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書名:一別兩寬,歲歲不見君 字數:3767 更新時間:2025-08-04 16: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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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飛升化龍的第十年,我看見對我溫柔入骨的孟鈺將別的女子摟在懷裡。


 


他晃著手中的琉璃小瓶,


 


“國師說,隻要把你我的結合倒進瓶中,在與歲歲同房時送進她體內,她就會懷上咱們的孩子。”


 


“為什麼要那不孕不育的蛇妖來生?真晦氣,我自己也能生……”


 


孟鈺冷著臉將人推開:


 


“歲歲才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必須借她的肚子生下相府嫡子。”


 


“阿鈺,你答應過,等孩子出生,就扒了那蛇妖的皮給我制傘,可不許反悔哦。”


 


女子嬌媚,自恃冷靜的孟鈺一把將人按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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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聽著他們不堪入耳的聲音,我摸著小腹。


 


孟鈺不知道,我已修煉滿五百年,能夠選擇孕育人類的孩子。


 


……


 


我渾渾噩噩地回到家中,丫鬟小翠迎上來,驚呼道:


 


“夫人,您去哪了,怎麼光著腳啊?”


 


我恍惚地低下頭,發現右腳的鞋子不知什麼時候丟了,原本潔白細膩的皮膚正往外滲著血。


 


可我卻並感受不到疼,跟心中的痛比起來,這又算得了什麼?


 


“哎呀,都磨破了,相爺要是見了,指不定得多心疼呢。”


 


不怪小翠如此驚慌,京中人人都知道,當今右相有位相伴十年的發妻。


 


在這個稍微有點身份的人家都要三妻四妾的人間,唯有右相潔身自好,寵妻如命,整個人和整顆心都撲在妻子一人身上。


 


甚至有人還編了一段童謠,贊美孟鈺專一和痴情,說我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在目睹剛剛的一切前,我也是這麼以為的。


 


小翠打來水,正要為我擦拭,就聽見熟悉的聲音:


 


“我來。”


 


孟鈺不顧身上還穿著朝服,單膝跪在地上,心疼地託起我的腳,轉頭對下人發火:


 


“本相隻出去忙了會兒正事,你們連夫人都看護不好,都是幹什麼吃的?來人,拖出去打S!”


 


我趕忙攔住,解釋說是自己貪玩兒跑丟了鞋子。


 


孟鈺這才不追究,小心翼翼地為我挑走傷口上的石子,清洗,上藥,事事都要親力親為。


 


“你啊,總這麼冒冒失失的,傷成這樣,我多心疼啊。”


 


“阿鈺,你去哪了?”


 


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隨後溫柔笑道:


 


“皇上召我議事,在宮裡耗了一整個下午,我都想S歲歲了。”


 


我看著他故作深情地在我面前撒謊,連呼吸都是痛的,隻能拼命維持表面的平靜。


 


當初我留在孟鈺身邊隻為報恩,不肯嫁他為妻。


 


人心易變,我怕真心錯付,是孟鈺說人間亦有真情在,他對天發誓,此生絕不負我,也絕不騙我。


 


可是,他食言了。


 


入睡時,孟鈺像以往一樣湊過來,手攬著我的腰肢,溫熱的氣息撲進耳中:


 


“歲歲,我尋到一味藥,隻要在同房時給你用了,定會有孕。”


 


我看著他手中的琉璃瓶,裡面的液體微微晃動,想起他下午和那女子放肆瘋狂的模樣,這是什麼不言而喻。


 


強烈的惡心讓我推開了他:


 


“如果我說,我已經懷孕了,若是同房,會害S我們的孩子,你還想讓我用嗎?”


 


“你若不信,可去問宮中太醫。”


 


孟鈺卻不信我的話,反而像是聽到什麼笑話:


 


“歲歲,你真是越來越調皮,什麼胡話都說。”


 


“你的本體是蛇,無法與人類孕育子嗣,歲歲乖,此藥很靈,過了今晚就會失效,難道你不想擁有我們的孩子嗎?”


 


可他不知道,就在前不久,我已修煉滿五百年,已脫離妖的身份,即將蛻變為蛟。


 


可以選擇走蛟入海,繼續修煉飛升化龍,亦或選擇孕育人類的孩子。


 


隻要生下含有自己血脈的孩子,我和孩子就會變成真正的人,但必須精心看護,孕期不可同房,否則前功盡棄。


 


我知道孟鈺一直渴望有個孩子,睡不著的時候,他總會用手指描摹我的眉眼,幻想著:


 


“若咱們也有孩子,一定要更像歲歲才好,這樣我就知道歲歲小時候多可愛了。”


 


每當這時,我的心總是柔軟的一塌糊塗。


 


我願意放棄飛升,做一個普通人,與他生兒育女,幸福一生。


 


拿到太醫的診斷書時,我歡喜得要命,想把這個消息分享給孟鈺,結果卻撞見他正在和別的女人苟合,想要利用我借腹產子,甚至還要對我扒皮拆骨。


 


孟鈺不顧我的意願,強行與我同房,怕我掙扎,他摁住我的手,動作粗暴,痛的我冷汗直流。


 


感受到他和別人的孩子被送進身體,同時小腹傳來一陣強烈的痛楚,我知道那代表什麼。


 


我絕望地閉上眼,淚水洇湿了枕頭,終是忍不住哭出聲,我的孩子沒了!


 


劇痛讓我昏S過去,身下緩緩流出鮮血,恍惚中,我聽見孟鈺焦急的吼聲:


 


“歲歲!”


 


2


 


我醒來時,已是第二天。


 


孟鈺一臉關切地坐在床前,手中拿著帕子,準備為我擦臉。


 


他欣喜道:


 


“歲歲,你醒了?你流了好多血,千萬不要亂動,想要什麼跟我說,我去做。”


 


我此刻身體虛弱,毫無力氣,嗓子又發幹,暗啞道:


 


“我渴了,你幫我倒杯水吧。”


 


孟鈺剛倒好水,門口便走進一個道童打扮的人。


 


看清那人樣貌,我猛地攥緊了被子,是昨天那個女人。


 


“啪!”


 


孟鈺手中的杯盞掉落在地,他下意識看了我一眼,而我沒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逝的慌張。


 


他很快鎮定下來,沉聲問:


 


“誰讓你來的,國師呢?他給的是什麼狗屁法子,歲歲為什麼會流血?若是歲歲有事,本相要你們國師府雞犬不留。”


 


“師父與皇上有要事相商,關於夫人的身體狀況,師父他老人家已知曉,特派雲兒前來告知。”


 


孟鈺滿臉不耐煩:


 


“那還不快說!”


 


“師父說了,人乃萬靈之長,夫人不過是條……本不配有孩子的,能懷上相爺的孩子,流點血受些苦也是應該的。”


 


話裡話外都是對我的鄙夷,孟鈺卻很是開心,迫不及待地問:


 


“真的?這麼說,歲歲已經成功有孕了?”


 


得到柳雲兒的肯定後,他開懷地大笑起來,激動地對我說:


 


“歲歲,你聽見了嗎?我們有孩子了,你要當母親了!”


 


我心中諷刺苦笑,是啊,有孩子了,是你的孩子,是你和別人的孩子,我不過是個容器。


 


“還有幾句話,師父囑咐我要單獨跟相爺說,恐怕要耽誤相爺一會兒了。”柳雲兒嬌滴滴地說。


 


孟鈺沉著臉:“歲歲現在身體虛弱,我要照顧她。”


 


“反正夫人已經成功有孕,流點血S不了的,雲兒要說的,可事關相爺的孩子啊。”


 


柳雲兒特意加重‘相爺的孩子’幾個字,說到了孟鈺的心坎上,他轉頭溫聲道:


 


“歲歲,那我出去一會兒,你好好休息。”


 


他隨手把帕子丟在桌上,他們轉身的瞬間,雲兒挑釁地朝我挑了挑眉。


 


我費勁力氣下了床,腳步趔趄地走到桌前,為自己倒了杯水,手不經意地碰到帕子。


 


我將臉埋進帕子裡,想著我S去的孩子,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眼眶。


 


帕子還是溫熱的,有著熟悉的玫瑰香氣,那是孟鈺專門去太醫院研習了一個月,為我調的玫瑰養顏露。


 


不管他有多忙,每日都要親自試了水溫,給我擦臉描眉,我笑他矯情,不要為這種小事耽誤上朝,他卻說:


 


“與歲歲有關的事都是大事,下人們粗手粗腳,若是冰著或燙著我的歲歲怎麼辦?”


 


我不明白,曾經那樣情深的一個人,為何說變心就變心了。


 


手中的帕子漸漸冷卻,如同我的心一樣。


 


陪伴了孟鈺這許多年,或許,是時候分別了。


 


我強撐著身體的不適,靠著蛇類靈敏的嗅覺,在書房找到了他們。


 


孟鈺平日辦公時,不喜讓人打擾,下人們也不敢靠近,因此房門虛掩著。


 


此時他將柳雲兒按在書桌上,掐著她的脖子,臉色陰沉無比:


 


“你算什麼東西,敢說歲歲不配有孕,你知不知道她流了多少血?她現在身體虛弱,需要我的陪伴,你竟敢诓走我!”


 


“我問你,歲歲的身體是否真的無恙,她到底有沒有懷上孩子?”


 


3


 


柳雲兒呼吸困難,泛紅的臉和眼圈更加我見猶憐,她滿含委屈地說:


 


“人家怎麼會騙你?她腹中已有了咱們的孩子。”


 


“我也是怕孩子出事,放心不下才來看看,阿鈺,那畢竟是我的孩子啊,我求你,讓我在相府住下吧。”


 


孟鈺神色又冷了一分:


 


“不行,你要我怎麼跟歲歲解釋?孩子降生之前,你我之間的事決不能讓她知道。”


 


柳雲兒卻不肯罷休:


 


“就說夫人胎像不穩,需要國師府的人每日在府上祈福嘛,況且我住在這裡,若是孩子有什麼不妥,我也可以及時照看呀。”


 


提到孩子,孟鈺考慮了一會兒,終是妥協了:


 


“就這麼辦吧,你老老實實給我窩在別院,少在歲歲跟前晃悠。”


 


雲兒眼中的嫉恨一閃而過,隨後滿臉嬌媚的攀上孟鈺的脖子,指尖在孟鈺耳上打著圈:


 


“阿鈺,我今日穿了道袍,是不是別有風姿?我住在這裡,你我就可以常常快樂了,人家昨日還沒享受夠呢,你再疼疼人家好不好?”


 


孟鈺定定看了她一會兒,勾起唇,一隻手仍舊扼著她的脖子,另一隻手猛地掀開道袍,俯身傾上:


 


“等下別又像昨天一樣哭著求饒。”


 


我再也沒有勇氣看下去,恨不得連耳朵都削掉,一瞬間覺得孟鈺如此陌生,這還是當初那個跟我表明心跡都羞得面紅耳赤的人嗎?


 


這裡的味道讓我覺得惡心,我踉踉跄跄地跑開,摔了好幾跤也顧不得,隻想離這個令人作嘔的院子越遠越好。


 


孟鈺直到掌燈時分才回來,看著我膝蓋上多出的淤青,他詫異地問怎麼弄得,我淡淡地說是下床倒水時沒站穩。


 


他心疼又愧疚,取了藥膏想要為我上藥,我不動聲色地避開,仰臉看著他:


 


“阿鈺,我不想要這個孩子,我們打掉吧。”


 


從來對我有求必應的孟鈺,這次毫不猶豫地拒絕:


 


“不行,你必須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我不再說話,察覺自己剛才的語氣有些重,孟鈺又軟了聲音:


 


“你是不是聽說婦人生產是鬼門關走一遭,所以害怕?我保證給你找最厲害的穩婆,絕不會讓你有事。”


 


“歲歲,我真的很期待這個孩子,答應我,生下他,好嗎?”


 


孟鈺,我不是怕疼,我也不是怕S,我最怕的東西,你已經給我了。


 


我多想問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忍下滿心的控訴和委屈,我靜靜開口:


 


“孟鈺,即便我不願意,你也要留下這個孩子是嗎?”


 


大概我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稱呼過他,他的表情有些復雜,困惑、驚訝,還有他察覺不到的心虛。


 


他點頭:“是。”


 


我深吸了一口氣:“好,那就這樣吧。”


 


當日你救我一命,這個孩子,就當我還清你的恩情。


 


然後,一別兩寬,恩怨兩消。


 


當晚,我以身體不適為由,和孟鈺分蓋了兩床被子,也拒絕了他想要攬著我的想法,背對他而睡。


 


一整夜,我都能感覺到孟鈺的眼神牢牢盯在我身上,像是犯了錯的孩子,想要得到我的安撫。


 


可是我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因為他已經做出了他的選擇,我也是。


 


4


 


沒幾天,柳雲兒就住了進來,孟鈺還給她安排了幾個貼身婢女,吃穿用度都是頂級的,場面不像是來祈福,倒像是來做主子的。


 


換做別家主母,後院裡突然塞了個女人,絕對要刨根問底計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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