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禮那晚，程子瀚帶我在廉情趣酒店翻雲覆雨。

 

我滿身印記，嘴角卻一直上揚。

 

和小姐妹說，追了他三年總算在一起了。

 

可過幾天我聽到他的遊戲開麥語音：

 

“蕭家大小姐滋味怎麼樣？”

 

我腳趾摳地，想退出走廊。

 

又聽見程子瀚輕笑一聲：

 

“也就那樣，應該沒雪兒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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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拿蕭虞練手，追到雪兒後給她滿意的雲雨。”

 

我沒有推門進去，轉身離開。

 

瞞著程子瀚把大學志願從歐洲改到美洲。

 

1

 

程子瀚短短兩句話，讓我呆滯在原地。

 

滿腦子隻剩下他說的話。

 

明明雪花在窗外飄蕩，我的心卻被雪冰的凍結。

 

遊戲裡還在開麥，他的隊友們愣了一下又繼續調侃。

 

“不愧是你，蕭虞都隻配當床上替身。”

 

“那她豈不是不如做生意那些女的，人家起碼有錢掙。”

 

程子瀚不甚在意的打遊戲：

 

“她怎麼沒掙了？我把第一次給她了好吧？”

 

隊友馬上應聲，關於我的話題還在繼續。

 

“好好好，蕭虞應該沒寧雪舒服吧，寧雪可是舞蹈生。”

 

程子瀚蹙眉用手雷彈炸S隊友，語氣帶著點不爽：

 

“那是酒後亂性，而且蕭虞穿短裙，不就是勾我嗎？”

 

隊友復活後沒有反駁程子瀚，都在吹噓：

 

“原來蕭虞這麼浪啊。”

 

“還是我程哥啊，這麼容易就把全校白月光睡了。”

 

“蕭虞當程哥舔狗幾年了？估計恨不得被睡。”

 

遊戲裡的討論越發張狂、不堪入耳。

 

我的指甲在牆上留下一道道劃痕，嘴唇被咬出血都不知道。

 

在原地搖晃了一下，才沒不受控制摔進去網吧房間。

 

程子瀚要出來上廁所，我戴上帽子跑著離開這裡。

 

2

 

我的雙手緊緊捂住臉，指縫間隱約透出淚水的反光。

 

程子瀚那些話像旋轉陀螺，不斷在腦海中跳躍。

 

把我的心撕開再碾碎。

 

我的小姐妹對程子瀚風評一向不好，我以為這是閨蜜濾鏡。

 

要不是我偷聽到了，我都不敢相信。

 

昨晚的他，對我溫柔體貼，說一生隻愛我一個。

 

今天的他，對我百般不屑，說拿我當床上練習。

 

我以為追了三年，終於HE。

 

沒想到隻是一場笑話。

 

一聲壓抑的啜泣從我的胸腔傳出，身體也輕輕顫抖。

 

在家哭到快窒息後，程子瀚打電話過來。

 

他一如既往寵溺的喊我名字，問我怎麼不說話。

 

我想說些什麼，卻又被哽咽堵在了喉嚨。

 

“蕭虞，我在外地旅遊呢，今晚就不陪你了。”

 

“對了，你記得吃緊急避孕藥，別喜當媽了。”

 

程子瀚聽不到我的聲音，低聲低估幾句掛斷電話。

 

而我看著手機頁面，很久沒回過神來。

 

有些事一旦開始了，就很難結束。

 

程子瀚這幾晚都和我在床上廝混。

 

從浴室到陽臺再到大床，都有我們留下的痕跡。

 

他說不帶那玩意更舒服，這都是為了我好。

 

他說事後一定要吃藥，未婚先孕會被看不起。

 

我縮在程子瀚懷裡，心裡甜滋滋的。

 

以為程子瀚是個體貼入微的好男友。

 

當時有多愉悅，現在就有多絕望。

 

我戴上口罩，在附近的藥店買了盒藥。

 

溫水服下後，手指麻木的翻動我和程子瀚的聊天框。

 

這三年來，我和程子瀚天天聊天，形影不離。

 

這麼高強度的聊天頻率，讓我以為他也是喜歡我的。

 

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我在他心裡是床上替身。

 

3

 

手機在漆黑的房間發出光芒，我蜷縮在床上看著匿名郵件。

 

郵件附件照片裡，寧雪坐在程子瀚腿上。

 

兩個人親昵的小聲低語，又笑的燦爛。

 

這麼大的KTV包廂，他們兩個坐在最邊邊。

 

其他人仿佛都是背景。

 

明明下午做好了思想工作，看到這一幕還是心如刀割。

 

程子瀚早上開麥說想追寧雪，晚上就已經摟抱在一起了。

 

幾分鍾後，匿名者又發來一段視頻。

 

明知道是他們的曖昧片段，可我還是指尖發涼的點開。

 

第一輪寧雪搖篩子輸了，程子瀚替她喝酒。

 

第二輪又輸了，助攻組開始起哄。

 

讓程子瀚和寧雪隔著被酒浸泡過的紙巾親吻，計時兩分鍾。

 

寧雪紅著臉，緊張的捏著衣角。

 

程子瀚拿著紙巾，摟著她的腰。

 

兩人對視一眼，程子瀚在一片加油吶喊中吻了下去。

 

程子瀚沒有做出更多逾矩的行為。

 

直到最後一秒，不知是寧雪腳滑了，還是程子瀚沒站穩。

 

兩個人齊刷刷倒在沙發上，紙巾也被弄破。

 

程子瀚嘴上有明顯的豆沙色口紅。

 

寧雪嬌嗔一聲，助攻組更歡呼了。

 

把正在播放的歌聲都蓋住。

 

終於程子瀚嘴角一勾，扣住寧雪的後腦勺。

 

兩個人深吻。

 

直到寧雪喘不過氣，程子瀚才松開她。

 

短短的五分鍾視頻，像五萬片利刃。

 

把我的心切割再劃破。

 

他們每一聲祝福都敲在我的心上，震得我眼眶忍不住泛紅。

 

剛關掉郵箱APP，閨蜜臻臻的語音電話打了進來。

 

“小魚，我剛剛去皇家KTV聚會，你絕對猜不到我看到了什麼！”

 

“我路過一間包廂，居然看到程子瀚和寧雪在視若無人的狂吻诶！”

 

“這狗東西！小魚你明白了吧，他根本不值得你愛！”

 

我深呼吸一口氣，揉了下太過激動而發麻的掌心：

 

“臻臻你說得對。”

 

三年來，臻臻一直提醒我，程子瀚不是我良人。

 

論身份，我是京城首富蕭家大小姐，他是京城沒落程家的私生子。

 

論感情，我追了程子瀚三年，沒有接受過其他男生。

 

而程子瀚在這三年裡，從來沒接受過我的愛意，卻也不肯放我走。

 

是我不對。

 

以為我和程子瀚會像偶像劇一樣，兜兜轉轉在一起。

 

“程子瀚就不是個東西，我還聽到他們說什麼，你連給寧雪擦鞋都不配。”

 

“你被他耽誤高中三年了，你認真考慮一下，他值得你再浪費大學四年嗎？”

 

我等臻臻說完，擦掉臉上的淚水，淡然說著：

 

“不值得。”

 

“我不會再喜歡程子瀚了。”

 

“臻臻我們一起去美洲的頂尖大學吧。”

 

“但是先不要說出去，別讓其他人知道。”

 

4

 

遲則生變，夜長夢多。

 

這念頭在我腦海裡瘋狂盤旋，讓我一刻都沒法再等下去。

 

我手指微微顫抖，打開手機攝像頭。

 

對準自己，開始錄制一段視頻，收件人是臻臻。

 

鏡頭裡，我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向手提電腦。

 

屏幕亮起，熟悉的志願填報頁面映入眼簾。

 

我的心卻跳得愈發劇烈。

 

我毫不猶豫地將第二、第三志願徹底刪除。

 

目光落在第一志願那一欄。

 

曾經為了程子瀚，我違背自己的意願，把這裡當成未來的方向。

 

從高一相識起，他就心心念念要去歐洲。

 

無論我怎麼苦口婆心相勸，他都不為所動。

 

我舍不得和他分開，哪怕對歐洲充滿反感。

 

還是把它填作了第一志願。

 

可就在前幾天，我才知道寧雪也將歐洲作為目標。

 

那裡有她夢寐以求的專業。

 

原來我一直堅守的理由，是這麼不堪一擊。

 

我再沒有任何理由奔赴歐洲。

 

更沒有理由，像從前那樣卑微地追著程子瀚的腳步。

 

想到這兒，我狠狠心，將第一志願改成了美洲。

 

點擊確認的那一刻，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湧上心頭。視頻發送後沒多久，臻臻給我52000元的轉賬。

 

她一直想我能和她去美洲讀書。

 

去美洲也好，哪怕是非洲也行。

 

隻要是程子瀚找不到的地方，對我來說，就是新的開始。

 

他奔赴歐洲，那我就邁向美北。

 

從此，各自天涯。

 

5

 

手機屏幕散發著微弱的光，映照著我的臉。

 

手指機械地刪除我和程子瀚的合照。

 

三年來從未變過的程子瀚的手機壁紙，被一隻軟萌的小貓取代。

 

做完這一切，我深呼吸一口氣。

 

可心口還是像被重石壓著，喘不過氣。

 

目光轉向床頭櫃，那個精致的八音盒靜靜躺在那裡。它是程子瀚送我的18歲禮物。

 

隻要輕輕轉動，他溫柔的聲音就能在耳邊響起。

 

過去的日子裡，我把它視若珍寶，每天都細心擦拭。

 

但現在，一切都變了。

 

我顫抖著拿起八音盒，積攢了一天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決堤。

 

我用力將它砸向地面，八音盒瞬間四分五裂。

 

零件散落一地，像我支離破碎的心。

 

閉上眼，那些和他耳鬢廝磨的畫面像走馬燈般那樣不斷閃現。

 

我拼命搖頭，想把這些回憶甩出去。

 

拿出一瓶酒，仰頭猛灌。

 

我隻想喝醉忘掉程子瀚。

 

可事實上頭痛欲裂的我吐了一整晚，也沒能入睡。

 

程子瀚沒有發來任何消息。

 

曾經因為大冒險輸了下載的情侶APP，也被他關了。這是三年來，他第一次沒和我說晚安。

 

以後這個晚安，都隻會屬於寧雪了吧。

 

我垂下眼眸，默默把手機息屏。

 

直到天亮，我才迷迷糊糊睡去。

 

可沒睡多久，枕頭旁的手機就響個不停。

 

夢裡的我迷糊地睜開眼，那獨特的鈴聲是程子瀚。

 

6

 

我拿手機把他鈴聲取消，然後接通了他的視頻通話。

 

程子瀚穿著昨晚在KTV的衣服，喉結上有若隱若現的唇形。

 

見我接通視頻，程子瀚提著手上的粥在攝像頭前搖晃。

 

“開門，給你買了早餐。”

 

我指甲攥緊肉裡，腦子一片說自己不在家。

 

程子瀚臉上的笑容愣了一下，調侃著說：

 

“你是不是睡傻了？背景明明就在你家啊。”

 

程子瀚一邊笑我，一邊敲打我家的門。

 

見我遲遲不開門，程子瀚爬窗走了進來。

 

“怎麼不搭理我啊？不舒服嗎？”

 

我沒說話，隻是將被子蓋住自己。

 

然後閉上眼，蜷縮在被窩裡。

 

程子瀚拉了幾下被子，也能把我扯出來。

 

“蕭虞你是越發沒規律了啊，還敢躲我。”

 

“昨晚不語音發晚安，剛剛不讓我進來，現在還不理我。”

 

說完程子瀚沒再出聲。

 

我以為他走了，探出頭被他一把抱在懷裡。

 

程子瀚低頭親吻我耳垂，被我側身躲開。

 

小腿下方有個溫熱的東西硌著我。

 

程子瀚情迷意亂的亂動，在我耳邊呢喃：

 

“這是我一大早給你去買的，你乖乖給我吃了。”

 

“吃飽了我們來做運動。”

 

“昨晚沒運動，好想你啊小魚兒。”

 

我想脫離程子瀚懷裡，卻被他一把按在床上。

 

程子瀚坐在我小腹上，桎梏我的雙手。

 

我倔強的咬唇看著別的地方，不讓淚水落下。

 

程子瀚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寧雪嗎？那為什麼又來找我？

 

他也不是皇帝，我和寧雪不可能當他的皇後貴妃。

 

程子瀚揉著我的頭，語氣一如既往的寵溺：

 

“你生氣了？為什麼？”

 

“就因為我昨晚沒和你聊天嗎？”

 

程子瀚把我的臉轉過來，在我側臉上落吻。

 

“我猜是不是有嘴碎的，告訴你我去了KTV？”

 

“我和寧雪鬧著玩的，又不是認真的。”

 

“真認真起來，今天還來哄你嗎，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