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書名:她的離開,蓄謀已久 字數:4178 更新時間:2025-08-01 14:45:37

字體大小:

16 18 20 22 24 26 28

他的一舉一動再也不會牽動我的任何情緒了。


 


聚餐的時候,蔣沐白的青梅忽然插嘴:「阿白,上次你落在我這裡的衣服,我給你拿來了。」


 


餐桌上的氣氛瞬間凝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


 


蔣沐白也下意識地來拉我的手:「染秋,你聽我解釋。」


 


我避開他的手,神色如常地夾了一筷子的菜:「一件衣服而已,我不會多想。」


 


眾人看了看我,又看蔣沐白,有人笑:「嫂子,好賢惠啊,不像我家那母老虎,一回家就追著問東問西。」


 


我笑了笑,也許這確實是賢惠吧。


 


1


 

Advertisement


我和蔣沐白是大一的時候,在社團活動中認識的。


 


我是啦啦舞團新招募的舞者,會民族舞、街舞、古典舞……


 


他是樂團裡玩打擊樂的,那天他在臺上隨手拈來,那節奏、那動作都充斥著頹然,偏偏又夾著幾分不服輸的力量感。


 


燈光下,他的每個動作仿佛都擊在我的心髒深處。


 


那種怦然心動,一瞬間順著心髒,沿著血液傳到了我的每個毛孔,然後炸開。


 


而如今,我幾乎已經快忘記了曾經的那種心髒悸動的感受。


 


不會再不由自主地去關注他,不會因為他的一舉一動而患得患失。


 


餐桌上,好朋友陶喜兒遞給我一瓶果汁:「你嘗嘗,白葡萄加槐花味,味道不錯。」


 


我順手接過來,沒擰開就下意識地用牙咬開了。


 


我沒注意到蔣沐白伸出了手,等著幫我擰開。他看到我的動作時一愣。


 


為了掩飾尷尬,他夾起一隻蝦,徒手剝起來。


 


「染秋,你最愛吃的白灼蝦,我給你剝吧。」


 


準備放入我碗裡的時候,我默默地移開了自己的碗:「別剝了吧,這玩意兒沒什麼肉,還難剝,別弄髒了你的手。」


 


其實,我的心裡有一剎那的驚詫。


 


不是感動,而且淡淡嫌棄:他怎麼不戴手套?


 


「阿白,我也愛吃白灼蝦,你怎麼不給我剝?真是有了媳婦忘了爹。」


 


坐在蔣沐白右手邊的章軒軒,揚起手勾住了蔣沐白的脖子:「我不管,你今天就得給我剝,不剝完十個,今天就送我回家!」


 


「別鬧,我女朋友還在旁邊呢!」


 


蔣沐白第一次推開旁邊的章軒軒,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親昵不妥。


 


「這有什麼啊,嫂子都不生氣,你忸怩個什麼勁啊,蔣沐白?」


 


章軒軒一點也不以為意,甚至洋洋得意地扭過頭,衝我一笑:「是吧,嫂~子~」


 


我沒理,我不在乎蔣沐白,但不代表可以隨意被人當作他們 play 中的一環。


 


我拍了拍旁邊的陶喜兒,問:「陶喜兒,我吃好了,你的車定好了嗎?」


 


她湊近我的耳朵,小聲悄悄地說:「早就定好了,今天我哥屈尊給我們當司機噢。」


 


陶喜兒抽出紙巾,擦了擦嘴,對其他人道別:「那個,我和染秋吃好了,先回了啊。」


 


蔣沐白立刻站起來,甚至主動替我拿起包:「我送你們回去。」


 


我有些驚詫他突然插的這一嘴,還是下意識地回:「不用了,我和陶喜兒還有事,今晚上還有事,會晚點回,不用等我了。」


 


「染秋,你們兩個女生晚上出去不安全,我陪你們一起吧。」


 


蔣沐白主動得奇怪,讓我覺得好笑。


 


陶喜兒拉著我,陰陽怪氣:「不了吧,免得打擾了你和你好哥們的好興致。」


 


2


 


前些日子,我忙前忙後地從上海飛到北京對接工作,又飛去海南實地視察,終於把項目順利拿下。


 


而上司遞給總公司的晉升書面申請,今天也順利通過了。


 


她決定帶著我一起去總公司發展,前途光明。


 


我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分享給陶喜兒,她興奮地給我攢了個聚會。


 


奈何今天的聚會無關人等實在太多,陶喜兒決定單獨約我一起去唱歌。


 


最後陶喜兒困得不行,又醉又困,她哥哥沒法子隻能先送她回家睡覺,再送我回家。


 


「沒事,我到了,你早點回去吧。」


 


「算了,晚上不安全,我還是送你上樓吧。」陶燁發揮一個紳士的風度,直到我安全到家才離去。


 


我用鑰匙插門,還沒扭動門就自動開了。


 


室內一片燈火通明,我有些驚詫,進門:「你回來了?」


 


我以為,他會和章軒軒他們熬夜通宵不回來了呢。


 


蔣沐白站在陽臺邊,隔著陽臺門的那邊煙霧繚繞,地上掉落的是零落的煙頭。


 


他的神色淹沒在彌漫的煙霧中,看不清,平白添了幾分落寞。


 


看見我回來,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化作一句:「給你帶的醒酒湯涼了,我去給你熱一下。」


 


「不用了,我沒喝多少,就是有點累。」


 


我揉了揉額頭,看著茶幾上打包好的醒酒湯,已經涼得一絲霧氣都沒有了。


 


沒有一絲驚喜,也沒有失望,甚至覺得有點……負擔。


 


提著包裝袋,隨手扔進了垃圾桶:「下次不用等我了,困了就早點睡吧。」


 


第二天,生物鍾準時叫我起來。


 


我看向陽臺昨天蔣沐白站過的地方,那裡的煙頭已經被清理得一幹二淨,沒有任何殘留。


 


七點,桌上放著我已經煎好的兩份雞蛋餅,一杯溫熱的牛奶,以及一杯恰到好處的冰美式。


 


蔣沐白出來時,看到桌上的早餐一愣,臉上的驚喜還沒綻開,目光落在桌上的冰美式時又一愣,脫口而出:「早上喝冰咖啡對你的身體不好。」


 


我端過牛奶喝了一口:「那是你的。」


 


他的唇瓣透著不健康的微白,最終還是沒動那杯冰美式,聲音微啞,甚至似乎有點向我撒嬌似的:「昨天喝酒了,嗓子啞,想喝牛奶。」


 


而我有些錯愕:「你以前不是說早上喝牛奶嘴裡沒味道,隻喝冰美式提神嗎?」


 


我的上班時間比蔣沐白的早,每天我都會提前備好早餐,包括兩杯溫熱養胃的牛奶。


 


但蔣沐白的那一杯,他是從來不動的,他隻會從冰箱裡拿一罐自己買的冰美式。


 


我曾經佯裝生氣似的說:「我辛辛苦苦給你熱的牛奶你都不喝,偏喝那些亂七八糟的,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身體,不怕我擔心嗎?」


 


蔣沐白卻不以為意地挪開那杯熱牛奶,灌了一口冰飲。


 


直到那杯冒著嫋嫋熱氣的牛奶徹底涼透,然後被隨手倒進下水道。


 


最終,我還是去廚房給他倒了一杯熱牛奶,為了這點事,沒必要計較什麼。


 


其間,他總想和我搭話,可總是欲言又止。


 


他不善言辭,我從來都知道的。


 


所以以前,每次在一起總是我絞盡腦汁地和他找話題,分享公司或者朋友之間的趣事。


 


他偶爾回復一兩句,大多數時候隻是沉默或者直接打斷我:「染秋,你的話太多了,有點煩。」


 


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我面對蔣沐白已經沒有了那種強烈的分享欲。


 


如今,我們之間隻有沉默。


 


我本來是個話多的人,但如今面對蔣沐白,卻有了一種,如同一種學生面對班主任的感覺,隻願應付,隻覺麻煩,隻想逃離。


 


「你最近工作很忙嗎?」


 


蔣沐白難得關心了我一句。


 


我隨口應答:「是啊,最近接了個大項目,我得早點去了。」


 


終於把最後一口早餐吃完,喝光了牛奶,我提著包,逃也似的飛出門外。


 


關門聲隔斷了他說的那句話。


 


我沒聽清,算了,不重要。


 


3


 


傍晚時分,夜幕漸漸染黑了外面的景色。


 


我是沒想到,蔣沐白下了班竟然會來接我。


 


畢竟這不是剛談戀愛那會兒,他早已經忘記男友是需要做什麼的。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發現他確實就站在車的旁邊。


 


「外面冷,怎麼不在車上等?」


 


我下意識地避開了他準備接過我的包的動作。


 


假意沒看到他一閃而過的受傷神情,自然地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你們平時也忙到這個時候嗎?我記得你們公司的下班時間以前是五點。」


 


我:「嗯,時間改了。」


 


其實,我們的下班時間早就改了,這幾年公司受疫情影響,效益不好,裁了好些員工。


 


走掉的人的工作,自然而然地就落到我們身上了。


 


隻是,我已經好久沒有要求他來接我下班了。


 


「以後下班了就給我打電話,這麼晚了女孩子一個人回家,不安全。」


 


換做是往常的話,蔣沐白這樣關心的話語會讓我欣喜若狂,我會立刻露出驚喜的笑,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謝謝寶貝!」


 


此時我心底湧出來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諷刺,假的,他的話隻是哄我的,說說而已。


 


當我真的傻乎乎地站在路邊等他時,他就會以各種各樣的理由不來了。


 


譬如,他那個青梅「好哥們」章軒軒喝醉了或者生病了……


 


「沒事,我已經拿到駕照了。」我的聲音平靜。


 


蔣沐白握在方向盤的手微微一滯,夜色微瀾,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從包裡拿出小本本:「過幾天,我媽說我一個人上下班不方便,給我提了一輛新車。」


 


其實,那車不貴,並沒有想象的那麼難以得到,就十多萬。


 


安靜的氣氛,在車裡顯得壓抑、無趣,我疲憊地撐著額頭想睡過去。


 


叮叮叮~


 


刺耳的鈴聲打破了車裡的寂靜,我睜開眼就看到他的屏幕上「軒軒」的名字大剌剌地在夜裡閃閃發光。


 


屏幕的圖片是我和蔣沐白的情侶合照,不過配著來電「章軒軒」的名字顯得格外諷刺。


 


蔣沐白下意識地摁滅了手機,掛斷了來電。


 


叮叮叮~


 


電話又一次打了過來,大有一副不接就一直打的意味。


 


「接吧。」


 


我撐起額頭,掏出手機找到打車軟件,開始搜索。


 


果然,章軒軒撒嬌又活潑的聲音傳了出來:「阿白,今天下雨了,我忘記帶傘了,你可以過來送我回去嗎?」


 


正好路邊的燈光從車窗的縫隙投了下來,蔣沐白手上的動作肉眼可見地慢了。


 


他眼底的猶豫不決和擔憂一覽無餘,他側過眸試探般地看了我一眼。


 


不抱期望,就不會失望。


 


「你去吧,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就行,我已經打好了車。」


 


似乎是完全沒想到我會如此果決利落,利落得連蔣沐白都忍不住下意識地攥住我開門的手,我看見他深呼吸一口氣,用近乎溫柔的語氣對我說:「怎麼能把你一個人丟在路邊,我先送你回家。」


 


這是蔣沐白第一次,在我和章軒軒之間優先選擇了我。


 


可如今的我並沒有半分驚喜,隻沉默著。


 


因為我想起了從前,好像也就是半年前。


 


蔣沐白來接我,可剛上車他就接到了章軒軒的電話,她喝得爛醉如泥,甚至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哭得稀裡哗啦。


 


我像個一點就著的炮仗,憤怒地湊在蔣沐白的手機邊上,句句帶刺:「拜託,姐妹,你的茶味順著網線衝到我了!別人的男朋友你用得就這麼順手嗎?


 


「你沒有家人,朋友嗎?非得大晚上喝醉酒叫別人的男朋友?」


 


我罵得底氣十足,可蔣沐白卻皺了眉頭,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盯著我,語氣透著不滿:「你鬧什麼,她就是我的一個朋友而已,你這樣說她太過分了。」


 


「我過分?蔣沐白,你說我過分,難道你真要拋下我去找她?」


 


「我不想跟你吵架,你自己下車冷靜冷靜吧。」


 


他把我一個人留在原地手足無措,最後我打的出租車被司機繞路,揣著惴惴不安的心和陶喜兒連著視頻,直到踏進家門的那一刻才崩潰地哭出聲來。


 


4


 


蔣沐白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


 


但在我這裡,已經不重要了。


 


周末,陶喜兒約我去畢業的大學打卡,那附近有一整條美食街,還有一家超級火爆的密室逃脫。


 


之前去過一次,我為那裡面的女孩和她亡夫之間的愛情哭得稀裡哗啦,感動得一塌糊塗。


 


我天生多一根情絲,生來感性。


 


而蔣沐白生來仿佛就是我的克星,在我們之間的感情中,他的理性永遠大於感性。


 


「秋染,周末我們公司聚會,可以攜帶家屬出席,你……」


 


「周末我還有事,不太方便。」


 


我窩在沙發裡打著遊戲,頭也沒抬,甚至還能瞬間語音秒轉文字:「陶喜兒,中路怎麼不發信號啊?」


 


一局遊戲結束,我才發覺身旁投下一片陰影,蔣沐白不知道盯著我多久了。


 


我驚了一驚,以為他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說,可他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臉上浮上一種名為「心煩意亂」的情緒,他踢倒腳邊的垃圾桶,猛然起身抽起沙發上的外套:「行啊,那我讓章軒軒代替你去!」

熱門推薦

最後祝福

最後祝福

我等了三年,終於等到男友任務歸來。 他失憶了,身邊還多了一個女孩。 他希望我放過他。 「我已經對不起你了,我不想再對不起她。」 可是憑什麼? 明明他最不該對不起的人,是我。

陪紈絝夫君功成名就後他卻要迎娶白月光,我放手後他卻後悔了

陪紈絝夫君功成名就後他卻要迎娶白月光,我放手後他卻後悔了

"和京城中有名的紈绔子弟成親後, 我日日約束, 落了個悍妻善妒的名聲,"

破鏡難圓

破鏡難圓

我跟了宋疏言三年。 直到他當著我的面和正牌女友擁抱,單膝跪地掏出了一枚戒指。 這一刻,我終於累了。

銀河有星星

銀河有星星

京圈太子爺傅亦銘有個嬌寵養大的小姑娘。 小姑娘總愛哭鼻子,玩失蹤。 為了她,傅亦銘缺席了我們的婚禮,也缺席了我們女兒的誕生。 後來,我帶著女兒,和他的小姑娘同時出國。 相反的航向,他選擇去找回鬧別扭的小姑娘。 兩個月後,才想起給我打電話。 「出國旅遊這麼久,該回來了吧?」 結果被女兒糯聲糯氣地警告了。 「我已經物色好了新爸爸,你別來搞破壞!」

嫁給一個殺豬匠

嫁給一個殺豬匠

我代替我家小姐嫁給了一個殺豬匠,新婚那晚,我說:「今後你殺豬,我賣肉,咱們夫妻二人齊心把日子過好,生了孩子送去讀私塾,爭取擺脫屠戶的命運。」 然後,我那有點好看的相公撫額直笑。

惡意森林

惡意森林

霸凌過我的同學成了大明星。黑料擴散 後,他站出來承認。粉絲誇他「真性情」,更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