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書名:朱砂痣. 字數:4210 更新時間:2025-08-01 16: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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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一丈紅的時候,我被喂了啞藥。


 


S後第三年,陛下的皇後中了咒術,他來冷宮找我要心頭血。


 


「關了這麼久她可學乖了?」


 


「告訴她,這一次隻要能治好皇後,朕就開恩放她回宮。」


 


是我父親佝偻著背出來回的話。


 


「臣的小女已經S了。」


 


「您曾與她說,上窮碧落下黃泉,誰也無法讓她離開您的身邊。」


 


「如今小女真下了黃泉,您去地府找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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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請回!」


 


1


 


戴著和田玉扳指的手穿過空蕩蕭瑟的大殿珠簾。


 


因著無人有心打掃,大殿幾分落魄,夜暮寒的指尖無意間沾染了一層蛛絲灰網。


 


他拈了拈,沉聲道:「千羽鶴,你若是再不出來,休怪我無情無義了。」


 


話落,正殿大門沉重地悶哼一聲,開了。


 


一個身形佝偻的老者,鬢發花白,滿面滄桑,略微顫巍著走了出來。


 


夜暮寒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不虞,身側侍從大喊:「千羽鶴呢?怎麼還不速速出來見駕!」


 


父親輕咳幾聲,道:「你來晚了,鶴兒前年就S了。」


 


夜慕寒聽了,目光陰沉:「S了?不是都說禍害遺千年嗎?」


 


「我看她是想看著碎紡去S,才不想獻出心頭血解咒,才躲了起來。」


 


話落,他陰鸷的目光轉目看向四方。


 


空蕩蕩的大殿,視線所及,空無一人。


 


夜暮寒抬手:「去把她找出來。」


 


「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她帶過來。」


 


侍衛們應聲而起,路過時你一把我一把的推搡著父親,清掃過大殿內的每一處角落。


 


每一片磚瓦,每一塊牆壁都要敲擊幾下。


 


父親趔趄幾步,咳喘著看向夜暮寒:


 


「鶴兒S前說過,生生世世不復相見,陛下還是回去吧。」


 


夜暮寒沉穩的表情破碎了一點兒:「她身為天命聖女,百邪不侵,怎麼會就那樣沒了。」


 


「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把千羽鶴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念舊日情面。」


 


百邪不侵不假,可人間利器哪裡是邪祟?


 


一丈紅把腰部以下部位打成血肉模糊。


 


隻是經脈寸斷,廢了都算是幸運的了。


 


夜暮寒見父親隻是長嘆口氣,手上的玉扳指被他捏成了碎片落下:「別以為你是千羽鶴的父親,我大邺朝的國師,我就會任你欺君。」


 


「碎紡的身子拖不了多久了,我給你兩天時間,兩天後若是還不肯把她交出來,就等著進慎刑司吧。」


 


說完,他攜一大群侍衛烏泱泱離去。


 


我萬萬想不到,夜暮寒為了讓我現身,竟對父親以命要挾。


 


可我出現不了了。


 


自從兩年前他 23 歲生辰宴會,消滅政敵那天起。


 


我就再也無法屹立於這世間了。


 


成親四年,我了解夜慕寒,他這次是動真格的。


 


我站在父親身側擔憂的眼淚直掉,不知道他該跑到哪裡去逃過這一劫。


 


父親溫暖的微笑了笑,從隨身佩戴的錦囊中取出一對镯子:「鶴兒,別擔心,父親很快就要來陪你了。」


 


說完他抬頭看著大雁南飛發起了呆,面上的血色漸漸褪盡。


 


我著急地伸手,一次又一次穿過父親的衣袖。


 


自從母親去世後,父親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我活著得寵的時候,還會給他送去大量的補品。


 


可我S後他身子衰敗得愈發厲害了。


 


母親S前,我發誓過要好好孝順父親的。


 


可現在,我無能,讓父親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如果可以,那年寺廟裡我寧願沒有對夜暮寒一見鍾情。


 


2


 


時間過了兩天,夜暮寒帶人S了過來。


 


他摟著病容可憐的梨碎紡,見父親孤身一人迎接,目光危險攝人。


 


「看來我看錯她了,為了碎紡的命,她可以連自己的父親都搭上。」


 


「國師你考慮好了嗎,若是你不交出她的下落,不僅你這條命難保,她這貴妃之位也保不住了。」


 


夜暮寒高高在上的言語威脅。


 


他認為我應該識好歹,知進退,獻出自己聖潔的血液為他的梓童解咒。


 


可他機關算盡也不知道,我兩年前就已經S了。


 


夜暮寒的話勾起了父親的傷心事。


 


他雙手顫抖起來,像是在怪蒼天不公:「夜暮寒,我說過了,我的鶴兒已經去了,兩年前你親口下的諭旨。你是失憶了嗎?」


 


夜暮寒碰了一鼻子冷灰,雙眼眯起:「誰準許你開口叫朕的名諱的?」


 


「來人,掌嘴二十!」


 


一個面色陰狠的老太監上前,幾十個耳光狠狠地扇了下去。


 


父親嘴角裂開,一顆牙帶著血飛了出去。


 


我幾乎無法面對這一幕,抓著自己的頭發不停晃頭,尖叫聲刺破雲霄,可惜他聽不到。


 


我指尖陷入手心的魂魄,恨不得狠狠地抓進夜暮寒的肉裡。


 


夜暮寒陰狠的聲音在殿內環繞:「別以為讓千羽鶴裝S我就沒有辦法了。」


 


「若是碎紡出半點意外,朕定要她償命。」


 


見夜暮寒如此,梨碎紡投進他的懷裡,溫柔安撫了下他的胸膛:「陛下,姐姐若是不願意現身,許是還在和碎紡鬥氣。」


 


「是碎紡福薄,不能伴陛下白頭到老。」


 


見梨碎紡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動人,夜暮寒伸手攬住了她。


 


「碎紡,別擔心,朕一定會找到千羽鶴,她的心頭血一定可以解你身上的咒術的。朕還要讓你伴駕左右。」


 


3


 


父親看著親密無間的兩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總算蒼天還算有眼。」


 


「當初你們害S我的鶴兒,現如今你們苦命鴛鴦,陰陽相隔,蒼天有眼吶!」


 


夜暮寒倏地目若寒霜。


 


太監上去又是接連幾個掌嘴,父親順著力道朝後仰身。


 


父親斷斷續續地笑著,嘴角溫熱的血液成細線流了下來。


 


夜暮寒周身氣壓冰冷的仿佛沒有溫度,冷冷地看著父親:「我倒要看看,抓走這個老不S的,千羽鶴能按捺到幾時。」


 


看著父親痛苦到扭曲的面色,我恨不能將夜暮寒大卸八塊。


 


兩年了,為什麼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


 


兩年前,梨碎紡突然頭疼不已。


 


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後經國師副手診斷,梨碎紡是中了咒術。


 


沒多久侍衛在我寢宮中發現了施咒的陣法。


 


一個太監突然跪下提供了證詞,任我不斷搖頭,也沒有人相信我沒有做過。


 


使用咒法在我朝是禁忌,那天夜暮寒看著特別的生氣。


 


侍衛傳他口諭,要賜我一丈紅,將我驅逐出宮。


 


我含淚拉住他的衣袖:「我病根發作了,一丈紅後我會S。」


 


他的衣袖從手中猛地被扯走:「你這麼惡毒的人為什麼還要活著?那你就去S!」


 


行刑前,他為免我吵鬧,命人給我灌下了一碗啞藥。


 


我因副作用在地上滾來滾去時,碎紡又命人打斷了我全身手腳,把我丟到乞丐窩裡肆意凌辱。


 


隨後,她才將我按上刑凳,每一下都打在我的病患處和最痛處。


 


整整一天一夜,刑房裡狀況十分悽慘。


 


S後我被一卷草席草草裹身拖出。


 


是父親及時從野狗手中搶走了我的屍體。


 


他抬著棺材在皇宮門前哭到暈厥,也沒有為我討回公道。


 


那天正是夜暮寒的生辰宴,因為除掉了鷹王操辦得格外隆重。


 


宮中眾人歡欣鼓舞,格外熱鬧。


 


宮人怕我們衝撞上面,閉門不開。


 


夜暮寒怎麼會覺得,他的碎紡還會有救。


 


眼看著碎紡愈發面白如紙,父親又說不清我的下落。


 


夜暮寒漆黑的瞳孔裡幾分陰狠:「來人,請國師去慎刑司坐坐。」


 


兩個侍衛立刻上前將父親押住。


 


拉扯間,錦囊從父親的腰間掉了下去,落入夜暮寒眼中。


 


夜暮寒思索一瞬,把錦囊拾了起來。


 


4


 


一副镯子映入眼簾那一刻,夜暮寒的瞳孔微縮了一下。


 


這是他親手為我雕砌的玉镯。


 


那些溫柔甜蜜的過往仿佛就在昨日,但我和他卻回不去了。


 


我希望他能看在過去的份上,不要再為難父親。


 


可隨著碎紡搖搖欲墜,柔弱無骨地依靠在他懷裡,夜暮寒幡然醒神。


 


他雙眸冷沉,松手將手中的镯子落在了地上。


 


父親倏地雙目通紅,掙扎開侍衛撲上前:「還我!你還我鶴兒!你們S了她還不夠,如今連一點念想都不留給我!」


 


未走幾步,父親被侍衛們狠狠地鉗制在地上。


 


夜暮寒不以為然:「既然是我打造的镯子,朕不想要就摔了。」


 


「我勸你早早把你的女兒交出來,否則,下次就不是碎一對镯子這麼簡單了。」


 


對於夜暮寒的警告,父親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隻是目光哀傷地看著地上的那堆碎片。


 


夜暮寒氣地狠打了旁邊的柱子一拳。


 


目光無情地掠過腳下那堆碎片。


 


一聲命令,帶著侍衛押著父親去了慎刑司。


 


我哀求地看著他,伸手一次次去拉父親的衣袖,可我隻是一縷幽魂,沒人能看到感覺到我。


 


這一刻我是這般懊惱自己的無力。


 


父親被押入的慎刑司,好巧不巧的,所在的房間正是我被行刑的房間。


 


第二天夜暮寒帶著人走了過來。


 


父親被綁在刑架上,我倔強地擋在他身前,防止夜暮寒對他做出什麼事來。


 


夜暮寒目光凍人骨髓:「千羽鶴在哪裡,你說不說?」


 


父親又是重復了一遍:「鶴兒已經S了。」


 


夜暮寒撇過頭,朝獄卒遞過去一個眼神。


 


獄卒上前,一條長滿倒刺的鞭子狠狠地抽了過去。


 


父親劇烈地顫抖幾下,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


 


我堅持擋在獄卒和父親之間,卻隻能看著鞭子穿過我的身體落在父親身上。


 


我跪倒在地,拼命向夜暮寒認錯。他怎麼對待我都無所謂,但是父親是無辜的。


 


可我嗓子都快喊冒煙了,夜暮寒也無動於衷。


 


這場酷刑足足進行了三個時辰。


 


最後父親得以歇息時,整個人像在血水裡泡過一樣,血肉模糊。


 


我的手拂過他緊閉的雙目,心痛的無法呼吸。


 


5


 


夜暮寒找了我許久,用不了我的心頭血作藥引,碎紡日漸憔悴起來。


 


夜暮寒內心十分焦急。


 


除了對父親用刑,他將整個皇宮的侍衛暗衛,連帶著禁軍統統派了出去。


 


為了救碎紡他瘋了一般地尋找著我,哪怕S了,也要找到我的屍首,把心頭血給挖出來。


 


可他的人大肆搜捕了半個月,也沒有查覓到我的蹤影。


 


夜暮寒氣地摔了一個青花瓷杯:「朕養你們這幫飯桶有何作用!」


 


底下烏泱泱跪了一片,眾人個個額頭冒汗。


 


正在這時,梨碎紡緩步走了進來。


 


「陛下,算了吧。是碎紡命薄,要是實在找不到姐姐,碎紡也隻能認命了。」


 


夜暮寒目光化成了一汪春水,將梨碎紡揉進懷裡安慰:「碎紡,你不要胡說,答應朕,一生一世都陪在朕的身邊。」


 


類似這樣動聽的情話,他也在我耳邊繾綣道來過。


 


可溫柔夢碎的時候一切都沒了。


 


碎紡手絹點了點眼尾,繼續煽情道:「陛下,碎紡蒲柳之姿,去便去了,碎紡隻是怕以後再無人照顧陛下。」


 


夜暮寒攥住她的柔荑安慰:「朕不會讓你有事的。」


 


為了尋我,夜暮寒最後把士兵都搭了進去。


 


可惜,注定不會有結果。


 


這幾天夜暮寒日日陪著碎紡,陪她祈福上蒼,陪她打造玉镯。


 


我呆滯地看著他用上好的和田暖玉,為碎紡雕刻出一對比我的更精致的玉镯子來。


 


我想他早就忘了曾對我許諾,此生隻為我一人打造玉镯。


 


以前碎紡就愛和我搶,從夜暮寒的寵幸,禮物到我和他的每一份恩愛日常,她統統都要和夜暮寒再經歷一遍。


 


恐怕從她看到夜暮寒為我打造的那一對玉镯開始,便想到給自己也來一對。


 


6


 


夜暮寒洗手的間隙,碎紡興致泛泛地拿起了玉镯細看。


 


沒多久,她唇邊的笑意就消散了,神色帶上了幾分憂傷:「再過些時日,陛下便隻能看到這副玉镯了,到時候,就像看到碎紡一樣。」


 


聽到梨碎紡交代遺言,夜暮寒溫和地將她拉進懷裡:「放心,你不會有事的,朕說的。」


 


話落,一個侍衛匆匆跑了進來。


 


「陛下,千貴妃找到了。」


 


夜暮寒聞言眸光微動。


 


他神色復雜了幾分:「朕就知道,她這種禍害,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S了。」


 


夜暮寒讓人帶上父親,一群人浩浩蕩蕩出了皇宮。


 


結果到了地方,隻有一座長滿雜草的墳頭。


 


他頓時暴起:「千羽鶴呢?不是說找到了嗎?」


 


侍衛戰戰兢兢地跪下回道:「稟陛下,我們打聽到,兩年多前千國師曾在棺材鋪買了一副檀木棺材,就葬在此處。」


 


夜暮寒眼中罕見地帶上了一絲霧氣:「你這話什麼意思?」


 


父親滿臉哀傷地注視著我的新家:「我說過,鶴兒早就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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