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字體大小:
她一段咒語念完,也是巧了,正好一朵白雲飄過來遮住了太陽,天地驟然變暗。
楚熹一愣,揚聲道:“給我炸!”
將士們還都眼巴巴往天上看呢,忽聽前邊傳來幾聲巨響,塵土飛揚,河水四濺,平坦坦的一塊地,愣是炸出好幾座大坑。
城樓上的女子“哎呦”一聲說:“炸偏了,那我再來一次。”
她又舉起手:“天地玄宗!萬氣根本!”
李善眼看著自己身前無緣無故就炸開了,思及楚熹那句血肉橫飛,如何能不膽戰心驚,不等她咒語念完,便連聲道:“撤兵!撤兵!”
十萬大軍掉轉頭去,慌忙逃竄。
楚熹在城樓上都快笑傻了:“哈哈哈哈,我還當李善天不怕地不怕呢,這不慫包了嗎。”
城衛們也哄笑出聲,全然忘記十萬大軍圍上來時心中的恐懼。
老爹探出頭問:“恁方才念念叨叨的那是什麼?”
“技能前搖。”楚熹雙手叉腰道:“我要讓他們從今往後一聽到這咒語就害怕。”
楚熹是在“巴啦啦能量沙羅沙羅”和“賜予我力量吧哈利路亞”當中權衡許久才選擇的這段道教咒語,雖然中二了一點,但還是很能唬人的。
沒法跟老爹解釋,這就相當於,種花家的衝鋒號了。
“我估摸著,那李善很快就會反應過來,再率兵殺個回馬槍,地蛋都用了,恁打算怎麼辦?”
“這些地蛋本來也不頂事,撐死了炸他們一兩百號人,那可是十萬大軍呀。”楚熹輕嘆了口氣道:“先生說過,薛進治軍頗有一套,十萬大軍若不倒下一萬,是絕對不會亂的,咱們安陽的火藥……肯定不夠用,就隻能這樣,連哄帶騙的逼他們退兵了。”
老爹憂心道:“薛軍已然將地道挖掘至城樓下,等李善醒過神,定要借著往裡挖,到時候,咱們的投石車可就派不上用場啦。”
Advertisement
“切,老爹以為這挖地道的主意,能是李善想的嗎,一準是薛進。”
“甭管是誰,事已至此,總要想個對策出來啊。”
楚熹撥弄著自己腰間的小絨球,笑了:“不就是挖地道嗎,誰不會呀,咱們現在就開挖!”
老爹問:“往哪挖?”
楚熹道:“不能單往一個地方挖,要四通八達才好。”
“可咱們安陽人手不夠,恐怕還不等我們開挖,薛軍都打上門來了。”
“他們將士再多,能有咱們安陽城裡的百姓人多!我就不信他們能挖的過我!陳統領!給我找一把鐵锨過來!”
老爹所料不錯,李善奔至半途就醒過神了。
哪裡來的什麼雷神!分明是火藥!都怪那黃口小兒太會虛張聲勢!她往天上一指,天竟真遂她願驟然陰沉!
實在可恨!
不過……即便是火藥,這火藥炸的也太邪門了。
李善對火藥之事從來一知半解,不得不問薛進:“你可看出她是用何手段引爆那提前埋下的火藥?”
薛進搖搖頭,似乎還沒有從剛才那一幕當中回過神。
李善本就對他心存偏見,愈發覺得他不堪大用,倒是安陽城裡那楚霸王,還真是個難纏的對手。
火藥憑空爆炸,實為一樁大隱患。
即便李善喜歡正面硬剛,也並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蠢蛋。
憑空爆炸的火藥和城樓上的投石車都在明面上,難以避開,倒不如幹脆從底下進攻。
李善做出決定,召來崔無,問道:“這幾日挖的地道,還有幾條可用?”
“回大將軍的話,為盡快引出河水,挖掘地道時是由深至淺,因此水流過於湍急,恐會衝垮地道,便是沒有衝垮,也是泥濘難行,若要以地道攻城……這幾條怕是不行,安陽已有警覺,定要炸毀地道。”
李善點了點頭:“回營計議,十日之內,無論如何要攻下安陽!”
要打地道戰,楚熹還真不懼那十萬大軍,想來李善沒本事把十萬大軍都弄到地下去。
“仇陽,給我把高臺架上!”
“是!”
楚熹扛起鐵锨,登上高臺,對著大喇叭,朝嗚嗚泱泱的百姓道:“靜一靜!靜一靜!都聽我說!”
楚熹有事沒事就在城裡瞎轉悠,對誰都笑臉相迎,人緣極好,加上這陣子她獨守安陽城,讓薛軍三度退兵,建立起不小的威望,她說話,百姓是聽的,因此全都安靜了下來。
“如今大敵當前!形勢非常之嚴峻!我身為少城主!應當肩負起保護城中百姓的重任!”
楚熹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說出這麼官方的話,要擱從前一準尷尬的想死,可今時不同往日了,她都能在兩軍陣前喊咒語,又豈是社交牛逼症。
她是社交牛逼絕症,晚期。
“可諸位心裡也該清楚,安陽城衛不足萬數,如何能應對西北十萬大軍,我守得了一時,守不了一世,薛軍一旦攻入城中,咱們安陽人統統要淪為俘虜,終生低人一等,一想到我視作叔伯舅父,姑姨嬸母,兄弟姐妹的安陽百姓,要世世代代給西北人當牛做馬,我就……”楚熹深吸了口氣,略帶哭腔的說:“我真的於心不忍啊。”
“咱們安陽一向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從不摻和到那些破事裡,但凡有難的,咱們能幫就幫!饒是這樣!西北人還殺到咱們家門!欺人太甚!”
“把咱們安陽人當蝼蟻看待!非狠狠甩他們一耳光不可!”
“少城主!哪裡能用得著我們!你盡管開口!我們絕無二話!”
“是啊!少城主盡管開口!絕無二話!”
楚熹剛才想哭,那是裝的,這會真有點想哭了。
但還不是哭的時候。
“薛軍要掘地道進城!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楚熹舉起鐵锨,對安陽百姓道:“我想這東西,咱們家裡應該都有吧?”
“有!”“這……還真沒有。”“我家有三把!分你一把!”
鐵锨是農具,安陽再富饒,也是以耕農為主要謀生職業,家家戶戶人手必備。
楚熹就不相信,那薛軍能帶著十萬把鐵锨來打仗。
不說十萬把,倘若薛軍手裡有超過五千把,楚熹也絕無二話,立馬舉白旗投降。
準備充分到這個地步,那誰能抗得了,老老實實投降就完了。
作者有話說:
先更新六千,晚上還有一章,不過應該挺晚的,寶寶們明早再看吧~
PS:我愛評論!評論使我超有動力!
PPS:咒語引用道教XX咒,我拼湊的
第54章
挖地道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屬實困難。
不僅要考慮自己的路線,還要考慮薛軍的路線,以防挖著挖著兩伙人撞個頂頭。
再者,地道若想挖的長遠,挖的四通八達,免不得要預備出入孔,望孔,通氣孔,水井,儲糧室,乃至確定方向的指路牌,萬萬不能倉促行事。
最先確定的一條路線是由安陽城到安民村,地道通往安民村,那兩萬多百姓的力量便可以充分利用。
第二條則是挖向常德至安陽的必經之路。
薛軍十萬兵馬,又不是靠露水活著的小仙男,總得穿衣吃飯,楚熹上回燒糧草嘗到了甜頭,有點上癮,她預備以此截下薛軍的辎重。
“老爹你看,薛軍在白崗上安營,往前五裡,這是他們開挖地道的地方,直接把護城河水引到了烏清池,咱們把這幾條地道炸塌了,他們接下來一定會從這裡開挖,和安陽就隔著一座小山包。”
“可是……這座小山包咱們去過呀!滿地大石!”
“安陽附近哪座山咱們沒鑿過井。”
當初老爹要開礦,把安陽附近方圓十裡都跑了個遍,還特地弄了個一比一還原的小沙盤,哪裡土質松軟,哪裡土質堅硬,他再清楚不過,在挖地道這件事上,安陽可以說佔盡了便宜。
楚熹在沙盤上劃出一道線:“他們挖到石頭,肯定會繞路,要麼往南,要麼往北,頭兩日先不用管,薛軍意圖攻城,肯定會將地道開的極寬,咱們等他們挖的差不多了,再橫空出世,炸毀地道。”
“好!就這麼辦!”
“炸地道的分支別讓百姓去挖,否則遇上薛軍將士,他們頂不住。”
“明白,安民村那條線隻管交給老爹。”
“那我就跑常德這一條。”
老大負責守城,老二負責後勤,確認計劃的當天傍晚,安陽城內就開工了。
百姓們有拿鋤頭的,有拿鐵锨的,還有拿板車往外運土的,十幾班輪換,忙得熱火朝天,沒有一刻停息,渴了餓了,自有婦人送上熱茶點心。
照她們的話說就是:“左右冬日裡農闲,與其在家裡擔驚受怕,倒不如出來幫把手,圖個踏實心安。”“少城主也是女子,哪裡比他們男子差,我們又不缺胳膊不少腿,怎麼就非要躲在家裡呢。”“沒聽少城主怎麼罵那李善的,若無我們女子,何來的男子。”
一眾婦人滿口不離楚熹。
而楚熹也不辜負她們,正灰頭土臉的在地道裡刨坑呢。
“你們幾個,過來這邊,看到這個口沒有,斜著挖上去。”
“為何要往回挖?”
“倘若薛軍從我們的地道進來,就讓他們奔著死路去,這底下再挖一個陷阱。”
“小的明白了!”
地道土層兩米,內裡寬高皆有兩米,楚熹一路向西挖,一路設置假洞陷阱,光是運出去的土都能碓起一座小山了。
動工第三日,楚熹召集仇陽在內的幾個統領在假洞中議事。
“薛軍一連三日沒動靜,估計差不多要挖到安陽城下了,咱們從這往南,多半能碰見他們的地道。”
“直接炸掉嗎?”
“嗯!要準備一顆大地蛋。”
“若我們炸塌後,他們再挖通呢?”
“那就再炸,看誰耗得過誰。”
這陣子北六州就一直沒消停過,渝州都督拿下了帝都,將太子送上了皇位,新帝命陸廣寧退兵,陸廣寧不從,徹底被打成反賊,新帝下令剿滅反賊,信州和錫州那邊都要打翻了天,也就是兖州沒糧草,否則早就出兵往攻打丘州了。
這時局一天一個樣,李善和薛進已經在常州耽擱快兩個月了,怎麼可能不著急呢。
“還有半個月過年,咱們爭取讓他們沒法好好過這個年。”
“少城主放心,不出七日,往常德去的那條地道就能挖通!”
“嗯!繼續挖!”
統領們得令,紛紛出了假洞,隻剩仇陽。
楚熹頂著一張髒兮兮的臉問他:“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熱門推薦

竹馬逼我嫁老頭,說老頭死後救我,我:新皇要繼承後妃
"我跟他青梅竹馬。 結果他逼我和親。 隻因他心疼妹妹,不想她嫁給老頭子。 “朝真公主風華絕代,遠勝永安公主,為和親最佳人選。” 一句話,我嫁給了老頭子。 老頭子駕崩,依舊例妃嫔殉葬。 他急了,說著要帶我回家。 可他不知道,我改名換姓。 成了新皇唯一的皇後。"

雕骨生香
荀容是陳國最好的雕骨師。她眉眼淡淡,一雙巧手輕輕撫過 那些或光滑,或細長,品貌不一的骨頭,精心雕琢下,就能 將它們變成僱主所需要的各種物件。

白龍傳說
中原有個傳說,天山以南有片叫龍堆的 沙漠。掘地幾尺,能挖出龍肉。龍肉食 之,可使人起死回生。每次我和爺爺

萬物沉溺
我穿成了惡毒女配的小胖妹跟班。男主 的好友正在和我告白。「說吧,同不同 意?」

歲年年
和死對頭季臨淵成親多年,我倆點著過 房子、打翻過院牆。皇帝趁他北徵,一 杯毒酒要了我的性命。皇帝以為沒了

此去嘉年
"追梁嘉年的時候,我給他的女神剝芒果。 我芒果過敏,他說不剝就滾出去。 追梁霆的時候,在昏暗的臥室,他握著我的手喊其他女人的名字。 他們以為這樣就可以傷害到我。 我從沒在乎過。 一切都是為了潛伏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