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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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歷劫時,我是他水性楊花的妻。
他假戲真做,恨不得在我腳下搖尾乞愛。
我神情玩味地用利刃在他心口畫圈。
「你我早玩膩了。S了……或許還能助助興?」
清冷仙君迎上劍鋒,面色無瀾。
「好啊,S了我也是你的S鬼。
「我對你生生世世,永不罷休。」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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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鄉下來的蓮花精。
憑借一手捋毛訣竅考上仙編。
成為流卿上神的「御前捋狐侍衛」。
司命強說我們關系非凡,一腳把我踢下凡間陪他歷劫。
上神投生於貧瘠之家,常流落街頭,經年後揭竿起義,推翻腐敗政權。
此時他剛被一群小混混揍完,虛弱地倒在牆邊。
我趕緊走過去:「這位可憐的公子……」
他狠狠地推得我一踉跄:「人窮志不窮,我不當男寵。」
哦對,S司命給我安排的身份是人見人怕、愛強搶民男的六公主,此番是對流卿一見鍾情、強娶強嫁。
所以哪怕加十個仙分也沒人來,生怕被重返仙位的小心眼壞狐狸計較。
我看著他腫成豬頭的臉,咬牙維持人設:「今兒你是叫破喉嚨也沒用,能得本公主青睞是你八輩子福分,本公主嫁定你了!」
揮揮手:「綁上帶走。」
侍衛壹不免擔憂:「公主眼光越來越差了,估計連我在府裡當伙夫的六十歲老爹也要收了去。」
侍衛貳看看流卿:「嗐。沒出欄的那兩頭公豬也不好說。」
我:「……」
2
我在京城大肆宣揚此生非流卿不嫁,為表決心把面首全遣散了,包括侍衛壹六十歲的老爹和那兩頭未出欄的公豬,又投湖兩次,流卿終於松了口。
民間流言:六公主為豬當人,痛改前非。
豬是那天被揍得面目全非的流卿。
大婚之日,新郎站在一棵灼灼開放的桃花樹下,仙姿玉貌,面上卻並無喜色。
流卿喜靜,婚禮從簡;又雙親已故,成親拜的牌位。
拜堂時一陣風吹起蓋頭,我調皮地對他眨眨眼,他面色無瀾地轉頭,耳尖染紅。
紅燭葳蕤。
新郎喝了些酒,雙頰薄紅,入洞房時還是沒有笑模樣。
聽見動靜我趕緊把桂花糕藏在袖子裡,抹抹嘴邊的渣,緊張地絞手帕。
他沉默地坐在我身側,直到紅燭堪堪燃盡,才緩緩掀開了蓋頭,眸色沉沉。
我對上他的視線,笑聲如鈴:「我好看嗎?」
他鎮定地嗯了聲,倒酒的動作卻帶著少年的青澀和不知所措。
合卺酒飲畢,他認真地凝視我:「我為人迂腐,成親後,我今生隻認你作妻,生S不棄,生生不離。」
說完自己鬧了個大紅臉。
我莊重又羞澀地點頭,心裡暗笑他年少老成。
想到他後面另有正緣,又不免感嘆男人的多變。
微光搖曳,明滅不定,他神色溫柔許多:「娘子,我們洞房吧。」
我連打兩個哈欠,假裝困了想搪塞過去。
流卿推倒我,支起身子,取下發冠,青絲鋪灑開。
真是狐狸精。
我咽口水:「也……也沒那麼困。」
他輕笑一聲。燈火熄滅。
3
婚後還算是相敬如賓,流卿話很少,隻有晚上情難自禁才會在耳邊反復娘子娘子地念叨,念叨得人心口都發熱。
他因學識超群被睿王納為幕僚,剛從那講學回來,身上沾了酒氣,臉上又磕了幾塊青紫。
神仙下凡,覬覦的妖物不少,雖說造不成多大傷害,但趁他歸位前使絆子沾點神息還是容易的。
「疼不疼?」我輕輕撫摸那幾塊淤青。
他不語,側頭安撫性地在我指尖留下一吻。
擔心司命怪我看護不力倒扣仙分,我嘴對嘴渡去妖丹,用以蓋住仙氣。
我前半生先是備戰妖考、爭取保研後來又忙於考仙公仙編,疏於鍛煉,體力不行,所以鮮少主動親密。
流卿受到刺激,比往常更動情地深入,從衣袖裡摸出什麼往我耳垂上扣。
拿出銅鏡一照,是一對白玉耳墜,樣式很新穎別致,我笑吟吟地晃晃腦袋:「相公,好不好看?」
他扣住我的腰,從耳垂向下細細地吻,含糊不清:「嗯,似姝公主說白玉質地很襯女子膚色,果然沒騙我。」
似姝公主?
4
按司命安排,流卿常去睿王府商議要事。
一來二往和睿王親妹——似姝公主暗生情愫,也是他這場劫裡的正緣。
我心口有點發酸,忍著不適虛情假意:「哦?這位公主倒是人不錯。」
流卿一本正經:「知書達理識大體,是比我們家大字不識、愛哭又臭美的六公主體面。」
什麼大字不識啊?
人家從前學的考的用的都是少數妖族語言——青蓮文,當然不怎麼熟悉人間漢字。
我有點委屈,又怕哭花了新抹的胭脂醜兮兮的,忍著翻湧的酸澀,緊了緊袖子裡的東西,裝作不在意:「哦。」
他眼疾手快地掏出來,端詳半天,面色平靜地評價:「我們家六公主丹青方面也是七竅通六竅,一竅不通。」
似姝公主親手為流卿畫像,豐神俊朗的仙姿盡在不言中。
她前日遣人送到府上,流卿小心地收到抽屜裡,恰巧被我看了去。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我報了一個「吳道子七日速成班」。
勤學好練,奈何實在沒天賦,就上演了這麼一出東施效顰的戲碼。
我又尷尬又羞憤,推開他埋在我脖頸處的頭:「不準你親!你滾出去!」
推不動。
他貼著我脖子講話,又痒又麻:「就親。不過公主嘴太硬了不好親,我想親點兒軟的……」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呆呆地問:「軟的?什麼東西?」
他的吻逶迤向下,我整個人羞得像蜷縮的熟蝦。
在睿王府喝了多少酒啊?
流卿今晚話真的好密。
他臉貼著我掌心來回摩挲:「我們家六公主什麼都不用會,被我伺候著、無憂無慮的就好。」
「我會站在高處,把六公主好好地捧在手心。」
紅被翻浪,白玉耳墜噠噠噠地搖到半夜。
5
不管夜裡多晚休息,流卿都天剛亮就起床,誰看了不感嘆一句:
成大事者,不用睡覺。
酒一醒,又恢復了正經的冷淡臉,洗漱完往床前一站,也不說話。
假正經,我暗暗吐槽。
起身環住他脖子:「相公早點回來,我一個人在家好想你。」
有天早上他走得真的很早,估計才剛躺下眯一會,我有點心疼,迷迷糊糊地拉住人親了親。
莫名其妙就演變成了必需品。
不親不走!
服了。
剛要再貓回被窩,冷不丁看見牆角一道黑影徐徐走出,是司命來了。
他擠眉弄眼的:「老夫給你安排這活兒不錯吧?流卿上神那腰、那腿,嘖嘖嘖,一看就帶勁兒。
「不過呢……」他捋捋胡子,打趣的笑中帶了幾分深沉,「要成仙,愛上你就輸了。這凡塵種種,皆是虛妄。」
我點頭。
平淡的日子像一汪溫暖的泉,泡得我幾乎要沉溺在這虛假的幸福裡。
我知道,我其實一直都知道——
隻是不願承認——
像流卿這樣的神仙,大多生來就是仙胎,闢去七情六欲,除了天理大道,心無所求。
妖族在他們眼裡隻是最低賤、不堪的存在。
他如今與我溫存,也並不是有感情,隻是信守人間的諾言罷了。
等他歸位後——
哪怕舉劍斬S我也會毫不留情。
司命前腳剛走,娘的信就送到了:
「你哥哥身子骨越來越差了,你要盡快。」
6
我哥哥愛上了一個凡間女子,掏心掏肺卻被人家用靈器狠狠刺了一劍,對妖來說最重要的內丹也被掏走了。
靠著天材地寶吊著一口氣,隨時都要S去。
唯心月狐的尾巴,能幫助他重煥生機。
而流卿正是天地間唯一的心月狐。
也是我此番跟隨下凡的真正原因。
他此時肉體凡胎,經我重傷,必定自斷一尾。
隻是若事成,渡劫後他日相逢不說再續前緣,便是形同陌路都算好結果。
我確實沒有斷情絕愛的慧根;
甚至無恥地喜歡上一位真正的神仙;
甚至妄想他會不會也喜歡上我……
7
流卿戴月而歸,面色微喜,晚膳後在案桌上鋪開宣紙,寥寥數筆,神採嬌俏的少女躍然紙上,端詳良久,才處理公務。
我清楚這是他給似姝公主的回禮,出於一點兒微妙的心理,我拉拉他的衣袖:「相公,我也想要。」
他略帶玩味地打量我:「我帶你去買點珠寶首飾?」
似姝公主的丹青耗費不少心血,一顰一笑都描繪得細致,而原來我在他眼裡就隻能配得上些俗物。
早知命中注定不可忤逆,心裡還是吃驚於他倆的感情進展如此快速。
我有點惱怒:「沒事,不要了。」
說罷不管他就去睡了。
而且明明隻是很小很小很小的一件事,可是他的眼神,仿若高高在上的憐憫,分明地洞悉了我卑劣不堪的心思。
8
燭火熄滅,銀白的月光灑進來。
流卿處理完公務,輕手輕腳躺在旁邊,我撐起頭,鼓起勇氣輕聲問:「流卿,你有一點喜歡我嗎?」
他垂眸,神色是萬年不變的冷淡:「你與我結發夫妻,感情自然無須置疑。」
正如我所想,並不回答是或不是,像一件無關緊要的公事,無須投入感情,隻需要按規則完成就好了。
神仙無情,是我修為尚淺,生了不該生的心思。
我沒應,背過身對他。
氣氛冷凝Ṭű̂₈,彼此無言。
身邊傳來規律的呼吸聲,我才轉過來小心翼翼往他溫暖的懷裡靠,他自然地攬住我,嚇得我一僵,等了好半晌才確定沒有驚醒身邊的人。
我心口顫抖,忍不住生出惡劣的心思,管他喜不喜歡我,偷偷打暈藏進家裡。
狐ŧú⁰狸是不是也喜歡金燦燦的洞穴?
我家那口池塘夕陽一照就是金黃色的,很漂亮。
不行!
不能再沉溺了!
我用力搖搖頭,把逾矩的旖旎心思甩幹淨,當務之急是治好哥哥的病。
9
東方既白時,他微微俯身,我自然而然地閉著眼睛貼上去黏黏膩膩親一下的默契不知哪一天戛然而止了。
亂世之內,他的雄才大略亟待施展,忙得腳不沾地,新婚宴爾,兩人相望無言倒成了默契。
正想著,一雙手拍拍我的肩,司命笑著調侃:「是時候喜新厭舊了。」
司命安排的命書裡,我這個風流公主很快裝膩了純情,又看上了花樓的俏小倌,一紙休書把流卿傷個徹底,似姝公主溫言相勸,兩人感情迅速升溫。
真土。我腹誹,面上順從地點點頭。
心思卻落在別的地方:
司命時不時悄無聲息地下凡查看進度,我難以對枕邊人動手。
我暗暗握緊手帕,隻有為俏小倌休了流卿那日的大戲裡,司命正好要出差,可以確定一整天不在。
司命出言打斷我的神遊:「對了,我做背調的時候發現你還有個哥哥,好像生了重病?」
我低低應聲,不想多談。
司命若有所思地盯了我一會兒,才捏了個口訣離開。
10
俏小倌名叫尹簫,說是家道中落,萬般無奈,淪落到風月場所,傲骨難折,賣藝不賣身。
我日日豪擲千金,隻求見尹公子一面,砸到第十日,他終於頂不住壓力出面了。
見了之後隻聽他彈彈琴聊聊天,美其名曰心疼公子亂世飄搖,能為他疏解些煩憂也好,他果然有所動容。
我深諳欲擒故縱之道,點到即止地告別,一直走回府上還在為自己的聰明才智美滋滋。
流卿坐在正堂中間,難得回來這麼早,隻是臉色陰沉。
我不想觸霉頭,一言不發地繞過他向側院去。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睫毛閃閃,欲言又止。
嗯?難道奪權大業出問題了?
但是好像也不應和我商討啊,我隻起一個真愛助推手的作用。
我揚手揮退左右,疑惑地問:「有事?」
「嗯。」他應聲,抿了抿唇,聲音幹澀,「你這幾天在忙什麼?我們好久沒好好說會話了。」 Ṱṻ⁰
緋聞傳得紅紅火火,百姓就差站他臉上笑了。
我才不信他不知道,直接挑明:「沒什麼好說的,當然是忙著另尋新歡。」
他閉了下眼,臉色陡然蒼白,越說越小聲:「大婚時你答應過的,從今往後隻有我,你不能……你不能……」
「我不能?你無趣、S板,我憑什麼非你不可?」我冷笑一聲,甩開他的手,「從一而終的鬼話我許過不少男子,隻有你傻得當了真。」
連日來的鬱悶化為惡毒的利劍,我笑得惡意十足:「一想到要和你捆綁餘生,我就惡心得吃不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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