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書名:我就是這般女子 字數:3229 更新時間:2024-10-30 16:41:20

她是郡主的貼身婢女,即便是常嬤嬤,也不會事事都告訴她。


班婳迷迷糊糊聽到院子裡有人在說話,但她實在是太困了,就像有什麼拉著她,催促著她睡過去。


恍惚間,她覺得自己似乎在飛,穿過一層層濃霧,降落在皇宮最高的屋頂上。


前方的廣場上,百官齊拜,龍椅上坐著一個身著玄衣鑲金邊龍袍的男人,御冠前的垂珠遮住了這個男人的臉,她想要靠近一些看看,卻始終動彈不得。


她幹脆在房頂上坐下來,她在這邊,龍椅上的男人在那邊。


“起!”


這個聲音班婳聽得很熟,也是她聽過好多年的聲音。


王德,大月宮的太監總管。


她疑惑的偏了偏頭,新帝登基,竟然會毫不避諱地用前任皇帝留下來的心腹太監,這個皇帝還真夠奇怪的。


忽然,原本坐在龍椅上的男人突然抬起頭,她忘進一雙漆黑猶如旋渦的雙眸中。


忽然,她身邊的場景又變了,她站在了一個陰森可怖的地牢中,地牢的牆上滿是斑駁的髒汙痕跡,她分不清這隻是簡單的髒東西,還是……人血。


身後傳來痛苦的慘叫聲,她慌張地回頭,看到了那個穿著玄袍的男人,他背對著她站在一個牢門前,牢裡關押的人她也認識,這些年一直隻長個不長腦子的二皇子。


二皇子張大嘴在罵著什麼,可是她一個字都聽不清,她往前走了幾步,在快要靠近玄衣男人的時候,便又走不動了。仿佛有什麼在拖著她的腳,不讓她靠近。


用來關押二皇子的是個牢籠,二皇子蹲在裡面,猶如一隻喪家之犬。


“戾王殿下,您就在此處好好頤養天年吧,”王德笑眯眯地看著牢房裡的二皇子,“這裡風景別致,相信殿下您一定會很快習慣的。”


班婳這才注意到,王德左手缺了三根手指,看起來格外奇怪。

Advertisement


戾王……


這是新帝給二皇子的封號麼?


突然,玄衣男人忽然轉過身來,她眼前一黑,整個人仿佛掉入了無盡深淵,滿身冷汗地睜開眼時,看到的便是床帳上的蓮紋。


真是一個奇怪的夢。


她披上外衫,從床上走到桌邊桌下,沉思良久以後還是無奈地嘆口氣。


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做夢了,就不能讓她看清那個玄衣男人是誰嗎?這簡直就是拿著餌料釣魚,魚兒想上鉤還不讓,簡直有病。班婳覺得自己不高興了,偏偏這個不高興還來得莫名其妙。


如意進來的時候,見到班婳嘟著臉坐在桌邊生悶氣,忍不住想到:“郡主,您睡了一覺心情還不好麼?”


“越睡越生氣,”班婳把手往桌上一拍,桌上的茶壺都跟著跳了跳,“這簡直就是耍著人玩,以後見到有人喜歡穿黑衣服,我先揍了再說!”


如意:???


“姐!”班恆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不過他知道班婳有可能還沒起床,所以沒有闖進來,“容伯爺又給我送禮物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反正他就是一座過河橋,再好的東西也隻是在他頭上過過路,跟他沒啥關系。


班婳想到自己送錯的那個糖人,於是更氣了。


她撇了撇嘴,哼哼道:“我不看。”


如意伺候著她穿好衣,又把她披散在身後的長發梳順,才轉身去開門。


“世子,請。”如意給班恆打了一個眼色,示意郡主的心情可能有些不好。


班恆邁進去的腳往後縮了縮,但是見他姐坐在桌子旁,委屈巴巴地模樣,他又硬撐著頭皮走了進去,“姐,你怎麼了,不高興?”


班婳趴在桌上,抬起眼皮看了眼班恆,有氣無力道:“我又做夢了。”


一聽到姐姐提“夢”這個字,班恆心裡就無比緊張,他繃著臉,屏住呼吸道,“你……看清臉了嗎?”


班婳搖頭。


班恆瞬間泄氣,小聲道:“老天爺這是耍著我們玩啊。”


讓他們知道了,卻又不讓他們知道清楚,這比不知道還要讓人糾結啊。就跟人在看一場特別有意思的戲,興趣正濃時,突然這些戲子收起行頭,高冷的表示,他們不愛唱了?


如意見姐弟倆似乎有悄悄話要說,便識趣地退到了外間。


回頭還能見到兩人竊竊私語的模樣,她忍不住搖頭輕笑,郡主與世子的感情真好。


“姐,算了吧,”班恆道,“反正這些夢也沒用處,咱們還是別費這腦子去想了。你有時間就去看看美人,遇到不喜歡的人就欺負欺負,好日子過一天算一天。不就是個夢麼,愛怎麼做就怎麼做。”


“不,其實還是有點用處的,”班婳笑得一臉滿足,“知道總跟我過不去的那個蔣洛日後過得不好,我心情就好了。”


班恆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他日子過得怎麼樣?”


“被關在牢籠裡,還得了一個稱號戾王,”班婳感慨,“那個地牢陰森黑暗,以他的性格待在裡面,恐怕過不了多久就要發瘋。”


有了一個最慘的人做對比,他們班家似乎又不是那麼慘了。


班恆笑出聲:“像他那樣的人,就該活得艱難一點。”


姐弟兩人聊著蔣洛的下場,心情頓時又愉快起來,直到晚飯時間快到了,班恆才突然想起,容瑕讓人送來的東西,他還沒有給他姐。


他讓等在門外的丫鬟把東西拿過來,然後遞到班婳面前,“喏,盒子我沒打開過,不知道裡面裝著什麼。”


班婳打開盒子一看,裡面放著一個用寶石搭成的孔雀擺件,孔雀尾巴上的寶石,每一顆都經過精挑細選,即使現在沒有燭光,仍舊散發著美麗到極致的光彩。


“嚯,”班恆驚豔地看著這個擺件,“這位容伯爺別的不說,為人還是挺大方哈。”


自從互相認識以來,容瑕給他姐送的東西,不是寶石就是玉,都是稀罕的好東西。有句話說得好,男人願意給女人花銀子,不一定是有多愛她,不願意給她花銀子,是肯定不愛她的。


班恆覺得這話挺有道理,見到容伯爺為人這麼大方,他有些放心了,至少他姐嫁過去以後,不用過苦日子了。


看容伯爺穿著總是偏素雅,不過對他姐好像沒有這方面的要求,送來的這些東西,哪個不是又豔又美,倒像是替他姐量身定做的一般。


班婳摸著孔雀擺件尾巴上的藍寶石,對這個擺件倒是挺喜歡。


“郡主,”如意急急地走來,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嚴家二公子堅持要見您,已經在府門外站了近一個時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孔雀寶石擺件:終於輪到我做了一次主角,我比糖人值錢多了。


第74章


聽到嚴二公子這個稱呼,班婳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他不是病得起不了床麼, 跑到我們家門口站著是什麼意思?”班恆氣得跳了起來, “管他什麼相府公子,讓護衛把人給趕走!”這人簡直有毛病, 明知道他姐已經跟容瑕定親了,還跑來找他姐幹什麼?


這話傳出去了,就算是容瑕不在意,別人說起來也不會太好聽。


“叫人去通知嚴相府上的人, 別到時候磕著碰著, 又怪我們國公府的臺階沒修好, 絆住這位貴公子的腳了, ”班恆對嚴甄這種行為不滿到了極點,要不是嚴甄平時不出門, 他早套麻袋把人給揍一頓了。


“嚴家怎麼教的孩子, 一點規矩都不懂!”末了, 班恆不忘罵了一句這個。


班婳莫名覺得這話有些耳熟。


“姐, 這種人你別搭理他,越理他,他就會越來勁兒,”班恆餘怒未消,轉頭對班婳道,“說什麼情深似海,實際上他就是看多了書,愛的就是情深似海,你可不要見他可憐,就心軟了。”


班婳從頭到尾連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結果什麼話都讓班恆說得差不多了。


“好好,我不見他,你跟他氣什麼?”班婳拍了拍班恆的腦袋,就像是主人再安撫寵物狗,班恆一邊鬧著不讓摸腦袋,一邊把氣給順下來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班恆可以揍人,套麻袋,帶著小廝找人麻煩,但是就是不擅長動腦子,雖然他覺得班婳不比他聰明到哪兒去,但腦子還是要好那麼一點點的。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派人去嚴相府,讓他們把人帶回去,”班婳站起身,長長的頭發披散在身後,“我一個身在孝期,又已定親的人,又怎麼能去見外男呢。”


班恆:“可是你上午才出去買了糖人回來,這個借口是不是太牽強。”


“那你覺得用一個牽強的借口好,還是直接說,我根本懶得見他好?”班婳反問。


“那還是牽強著吧,好歹還有個借口,”班恆摸了摸鼻子,轉身匆匆走出院子,找父母親去了。


不過班婳與班恆能想到的,陰氏早就想到了,見兒子進來,她便開口道:“不要慌,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已經派人去嚴相府了。”


班恆一屁股坐下,有些不高興道:“這嚴甄也太不識趣了,存心是想給京城其他人找樂子看。”


“年輕人讀了幾首意境優美的情詩,便覺得愛情是世間最美麗的東西,其他一切都是俗物。唯有為這份愛情嘔心瀝血,生生死死,方能顯出他的深情還有愛情的美。”陰氏語氣有些淡淡,“然而世間哪有那麼多轟轟烈烈的愛情,更多的卻是相濡以沫,攜手到老。嚴家二郎,是把書讀傻了,嚴家人沒有教好他。”


她敢肯定,嚴暉絕對不知道嚴甄在做什麼。如今嚴家剛復起,根基還未穩,嚴暉最怕的就是再出事,又怎麼可能縱容兒子回來。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嚴甄是偷偷跑出門的。

熱門推薦

後宮美人殤

後宮美人殤

出嫁前,阿娘送我一對情蠱,說是可護 我十年恩寵。結果我太笨了。把情蠱下 給了皇後。我剛出生那年,國師說我

大儒之女

大儒之女

身為大儒之女,卻因父親一言,我不得 不嫁給一低賤苦役。陪他亂世起家、稱 霸中原,才得知他有一摯愛青梅

教瘋批大佬正確戀愛

教瘋批大佬正確戀愛

"小姨和初戀結婚了,繼子是我們學校的校草江停碌。 他給我輔導作業,說「錯一道親一下」。"

離婚申請

離婚申請

"我和許承鈺的婚禮辦得很簡單,沒有彩禮,沒有五金。 老城區的三星酒店,二十桌流水席,租借的兩千塊錢婚紗,是他娶我進門的全部。 婚禮當天有人跟許承鈺打趣,說一個公司董事長結婚辦成這個樣子,傳出去怕是要被人說闲話。 許承鈺隻是低著頭抽煙。 被問得煩了,斜睨著我,吐出三個字。 「她值得。」 別人不知道他的意思。 但我明白。 他說我值得身上這套兩千塊錢的租借婚紗,值得這場倉促又廉價的婚禮。"

人間綠茶

人間綠茶

你是po 文女主,卻意外穿到死人文學裡。原書裡。你的繼兄愛你,卻為延續家族榮耀,下藥將你送上大佬的床。

郎騎竹馬來

郎騎竹馬來

嫡姐說,姜家女永不為妾。於是我這個嫡次子,替她入了將軍府。 芙蓉帳暖,紅燭搖曳。我低聲啜泣求他放過。 賀正則緊緊扣住我的腰,嗓音低沉: 「姜青渝,當年你辱我時,可曾想過會有這麼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