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字體大小:
人生第一回,突破了一百兩!
吳雲安興奮地將這個消息告訴她娘親。
紀雲汐微微一笑:“不錯。”
吳雲安站了起來,光腳踩在榻上,嘰嘰喳喳:“娘親,我現在錢比爹爹還多!”
紀雲汐:“是麼?你爹有多少?”
吳雲安直接把她爹的底交代了個清清楚楚:“我昨日看過了,他錢袋子裡就隻有八兩三錢了!”
紀雲汐看著女兒異常興奮的臉,笑了笑,沒說什麼。
那年從涼州回上京城,吳惟安用了涼州鏢局,將他的黃金萬兩浩浩蕩蕩地帶上了。
回來後有那麼幾個月,他確實如傳聞所說,日日隻睡一個時辰,但不是為查案,而是為了在家裡挖地道地洞藏黃金。
如今,這地下,就藏著他的十萬兩黃金,還有這五年他省下的一些碎銀。
吳惟安從不往金庫裡拿錢,他向來隻往裡存錢,日子依舊過得扣扣搜搜,引得天底下所有人都稱贊他為官清廉。
他這筆錢,兩人都沒和女兒說,吳雲安是不知道的。
在她小小的心裡,她爹爹隻有八兩三錢,而她,有一百兩了!
在這個家裡,除了她娘親,沒有人比她更富裕了!
吳雲安朝窗外看了看,看見日頭西斜,從一旁揪出襪子,給自己穿上,然後套上鞋子,啪嘰啪嘰走到紀雲汐那邊,爬上去親了她的香香娘親一口:“娘,我去接爹爹啦!”
而後,吳雲安啪嘰啪嘰地跑出門,沒忘記帶上她的小錢罐。
Advertisement
她要去炫耀一下。
第108章 108
大名吳雲安, 小名雲小安小朋友到政事堂街外時,路對面的一棵樹下,停著一輛簡樸的馬車。
馬車下, 一和她差不多大的五歲女童,和一年輕婦人早已在等著了。
女童時不時就問她娘親。
“娘, 爹爹什麼時候出來?”
“娘, 要爹爹。”
“娘,爹爹。”
街這邊, 雲小安一手抱著錢罐子,一手拉開車簾一角,仔細凝視了半晌。
而後她恍然大悟:“難怪!”
就說她那一文錢都舍不得花的爹爹今早出門上朝前,為何會推開她的房間門, 把她吵醒, 鄭重其事給她塞了三文錢, 讓她今日傍晚去接他回家。
爹爹還答應,事成之後, 會再給她三十文。
原來是爹爹又吃醋了!
雲小安看了看對面小女孩的娘親,又想, 她爹爹估計更想她娘來。
但要娘親出山,三十三文錢是不可能的。
憑她爹爹的全部身家——也就是八兩三錢, 娘親這輩子都不可能接爹爹回家了!
沒錢真的好可憐。
她雲小安, 一定要努力賺錢!
這麼想著,雲小安抱緊了她的錢罐子。
-
宅長老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政事堂中,來到吳惟安身後,低下頭道:“小姐到了。”
吳惟安手裡的筆微頓, 唇輕輕勾起:“知道了, 下去罷。”
宅長老再次無聲無息消失。
那年在涼州, 先帝死後沒多久,吳惟安就開始遣散他的僕從。
圓管事管家很有用,被繼續留在家裡打點一切家中事務。
雪竹掃地上也很有用,但掃地時間不合時宜,經常在夜晚進行,好幾次撞見在樹下卿卿我我的吳惟安和紀雲汐。
吳惟安不由分說,扔了把掃把給雪竹,就當他這些年的辛苦費。
雪竹就這麼被拒之門外。
不過雪竹倒也不是尋常人,他拿著掃把,把門口打掃幹淨後,幹脆利落消失了。
至此之後,無人知他去了哪裡。
毒娘子無需遣散,她摘了面具後,就和紀明焱一起溜了。這些年滿江湖亂逛,江湖人稱毒二絕。
最後,隻剩下了宅長老。
他無兒無女,沒有親人,也不太想回師門,也不願意闖江湖。
宅長老想了想,忠心表示,他可以代替雪竹,做除了掃地外的事。
吳惟安便將宅長老帶在身邊,當小廝用。
圓管事留在家協助紀雲汐,宅長老跟在他身邊幫忙跑腿,正正好。
跑完腿的宅長老回到他的角落,從大大的牛皮袋裡拿出小椅子放下,舒舒服服揣著手坐在上頭,閉目養神。
卷的人到哪裡都卷。
鹹魚的人做什麼都能找到時間摸魚。
一盞茶後,到了晚膳的點,一日忙碌到此結束,政事堂的大人們開始接二連三離開。
吳惟安不動聲色朝葉辰那看了一眼,見到對方拿上書抬腳離開後,也跟了上去。
四周的大人紛紛過來請安。
“吳相爺好。”
“給吳相爺請安。”
“……”
問完好後,大人們看見葉辰,調侃道。
“葉編修,聽說今日你家中妻女又在外等著,可真是羨煞旁人啊。”
“是也,我家中那不孝子,隻要他能乖巧些,我就心滿意足了。接我?想都不敢想。”
“我家裡小女兒也調皮得很,還是葉編修你有福氣啊。”
一旁的吳惟安眉眼微挑,不過也沒說什麼。
吳惟安在眾人面前向來溫和有禮,好說話得很,大家都很喜歡他,熟識的大人想起吳惟安家中也有一女,也跟著調侃道。
“下官記得,吳相家中女兒今年似乎也是五歲?”
吳惟安嗯了一聲,搖搖頭,臉色無奈:“這年紀的丫頭,確實調皮,也很黏人。每日上早朝都鬧著不肯讓我去,也說要來接我。還是家裡夫人幫著勸住了,和女兒說,若是想我,就好好在家中看書寫字。這才消停下來。”
葉辰微微一愣:“看書寫字?”
吳惟安一頷首:“是。我和夫人都認為,孩子從小就要能靜下心學。如今科舉新政在推行,過不了多久女童也能上私塾,日後也能參與科舉入仕途。身為我們的子女,更應當作為表率,好好學習看書才對。”
這女子能入仕途的新政,是吳惟安和紀雲汐向新帝提出的。
政策改動非一朝一夕之事,吳惟安這些年都在推行。
要說他心懷天下女子,那沒有。他隻是要給他的女兒多一個選擇。
無論雲安日後是想像她娘親那樣從商,還是如他一樣入朝堂。
隻要她想,每一條路她都能走。
葉辰大受震撼,久久不語。
是啊!吳相爺這話說得有道理!
周遭的大人們,也認真思考起吳惟安這番話。
如今新帝的意思很明顯,能者上。雖目前有些政策還未完全推行,但他們這些大人都常常伴在帝王之側,能看出來日後幾年的形勢。到時候,靠世家爵位混個一官半職已經不可能了,必須通過科舉才能當官。
如吳相爺所言,從小就要開始督促家中子女學習啊。
吳惟安的這番話,後來被編入了《吳公傳》。
也從這日起,在家裡無法無天的小魔王小魔女們,開始被家中長輩按著頭,被迫扎入書海中。
都說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可書海無涯,還沒有岸。
從此吳相爺吳惟安,成為無數孩童的噩夢,聽到都想哭那種。
雲小安對此渾然不知,她在家裡很少看書學習,目前沉迷於攢錢和學武功。
至於每日早朝鬧著不讓吳惟安去,那是更不可能的。
她隻會迷瞪著眼睛,抱著枕頭跑到爹娘的房間裡,揪著爹爹的頭發把爹揪醒,告訴爹爹可以上早朝去了。
爹爹一起,她就取而代之,和娘親一起睡嘿嘿。
這會,她塞了一塊糕點放進嘴裡,把嘴巴塞得鼓鼓的,而後又開始數她的小錢錢。
數到一半,她小耳朵一動,就聽到了一幫大人的腳步聲。
雲小安飛快將糕點吞下,掀開車簾就跳下去,抱著小錢罐跑過去。
葉辰家的女兒剛看見爹爹從裡頭進來,正想喊人,就感受到一股風從她面前刮過。
雲小安嗓音軟糯:“爹爹爹爹,你怎麼才出來!我都等你好久了!!”
她和娘親一樣,做生意向來童叟無欺,拿了三十三文,就會給足三十三文的熱情。
大人們微微一愣,看像飛奔過來,就往吳惟安身上撲的小女孩。
小女孩長相承了吳惟安和紀雲汐,但整體結合在一起,都不太像她爹娘,反而略有幾分像紀明焱。
大眼睛撲閃撲閃的,靈動可愛,能看出日後定然是個美人胚子。
吳惟安一伸手將女兒抱了起來:“稍稍耽擱了一下。”
雲小安嘴邊還沾著糕點,吳惟安伸手幫女兒抹了把嘴:“走罷,別讓你娘久等。”
雲小安抱著吳惟安的脖子,沒再說話。
三十三文的生意,到這裡就差不多了。
旁邊的大人思及方才吳惟安說的話,問道:“雲安小姐,你平日在家中都看什麼書?我回去後,好讓比你大一歲的哥哥也跟著看!”
雲小安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不動聲色地瞥向吳惟安。
她不看書的啊!
吳惟安也一臉不動聲色,手悄悄比了個‘一’。
雲小安點了下頭,新生意就成交了。
她揚起一個笑臉,很乖,從記憶中隨便搜索了幾個書名:“《少學》、《三字巧對》等都看過了,《四書》最近也看得差不多了。”
怕這些大人們問起來露餡,雲小安一掀裙子,露出腳踝上綁著的沙袋,奶聲奶氣道:“我不止看書,還在學武功。學問很重要,身體也很重要。文武都要兼顧。”
大人們紛紛震驚。
這居然是五歲女童能說出來的話??
雲小安表示,從小就願肩負起賺錢的重任,自然就會懂得多了。
吳相爺抱著女兒,在大人們豔羨的目光中,滿意離去。
一上馬車,女兒就不讓抱了。
她掙扎著跳下來,攤開手:“爹爹,一兩三十文!”
吳惟安捂著錢袋子:“……不能少一些?”
雲小安一臉嚴肅:“不能。”
吳惟安道:“我剛剛指的是一文,總共是三十一文。”
雲小安小臉一下子就皺成了一團:“我要回家告訴娘親!”
吳惟安冷笑:“告狀是小孩子才做的事,你今年多大了,還告狀?”
雲小安:“我五歲,我還小,我就告狀!”
吳惟安:“五歲還小?爹在你這個年紀……”
雲小安搬出殺手锏:“不聽不聽,你不給我,我今晚明晚每一天晚上,都要和你們睡!”
吳惟安:“…………”
他能怎麼辦?他隻能掏錢。
雲小安將一兩三十文放進錢罐子裡。
她將錢罐子打開,爬上車椅,將罐子放在吳惟安眼前,小臉笑開了花:“爹爹,你看,一共一百零一兩三十三文!”
吳惟安雙手環胸閉目養神,聞言他也沒睜開眼,忽而問道:“《少學》、《三字巧對》、《四書》,這些你從何聽來的?”
《四書》就罷了,前面兩本,家裡可沒有。
雲小安隨口答道:“之前在太子哥哥書房看見的。”
吳惟安一笑,摸摸女兒的頭:“我明日去向太子借,半月之內,你給我背熟。”
熱門推薦

竹馬逼我嫁老頭,說老頭死後救我,我:新皇要繼承後妃
"我跟他青梅竹馬。 結果他逼我和親。 隻因他心疼妹妹,不想她嫁給老頭子。 “朝真公主風華絕代,遠勝永安公主,為和親最佳人選。” 一句話,我嫁給了老頭子。 老頭子駕崩,依舊例妃嫔殉葬。 他急了,說著要帶我回家。 可他不知道,我改名換姓。 成了新皇唯一的皇後。"

雕骨生香
荀容是陳國最好的雕骨師。她眉眼淡淡,一雙巧手輕輕撫過 那些或光滑,或細長,品貌不一的骨頭,精心雕琢下,就能 將它們變成僱主所需要的各種物件。

白龍傳說
中原有個傳說,天山以南有片叫龍堆的 沙漠。掘地幾尺,能挖出龍肉。龍肉食 之,可使人起死回生。每次我和爺爺

萬物沉溺
我穿成了惡毒女配的小胖妹跟班。男主 的好友正在和我告白。「說吧,同不同 意?」

歲年年
和死對頭季臨淵成親多年,我倆點著過 房子、打翻過院牆。皇帝趁他北徵,一 杯毒酒要了我的性命。皇帝以為沒了

此去嘉年
"追梁嘉年的時候,我給他的女神剝芒果。 我芒果過敏,他說不剝就滾出去。 追梁霆的時候,在昏暗的臥室,他握著我的手喊其他女人的名字。 他們以為這樣就可以傷害到我。 我從沒在乎過。 一切都是為了潛伏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