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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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三爺看看妻子微紅的臉,嘆道:“不怪你,衝喜就是賭,畫樓是咱們最小最疼愛的女兒,便是你膽子大,我也不敢拿她一輩子的喜樂去賭。罷了罷了,別想了,這就是命,咱們畫樓與世子有緣無分,你在我面前惋惜兩句就是,千萬別去畫樓那裡說,勾得她心裡也難受。”
楊氏悔得眼淚都出來了,那可是陸濯啊,未來的英國公,未來的神武軍主將,皇帝器重百姓愛戴,放眼本朝,都挑不出第二個能比得上陸濯的好男兒,論爵位之高、容貌之俊、才幹之強,陸濯樣樣都是頭籌!
“咱們畫樓該怎麼辦啊?雖說她隻用守一年的喪,可咱們做父母的沒有出孝,就不方便替她張羅婚事,一耽誤就是三年,再議婚的時候畫樓都十九了,還有什麼好婚可挑?”縱使不後悔,楊氏也有別的事要發愁。
整個謝府的清流名聲,仰仗的全是老太傅,如今老太傅人走茶涼,謝家三位爺官職最高的,也隻是五品的刑部郎中。對了,三位爺都守喪辭官了,三年後的官場還不知道是什麼情形。
楊氏想的越多,就越後悔!
謝三爺煩躁地捏捏額頭,去靈堂守靈了。
謝老太傅剛去世三日,還沒有下葬。
楊氏不敢去見女兒謝畫樓,也不敢叫人把陸濯醒來的消息告訴女兒。
可這麼大的事,又與謝府相關,謝畫樓還是從身邊眾人的態度中察覺了不對。
她派小丫鬟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了。
謝畫樓沒有見過陸濯,卻聽了一籮筐關於陸濯的美談,說他貌似潘安,說他騎射了得,說他帶兵如神。
這樣的男兒,便是能為他守寡,謝畫樓也是願意的。
可惜,家人沒有問過她的意思,做主退了婚。
謝畫樓什麼都不能說,因為她要替祖父守喪,她不能在這個時候求著去嫁她心目中的大英雄。
如今,陸濯醒了,卻再也與她無關了。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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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濯自幼習武,身體強健遠勝其他同齡之人,先前他昏迷不醒才導致傷口恢復地緩慢加重了病情,如今他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每日按照御醫的方子養傷調理,好吃好喝的又有家人殷切照顧,才養了三日,陸濯便能下地活動了。
到了婚後第五日,也就是陸濯與謝畫樓原定的婚期臘月十八,陸濯基本已經恢復了行動自如,背後的傷業已結痂,除非他自己想不開非要重新撕裂傷口,就該當再無大礙。
陸世子沒有了性命之憂,一直留守英國公府的御醫終於可以回宮復命了。
送走了御醫,英國公夫人笑著對陸濯、魏娆道:“守城恢復得不錯,明早府上正式給你們補辦敬茶之禮,後日守城陪娆娆回門。”
衝喜導致婚事辦得倉促了些,如今長孫好了,該補的就得補起來,不能委屈了新娘子。
陸濯看眼魏娆,笑道:“理當如此。”
魏娆柔順地站在他身邊,一副什麼都聽丈夫的小娘子模樣。
等英國公夫人走了,陸濯目光溫和地對魏娆道:“我看看書,夫人先去休息吧,今晚我去後院用飯。”
魏娆羞澀垂眸,點點頭,帶著碧桃退下了。
陸濯目送她們主僕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便要去書房。
阿貴跟在他身邊,好心地提醒道:“爺,您背後的傷還沒有好利索,要不這幾晚還是歇在前院吧?”
阿貴心裡很清楚,世子爺話說得委婉,什麼去後院陪少夫人用飯,其實就是今晚要留宿後院的意思,可御醫特意囑咐過啊,年前世子爺最好都別急著與少夫人圓房。
陸濯回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他素來寬和待人,這般冷下來,足以說明他心中不悅。
阿貴悻悻地低下頭,不過擔心歸擔心,他倒是十分理解世子爺,少夫人那樣的美貌,哪個男人忍得了?
松月堂的第二進院,院名雅風居。
才回雅風居,還在走廊中,碧桃便忍不住小聲問魏娆:“姑娘,世子爺什麼意思?他想與您圓房了?”
做假夫妻這件事,魏娆沒有瞞自己帶過來的四個陪嫁丫鬟,因為她們都是貼身伺候她的人,陸濯有沒有睡在她的屋中,根本瞞不住。
“不是,你們將西屋收拾好,以後世子過來,都會住西屋。”魏娆明白陸濯的意思,他是要遵守承諾了,一旦恢復行動能力就開始配合她演戲,新婚的夫妻,當然要住在一起。
碧桃聽懂了,然後就有點失望。
她第一次見到的世子爺,病得快死了,一張臉也能嚇死人,可隨著世子爺慢慢地恢復過來,雖然面容依然消瘦,但已經恢復了美玉般的膚色,臉色一好看,那神仙的樣子就出來了,而且因為過於憔悴,瞧著竟叫人心疼他遭此大劫。
碧桃與柳芽私底下嘀咕過,考慮到世子爺的各種好條件,如果世子爺肯好好對待自家姑娘,倒也不失一樁好姻緣。
不過,如果世子爺真的隻想睡西屋,不想與姑娘圓房,說明世子爺壓根看不起姑娘,這樣的世子爺,再俊再尊貴,她們做丫鬟的也不待見他。
碧桃、柳芽一起將西屋收拾了一番,床被褥都給世子爺鋪好了。
到了黃昏,陸濯在前院換了藥,穿好衣服,就朝雅風居來了。
阿貴猶豫再猶豫,還是在世子爺拐進通向雅風居的走廊時低聲規勸道:“爺您悠著點,身子要緊。”
這次陸濯頭都沒回,單獨朝後院走去。
阿貴止步於此,幽幽地嘆了口氣。
雅風居這邊都是魏娆的人,魏娆與陸濯都不用裝,一個收起了溫潤如玉,一個收起了溫柔端莊。
“備飯吧。”魏娆拿著紙筆印盒走出來,看眼陸濯,笑著吩咐碧桃道。
碧桃打發小丫鬟喜兒、採兒去廚房端飯菜。
四四方方的花梨木飯桌,魏娆坐在陸濯對面,將她早就準備好的契書推了過去:“世子看看,如無問題,請籤字畫押。”
陸濯拿起那張契書,是她之前說過的五年之約,內容沒什麼出入,隻是如果他或他身邊的人泄露了兩人的真實關系導致魏娆淪為笑柄,他要付出的賠償條件非常苛刻,其中一條,果真泄露了,陸濯要對外承認,是因為他大病後得了不舉之疾,才導致兩人一直在做假夫妻。
陸濯捏著契書的手指微微用力,難以置信地看向對面的魏娆。
什麼樣的女人,才能想出這種借口,並直接落筆紙上面不改色地給他看?
“世子是覺得哪裡不妥嗎?”魏娆好奇地問。
陸濯不想跟她計較,沉著臉籤了字,按了手印。
魏娆體貼地遞過去一張帕子,陸濯擦手的時候,魏娆笑著收好契書,讓柳芽放回內室。
喜兒、採兒將晚飯端過來了。
魏娆的是正常的菜色,葷素搭配,陸濯用的還是藥膳,看起來非常寡淡。
魏娆早晚都會練武,體力消耗比一般閨秀大,胃口也更大一些,別家閨秀吃半碗飯可能都飽了甚至吃撐了,魏娆早、午吃兩碗,晚上養生也吃一碗。
嫁進英國公府衝喜,除了一些虛與委蛇,魏娆沒打算在任何方面委屈自己,早派碧桃將她的飲食喜好交待給了松月堂的廚房。松月堂的廚師廚藝非常不錯,經過幾日的磨合反饋,端上來的飯菜已經完全符合魏娆的口味了。
糖醋排骨做的酸甜爽口,白菜燒豆腐鮮美嫩滑,一個重口味一個清淡,魏娆搭配著吃,吃得津津有味。
當然,魏娆隻是胃口好吃得多,飲食的儀態並不粗俗,動作優雅端方,且因為貌美,看她吃飯,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陸濯無心享受她的美色,隻是覺得,魏娆的那兩道菜看起來味道非常不錯。
兩人幾乎同時吃完,陸濯漱了口,自去西屋休息了。
魏娆看向門外,臘月天黑得太快,吃頓飯的功夫,外面已經一片漆黑,如果是春夏秋,魏娆喜歡晚飯後去花園裡逛逛,或是散步,或是釣魚,既打發了時間,又消了食。而今黑漆漆冷嗖嗖的,魏娆隻能待在院子裡。
休息了半個時辰,魏娆換上練功衣,一個人去院子裡練劍。
今晚該柳芽守夜,碧桃去睡了,柳芽裹著袄子站在門廊下,雙眼適應了黑暗後,她能看到自家姑娘纖細的身影在院子中翩跹翻轉,時而像黑色的蝴蝶在花叢中起落,時而像黑色的鳥雀在枝間撲來飛去。
劍刃破空聲會隨著姑娘的動作急緩而變化,柳芽雙手攥著衣襟,眼睛都快跟不上姑娘揮劍的速度了。
終於,魏娆收了劍,如此寒冷的夜晚,她身上竟出了一層薄汗。
“姑娘快進來,今晚風大,別吹著了涼。”
柳芽低聲地喚道。
魏娆笑笑,從善如流地去了東屋,柳芽去水房提了水來,熟練地替魏娆擦拭。
主僕二人的身影落在屏風上,柳芽忽然發出一聲低呼:“遭了,忘了落栓。”
以前在承安伯府,姑娘的院子裡沒有旁人,門虛掩便可,現在可不一樣了,西屋裡還住著一個大男人!
“姑娘稍等,我去落栓。”柳芽自責地道。
魏娆拉住她,笑道:“下次注意,今晚就算了,那位不是這種人。”
陸濯若覬覦她的美色,就不會選擇五年之約。
盡管屋裡燒了地龍,這樣赤著擦身還是會冷,魏娆隻想快點鑽進被窩,不想耽誤功夫。
柳芽隻好加快了速度。
上面都擦好了,魏娆穿上中衣鑽進被子,露出一雙瑩白的纖巧天足搭在柳芽的膝蓋上。
柳芽看看自家姑娘紅撲撲嬌豔豔的臉,還有懷裡這雙漂亮得她都想親一口的玉足,越想越難理解世子爺的心。都是武將,戚二爺恨不得把眼珠子扣下來貼在姑娘身上,世子爺怎麼就那麼傲呢,謝六姑娘就那麼好,叫世子爺再也看不進旁人?
西屋。
陸濯緩緩地從窗前回到了床上。
他知道魏娆會功夫,雲霧山上,她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讓他都沒有察覺地反殺了兩個刺客,足以說明魏娆的武藝不俗,不過直到今晚,親耳聽到魏娆練劍發出的破空聲,陸濯才發現,原來魏娆會的不僅僅是暗器。
一個閨秀,為何會想到練武?周家、魏家都是文官,魏娆師從何人,又是從哪裡得到的拜師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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