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書名:來自平行時空的媽媽 字數:4309 更新時間:2025-08-05 15:38:30

字體大小:

16 18 20 22 24 26 28

「江雪,冷靜啊!」


 


江雪誇我聰明,她是第一個誇我的。


 


為了對得起她的誇獎,我決定努力學習。


 


在學校沒人敢打我,在家也沒人會打我。


 


我靜下心來學習,成績也在龜速前行。


 


第一次讓我感到自豪的是,我用江雪交給我的方法解開了數學試卷最後一道難題。


 


臺下的所有人都仰著頭看我。


 


那種成就感比任何禮物來得都強。


 

Advertisement


我強烈地感受到了學習帶來的快樂。


 


第一次和周景行並排站是在教師辦公室,因為打架的事。


 


第二次是在領獎臺上。


 


我得了全校進步最大獎,被安排站在周景行旁邊。


 


在領導枯燥的演講中。


 


我聽到周景行溫柔到虛假的聲音。


 


「顧月,你活得像個煙花,總能帶給人驚喜,但不多。」


 


我笑了笑。


 


等臺上的同學依次下臺時,我朝周景行伸腳,他連忙扶住旁邊的同學才穩住腳步。


 


「周景行,別太自戀,我是活給自己看的。」


 


他丟了臉,卻不計前嫌地笑了兩聲。


 


「之前看錯了,你和宋然一點都不像。」


 


我反唇相譏道:「之前我也看錯了,以為你是朵高嶺之花,後來我才發現,高嶺之上不隻有花,還有屎。」


 


「顧月!」


 


「幹嘛?不是請我吃飯就別叫我。」


 


6.


 


自從江雪來了之後,那些烙印在身體上的疤痕逐漸消失,被剪斷的頭發逐漸留長。


 


幾個月下來,鏡子前面的我好像換了一個人。


 


我也可以不再含胸駝背,我也可以穿上短袖短裙,露出幹淨的四肢,我也可以扎起俏皮的高馬尾,大方自信。


 


高三一次模擬大考後,周景行約我到學校後山。


 


傻子才去。


 


我把書包掏空,在裡面裝了棍子、磚頭,刻意繞遠路回家。


 


意料之中,他又在我回家的必經之路上堵我。


 


我想過他要打我,罵我,但我獨獨沒想到他要惡心我。


 


我掏出了磚頭棍棒,而他卻拿出了情書ťū́ₗ與玫瑰花。


 


以前做夢都想聽到的喜歡,現在卻覺得無比刺耳。


 


「顧月,我承認,你和宋然不一樣,你更特別,更吸引人。」


 


「我喜歡你,跟我談個戀愛。」


 


我說:「你先別急,我找個東西。」


 


我低頭在包裡翻找用什麼趁手的武器可以把他打醒。


 


他卻趁我不備彎腰親在我的臉上。


 


沒有一秒猶豫,多猶豫一秒都是對不起自己,我一巴掌呼在他臉上。


 


明明沒有扇他右臉,但他的右臉跟著被打的左臉一起泛紅,他像是被打蒙了,眼神黯淡下來。


 


我從包裡拿出來防狼噴霧藏在身後,隻要他有動作,下一秒我就會先讓他睜不開眼,隨後再來個過肩摔讓他黏在地上起不來。


 


但我沒想到的是,他緩過勁兒後,用舌尖頂了頂臉頰,輕笑一聲道:「你知不知道被你打還挺爽的?」


 


「顧月,再用力點兒。」


 


江雪教過我怎麼對待混混,暴徒,但沒教我怎麼制服變態。


 


媽媽啊!!!


 


我嚇得用防狼噴霧呲他一臉,慌裡慌張地跑掉了。


 


一路上,我都在不停地搓著被他親過的臉。


 


明明都已經搓掉層皮了,但臉上的髒東西像是刻進了心裡。


 


我越想越難受,一回到家就不停地用水清洗自己的臉。


 


江雪發現我的異樣,看著我半張被搓紅的臉,皺著眉問我:「怎麼了?是不是又有誰打你了?」


 


「他們打不過我。」


 


我搖了搖頭,回答道:「但他不經過我的允許親我了,我嫌惡心,想吐。」


 


我一邊說,一邊仍在用自來水不停地衝洗著面部。


 


我像是沒有痛覺,不停地搓著那塊皮膚,很快,那塊就起了一大片紅疹子。


 


江雪連忙阻止我這過激的行為。


 


她遞給我一張紙。


 


我順手接過來擦臉上的水珠。


 


「顧月,你覺得你擦幹淨了嗎?」


 


我不知道,隻是不停地擦。


 


她接過我手裡的紙道:「他的觸碰雖然留在你的臉上,但實際上刻在你的心裡,如果你不徹底解決問題,便永遠也擦不幹淨陰影。」


 


「那我該怎麼辦?」


 


她遞給我一隻錄音筆,類比道:「這張紙不是讓你擦幹淨他留在你身上的痕跡,而是讓你記錄他的行為讓他感到害怕。」


 


「你不讓他害怕,他就會一直纏著你,不停地觸碰你的底線,不斷地惡心你。」


 


「直面問題永遠比逃避問題要好。」


 


「顧月,媽媽相信你能夠解決。」


 


我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


 


正如江雪所說,第一次告白失敗後,周景行總是纏著我。


 


他給我帶早餐,奶茶,給我寫曖昧的小紙條。


 


身後熾熱的目光讓我如坐針毡,渾身難受。


 


他們羨慕我被周景行喜歡上,同桌讓我接受他的喜歡,說我倆有戲。


 


我讓他閉嘴。


 


明明我被他霸凌過,人怎麼會喜歡上霸凌過自己的人呢?就因為他送的一點小玩意嗎?


 


我把周景行送我的東西,還有小紙條全部交給了班主任。


 


但得到的回復卻讓人無比失望。


 


「你穿成這樣,故意引人喜歡,該反省的不是你自己嗎?」


 


明明都是女生,她為什麼不能共情我的處境,而是選擇成為對方的幫兇呢?


 


我皺著眉頭問道:「老師,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錄音筆裡播放出來她剛說出口的話。


 


我知道我的行為是錯的,但是有時候不採取非常措施,他們永Ṭú₂遠也意識不到自己的問題。


 


她的臉色變得不好看。


 


「顧月,你先回去,老師等會兒會處理這個問題的。」


 


我再次按動錄音筆。


 


「老師,不要等會兒,現在就處理。」


 


7.


 


放學後,周景行接受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教育就被放了出來。


 


他攔住我說:「顧月,你真是又乖又可愛,遇到這種事還像個小朋友一樣告老師。」


 


我抬手又想打到他閉嘴。


 


但他卻笑著說:「顧月,動手,我說過很爽的吧。」


 


我緩緩放下手。


 


他笑著看著我,眉眼彎彎的樣子仿佛單純無害。


 


「你這樣乖乖的,其實也蠻可愛的。」


 


我無視他,繼續向前走。


 


「周景行,你這樣說話,也蠻惡心的。」


 


他在我耳邊絮絮叨叨著沒用的東西。


 


「其實,告老師根本沒用,他們不會管這些小事。」


 


我看著前方沒有監控的路段,笑著說道:「是嗎?那如果小事鬧大了呢?」


 


「你也知道的吧,在弄不清楚真相前,人總是同情柔弱的一方。」


 


「顧月,你什麼意思?」


 


我冷笑兩聲道:「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害怕的樣子。」


 


我扇了自己兩巴掌,扯亂自己的校服,弄散自己的頭發。


 


「顧月,你瘋了!」


 


他抓著我的手腕阻止我的動作,而我則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尖叫著跌跌撞撞地衝出巷子。


 


算好了時間,這個時間段,附近的保安恰好下班。


 


提前了解過,這附近的保安是東北人,為人熱情,樂於助人。


 


我哭著跑出去,大喊道:「叔叔,救救我!」


 


公安局裡慘白的光刺的人眼睛疼。


 


女警官替我整理好衣服,用冰袋敷著ƭŭ̀⁶我腫脹的臉。


 


「妹妹,沒事的哈,在這裡就安全了。」


 


我擦了擦擠不出來的眼淚,被風吹的鼻音頗重。


 


「嗯,謝謝姐姐。」


 


當她轉過身替我接溫水時,我透過玻璃門看到在門外爭執得面紅耳赤的周景行。


 


沒有監控,沒有證據。


 


有的隻是受害人臉上,手腕上的傷痕和一個目睹了少量事實的保安。


 


周景行有嘴也說不清楚。


 


「你是說,一個女孩為了看你害怕的樣子故意搞壞自己的名聲?」


 


「同學,玩笑這樣開一點意思都沒有。」


 


周景行歇斯底裡地咆哮:「我真的沒有開玩笑!!」


 


江雪來接我回家時,我回頭勾了勾唇,對坐在沙發上精疲力竭的周景行說著口語。


 


「你害怕的樣子真好看。」


 


回家的路上,我跟江雪分享我是如何鬥智鬥勇的。


 


「江雪,等你以後老了,別擔心,我會罩著你的。」


 


「是嗎?真好。」


 


江雪偏過頭溫柔地看著我,皎潔的月光在她的側臉上灑下一片朦朧。


 


我看到她頭頂出現了一個數字。


 


「江雪,你頭上為什麼有倒計時的數字?」


 


江雪笑著說道:「這是幸福來臨倒計時,當它歸零時,江雪和顧月會永遠幸福下去。」


 


「真的嗎?還挺神奇的。」


 


我仰頭看著那串紅色的數字,輕輕地數著。


 


「259200,259199,259198……」


 


「江雪,我們一起數。」


 


「好。」


 


8.


 


當一個人把全身心投入到一件事時,時間過得很快。


 


我時常笑江雪頭上的倒計時滑稽又可笑。


 


江雪會狠狠地捶我的腦袋。


 


江雪從來不做飯,並且美其名曰「鍛煉孩子的動手能力」。


 


我則簡而言之一個字「懶」。


 


不跟她計較。


 


就當是每天輔導我學業的報酬吧。


 


因為江雪的幫助,我的成績突飛猛進。


 


同學們會帶著習題冊找我講題。


 


模擬考的最後一場,我收拾好書包,準備去學校,看到江雪頭上的倒計時隻剩下 7200 秒。


 


我朝江雪揮了揮手道:「江雪,等我考完試,一起倒計時。」


 


江雪說好。


 


那年冬天,雪花落得很大,逐漸遮住江雪的身影。


 


她好像變成雪花消失在冬天了。


 


江雪是個不合格的媽媽。


 


明明答應我會等我回來。


 


我在雪地裡叫了無數聲江雪。


 


「不是說好一起倒計時的嗎?」


 


「江雪,是因為我不叫你媽,所以你偷偷藏起來了,對嗎?」


 


「江雪,別逗我了,一點都不好玩,你快出來,快點!再不出來,我生氣了。」


 


我聲音哽咽道:「我……我給你買澱粉腸,出來好嗎?」


 


悲傷還來不及蔓延, 我聽到小巷子裡有吵鬧的聲音。


 


女孩們吵鬧的聲音中夾雜著江雪的名字。


 


我喘不過來氣, 衝了進去。


 


那是江雪,又不是江雪。


 


十八歲的江雪抬著冰冷的眼眸看著我。


 


旁邊的女生尖酸刻薄地說道:「哎?你看她那狐狸眼睛,勾引誰呢?」


 


男生滾燙的煙頭即將燙在江雪身上。


 


過去幾個月學到的招式在體內爆發。


 


一個瀟灑的過肩摔,把男生摔在地上爬不起來。


 


在場女的一巴掌, 男的兩巴掌,敢打江雪的更是降龍十八掌。


 


迎著風雪,我朝十八歲的江雪伸手道:「抓緊我,我們一起跑!」


 


9.


 


冰涼的指尖相觸時, 兩個時空的故事終於相匯。


 


我聽到了另一個時空的聲音。


 


二十六歲的江雪安慰著從夢魘中驚醒二十六歲的顧月。


 


「顧月, 又做噩夢了嗎?」


 


「又夢到他們了嗎?」


 


二十六歲的我聲音微顫道:「嗯, 隻要一睡著,腦子裡就都是他們的笑聲, 身上被煙頭燙的疤痕都愈合幾十年了, 但還是會痒,時不時提醒我狼狽的過去。」


 


二十六歲的江雪沉默了。


 


在她印象裡,那個強大獨立的顧月,那個當年在雪地裡保護自己的顧月。


 


她病了。


 


她丟失了幸福的記憶,在痛苦的記憶裡不停地遊走,錯亂。


 


二十六歲的顧月隻記得媽媽S了, 爸爸家暴,她愛上了霸凌自己的人。


 


她痛苦到難以入眠。


 


江雪替她掖好被子, 柔聲道:「睡吧, 顧月,我在你旁邊。」


 


顧月疲憊地笑了笑:「江雪,未來誰做你的女兒,一定很幸福。」


 


「是嗎?那我就跟神明祈禱, 下輩子做顧月的媽媽。」


 


顧月笑著錘了江雪一拳。


 


「佔我便宜你。」


 


江雪沒想到的是, 祈禱了一夜的好夢竟然成真。


 


她觸碰到了十八歲的顧月, 她想拼湊好二十六歲的顧月殘缺的記憶。


 


仿佛因果循環般, 二十六歲的江雪拯救了十八歲的顧月。


 


等二十六歲的江雪消失後,十八歲的顧月又恰好遇見了十八歲的江雪。


 


她們一次又一次地救贖著彼此。


 


冰涼的雪花拍打在臉上, 融化成溫熱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我拽著十八歲的江雪在雪地裡狂奔。


 


她喘著氣問我道:「你叫什麼?剛才那過肩摔真帥!」


 


我擦了擦眼角的淚, 笑著答道:「我叫顧月。」


 


「這是散打,想學嗎?我教你啊。」


 


「好啊好啊, 那我們交個朋友吧。」


 


江雪從書包裡掏出筆記本,在上面鄭重地寫著什麼。


 


我問道:「在寫什麼?」


 


她邊寫邊說:「19xx 年 12 月 18 日遇到女中豪傑顧大俠, 大恩大德, 小的沒齒難忘!」


 


我笑出了聲。


 


她突然又像泄了氣的氣球, 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我就愛寫點酸了吧唧的東西, 她們說我矯情, 下賤。」


 


「她們燒了我的筆記,這是我的最後一本日記本。」


 


「你如果不喜歡,我就不寫了。」


 


我搖了搖頭道:「江雪, 春天就要來了, 你忍得住停下筆嗎?」


 


她合上日記一笑。


 


江雪走上前,拍著我的肩膀豪爽地說道:「救命之恩,唯烤腸能報!」


 


「走, 我請你吃烤腸啊!」


 


我笑著跟上她的腳步。


 


許多年後,二十六歲的顧月發現了十八歲的江雪的小秘密。


 


那本日記裡寫著:「19xx 年 12 月 18 日,遇見我的月亮。」


 


(完)


 

熱門推薦

被網暴致死後,不救白眼狼

被網暴致死後,不救白眼狼

"輪船撞上冰山,我放棄逃生衝進去救人。 救出的女孩哭著跪下求我再回去一趟,救她男友。"

誤診後我渣了學霸

誤診後我渣了學霸

喝醉那天,我鼓起勇氣跟學霸表白。「就一次,我得病了快 死了。」就這樣,我把學霸吃幹抹淨,然後出國留學。三年 後,我回國談生意,客戶竟然是學霸。

悲秋逢春

悲秋逢春

"嶺南暴雨,夫君卻在我爹施的粥中下了藥。 百姓傷亡無數,天子一怒。 我尚書府滿門被斬,父親車裂、小妹充妓、我被凌遲。 死後我才窺見真相—— 是我那夫君在我墓前與丫鬟雲雨時脫口而出的: 「他們全家下地獄,我才能夠平步青雲。」 再睜眼,又回到沈言敬低眉順眼來我家求婚的日子。 這一世我不僅不會再嫁於他。 還要他做不得那永安伯!"

城裏人管這叫室友

城裏人管這叫室友

我的室友很不對勁。打遊戲時喜歡讓我坐他腿上,還喜歡摟著我喊「寶寶」。當他某天夜裏毫無負擔地幫我洗褲衩時,我沒忍住開口:「你以後別這樣了,我 覺得很彆扭。」他眼神無辜地看著我:「這不就是好兄弟應該做的嗎?」後來我被他壓在床鋪上親哭,眼裏閃著淚花問道:「這也是好兄弟之間會做的事?」室友低笑一聲,指腹擦過我的唇角,「不是好兄弟,是愛人。」

地上霜

地上霜

他紅著眼說:「你給我服個軟,秋荷,你不是最想要權力嗎?我給你,皇後之位給你,什麼你想要的都給你,好不好?你再叫我一聲太子哥哥,好不好?」 平日裡不茍言笑,滿嘴禮義廉恥的太子如此卑微地求我,這如何不讓我高興呢? 素手攀上了殷九清的脖頸,我朝著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氣,看他情動難耐卻偏不給他:「你不是說我是不守婦道嗎?還說我是不知禮義廉恥的狐貍精?太子殿下,如今你對著你的嫂嫂自解衣衫,你說你是不是賤人?」 我將殷九清狠狠按在他身後的假山上,激得他悶哼一聲。

再遇仍是上上簽

再遇仍是上上簽

“宋小姐,請問你真的確定要申請情感移植手術嗎?一旦成功,你對你愛人的感情就會永久消失且無法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