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書名:春夜困渡 字數:3168 更新時間:2024-11-05 19:24:33

字體大小:

16 18 20 22 24 26 28

  李泉又去看聞宴祁。


  聞宴祁似乎在聽手機,隨意應著,“給她。”


  “今天謝謝了,聞先生。”不想欠人情,蘇晚青見縫插針地道了謝。


  聞宴祁像是應了,又像是沒在意,隻是抬了幾分下巴。


  車門關上,電話那端的翟緒笑出了聲,“怪不得叫你兩天都叫不出來,原來是有女人了,聲音還挺好聽。”


  “好聽嗎?”聞宴祁舉著手機,撩起眼皮,漫不經心地看了眼窗外。


  ......


  保安室外有一盞路燈,光線明亮,蘇晚青站在臺階上,剛準備把傘撐開,就聽見身後的車門又開了。


  回過頭,聞宴祁不知為何也下了車,手裡還拎著一件西服。


  “還有什麼事兒嗎?”她問。


  聞宴祁目光下垂,在她胸前掃了一下。


  蘇晚青覺得莫名,於是也垂下眼。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了一跳。她身上那件白襯衫是雪紡質地,浸潤性很強,原本隻是肩膀上落了雨,這會兒胸口以上幾乎都湿了,貼在皮膚上,內衣的花紋都一覽無餘。


  蘇晚青慌慌張張地把傘往裡一收,擋在了胸前,傘面上的水滴濺到聞宴祁身上,明顯看到他臉色黑了幾分。


  他將外套遞過去,開口生冷,“穿上。”


  “哦。”蘇晚青手臂僵硬地伸出去,“謝謝。”

Advertisement


  -


  蘇晚青深一腳淺一腳地回到家後,鞋子幾乎也湿透了。


  楊沅沅正在廚房忙碌,聽到開門聲後大聲問,“回來啦,面試怎麼樣?”


  蘇晚青有些沒精打採,“等會兒跟你說,我先洗澡換衣服。”


  她回了臥室,將那件西裝掛到衣架上,途徑梳妝臺時隨意瞥了一眼,就這一眼,幾乎把她驚出了一身汗。


  右耳垂上的珍珠耳墜不見了。


  驚慌過後,蘇晚青連忙檢查自己的頭發和衣服,想看看耳環是不是掛在了什麼地方,結果卻一無所獲。


  她第一時間想出去找,可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已經是真正的傍晚,天色完全暗了下來,雨勢卻依然沒有變小,如果要按照路線找回去,難度很大。


  連衣服也沒心思換了,蘇晚青在椅子上坐下來,想了想,從手機通訊錄裡翻出了一個號碼。


  幾道“嘟”聲過後,那邊響起一陣懶散的聲音:“喂,哪位?”


  蘇晚青愣了一下。半年前領證時聞宴祁給了她這個號碼,說是有事可以聯系他,那時她出於禮貌,當著他的面撥了過去,就當是交換聯系方式。


  誰知道他壓根就沒存。


  來不及細究,蘇晚青急忙解釋,“聞先生您好,我是蘇晚青。是這樣,我剛剛到家發現丟了一隻耳環,這耳環是我為了面試專門戴的,所以可能遺失的地方不多,我想先確認一下在不在你的車裡,如果方便的話可以現在替我看一下嗎?”


  電話那端靜了幾秒,蘇晚青幾乎能聽見他的呼吸凝了一瞬,察覺出他不耐煩的下一秒,蘇晚青聽到稍有些遠的聲音,“停一下車。”


  隨後便是一陣輕聲交談,開車的秘書李泉接過手機,說話很客氣,“蘇小姐,請問是什麼樣的耳環?”


  “珍珠耳環,是掛鉤款,珍珠不大,就一粒黃豆大小。”蘇晚青解釋完,“辛苦你了李秘書。”


  “蘇小姐客氣,請稍等兩分鍾。”


  蘇晚青握著手機心急如焚,往門外瞥一眼,楊沅沅還在廚房準備晚飯,她心中愧疚更深,腦海中閃過無數負荊請罪的姿勢。


  “抱歉。”一分鍾過去,李泉再次拿起手機,“蘇小姐,車裡沒有您的耳環。”


  蘇晚青感覺心都沉了下去,“哦,行,謝謝你了。”


  ......


  電話陡然被掛斷,李泉將手機遞了回去,回副駕前又不死心地拿手機電筒往腳墊上照了照。


  聞宴祁正在看平板,被光束閃了一下,眼睫半垂看著他。


  李泉立刻道歉。


  “什麼耳環?”聞宴祁放下平板,朝剛剛蘇晚青坐過的位置上瞥了眼。


  “一隻珍珠耳環,說是掛鉤款,黃豆大小的珍珠。”李泉說著說著,又往下看了看。


  “黃豆大小?”


  李泉點點頭,“但是聽蘇小姐的語氣,這耳環似乎對她來說很重要。”


  “哦。”聞宴祁收回目光,重新拿起平板,幽藍色的光落在眼睫上,一張臉透著出塵的冷感,“沒有就沒有,別找了。”


  -


  蘇晚青還是從家裡出來了,她隨便穿了件外套,沒敢告訴楊沅沅耳環丟了,隻說自己出來買點東西。


  她撐著傘,沿著北門和家之間的路線來回走了三趟,彎著腰找了二十多分鍾,依然沒看到那隻耳環。


  確認聞宴祁的車上和小區裡都沒有,那就隻剩下兩個地方了——


  她自己的車和瑞思公司。


  如果是她自己的車,那就問題不大,如果是瑞思,那即便她現在打到車趕過去,人家可能都下班了。


  想了想,蘇晚青走到保安室旁邊躲雨,掏出手機撥了一通語音電話。


  Doris是她在上份工作認識的乙方,也是在朋友圈建議她去瑞思面試的人,蘇晚青和她關系算不上很熟,甚至連她的中文名都不知道,可她記得對方是個性格爽利且熱心的姑娘。


  外面雨聲很大,間或夾雜著幾道驚雷,讓這通電話的雜音格外刺耳。


  蘇晚青言簡意赅地說了自己的情況,語氣懇切,“你在公司嗎,可以麻煩你幫我找一下嗎?現在車不好打,我怕我趕過去你們公司已經沒人了。”


  “可是我現在不在濱城怎麼辦?前天來榮港出差了。”電話那邊頓了幾秒,Doris語氣又揚了起來,“這樣吧,我給你我室友的聯系方式,她也在瑞思,而且她們部門下班很晚,現在應該也沒走呢。”


  蘇晚青瞬間驚喜,“真的嗎?”


  “比你的珍珠耳環還真!”她笑了聲,“這樣,我先跟她說一聲,然後再把名片推給你。”


  蘇晚青激動不已,“好的,太感謝你了。”


  又過了三四分鍾左右,手機屏幕上都落滿水滴了,蘇晚青終於收到了微信。


  Doris發過來一個聯系人名片,又說了句,“我室友,周黎,我已經跟她說過了。”


  蘇晚青已經無暇顧及這種巧合了,道了聲謝後就忙不迭點了添加好友。


  周黎通過得也很快,蘇晚青還在埋頭打字,想告訴她自己今天在奧思的行動路線和耳環款式時,空白的對話框突然跳出來一張圖片。


  周黎:【蘇小姐,請問這個耳環是你的嗎?】


  蘇晚青懸在鍵盤上的手指頓住,她點開圖片,仔仔細細地看了幾秒,失而復得的喜悅瞬間衝淡了一天的鬱悶。


  蘇晚青:【是我的!謝謝你,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


  周黎:【十幾分鍾前就找到了,一直放在前臺,聞總交代過,說有人會來拿。】


  正前方的夜空突然劃過一道閃電,雨幕中的天地亮如白晝。


  蘇晚青握著手機,一時沒反應過來。


  二十分鍾前,就是她剛掛上聞宴祁電話的時候。


  蘇晚青是真的不理解,這個人在電話裡表現得很不耐煩的樣子,掛了電話以後又費心幫她通知了員工留意,既然做了這樁好事,又完全沒想過知會她一聲......


  她還在出神,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周黎:【蘇小姐,那您是自己過來取,還是明天我給您送去?】


  蘇晚青連忙回:【我明天去取吧,這事兒麻煩你和Doris了,我聽她說明天出差回來,那明晚我請你們倆吃飯吧,方便嗎?】


  周黎又跟她客氣地寒暄了幾句,蘇晚青收起手機,懸著的心總算放回了肚子裡。


  -


  蘇晚青回到家,第一時間和楊沅沅坦白,又跟她說耳環已經找到了,才終於松了一口氣。


  楊沅沅推她去洗澡,有些好笑,“我說你一回來就神神秘秘的,電話還打個沒完兒,原來就為這事兒啊。”


  蘇晚青站在衛生間門框下面,誠懇道歉,“不好意思啊,今天發生太多事了,我沒留意到耳環。”


  “沒事兒,不怪你。”楊沅沅把睡衣遞給她,“又不值錢,就是個念想,況且不是還剩一隻嗎?”


  洗完澡出來,又吃了晚飯。一天的提心吊膽終於結束,蘇晚青進房間便一頭扎到了床上。


  腦袋放空地看了會兒天花板,她又一個翻身起來,從床頭櫃裡翻出了一個文件袋。


  一股腦倒在床上,一個鮮紅的結婚證,一枚沒有鑽石的戒圈,還有一份厚厚的婚前協議。


  領證半年,她一直沒有拿出來看過,原因無他,即便蘇晚青是個對婚姻沒有任何期許和向往的人,她也沒興趣在一段明碼標價的關系上浪費情緒。


  今晚,大約是因為聞宴祁幫了她一下,她頗有耐心地翻閱了一些那份婚前協議,關於他的那些身家,蘇晚青看不懂,也不感興趣。


  她隻是又看了一眼婚前協議後面夾的附件,一份房產合同。


  那是半年前,聞宴祁和她領證當天過戶給她的一套別墅,連她爸蘇向群都不知道這套別墅的存在。


  他們都以為,聞宴祁為蘇家瀕死的公司——啟宏木業注資,便是這位新姑爺的彩禮,隻有蘇晚青知道,當時讓她覺得這單生意穩賺不賠的真實原因是什麼。


  現在,那套別墅裡住著她真正的家人。


  收好那些文件,蘇晚青轉身看到了衣架上湿漉漉的黑色外套。


  走過去研究了一下標籤,沒有免洗的標志,她拎著西裝進了衛生間。


  洗衣機運作的轟鳴聲在耳畔響起,蘇晚青拿出手機,發了一條信息——


  “聞先生,衣服我洗好後是寄到您公司嗎?”

熱門推薦

臣服.

臣服.

穿書成了帝國最強女 alpha,淪為戰俘的美強慘大反派正好被扔到我床上,要被我強行標記。我訕訕收了嘴:「俺看就木有這個必要了吧。」 這位二十歲從 Omega 強行分化成 alpha 的大佬,以後一根手指頭都能碾死我啊! 於是我好吃好喝伺候大佬,力爭成為大佬的第一狗腿。可是後來他的眼神還是越來越不善,語氣危險。 「為什麼不標記我?是因為不喜歡嗎?」

玫瑰聽風吟

玫瑰聽風吟

我死的那天,江應淮拿了影帝大滿貫,還官宣了女朋友。慶功宴上,有人問他:「宋知妤舔了你那麼多年,你都不給個名分?」他輕嗤一聲,滿眼譏諷:「髒!」 可當我的死訊傳來,他卻瘋了。他抱著我汙穢不堪的身體,一遍又一遍地擦拭。 「知妤,你一點都不髒,髒的人是我。」

好走不送

好走不送

男朋友的初戀得了絕症,他紅著眼跟我提了分手。「她撐不過三個月了,我不想讓她走的遺憾。你放心,我送走她,就回來找你。」那深情又負責的模樣真讓我感動.三個月後,白月光追悼會結束,前男友回來找我。我攬過身邊的男人瘋狂安利:「介紹下,這是我老公。」

銜枝

銜枝

和嫡長子共夢後,我撞破了他的秘密。人前他叫我小娘,對我清冷疏離。 可入夢後,也是他將我困在身下共赴巫山。 我夜夜不得好眠。連白日也經常晃神。 直到家祭那日,白煙升起,我誤以為是在夢中,淚水漣漣求上嫡長子。 「我好幾日睡不好,今晚你可不可以……不要那樣了。」

穿成惡毒女配的孩子

穿成惡毒女配的孩子

我成了女配的孩子。我還知道她接下來會把我當做爭奪男主歡心的工具.以及我並不是男主親生的這件事。

商業聯姻的對象居然暗戀我

商業聯姻的對象居然暗戀我

商界聯姻,我嫁給了我哥的好兄弟莊楚津。本著商業聯姻互不打擾原則,我默認各玩各的,互不打擾。直到我哥給我打電話:「你過來接一下你老公,我快被他煩死了。到地方隻看到委屈巴巴的莊楚津剛喝了酒,眼尾紅紅的。「老婆,你怎麼就是不能喜歡我啊,你都不知道和你結婚我多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