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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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轉頭,帶了點無措,抬眼看著他。“你、你突然站起來幹嘛?”這可是封閉空間。要是賀江川對我做什麼,我可逃脫不掉。
賀江川上前兩步,玩味地盯著我看,忽然笑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笑起來挺邪氣的。
“……我要上廁所。”
呼,還好,隻是上個廁所。
嗯?不對,他要上廁所?!我心中大喊不妙。我才剛剛上完廁所,那味兒,我怕燻著他!
第四章
“你等會再上廁所。”我一個箭步衝上去,打開雙臂,攔在他面前。
“為什麼要等會?”賀江川又笑了。拜託诶,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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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廁所要通風的,廁所通完風再過去。”
“可是,我憋不住了。”賀江川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鬱。“小寧同學,不要有心理負擔。你就……把這裡當成你自己家好了。”
賀江川的目光短暫在我的上臂停留了一下,便繞過我,走進了廁所。嘶,為啥覺得手臂也涼飕飕的?總不會是小時候被他咬過的後遺症吧?
那時,我和賀江川這個小卷毛,都才是五歲的小屁孩。
大人帶我們去海邊玩沙子,用沙子堆高塔。太陽很曬,我穿著印著小朵碎絨花的泳衣,露出兩截藕一樣的胳膊。我不停地鏟著沙子,鏟鏟鏟,正鏟得興起,小卷毛忽然抓住我的手臂,“啊嗚”一聲,在我的肉肉胳膊上咬了一口。
小卷毛咬人是真咬。痛也是真的痛。我當場就哭了,還狠狠搡了小卷毛一把,小卷毛牙齒像釘在我胳膊上似的,搡也搡不開。大人聽到我的哭聲,趕緊過來,才將他拉開。我的胳膊上被他印了一圈細密的牙印,還滲出點點血絲,小卷毛就被大人打屁股了。賀阿姨問他,為什麼要咬舒舒妹妹?小卷毛說,牙齒痒痒了。
“寧舒舒,寧舒舒——”賀江川在叫我。一聲一聲的,還叫得這麼迫切。
“叫我幹嘛?”我站在客廳,沒好氣地應道。
“……廁所沒紙了。去幫我拿一卷紙。”
這下輪到我爆笑了。诶?賀江川上廁所不帶手紙,哈哈哈哈。
“寧舒舒,我都聽到了,看我出來怎麼收拾你。”賀江川懶洋洋道。他的“威脅”對我很有效,我趕緊拿了包新的抽紙,蹭到衛生間門外。
“怎麼把紙遞給你?”
“你把門打開。”
嗯?把門打開,那不就看到光屁股的賀江川了嗎!我拒絕。我一個黃花大閨女,堅決不能玷汙自己的眼睛。
“寧舒舒,你腦補啥呢。我蹲在馬桶上,手夠不著門把手。”賀江川悶悶笑著。“你開門吧,我不介意被你佔便宜。”
嗚嗚,我介意。不過,我聰明的腦袋,很快就想到,這是一個絕妙的訛詐賀江川的時機。“賀江川,這樣吧,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把廁紙遞給你。”對待賀江川這種大魔王,就是要趁火打劫,哦,不,趁如廁打劫。
“好,我答應。”
嗯?答應得這麼爽快嗎。萬一我的條件是讓你去吃粑粑怎麼辦?我瘋狂腦補著惡趣味,但也隻是敢腦補。
“交易達成。”
我擰動廁所的門把手,門開了。不得不說,賀江川保護自己的意識挺差勁的。上廁所也不知道反鎖門。就不怕萬一我血性大發,對他做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
雖然我也沒什麼血性。我將臉扭到一邊,將門開了一條小縫,將手長長地伸進去,手上的紙巾被取走了。
經過了廁所遞紙的大事記後,我和賀江川之間的隔閡好像少了。怎麼說,賀江川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诶。他變得更溫柔了。竟然還會說出“把這裡當成你自己家”這樣的話。難道他的大學,不但帶有整容功能,還自帶“溫潤如玉”的養成功能?
我和賀江川雙雙坐在沙發上,我偷眼覷著他。真是怎麼看這麼好看啊。
正當這時,賀江川的手機響了。
“喂,江川?”電話那頭,是一個極其溫柔的女音,還帶著些微的哭音。
“嗯。是我。”賀江川的聲音竟然出奇地溫柔。
“江川,我有件事情,想拜託你……”
正當我極力豎起耳朵想聽女孩兒說什麼時,賀江川出了陽臺,關上了陽臺的門。我望向陽臺外面,隻望見賀江川堅實寬闊的背。約莫交談了五分鍾,賀江川掛了電話,單手扶在欄杆上,微微仰著頭,望向無窮無際的蒼穹。夜晚的暗色和霓虹的跳脫顏色,落在他身上,顯得他孤獨又寂寞。
為什麼接了電話後,他會露出那樣的神情?我不知道。
其實,賀江川的性子,說不好聽了叫孤傲。他可以和任何人都玩得來,但大多數人和他都走不近,像隔著一層玻璃似的。能這樣熟絡拜託他幫忙的人,隻有可能是他非常在乎的人。
賀江川之前是有女朋友的。賀阿姨去大學遊玩時,還見過他的女朋友。據賀阿姨說,人高高瘦瘦的,留著一頭長卷發,氣質奇佳。
第五章
我細品著賀江川打電話時的一舉一動,原來賀江川這樣孤傲的人,也會有如此溫柔的時候。人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都是溫柔的吧?
我躺在床上,睜眼望著天花板。
心底有個聲音說,寧舒舒,你吃醋了。你嫉妒賀江川對別的女孩子好。
你承認吧,你喜歡賀江川。
接受自己喜歡大魔王賀江川,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畢竟,從小到大,賀江川對我說的最多的話,就是“寧舒舒,你怎麼連這個都不會?”
說起來也是奇怪,我怎麼會喜歡上一個總是打擊自己的人呢?
記憶倒帶回六年前。那是高考衝刺時期,教室裡掛上了高考倒計時的牌子,大紅色的標語掛在教室前後,句句望去,皆是“踏石有痕,抓鐵留印”“拼搏白天”“一分幹S一千人”這種標語。
這時候,全班不緊張的,大概也就是我和賀江川兩個人了。
賀江川是變態學神,早就通過各種大學計劃拿到了頂級學校的降分錄取offer,而我呢,早就破罐子破摔了,理綜和數學學不會,也不想再學了,甚至,為著我媽非逼我學理科的原因,我還對學習生出了一絲逆反。
所以,我就在自習課上看《三體》,被班主任老胡給抓了。估計老胡也是少見我這號學生,語文、英語一騎絕塵,數學和理綜瘸腿嚴重,關鍵是,人還有心情看課外書。
加之那段時間天氣炎熱,我們的高考馬拉松長跑陷入膠著階段,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浮躁,老胡就拿我看課外書的松懈行為做文章,大談特談了一番“木桶短板”的道理。
老胡少見的嚴肅,把全班嚇得鴉雀無聲。我這個捅了馬蜂簍的人也低著頭,不敢作聲,一副任打任罵的態度。誰知,向來萬事不加以理會的賀江川懶洋洋抬起頭,舉手發言。
“胡老師,我有話說。寧同學自習課看課外書的行為是一定要批評的。您的木桶短板理論,我認為有待商榷。與之相對的,有一個木桶長板理論,一個人的成就能達到多高,要取決於她最長的板子……”
我依稀記得那天,室外的陽光透過青蔥綠樹,灑進教室內,為賀江川的卷毛頭度上一層金色的光暈。他站在陽光與陰影的交匯處,唇角帶著認真而恭敬的笑容,努力用最得體的笑容,斟酌的語言,轉移老師的炮火。那是我自小到大以來,見過的賀江川少有的嚴肅模樣。
那天放學後,我慢吞吞收拾桌面,賀江川過來敲敲我的桌面。
“寧舒舒,你怎麼還有闲心看課外書?把你數學試卷和理綜試卷拿給我看看。”
我沒理他。他隨意瞥到我的數學模擬試卷,拿起來一看,眉毛瞬間擰在一起。
“寧舒舒,你怎麼連這種題型都不會?這種題型老師不是講過很多次了嗎?你是不是上課都不好好聽課?別以為……”
他這幅天經地義的樣子,一下子把我惹毛了。我站起來,怒瞪著他。
“賀江川,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全面發展是不是?你已經給我很大很大壓力了……”
現在回想起來,實在是那段時間過得太壓抑,在家裡天天被爸媽數落“你怎麼不看看賀江川”,在學校,又被賀江川的耀眼排名碾壓得透不過氣。
無意識間,把氣撒到了賀江川身上。
賀江川一臉驚愕地看著我。我迅速地從他手裡抽出試卷,背上書包,逃也似的跑出他的視線。
六年後,我又一次遇見賀江川,我消失的六年,他長成了我最喜歡的樣子。而這六年內,我已不是當年那個別扭又逆反的叛逆少女,也就一點點明白了,賀江川在我前十八年的生命裡,是何種特殊的存在。他就像光芒耀眼的太陽,溫暖我的同時,又灼傷我。
後來,我學會了一個詞,叫病嬌。賀江川就是這樣病嬌的存在。他毒舌,時不時欺負我,挖苦我,敲打我,他見不得我和別人玩在一塊忽略了他,也更見不得別人欺負我。
這一夜,真是輾轉反側。賀江川他有一點喜歡我嗎?喜歡過我嗎?
應該沒有吧……
不然,他也不會找別的女孩子談戀愛了。
大清早的睡不著,我幹脆爬起來刷牙洗漱。正當我刷牙時,門鈴響了。門外站著的,竟然是一位留著長卷發的嫵媚大美女。
甫一開門,她就上上下下地打量我。語氣不悅。
“我找賀江川,請問你是他的誰?”
第六章
大美女的語氣隱有敵意。我這穿著睡衣,睡眼惺忪,嘴裡還塞著把牙刷的模樣,她不會以為我跟賀江川有一腿吧?
“我是賀江川的妹妹。”嗯,我確實是小卷毛的妹妹。
“妹妹?沒有血緣關系的那種?有些女生就愛認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一認還不止一個。”大美女朝我扔了個不屑的眼神,一副“我都懂”的樣子。我欲張嘴反駁,卻想起昨晚上我為了賀江川輾轉反側的模樣,一下子心虛了。
孤男寡女,我住在他家,本來就是不合適的,而且,我確乎對賀江川懷著狼子野心,盡管這份野心,深深埋藏在心底,不敢透露。
“是賀江川讓你住進來的?”大美女仍然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我。我個子和她差不多一樣高,可她穿了雙八釐米的高跟鞋,妝容精致,身上一襲黑色流蘇裙,氣場全開;而我,穿著可笑的海綿寶寶毛絨睡衣配家居拖鞋,氣勢上就比她矮了半截。
“嗯。是我讓她住進來的。”賀江川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單隻手撐住門,從門外的視角來看,就像他把我裹在懷裡一樣。
“姜湄,很抱歉,我們已經分開了。你讓我幫的忙,我無能為力。也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賀江川的語氣冰涼涼的,就像一個機器人一樣。果不其然,門外的姜湄眼圈兒立馬紅了一圈,有淚水在眼角盈盈欲墜。
“賀江川,你要對我負責到底的。”姜湄抹了把淚,倔強地揚臉看他。這一刻,好似現場隻有她和賀江川兩個人,其他都成了浮雲。
我不想當浮雲,更不想夾在這裡被誤認為破壞感情的小三,轉身就想溜走。沒想到,賀江川的大掌驀地掌住了我的腰,隔著海綿寶寶珊瑚絨睡衣,掌上的熱度依舊炙燙著我的肌膚。我竟然有些腿軟,不得不扶住了門框。
賀江川扶上我腰的時刻,姜湄的瞳孔皺縮了一下。“這是你的新女友?”
他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姜湄,我再重申一遍,在分手這件事上,我們達成了一致。現在無論我做什麼,都和你無關。況且,有些事情,不需要我拿到明面上來說吧。”
賀江川說完,姜湄臉上頓時難看了起來,也不再與賀江川廢話,目光隻狠狠在我臉上一碰,隨即離去。
她的眼神仿佛在對我說“你這個破壞別人感情的婊子”。我心中酸酸澀澀的,很想正面硬剛回去,可我心底真的有鬼。
我真的在覬覦賀江川。
門“砰”地一聲合上,我一下子就撥開賀江川搭在我腰間的手,把話說得斬釘截鐵。“賀江川,我要搬出去住。”
這算什麼關系啊?一團亂。我從來不是個亂來的人。他把我當成誰了呢?為何要搭我的腰?為何不向姜湄解釋清楚?我就是一個,在他對別的女孩子感到不耐時的擋箭牌麼?
第七章
“搬出去?我不許。”賀江川的眼神瞬間冷了,被我撥開的手不僅沒有規矩放好,反而兩隻大掌一齊環了過來,半推半就將我推到沙發上,下一秒,他的唇就壓上來,狠狠壓在我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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