承認，可又無可奈何，隻能每日在季凌風的耳邊騙他，說，“凌風，其實盛南星沒S，你快醒過來去找她。”

 

巧的是，一個月後，季母真的發現京市也有一個叫盛南星的女生。

 

隻是和盛南星不一樣，這個盛南星是京市首富盛家的千金。

 

可為了讓季凌風可以醒來，她便騙他說：“凌風，我找到盛南星了，她在京市，她沒S，那具屍體根本不是她。”

 

或許是這話有效，季凌風的手指頭當真動了動，有了要醒來的跡象。

 

第16章 十六

 

盛南星看到紅十字會一個星期後將會前往南蘇丹，便收拾了行李，打算偷偷跟著紅十字一起去南非。

 

但盛江一直和紅十字會有接觸，怕有人通風報信，便打算以出門旅遊為由去機場，等到了機場再換票。

 

聽說她想出門旅遊，盛父盛母倒是很開心，唯獨盛江冷眼看著，沒有支持。

 

“盛南星，你是不是想以旅遊為由，到了機場偷偷去南非？”

 

果然是親兄妹，連她的想法都猜得透徹。

 

盛南星知道瞞不住，點點頭：“是，我打算跟著紅十字會去。”

 

盛江扶額嘆氣：“你怎麼就是這樣不聽話？三年前非要嫁季家，吃了虧，現在又要去南非，你也知道那個地方多亂，且不說內戰，光是那裡的居住環境，還有文化程度，和病毒肆虐……”

 

他還未說完，轉頭對上盛南星堅定的目光，終究是有些無奈地：“我知道，我不讓你去，你能找到一堆辦法偷偷跟過去。”

 

“是，哥哥，這是我的夢想，和當初嫁季凌風不一樣。”

 

當醫生就是為了救S扶傷。

 

可在城市裡當醫生，更多的時候是功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