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字體大小:
隊伍裡有些人離開了,但大部分人都還在一起,並且想要在一起度過餘下的歲月。
當年雪卉和凌域明消失的事情,在他們隊伍中掀起了波瀾,大家都為凌域明的離去感到悲痛,對雪卉的消失感到震驚。
視頻中,雪卉好像一顆燃燒殆盡的流星,墜落在黑暗的宇宙裡。
他們從來都不覺得雪卉會回來,然而幾年過去,他們卻再次看見了雪卉。
第一個看見雪卉的是袁殊澤,他指著集市上的巨大的全息投影屏幕愕然道:“那個人是不是雪卉?”
眾人一齊看過去,看到了屏幕上出現的身影。
那是一個深色冷漠的男人,有著一頭雪白的長發,他的眼睛是純粹的紫,濃鬱的有些隱隱發黑。男人有著一張漂亮的臉,但他這樣的長相卻並不會讓人生出褻瀆之心,因為那雪風般冰冷的氣質,即便是隔著屏幕,也讓人不由自主的生出幾分瑟縮之意。
這是雪卉?這是當年那個笑的燦爛,哭的隨意,天天對著凌域明像個孩子般撒嬌的雪卉?
眾人心中生出濃濃的疑惑,但臉卻做不了假,這張臉的確和雪卉一模一樣。
屏幕上正播送著一則新聞,說人類又和其他星系的其他種族達成了協議,可以擴張生存地點,並且表示新的星系有著極為豐富的礦產和各種人類緊缺資源。
在這則新聞中,雪卉是以上賓的身份出現的。他坐在主座上,表情冷淡的捏著一支筆,正在低頭籤寫什麼文件。
袁殊澤看著他發起了呆,最後新聞結束,他才呆呆道:“雪卉到底是什麼種族?”
“好像是星族。”周融以前當過軍人,所以知道一點。這個種族非常的神秘,人類對其所知甚少,並且他們的身份是被嚴格保密的,隻有極少一部分知道他們的存在。
“星族?”穆行宮也沒聽過,道:“那是什麼種族?”
周融道:“就是星球的意思。”他並沒有見過星族,所以當年雪卉帶著凌域明離開時,隻是心中有所懷疑,不過眼前這一幕卻確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所以,雪卉就是那顆星球?”袁殊澤道,“那、那我們再去那顆星球上,可以見到雪卉嗎?”
Advertisement
周融說:“我不知道。”
雖然沒有肯定的答案,但大家還是很有默契的踏上了旅程。
時隔六年,那顆原本用來投放死刑犯的星球已經被改做了其他的用途,據說上面有著人類非常渴求的一種礦產資源,再加上那裡環境特殊,所以發展了繁榮的旅遊業。
周融他們再次踏上了這顆想要拼命逃離的星球。
這裡不再荒蠻,充滿了人類活動的痕跡,到處都是旅遊團,還有一些人文設施,全然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這裡冬天是不是很冷?”到來這顆星球的第一天,周融這麼問這裡的人。
“不冷啊。”在這顆星球上賣紀念品的商販一臉莫名,他道:“這顆星球四季如春,根本沒有冬天。”
袁殊澤聽到這話,再也沒有忍住,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周融和穆行宮都沉默了。
袁殊澤道:“雪卉……明明那麼喜歡冬天,你們說,看見域明哥走了,他是不是特別的難過。”
“我對不起他。”周融心情低落至極,他道,“如果當時是我去的……”
穆行宮沉沉的嘆氣。
然而逝者如斯,離開的人永遠也不會回來。
他們在這顆星球上轉了一圈,看到了許多熟悉的景色,也看到了很多巨大的變化。
這顆星球上的動物們都不再像之前那麼有攻擊性,反而對人類非常的友好。周融他們想找到離開這顆星球時,雪卉帶他們去的木屋,但那地方在叢林深處,沒有人引導,他們根本找不到具體地點,於是隻能作罷。
直到離開,他們都沒能再見雪卉一面。
“是他不想見我們吧。”穆行宮道,:“他肯定知道我們來了。”
袁殊澤有點失神,他想起了自己和凌域明及雪卉度過的時光,現在想來,那時候他們日日處在危險之中,卻有一種別樣的快樂。
“雪卉,再見。”周融在離開時,對著眼前的景色輕輕說了聲,“我一直想對你說,對不起。”
穆行宮說:“抱歉。”
袁殊澤自從踏上這顆星球眼淚幾乎就沒有幹過,他打著嗝,道:“雪卉,我好想你。”
一陣風吹過,吹落了枝頭盛開的貓咪的白花,白色的花瓣飄落在眾人的肩頭,周融捏起一片,輕輕的放進了兜裡。
星球的時光是那麼漫長,人類的生命於他們而言不過呼吸之間。但就是這呼吸之間的短暫時間,卻都流逝在了指縫中。
周融不知道雪卉最後會不會忘記他們,甚至忘記凌域明,他隻知道,他會將凌域明和雪卉,放在心中一輩子。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白羅羅醒來了。
他躺在修養倉裡呆滯的看著頭頂。
很快就有工作人員上前查看他的情況,見他這幅模樣也沒有催促,非常善解人意的給他留了緩和的時間。
這次任務拿了A+的評價,但白羅羅卻覺得特別的累,他伸手抹了一把臉,起身去浴室洗了個澡。
系統走的時候還叮囑他,叫他好好調節,不要太過入戲。
白羅羅苦笑著說好。
系統說,假的就是假的,你要分清楚現實和任務。
白羅羅說:“我知道了,謝謝。”
系統最後補了一句:“別投訴我嗑瓜子啊。”
白羅羅無奈道:“記得了記得了,不會投訴你的,我這不是還跟著。”然後系統就走了,白羅羅也醒了。
溫熱的水洗去了白羅羅身上的疲憊,但他還是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他回到了自己的休息間,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然而更糟糕的是,他睡過去後居然還做了個關於雪卉的夢。
夢裡的雪卉哭哭啼啼的扯著他的袖子求著他不要走,白羅羅摸著他的頭安慰他叫他別哭了,雪卉卻不肯停,隻是一個勁的流淚。
白羅羅被他哭的心都要碎了,他相對雪卉說自己不走了,可是心中卻清楚那不過是謊言——早晚要被拆穿的。
就這樣,白羅羅的身影逐漸在雪卉面前逐漸淡去,他看著雪卉哭的滿臉是淚的表情,終於從夢中掙扎著醒了過來。
又是一頭冷汗,白羅羅伸手在自己額頭上抹一下,他看著天花板,開始沉默的發呆。
白羅羅身上的這種情緒的異常很快被其他人發現了,他有經驗的同事催促他趕緊去做個情感析出。
白羅羅躺在床上裝死,道:“那個有用麼?”
他同事李淺道:“當然有用了,不然我叫你去做幹什麼。”
白羅羅道:“不是說三四個世界才用做一次……”
李淺無奈道:“的確啊,要是你的評分隻能拿個C或者D,那你隔幾個世界再去做也沒什麼。”但偏偏白羅羅是個能拿A+的異類,這種情況李淺倒是隻見過一兩個人。
白羅羅說好。
李淺反復重申道:“你一定要去啊,別說我沒提醒你。”
雖然打不起精神,但在李淺玩命的催促下,白羅羅第二天就去做了個情感析出。
情感析出那兒的工作人員還記得白羅羅,見他又來了,有點驚訝道:“怎麼又來了?”
白羅羅說:“嗯,不太舒服。”
餘姐讓白羅羅刷了工作牌,低下頭檢查了白羅羅的資料後嘆道:“居然是個A+,後生可畏啊。”
白羅羅沒精打採的嗯了聲。
餘姐見他精神不好,安慰道:“沒事兒,做個情感析出就好很多了,你先躺下。”
白羅羅乖乖的躺好。
和上次一樣,餘姐將金屬片貼到了白羅羅的腦袋上,然後啟動了程序。
白羅羅朦朦朧朧的陷入了淺眠之中。
幾個小時後,當白羅羅從夢中醒來。
餘姐道:“感覺怎麼樣?”
白羅羅從床上坐起,伸了個懶腰,道:“挺好的。”說真的,他還真有種煥然新生的感覺,之前濃烈的情感被抹去了大半,他記得雪卉這個名字,這個人,心中悲傷的感覺卻淡了許多,就好像這些經歷都從立體變成了紙片,無法再讓他對這個人產生共鳴。
白羅羅思索了一會兒,疑惑道:“這情感析出,到底是個什麼原理。”
餘姐一邊收拾器材,一邊和白羅羅解釋,她道:“這其實是一種抑制手段,可以淡化你腦內最激烈的情感,所以每次從任務世界回來,如果反應太強烈,一定要在三天內來做情感析出,不然容易出現誤差。”
白羅羅差不多懂了,他道:“這對身體有沒有什麼影響?”
餘姐道:“沒有什麼影響的,我舉個例子吧,人就像一個水晶球,感情就是灰塵。灰塵太多會影響水晶球的亮度,我們這工作就是把灰塵抹一抹,讓你不至於被影響。”
這比喻非常的生動,似乎很有道理,但白羅羅總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
餘姐道:“別想那麼多了,這隻是一種幫助員工恢復的手段,人就是容器,哪裡能容納那麼多的情感。”
白羅羅聞言站了起來,出去了。
A+的任務評價,在社和局裡是非常少見的。因為白羅羅的這個任務評價,他的領導還因此還特意當面誇贊了他一番,並且直接讓財務劃給了他這個任務的補貼。
白羅羅收到銀行卡通知短信的時候被上面的數值震了一下,他仔細看了看,確定自己沒看錯——真的是五開頭的六位數。
這筆錢加上之前的存款已經足夠在這裡付個首付了,白羅羅開始拿到錢的時候還有點不敢置信,不過想到上個世界任務的提成便很快冷靜了下來。
應該就這麼多吧,白羅羅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如果他再做幾個任務,差不多就能在市區裡全款買套小戶型。在這寒冷的世界裡,隻有這點存款數字能溫暖人心,白羅羅感慨的想。
拿了補貼的白羅羅請局裡的同事們吃了頓飯,同事們很高興的都來了。
酒過三巡,大家都有點喝的暈乎乎的,白羅羅不怎麼喝酒,所以還算清醒。他有個喝的比較多的老一輩同事拍著他的肩膀說羨慕他,白羅羅笑道:“有什麼好羨慕的,你也可以做啊。”
“這可不是誰都能做的事。”那同事在社和局做的是後勤,並不能像白羅羅一樣接任務,他整張臉因為酒精變得通紅,說話也有點大舌頭,他含糊道,“我們是想做,沒那個條件……社和局的任務對象其實篩選的非常嚴苛,不然你以為為什麼局裡能做任務的就那幾個。”
白羅羅一直以為自己是闖了狗屎運才進了社和局,沒想到還有這個內情在裡面,他道:“那什麼樣的人才能做什麼?”
“我哪裡……知道……”那同事含含糊糊的說,“要是我知道了,不就自己先去做了。”
熱門推薦

竹馬逼我嫁老頭,說老頭死後救我,我:新皇要繼承後妃
"我跟他青梅竹馬。 結果他逼我和親。 隻因他心疼妹妹,不想她嫁給老頭子。 “朝真公主風華絕代,遠勝永安公主,為和親最佳人選。” 一句話,我嫁給了老頭子。 老頭子駕崩,依舊例妃嫔殉葬。 他急了,說著要帶我回家。 可他不知道,我改名換姓。 成了新皇唯一的皇後。"

雕骨生香
荀容是陳國最好的雕骨師。她眉眼淡淡,一雙巧手輕輕撫過 那些或光滑,或細長,品貌不一的骨頭,精心雕琢下,就能 將它們變成僱主所需要的各種物件。

白龍傳說
中原有個傳說,天山以南有片叫龍堆的 沙漠。掘地幾尺,能挖出龍肉。龍肉食 之,可使人起死回生。每次我和爺爺

萬物沉溺
我穿成了惡毒女配的小胖妹跟班。男主 的好友正在和我告白。「說吧,同不同 意?」

歲年年
和死對頭季臨淵成親多年,我倆點著過 房子、打翻過院牆。皇帝趁他北徵,一 杯毒酒要了我的性命。皇帝以為沒了

此去嘉年
"追梁嘉年的時候,我給他的女神剝芒果。 我芒果過敏,他說不剝就滾出去。 追梁霆的時候,在昏暗的臥室,他握著我的手喊其他女人的名字。 他們以為這樣就可以傷害到我。 我從沒在乎過。 一切都是為了潛伏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