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書名:我當太後這些年 字數:4662 更新時間:2024-11-07 18:05:16

李益跪在席上,被她數落的心煩意亂。他手扶著劇痛的額頭,道:“你的脾氣越來越大了。我什麽都沒說,你幹嘛說這麽多,還給我安一肚子想法。我沒你想的那麽多心思,我沒看到,我什麽都不知道。”


“你撒謊!你看看你現在的表情和眼神,跟死了親娘似的!你分明就是在這樣想!”


李益道:“你真的太敏感,想的太多了。我看你病還沒好,讓徐醫生再給你開幾服藥吧。”


馮憑氣壞了。


她受不了他頂撞,受不了他一點點的忤逆。哪怕隻是他言談中隱微的不滿她都無法忍受。她走上去,兩個手用力擊打他肩膀:“你說什麽!”


李益被她打的痛了,說:“我說你有病,勸你去休息休息。”


馮憑說:“你敢諷刺我!”


她下手沒輕沒重,李益兩隻手按住她手,牢牢貼在腰上,和她對視,目光發了狠,強忍著顫抖的嗓音道:“你真的是個神經病啊。他給你的病還沒有好全是吧?虧我想盡辦法尋醫問藥,給你治了這麽久,結果吃了一肚子藥,全喂了狗了。我之前怎麽沒看出你病的這麽深!”


他低道:“你有病也忍著一點吧!要是連我都受不了你,這世上沒人受得了你了!”


馮憑道:“你才是神經病!”


李益道:“誰有病,誰吃藥,誰自己知道。”


馮憑打了他一下,掙脫他手,站了起來:“我是神經病,你走吧!愛去哪去哪,你不是要回你的冀州去嗎?我準了你了,帶上你的妻兒去吧,今生不要再返回京城了,咱們一刀兩斷了。我有你還不如沒有,沒有好歹還不惦念,不傷心,有了什麽好都沒有,隻是折磨我讓我難過。”她說到最後,帶了哽咽。


他手緊緊捂著眼睛,幾乎要潸然淚下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何況是三十幾歲的人了。他用力忍了一會,終究還是把那淚意忍住了。真是差一點就要出大醜丟大人了。他勉力坐起來,跪正了,行了個禮,一言不發地退出去了。


他鼻子酸的疼,被清風一吹,才好了一點點,隻是眼睛幹澀的難受。他低著頭,行色匆匆地還署中去了。他後悔地想:今早是怎麽了,今天就不該進宮來的,都怪自己頭腦發熱,好好的非要去搓她脖子做什麽。惹成這樣。


下次沒臉再見了。

Advertisement


馮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想:他什麽都知道了。知道她跟別人,兩情相悅已經沒有了。她說了那樣的話,他不會再愛她了。


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


第49章 納妃


馮憑正靠在榻上, 閉目養神, 忽然聽到熟悉的聲音,溫柔磁性,在耳邊一嚇:


“嘿!”


她嚇了一跳。那是李益的聲音, 她知道是花椒發出來的,八成又是馮珂小調皮在搗蛋了。隻是她精神疲倦,沒心思陪她玩。她閉著眼睛, 吩咐她道:“阿珂, 我要休息,把鳥帶出去。”


馮珂局促地站在床邊, 手裏提著鳥籠:“姑母, 你嚇著了嗎?我看你沒有睡著, 以為你不高興,本想逗你開心。剛我在那玩, 這鳥突然對我說‘嘿!’嚇了我一大跳, 我感覺怪好玩的。”


她扭捏地絞著手指:“結果你一點也沒笑。我知道錯了, 我這就把它帶出去。”


馮憑躺在那,臉色有些蒼白, 像是被人拆卸了骨頭, 提不起力氣似的。她手撫著額頭,萎靡道:“去吧。”


馮珂吐了吐舌頭,跑出去了。心想姑母雖然不發脾氣,但那面無表情的樣子也怪嚇人的。她不敢纏姑母,跑去找她哥哥玩了。


拓拔泓不願去纏馮憑, 晚上,便將李坤留在自己宮中過夜。這君臣兩個一向情同夫妻,白天起坐同行,晚上共枕而眠,宮中多有閑話,甚至說這兩是斷袖之癖。


斷袖之癖?


馮憑心說:什麽斷袖之癖,頂多跟他老子一樣,葷素不忌罷了。他爹當年不也是這德行嗎?十幾歲的時候,還跟烏洛蘭延賀若一塊親嘴兒。都是騷出來的。後來遇到小常,立馬降服了。


馮憑也沒幹涉他。


立後之事暫且撂下不提,但選立妃嫔的事提上日程了。


馮憑和朝衆商議了,打算在親近的朝臣貴族家中挑選三位品貌出衆的女子入宮。


這是拓拔氏一貫的規矩,不管是皇帝還是皇子,過了十三歲,都應當要選妃了。這一遴選的目的有二,一是新帝登基,勢力還很薄弱,皇帝年紀又尚幼小,需要通過選妃來挑選朝中有力量的家族結為姻親,培養自己的勢力。二自然是為了生育皇子,綿延子嗣。


拓拔家的男人,個個都是長的急匆匆的。剛剛會走路,就迫不及待地拿起弓箭,學習騎馬打仗。一過十歲,就開始準備治國理政。十二三歲就必須要生下繼承人了。太武皇帝,景穆太子,都是一出生就被立為太子,十幾歲就開始做太子監國,主持國政,早早的生下孩子,早早定下繼承人。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草原民族兄終弟及,部落選舉的遺習,並沒有因為幾代皇帝父死子繼的努力而完全消除。因為這宮廷的殺戮和變故太難以預料,九成的帝王死於非命,非要早早的生下繼承人,非要繼承人成長的夠快,才能保證屬於父子代遞的權力,不被那一雙雙虎視眈眈的眼睛竊取。危機感已經融入了皇族的血液裏。


因為這一次選妃的目的主要是締結力量,以及誕育皇嗣,對象主要是豪門大族家女,名額有限,一旦獲選,位分最低也不出九嫔。一進宮就是有地位的,一定會受寵,其家族也會成為拓拔泓的左膀右臂,得到重用,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拓拔泓往太後那去之前,李坤就牽著衣袖提醒他:“皇上還記得我前天說的話嗎?”


拓拔泓說:“什麽話?”


李坤跺腳道:“就是前日說的,我那姐姐呀!太後今天召皇上去,一定是說選妃的事情,皇上不得留著心眼,別被人擺布了。”


拓拔泓說:“你那個姐姐,你不是說她嫁人了麽?朕總不能選個結過婚的入宮吧?”


李坤說:“放屁!她許了人,還沒嫁過去,那男人死了,清清白白的!”


拓拔泓道:“行吧,朕記住了。她叫什麽來著?”


李坤被他這記性氣死了:“叫李歸華!”


拓拔泓第一次聽這名字,感覺挺普通的,沒記住,第二次聽,感覺像個男人,就記住了。


到了太後宮中,馮憑給了他一個黃帛冊子,上面是名單,說:“這次打算選三位,一位淑妃,一位夫人,另一位待定。皇上可以照著這冊子看看,有滿意的名字挑出來,明日召進宮瞧瞧。”


拓拔泓看那冊子上,分別寫著許多的名字,還有父母年紀也寫在上頭。都是十六歲往上,最大不過二十五。年紀是比較大的,甚至二十好幾。隻因這次選妃最重要的是生育。女子年紀大一些有利於生下皇子,否則年紀太小,容易難産。拓拔家男子十二三歲就當父親的很多,但宮中選妃都要求年紀在十六歲以上,越大越好。皇帝寵幸妃嫔,也偏向於二十往上的婦人。原因無他,能生崽。


拓拔泓看這冊子,感覺自己像一匹等著配種的馬。正在挑選母馬,準備播種。


但身為皇帝,首要的職責不就是配種麽。到了該配種的年紀了,生孩子是他的頭等大事,他承認事實,也不發表什麽。大致地掃了一眼,他心中已經有了想法。


他合上本子:“朕聽說平城令李因那個妹妹,德才兼備,太後認為她怎麽樣?”


馮憑說:“李因哪個妹妹?”


拓拔泓說:“就是先前許給獨孤信的兒子的那個。這婚事不是毀了麽,朕聽說她現在尚未字人。朕去年在宮宴上見著她,看她容貌美麗,溫婉賢良,當時便動了心。這次正值選妃,便想請太後允許朕的請求,將她納入宮。”


馮憑好奇說:“皇上看上她了嗎?”


拓拔泓說:“正是。”


馮憑說:“李氏是皇上的母族,他們家對皇上,倒是忠心耿耿的。我明白皇上的意思。皇上既然看中她,那便按皇上說的辦吧。我沒什麽意見。”


兩人商量了一陣,把這事大致定下了。


其實究竟是哪三人,馮憑跟拓拔泓還有諸位大臣這,心裏有數,早就已經定下了。不過還是要認真走個流程,假裝選一選。次日,在崇政殿,馮憑和拓拔泓一同見了見那幾位有意納娶的女孩。


都算不上女孩,比起拓拔泓來,這些全都是老姐姐了。看了一上午,看了十幾個,越看到後來,拓拔泓越有點失望。他感覺所相所看的這些女孩兒,都很平庸,不如自己身邊坐著的那個人膚澤鮮豔,美麗動人。


等待下一個的間隙裏,宦官送上新的茶點來。他低頭捧了茶飲,馮憑瞧著他臉色道:“皇上覺得剛才這個怎麽樣?”


拓拔泓囫囵說:“還行吧。”


他說話頭也不擡,心裏實在是不太快樂。感覺自己找個美人報複她的希望要落空了。


馮憑看他有些不滿意的樣子:“其實方才這幾個女孩子,容貌都蠻不錯的了。又要限定出身家世,又要限定她年紀。女孩兒家稍稍過了十五歲,差不多都出了嫁了。我看這幾個都挺好。”


拓拔泓也覺得挺好,不差,全都長的是一模一樣,激不起人好奇探索的興趣。


拓拔泓說:“沒有特別出衆的。”


馮憑說:“再看看吧。”


最終的結果,選定了李氏,封為淑妃。另一賀氏,封為貴人,陸氏,封為昭儀。


人不多,拓拔泓依照品級順序,將三女都睡了一遍。第一個陸昭儀,出身最高,乃是前錄尚書事陸麗的孫女,家大族盛,其叔伯都在朝中或地方擔任要職,非常得太後的信重,也是拓拔泓有意想拉攏的。陸氏年十八歲,性情溫良賢惠,頗識詩書,相貌則平平。長的一張略扁平的圓臉,矮鼻子,眼睛也是不大,嘴唇薄薄的,也說不上醜,就是實在提不起人的興趣。臨幸之夜,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溫和關切,想體現出自己作為一個皇帝的誠意。然而一切最終還是到了床上,解衣裸裎相對。他發現他不會做男人了。他所有過的,次數可數的與性有關的經驗,以及他在宮廷中所受到的與性有關的教育,都變成了一片空白。面對一個全然陌生,又算不得美麗的異性,他第一次發現性。愛於他,已經不是自身的快樂,而是他必須要去完成的一樁任務。而他作為皇帝在對女人的選擇上,毫無自由。也許看起來是他自由的,他自己選了這個人,又自己主動來臨幸。但實際他隻是在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驅使著做這件事。這個事實讓他非常的沮喪。他根本就硬不起來!


跟一個毫無愛意的人溝通身體這種感覺,非常的惡心。他實際也隻是十來歲的少年,並非是閱盡千帆,深沉老道,善於敷衍的野心家。他年輕,還有著一種獨屬於青春年少的心境,他喜歡美麗的女人,對於愛情還有著美好的期待。


不該是這樣的。


他在昏頭漲腦的快感,古怪又略帶惡心的黏膩中,把這一切都歸到了她的頭上。


都是因為她,如果她肯愛他,他也不用做這種事情了。他感覺自己像是個被愛情拋棄,無情可依,無家可歸的棄兒。


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


第50章 賀氏


賀氏倒是個美人。


她長的雪白皮膚, 高鼻深目, 一雙淡棕色的眼睛。她亦是鮮卑人,出身賀蘭部,和拓拔氏世代通婚。拓拔泓跟她在一起, 總算有點當皇帝的感覺了。


賀氏年紀尚小,才剛十六,性情活潑熱烈。俊男靚女之間, 天生就是有吸引力的, 不過相處了一夜,兩人便打的火熱。次日, 拓拔泓就帶她到北苑騎馬去了。


陸氏分明被冷落了。雖然太後的筵席, 宮中大大小小的場合, 哪裏都少不了她,但拓拔泓除了第一次, 之後就再沒在她宮中留過。他跟賀氏像是愛起來了, 夜夜宿在賀氏宮中不說, 天天帶著賀氏去北苑騎馬。宮人們時常聽見他們在一起玩鬧的笑聲,在馮憑跟前說:“賀貴人性情爽朗, 說話大聲, 笑起來也大聲,隔著牆都聽得到呢。有時候一笑半天停不下來,逗得宮人們也跟著笑。”


賀氏為人寬松,又出手大方,喜歡賞賜群下, 挺得宮人們的喜歡,宮中處處能聽見她的笑聲。


李氏獲寵的較晚,但後來風頭蓋過了賀氏。


李氏是標準的李家人的長相,跟拓拔泓的母親有幾分相似。桃心臉,搭配細膩的白皮膚,秋水眼睛,乍一看就非常清豔,很打眼睛。她舉止也很優雅柔婉,是那種小荷風涼的江南美人,身上帶著水的靈動。雖然,她是實打實的並州人,跟江南並沒有任何關系。但她身上帶著不同於鮮卑的氣質。賀氏雖也美麗,但比起她來,就有點過分的輪廓粗大,線條淩厲,而像個男人了。


李氏喜歡穿一身白衣裙,宮人們都說她和拓拔泓的母親,當年的李夫人長的很相像。而獲寵兩個月之後,拓拔泓也確實給她晉封了夫人,位在賀氏之上了。


李氏和賀氏在爭寵。


不過這在宮裏太尋常了,一個男人幾個女人,不爭才奇怪了。馮憑並不管這種事情,隻是每日梳洗時,太監來稟事,會順帶提一句,皇上昨夜又睡在哪了。十天有七天倒是在李氏宮中,後來變成十天有十天都在。賀氏竟然也失寵了。


賀氏並不曉得自己為何會失寵。她僅能回憶起的是某個轉折,好像是在某天夜裏,拓拔泓躺在床上,突然問了她一個問題:“你覺得太後怎麽樣?”

熱門推薦

一把剪刀

一把剪刀

"當紅女星為了展示自己的個性。 一把剪短了禮服。 而我作為她的服裝造型師。 因為無法將禮服完好歸,被高定品牌永久拉黑。 我失業回家。 卻發現她成了我弟新談的女朋友。 見面時,她身上還穿著媽媽留下來的裙子。"

少年不負

少年不負

"女兒高考零分,被爆上熱搜,成了全國的笑話。 而我領養的孩子,卻超常發揮考上了清華。"

逆命

逆命

我曾救過流落民間的太子,後入太子府做了良娣。 可世人不知良娣陳玉娘。 隻知太子與太子妃舉案齊眉。 我被太子妃刁難責罰,秦疏冷眼旁觀。 夜裡卻心疼地為我上藥。 「玉娘,你與鯉兒是孤的軟肋,孤越護你,越保不住你。」 我拂開他的手,不再言語。 眼前飄過一條條彈幕。 【天哪,太心疼男主了,為了女主一直隱忍。】 【女主懂點事吧,男主才是真的不容易。】

滴滴斷情

滴滴斷情

"我開車幫朋友去接滴滴,卻接到了老公和他的小情人。 兩人在車的後門口忘情地吻。"

日落墜入烏託邦

日落墜入烏託邦

" 孟璃在26歲那年將青春期所積攢的叛逆全釋放出來了。 裸辭,花光積蓄去洛杉磯,與一面之緣的男人叛道離經。 那天是黃昏,在洛杉磯的某個海灘。"

銀河有星星

銀河有星星

京圈太子爺傅亦銘有個嬌寵養大的小姑娘。 小姑娘總愛哭鼻子,玩失蹤。 為了她,傅亦銘缺席了我們的婚禮,也缺席了我們女兒的誕生。 後來,我帶著女兒,和他的小姑娘同時出國。 相反的航向,他選擇去找回鬧別扭的小姑娘。 兩個月後,才想起給我打電話。 「出國旅遊這麼久,該回來了吧?」 結果被女兒糯聲糯氣地警告了。 「我已經物色好了新爸爸,你別來搞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