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書名:偷走他的心 字數:3407 更新時間:2024-11-09 17:31:24

  “……”


  他捂住屁股,難以置信地盯著那扇緊緊關著的門,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


  “路知意,你給我開門!”他使勁拍門板。


  “開門!”


  “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是不是?居然敢踹我屁股!”


  “我告訴你,這世界上敢對我動手的人還沒出生呢!”


  “你再不開門,等我逮到你,有你好看!”


  ……


  他一個人在門外說了半天,裡面的人毫無反應。


  陳聲咬牙切齒一扭頭,看見走廊上站著蘇洋,拎著大包小包,目瞪口呆盯著他。


  他眯著眼,把手從屁股上挪開,一臉警告地說:“你什麼都沒看見。”


  蘇洋:“本來沒看見,但你一說,我全聽見了……”


  “……”


  “師兄,你的屁股還好嗎——”


  “閉嘴!”


  陳聲怒氣衝衝走了。

Advertisement


  蘇洋看著他,撲哧一笑,拍門,“是我,他走了,開門吧。”


  路知意終於開了門。


  蘇洋拎著大包小包鑽了進去,氣喘籲籲往地上一放,抬頭問她:“你倆怎麼回事啊?”


  路知意沒吭聲。


  蘇洋打量她片刻,“行了行了,見好就收啊。看把人氣成什麼樣了?我說你,膽子也真夠大的,平常看著不大出聲,居然往人屁股上踹,哎哎,那可是陳聲啊——”


  拖長了的口氣,仿佛她做了天大的壞事。


  路知意:“陳聲又如何?”


  眯眼,彎腰,從那一堆東西裡拿出床墊,開始往木板床上鋪。


  “他脾氣是壞了點,人也狂了些,但對你還是沒得說的。”蘇洋笑了笑,“我早八百年前就在想,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捅破這層窗戶紙,眼下看來,快了。”


  路知意手上一頓,“蘇洋,你想象力太豐富了。”


  “是嗎?”蘇洋笑嘻嘻湊過來,“你敢說你不喜歡他?”


  房間裡有片刻的岑寂,誰也沒說話。


  “我不敢。”終於,路知意直起腰來,慢慢地轉頭看著她,眼裡一片語焉不詳的黯然,“不敢說不喜歡,也不敢喜歡。”


  蘇洋被她那神情弄得一怔,“他到底做什麼了,把你氣成這個樣子?你倆前一陣不還好得跟穿連襠褲似的?”


  他做什麼了?


  路知意坐在床墊上,有些疲倦,有些麻木。


  那些話,她再也不想去回憶一遍了。一遍都不願意。可它們就在耳邊,一靜下來,就能聽見。


  *


  正式開始集訓前,林老師安排了一次團建活動。


  團建,顧名思義,團隊建設。一般在戶外進行,為了培養集體榮譽感,增強團隊間的協作力。


  “咱們好不容易來到高原,先別急著訓練,第一天就去山頂露營吧。要求是每個隊在四小時內登上二郎山的紅巖頂,分別找一處空地,搭建帳篷,生火做飯,露營一晚。”


  林老師笑笑,“這次活動也是請示過趙書記的,我們一致同意,團建做得最好,爬得最高的那一隊,期末綜評加五分,優先評獎學金,外加一個團隊表彰名額。”


  沒人覺得這有什麼難的。


  爬山嘛,中飛院出來的,個個都是運動健將,還會怕這個?


  搭建帳篷嘛,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隻要不是在這大山旮旯裡集訓,野營也快樂,更何況還有獎學金和表彰名額,大伙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然而,事實證明年輕人們想太多,畢竟太年輕,姜還是老的辣。


  高原反應擺在那,不動不知道,一動嚇一跳。那陡峭泥濘的山路放在平時,也就爬起來費勁點,可擱在高原地帶,常年雲霧繚繞,一腳一個泥坑,壓根爬不動。


  在高原前行一步,等同於平地上的四步。


  人群陸陸續續爬個十來米,就不得不停下休息,掉隊的大有人在。


  還有人爬到缺氧,扶住路邊的樹就開吐,這一幕刺激了不少人,跟著吐的也不少,畫風一言難盡……


  就連凌書成都敲著腿,臉紅脖子粗,“不行了不行了,這他媽背上還負重十公斤,要不是怕晚上沒帳篷睡覺,我真想把背上這堆玩意兒扔下山!”


  所有人裡,隻有路知意沒高反。她爬起來很輕松,扭頭看了眼凌書成,再看看和凌書成也差不了多少的陳聲,頓了頓。


  原本一個隊的帳篷和生活用品,該大家分擔著背,但凌書成和陳聲逞能,把她的東西都給拿了過去。


  她等了幾步,從凌書成背上解下了那隻帆布包,二話不說背自己身上了。


  凌書成:“哎哎,那可是十來公斤啊!”


  “沒事。”


  路知意背好了包,繼續健步如飛。


  陳聲臉一黑,“那我呢?”


  她頭也不回,壓根不搭理他。


  凌書成一臉同情地拍拍他的肩,“兄弟,生平第一次我在女生面前比你有面子,要不是你我二人的兄弟情感天動地,這同情的表情我都快裝不下去了。”


  路很陡,每一步都是泥濘,越往崖頂走,植被越稀疏,到後來連棵樹都沒有了。好多時候全靠拉扯住路邊的灌木、藤蔓,才能繼續往上攀登。


  隊伍陸陸續續停下了,隨便找了處空地就安營扎寨,但路知意還在往上爬。


  她不停,同隊的男生們也不願意認輸,頗有一種誰先開口誰就輸了的意味,隻能臉紅脖子粗,喘著大氣跟上她。


  他們都知道她的家境,也都明白那五分和那個表彰名額對她來說有什麼分量。


  可路知意還是不好意思這樣為難大家,半路上回頭,“要不,我們也隨便找個地方扎帳篷了吧。”


  武成宇:“那怎麼行?後面還有倆隊跟著呢,咱們要做第一!”


  凌書成看一眼陳聲,笑了,“是,咱們要做第一。畢竟這隊裡可有倆年級第一呢!”


  武成宇立馬補充:“還有我這年級主席!”


  大伙就這麼決定了,不到斷氣,決不放棄。


  再往上,靠近崖頂沒路了,腳下湿滑,坡度幾乎呈七八十度。有時候走三步滑兩步,鞋子都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了。


  到了一處陡坡,路知意挑有坑的地方,踩穩了,回頭一一去拉身後的人。


  這種時候,沒人顧得上拘小節,李睿拉住她的手,上來了。


  然後是武成宇。


  接著是於涵。


  再接著是張成棟、徐勉。


  凌書成也抓住她的手,爬了上去。


  輪到陳聲了。


  他看著那隻纖細的手,薄繭仍在,粗糙依舊。


  可她就是用那隻手穩穩地拉住眾人,背上負重十公斤,也岿然不動立在那。


  陳聲有些動容,朝她伸出手去,正欲拉住往上爬,那隻手卻忽地收了回去。


  ???


  下一秒,他聽見路知意對凌書成說:“你拉他一把。”


  “……”


  凌書成很知道好歹,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沒力氣了,歇會兒。我哪還拉得動他?”


  眾人紛紛坐在地上喘氣。


  陳聲還站在那陡坡之下,就這麼望著路知意,手還停在半空。


  她看他兩眼,淡淡地說:“那你等會兒,等他們歇好了,隨便誰拉你一把。”


  陳聲:“……”


  火大。


  怒從中起。


  恨不能從這跳下去,讓她後悔個大半輩子。


  他咬牙切齒問:“路知意,我怎麼了你,你非得當眾這麼對我?拉我一把會死嗎?”


  路知意看他兩眼,“我家養豬。”


  “?”


  “而且我這人,又黑又窮,又土又醜,怕握個手都玷汙了你。”她說得雲淡風輕。


  陳聲簡直要嘔血了。


  說他锱铢必較,說他斤斤計較,他哪比得上她?


  他真的自愧不如!


  抵達崖頂時,男生們誰也顧不得形象了,連同陳聲這種愛幹淨的人也一樣,呈大字形癱倒在地。


  雲霧仿佛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環繞著他們,在空氣裡滯留不去。


  這是一個陰天,沒有陽光。


  一望無際的蒼穹近在眼前,厚重的雲層覆住深藍色的天空,混雜在一處的色彩變成了很淺很淡的藍。


  一切都變得很慢,很安靜。


  這一處是崖頂,周遭的至高點,一小片空地上有青青的草,泥濘的土,不遠處有牦牛蕩著尾巴牟牟叫。


  已近中午十二點,眾人爬了整整四個小時,把所有人甩在後面,不知道誰的肚子咕咕叫了一聲,可餓雖餓,沒人有力氣生火做飯。


  路知意站在紅巖頂,望著遠處的雲霧,“今天天陰,看不見貢嘎雪山。”


  武成宇:“看什麼貢嘎雪山啊,我現在眼前隻有金星,餓得頭暈眼花,半點力氣都沒了。”


  路知意笑了,“先歇會兒,歇會兒再搭帳篷。”


  她從背上取下背包,扔在地上,又去李睿的背包裡翻找食物。大家分工不同,有的背食材,有的背水,有的背帳篷。


  午飯是自熱米飯,這主意是凌書成出的,昨晚偷偷摸摸溜到基地外面的小賣部買的。


  不得不說,非常實用。


  在這種累得人仰馬翻的狀況下,誰還有功夫去做飯?


  下午的時間就用來搭帳篷,一個可容十人的超級大帳篷,在陳聲的指導,壯漢武成宇的動手下,眾人七手八腳幫忙,用了一個小時才搭起來。


  帳篷一搭好,沒人吱聲,但都不約而同鑽了進去,鋪上毯子,合上拉鏈就開睡。


  八個人,一女七男,痛痛快快躺在厚厚的攤子上,蓋上被子就閉眼。


  武成宇最誇張,閉眼不到三秒,震耳欲聾的呼嚕聲已經響徹帳篷,眾人都忍俊不禁。


  原本李睿躺在路知意身邊的,陳聲最後一個走進來,看了眼,跨過好幾具“屍體”,推了推李睿,“往那邊躺躺。”


  李睿迷迷糊糊往旁挪了挪,陳聲就這麼鑽到了兩人之間,自覺地躺了下來。


  被子有三床,武成宇、凌書成和於涵一床,張成棟、徐勉和李睿一床。李睿本來還給陳聲留了那麼半截被子,示意他鑽進去,把剩下那床留給路知意。


  再不拘小節,人家畢竟是個女生嘛。


  可陳聲頓了頓,無視李睿留下的那點被子,十分自覺地鑽進了路知意的被窩。


  路知意渾身一僵,一把攥過被子,把他踢了出去。


  帳篷很大,可容十人,如今八人,綽綽有餘。


  她如臨大敵地抱著被子躺在那,察覺到背後有人慢慢地湊攏了。


  他的聲音像是什麼奇怪的東西,順著耳根子鑽了進來,熱乎乎的,細微卻又不容忽視。


  “路知意,你要冷死我嗎?”

熱門推薦

歲月盡染,人生漫浪

歲月盡染,人生漫浪

"六年前,我未婚先孕,他不告而別。 我獨自生下女兒。 為給女兒一個完整的家,我努力掙錢立志要娶一個好男人。 再見到他,是在甲方的談判桌上。 他是魏氏的掌權人,我隻是一個小供應商。 當年他生病,終日關在房裡,現在他不記得我。 目光落在他左手腕上,紅繩顏色暗沉。"

白眼狼弟弟

白眼狼弟弟

"電影院散場時,我被人從後面踹了一腳。 整個人從臺階上滾了下去,摔進了醫院。 推我的是個背著愛馬牌包包的小姑娘。 閨蜜叫她道歉,賠償我的損失。 她竟然罵我們窮瘋了,哭著給自己的男朋友打電話。 沒過一會,她的小男友趕來了,不停安慰她。 「一個孕婦,還出來看電影,這不是故意要訛你麼?你不用怕,一切有我呢。」 走到病房,他對上我探究的目光。 「姐,怎麼是你?」 而跟在她身後的那個小姑娘一臉惶恐。"

老婆,我跟她不熟

老婆,我跟她不熟

我再次回到A 市,江念川成了京圈有名的佛子。他媽媽重金 求孫,隻要能和他生下孩子,一個孩子獎勵一億。我看了看 身邊縮小版的江念川,敲響江家大門。

主神婉凝

主神婉凝

"五歲的兒子偷偷給我下了蒙汗藥跑出去玩。 等我醒來後卻看到了兒子的屍體。"

山月不知心裏事,

山月不知心裏事,

"在外給京圈太子爺當金絲雀不敢跟家裡人說。 結果過年他送我回村,被我哥撞見了。 我急中生智說這是我打的順風車。 我哥冷笑。 「你真牛逼,順風車能打到六百多萬的勞斯萊斯。 「是你對象吧? 「讓他下來跟我碰碰!」"

侯門夫人擺爛了

侯門夫人擺爛了

"別人家的夫人,到了我把年紀,誰不是端坐名堂,含飴弄孫,共享天倫之樂。 滿京城,隻有我還要捏著鼻子處理這侯府的荒唐事。 丈夫最近鬧著要納兩個繼妹為妾。 兒媳今早突然查出有孕,可兒子已經半年多未歸家了。 小姑子跟野男人私奔,現下整個京城傳得沸沸揚揚,她哭著喊著要投井。 而這些給我的震撼都不及早上照鏡子,發現耳後已經生了一片白發。 原來我給這家擦屁股已經整整擦了二十年。 如今,我累了,不想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