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書名:被暴力裁員後,我把老闆送進局子 字數:3957 更新時間:2025-08-06 15: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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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逆勢增長,老板卻要跟風裁員。


 


僅僅是因為,「要給員工危機感,不能讓他們太舒服!」


 


裁員名單全憑老板個人喜好。


 


因為自閉症的女兒在年會上沒有配合拍馬屁,我不幸入選,且變相逼辭不給賠償。


 


有人提醒老板,我的崗位很重要,不能隨便開除。


 


他非但不聽,還強行將我趕出公司。


 


後來老板被我送進局子,公司產品線也全面崩潰。


 


他們不敢來求我,隻能花天價請來「技術大牛」修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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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就是那個技術大牛。


 


1


 


這幾年大環境不好,很多行業都不景氣,但我們公司卻因為老板撞大運踩中了風口,賺得盆滿缽滿。


 


本來大家都對這種「悶聲發大財的日子」挺珍惜的,幹勁也很足。


 


可不知道老板姜嘉誠究竟哪根筋搭錯了,出去考察了一圈回來就要裁員。


 


理由僅僅是因為,「要給員工危機感,不能讓他們太舒服!」


 


「人過得太舒服就容易喪失鬥志,不懂感恩。」


 


以及,「大家都在裁員,咱們不裁,容易被盯上。」


 


至於裁員名單,也是全憑他個人喜好。


 


到我們部門時,他對著名單扒拉了半天,最後在我的名字上畫了個圈。


 


當人事經理把這個消息告訴我時,我大為震驚!


 


我們公司是做在線教育服務的,而我是負責整個後臺系統的運維工程師。


 


來公司五年多,我一直兢兢業業,任勞任怨,雖不是領導崗位,但也是一個重要的「螺絲釘」。


 


而且說起來,四年前公司遭遇危機瀕臨倒閉,還是我建議老板嘗試將業務轉移至線上。


 


誰也沒想到,我們的業務剛上線就趕上了疫情,線下停擺,線上需求暴增,公司就這樣乘風而起,扶搖直上。


 


當年的慶功宴上,老板摟著我的肩膀稱兄道弟,說我是他的貴人,公司的大功臣,要好好犒賞我。


 


那年我的確拿到了豐厚的獎金,對此我也很感激,但從不敢居功。


 


因為我知道,當時說出那句話完全是無心插柳,所以後來他的成功也與我關系不大。


 


可惜很多人都錯把一時幸運當成了自己的實力……


 


我問人事經理黃莉莉:「為什麼是我?姜總知道嗎?」


 


黃莉莉說:「這份名單就是姜總親自定下的。」


 


她又跟我說了一大堆官話套話,其實核心意思就一個:老板對我印象不好。


 


我更納悶了,不是「貴人」「大功臣」嗎?怎麼還印象不好了?


 


在黃莉莉的一再提醒下,我終於想起來了。


 


原來是去年公司親子團建時,我患有自閉症的三歲女兒沒有在「送祝福」環節配合表演拍馬屁。


 


當時姜嘉誠就很生氣,公然斥責:「這是誰家孩子?怎麼這麼沒教養?父母是怎麼教育的?」


 


在我不停地鞠躬道歉之後,他還一直說我們「掃興」,「破壞了公司的好勢頭」。


 


當月我還被扣了績效和獎金。


 


好在後來我再也沒帶孩子參加過公司的活動,這事也就沒人再提起。


 


沒想到時隔這麼久了,他還記著仇?


 


我氣笑了:「就因為一個三歲小孩沒有拍他馬屁,公司就要開除我?」


 


大概她也覺得不妥,馬上換了個說辭:「當然也不全是因為這個。」


 


她從文件夾裡拿出一張表,推到我面前:


 


「這是你最近三個月的考勤記錄表,顯示你遲到兩次,早退一次,曠工半天,還有三天無考勤記錄,一律按曠工處理。按照公司規定,已經達到開除標準。」


 


好家伙,原來坑早就給我挖好了。


 


「當然了,你是公司老員工,姜總念在你辛苦多年的份上,就不說開除了,你自己辭職對雙方都好,這樣等你再找新工作做背調時,公司也會多多美言。」


 


「這是工作交接表,你按照上面的流程完成交接就可以了。」


 


我聽明白了,就是不想賠償,逼我自己辭職唄。


 


這是老板們的慣用伎倆了,在我之前,他們已經花式逼走好幾個了。


 


我被這種無恥操作惡心到了,第一反應當然也是怒摔工牌,再大罵一句:「一群傻 X,爺不伺候了!」


 


然後揚長而去,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然而,生活不是爽文,我面臨的現實卻是:


 


妻子已經失業,我要還房貸,要養家、養父母,還要給女兒治病。


 


而且現在的就業環境確實很糟糕,離開這裡我很可能就要徹底失業。


 


屆時我怎麼辦?我們的老婆孩子父母怎麼辦?


 


所以,我不能走。


 


哪怕真要走,也不能這樣「淨身出司」。


 


2


 


我理了理思路,調整好態度,指著那份考勤表,一一和黃莉莉ƭù²解釋:


 


「我的確有兩次因為特殊情況遲到早退了,但事後都用加班補足了工時,這點您可以去查打卡記錄。」


 


「至於無考勤記錄的那三天,是因為公ƭú₌司打卡機壞了,大家都沒有記錄,這不能單獨算到我頭上吧?」


 


「而且這幾年我幾乎天天加班,但從未拿過加班費,這些我也沒跟公司提過。」


 


「另外……」我深吸了一口氣,才鼓起勇氣說道:「我女兒生病了,是自閉症,那幾次特殊情況都是因為她突然發病。」


 


「ƭúₔ我妻子去年也失了業,現在我要養家,養父母,還要給孩子治病,壓力非常大。」


 


「所以,能不能請公司再給我一次機會?」


 


這是我第一次在公司說自己的私事。


 


作為男人,我其實很不願意將自己的傷口撕開給別人看,不是為了自己面子,而是不想讓家人,尤其是我的女兒,遭受異樣的眼光。


 


但如今這情形,不說我就沒機會了。


 


然而黃莉莉聽後竟面無表情:「規定就是規定,你若有事,可以正常履行請假手續,如果沒有,那就是違反規定。公司不可能為了某個人的特殊情況改變規定,否則公司還怎麼運轉?」


 


「至於你的家庭問題,那是你的私事,與公司無關,你不需要告訴我。」


 


我怔住了,震驚,羞憤,心寒……但更多的還是後悔。


 


我後悔自己忽略了黃莉莉是老板重用的親信,本質就是個「幹髒活」的打手。


 


否則她一個大學畢業還不到一年的人,怎麼可能做到人事經理的位置?


 


我竟然還妄想得到這種人的同情和理解?


 


我知道,再與她糾纏下去隻會自取其辱。


 


也知道,公司若想逼走一個人,可以有一千種辦法。


 


但我,也不是全無底牌。


 


隻不過這張底牌需要亮給有用的人。


 


我想了想,問她:「我可以見一見姜總嗎?」


 


她立馬一臉警惕:「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就想親自跟他解釋一下。」


 


我知道老板是什麼人țű⁽,但事關生存,我不能放棄任何一次希望。


 


不出所料,黃莉莉拒絕得很幹脆:「不必了,你的事情姜總已經全權授權給我了,我的意思就是姜總的意思。」


 


她看了看表:「我看你也別拖延時間了,趕快籤字吧,大家都挺忙的。」


 


我看了一眼那張工作交接單和已經蓋好章的離職證明,雙手抱臂向後一靠,閉口不言。


 


氣氛就此僵住。


 


黃莉莉氣得直撓頭,最後隻能使出S手锏:「那我也跟你表個態,你是必須走的,這是硬指標!」


 


「剛才你也說了自己經濟壓力很大,以後肯定還要找工作吧?你應該知道現在公司背調有多重要,我們 HR 這個圈子很小的,如果你上了黑名單,後果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所以,為了以後的職業生涯考慮,我勸你還是不要得罪公司,雞蛋是碰不過石頭的!」


 


拿背調敲打威脅,這幾乎是全世界 HR 們的通用話術,且百試不爽。


 


因為大多數普通人都沒有拿職業生涯冒險的資本。


 


我也沒有。


 


所以我早就準備了後手。


 


我偷偷摸了摸褲兜裡的錄音筆,思索一陣後,緩緩說道:


 


「讓我走也行,但你們這是惡意辭退,要按照勞動法對我進行賠償。」


 


「我的司齡是 5 年零 7 個月,籤的是無固定期限合同,辭退應該按照 2n+1 的標準計算,公司應該賠償我 12 個月的工資……」


 


「不可能!」我話還未說完就被她打斷:「公司沒有先例,也不可能開這樣的先例!」


 


我攤了攤手:「那就沒得談咯?或者,我現在去找姜總?」


 


場面再度僵持。


 


「不必了,黃經理說得沒錯,這就是我的意思。」


 


推門進來的人,竟然是姜嘉誠。


 


在他身後,還跟著兩個身材魁梧的保安。


 


3


 


姜嘉誠進門後的第一句話就是要我交出手機。


 


他甚至沒有象徵性地解釋一下,直接讓保安去桌上收。


 


現在人人都知道手機有錄音功能,所以談話開始前黃莉莉就檢查過我的手機了,檢查完畢還被她要求放在桌面上。


 


保安收走手機後,姜嘉誠又說了一句:「還有錄音筆,也交出來。」


 


我一愣,下意識地摸了摸褲兜:「沒,沒有錄音筆。」


 


姜嘉誠冷笑一聲:「年輕人,你不老實。」


 


說完他給保安遞了個眼色。


 


兩個保安收到指示,立馬一左一右站到我的兩側,四隻眼睛虎視眈眈地盯著我。


 


其中一個語氣很不善:「褲兜裡,自己拿出來吧。」


 


還是大意了。


 


我忘了姜嘉誠可是老狐狸,傳言他當年就是靠一些灰色手段拿下幾個大客戶後發家的。


 


這種事對他來說還不是小兒科?


 


事已至此,我也隻能認栽,硬著頭皮從褲兜裡拿出錄音筆交了上去。


 


黃莉莉看到後,臉色大變:「姜總,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姜嘉誠晃了晃錄音筆:「你啊,還是太嫩,學著點吧。」


 


在確認我的手機關閉,錄音筆裡的內容都刪除之後,姜嘉誠終於進入正題。


 


「說說吧,為什麼不籤字?」


 


我做了個深呼吸,將姿態放到最低:「姜總,我家裡確實有些困難,看在我一直兢兢業業的份上,可不可以請您……」


 


「打住!」他伸手制止了我:「賣慘求情就不必了。這裡是公司,不是慈善機構,要賣慘,出門右轉找紅十字會!」


 


他用手指敲擊著桌面:「直說吧,既然上了名單你就必須走,否則我的權威何存?以後我還怎麼管理其他員工?」


 


「痛快籤字走人,大家好聚好散,以後見面還是朋友。」


 


「當然,如果你執意要跟公司對抗,我們也不怕,公司有的是辦法跟你耗,反正公司耗得起,就看你耗不耗得起了?」


 


所有的話瞬間堵在心口,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迎面襲來……


 


雖然勞動法已經盡可能地完善,但在現實中,普通打工人的弱勢地位依然很難扭轉。


 


看我沉默,他又乘勝追擊:「年輕人,做事之前先想想後果,不要意氣用事,小心雞飛蛋打。」


 


黃莉莉見狀趕緊把工作交接單推到我面前:「劉哥,籤了吧,都是同事,您別為難我。」


 


我看了一眼,不緊不慢地問道:「姜總,您真的不問問我平時的工作是做什麼嗎?」


 


他一臉不屑:「你不就是個網管嗎?有什麼好問的?」


 


呵呵,網管。


 


「那您知道 rm -rf 命令嗎?」


 


這個命令可以在 Unix 和 Linux 系統中用於遞歸地強制刪除目錄及其所有內容。


 


因為它不會詢問確認,也不會將文件送入回收站,而是直接從文件系統中刪除,所以被認為是「最危險的命令」。


 


他一臉不耐煩:「你不用跟我掉書袋,我也沒空在這裡和你闲聊,趕快籤字走人,不要耽誤我十分鍾後的會!」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公司,確實沒有再留下的必要。


 


所以,我更不能就這麼白走了。


 


「不好意思,如果不按照勞動法賠償,這個字我是不會籤的。」


 


姜嘉誠一愣,隨即大怒:「耍橫是吧?劉明昊我還就告訴你,別跟我來這套,老子出來混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就你這樣的還敢在我面前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