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字體大小:
到最後一步的時候,臨淵終於停下了動作,他纖長的睫毛微顫,已經意亂情迷,勉強維持了一絲理智,冰涼的鱗片緊貼著曲淳風的腿,觸感奇異。
鮫人難受的快要哭了,尾巴用力一甩,似是在賭氣:“你不願意我就去找別的魚了!”
找別的魚?
找別的魚做什麼?
一起度過發情期嗎?
共結魚水之歡,做他們曾經做過的事?
曲淳風腦海控制不住的冒出了一大堆問題,說來奇怪,他明明一直希望面前這條鮫人能去尋覓另一個伴侶,此時聽到這句話,本該高興才是,心裡卻有些沒由來的不舒服,甚至不自覺攥住了臨淵的手,像是怕對方跑了般。
曲淳風怔怔看著他,既不說話,也不動,明明沒做什麼,卻硬生生看出了左右為難四個字,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整個人撕扯成了兩半,在懸崖峭壁上走鋼絲,往哪邊走都不對,動輒便會粉身碎骨。
他不動,臨淵就隻能自己動,魚尾倏的纏緊了曲淳風的身軀,二人不由得同時悶哼出聲。
鮫人的身形柔軟。
鮫人的腰肢柔韌。
鮫人的喘息魅惑……
總之他們從頭到尾巴,無一處不好,無一處不精致,無一處不舒服,“尤物”二字仿佛天生就是為他們所創造的。
臨淵細長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感到了些許疼痛,但不多時又緩緩舒展了開來,曲淳風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腦中虛無且混沌,隻能依靠著本能,任由那種陌生的感覺驅使自己。
鮫人墨藍色的長發在他指尖纏繞,帶著絲綢般的柔順,久久盤踞著不肯離去,臨淵一開始還在引導著曲淳風,但到後面就全無招架之力了,沙啞惑人的聲音支離破碎,不成腔也不成調。
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一道枷鎖,裡面關押著各自的心魔,倘若一旦開閘,便會如洪水猛獸般傾瀉而出,再難收籠。
Advertisement
曲淳風睨著身下鮫人顛倒眾生的容貌,隻覺得自己每多看一眼,心中便松開了一道枷鎖,丟棄了一樣東西,什麼禮儀君子,什麼不近女色,什麼忠於君上,什麼長生不老,都一個字一個字的忘了。
海水一波一波的衝刷上來,卻無法澆熄他們灼熱的體溫,曲淳風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扣住臨淵的後腦,望著對方臉上似痛苦似歡愉的表情,忽然有些恨這個妖孽,一再令自己破了戒。
他俯身低頭,狠狠咬住了臨淵的唇,那麼涼,那麼精致,那麼殷紅,讓人舍不得去留下任何傷痕,原本十分的狠意,最後淡得也隻剩一分了。
吃素吃慣了的和尚,驟然開葷,比誰都猛。
臨淵覺得魚尾下方有些絲絲疼痛,用手摸索著觸碰了一下,這才發現掉了幾片魚鱗,心疼的快哭了,他摟著曲淳風的脖頸,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睛斷斷續續道:“用……用腿好不好……”
腿?
什麼腿?
曲淳風沒有明白他的意思,然而下一秒就察覺有異,隻見臨淵微微抽離身軀,墨藍色的魚尾閃過一抹淺色的光芒,竟是化做了兩條修長的、屬於人類的腿。
臨淵重新纏住了曲淳風的身軀,然後親了親男人性感的喉結,紅潤的舌尖吻住他的耳垂,輕輕舔咬,在他耳畔低語輕哄:“下次再給你用尾巴……”
全然未發現曲淳風的身形已經僵成了石頭。
曲淳風不知道女子有沒有胸,但下面不一樣還是知道的,他緩緩低頭,忽略了臨淵那兩條毫無瑕疵的腿,目光落在對方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器官上,整個人如遭雷擊。
曲淳風聲音驚詫:“你是男子?!”
臨淵解了饞,便不如剛開始那麼難受迫切,也有心思逗弄面前這個愣木頭了,指尖繞起一縷發絲,在曲淳風下巴處輕輕滑過,淡淡垂眸,眼尾上挑,淚痣妖娆:“算是吧。”
他是雄性,在人類世界也算是男子。
曲淳風臉色又青又白,花了片刻才終於把這條消息消化完畢,心中滿是不可置信:“你騙我?!”
臨淵:“我沒說我是女子,是你一直叫我姑娘的。”
好的,又是曲淳風的錯。
曲淳風當即就想抽離身軀,卻被臨淵纏住不得動彈,他面色難看的低斥道:“你既是男子,又怎能與我……與我……”
後面幾個字,他說一半便說不下去了。
臨淵被他兇了,有些委屈,不管不顧的抱住了他:“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你當我的伴侶。”
他沒有人類那麼多復雜的彎彎繞繞,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單純幹淨的像一張白紙。
臨淵不明白曲淳風為什麼總是有那麼多的顧慮,先是嫌棄自己是個鮫人,又嫌棄自己是名男子,偏偏這兩樣他都沒辦法改。
曲淳風被他緊緊抱住,莫名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恍惚間隻感覺有什麼冰涼的液體從肩頭滑落,下意識看向臨淵,卻見一滴淚水從他眼眶啪嗒掉了下來,伸手接住,在掌心緩緩凝成了一顆藍色琉璃質地的鮫珠。
他哭了……
系統就不太明白曲淳風為什麼如此糾結性別,他連魚都日了,日個男人算什麼。
第107章 鮫珠
那顆鮫人淚堪堪成形,質地微軟,過了那麼片刻,才真正凝結成珠,淡藍色半透明,在月色的照耀下閃過一抹流光,比楚宮國庫珍藏的那幾顆還要美上十倍。
曲淳風無意識攥緊了手心,那種沁涼的感覺一直透到了心底,他似乎想對臨淵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與對方解釋,眉頭緊鎖,低低出聲:“姑娘……”
話一出口,他忽然反應過來面前這條鮫人是男子,又尷尬的閉了嘴。
臨淵抿唇看向他,睫毛上還掛著一點淚珠,側臉在朦朧的夜色下看出了幾分氣惱,小聲道:“我就是雄性,我有什麼辦法……”
性別又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曲淳風閉了閉眼,腦子亂糟糟一團,既恨自己意志不堅,也恨自己顧慮太多,他見臨淵體溫恢復正常,料想發情期已經過了,微微用力掰開對方的手,然後抽離身體,撿起散落的衣服匆忙穿上。
臨淵不會走路,他看了看自己的腿,到底還是變回了尾巴,上面有一處掉了三片魚鱗,雖然不怎麼明顯,但對於愛美的鮫人來說卻是一件大事,抱著尾巴有些心疼的摸了摸。
曲淳風一回頭,就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海灘上,腳步不由得頓了頓。
也許就像系統說的,他連魚都日了,日個男人算什麼,想開點就好了。
曲淳風靜默片刻,又走了回去,他見臨淵的衣衫落在地上,俯身撿起來,然後抖掉上面的沙礫,有些生疏的給他披上。
臨淵見他去而復返,仰頭看著他,墨藍色的眼睛剔透漂亮,魚尾尖輕輕動了動,又安靜了下來,罕見的乖巧。
一波海浪湧來,打湿了衣服下擺,寒氣襲人。
曲淳風見火堆還未熄,目光落在臨淵掉了幾片魚鱗的尾巴上,有些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指尖收緊一瞬,然後把他從地上輕輕抱了起來,走到了他們之前休息的地方。
橘色的火光照在身上,冰冷的四肢總算多了幾分暖意,曲淳風把臨淵放在地上,自己也盤膝坐了下來,望著遠處,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後終於出聲,卻隻說了兩個字:“睡吧。”
臨淵莫名有一種做錯事的感覺,也沒敢像以前去撩撥引誘他,規規矩矩老實的不得了,要多乖有多乖,咬著指尖道小聲道:“我明天送你回去。”
曲淳風:“嗯。”
臨淵閉著眼睛準備睡覺,但不知想起什麼,又睜開了眼,往曲淳風身邊靠了靠,猶豫一瞬,眼巴巴的詢問道:“我可以枕著你嗎?”
曲淳風:“……”
臨淵以前可沒這麼講禮數,想枕就枕了,想親就親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天王老子都管不住他,何曾有這麼講禮數的時候。
曲淳樸答應不對,不答應也不對,隻能閉目不語,全當沒聽見。
臨淵便以為他睡著了,悄咪咪地,一點一點的,把頭枕在了他的膝蓋上,然後抱著自己的尾巴,心滿意足的睡著了。
“……”
曲淳風在黑暗中悄然睜開眼,又閉上了。
火堆沒有添柴,不多時就漸漸熄了,隻剩枯枝被燒的通紅幹裂,天光大亮的時候,嫋嫋升起一股輕煙,焦黑一片。
臨淵天一亮就醒了過來,他伸了個懶腰,緩緩舒展尾巴,然後在曲淳風腿上蹭了蹭,後者顯然醒來已久,不知是不是被他蹭的痒了,往後躲了一下,直接把腿抽了回去。
但這不影響臨淵的好心情,他翹了翹尾巴,然後磨了磨自己有些過於尖銳的指甲,仰頭看著曲淳風:“我去給你抓魚吃。”
曲淳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了,總之不可能再叫姑娘,拿著劍從地上起身,看了眼遠處茫茫的大海,也沒辦法估測出小屋的方位,猶豫著道:“……請送在下回去吧。”
臨淵沒想那麼多,漁屋又不遠,他還是可以天天找曲淳風玩的,聞言說了一句“好吧”,然後遊入了海裡,活動活動身體,才重新浮出水面,見曲淳風站在岸邊遲遲不動,對他勾了勾手:“過來。”
曲淳風不識水性:“……”
臨淵墨藍色的長發被浸湿,滴滴答答的往下落著水,然後在海面鋪散開來,他狹長妖媚的眼睛盯著曲淳風,像海妖在引誘過往的行人,似笑非笑道:“你不下來,我怎麼送你回去。”
果然,他昨天的單純禮貌都是裝出來的。
曲淳風聞言隻能將下衣擺扎進腰間,一步步走入了水中,越到深處,被浸沒的身軀部位就越多,直到肩膀的時候,他隱隱感到窒息,不由得頓住了腳步,再難前進半步。
臨淵見狀遊過去,直接把他拉入了水中,魚尾靈活一擺,便將曲淳風帶離淺岸,遊向了深處,比陸地上要如魚得水的多。
曲淳風不會凫水,眼睛被海水蟄得生疼,睜都睜不開,須臾片刻氣息就不足了,他隻能攥緊了臨淵的肩膀,示意自己沒辦法待在水中。
熱門推薦

竹馬逼我嫁老頭,說老頭死後救我,我:新皇要繼承後妃
"我跟他青梅竹馬。 結果他逼我和親。 隻因他心疼妹妹,不想她嫁給老頭子。 “朝真公主風華絕代,遠勝永安公主,為和親最佳人選。” 一句話,我嫁給了老頭子。 老頭子駕崩,依舊例妃嫔殉葬。 他急了,說著要帶我回家。 可他不知道,我改名換姓。 成了新皇唯一的皇後。"

雕骨生香
荀容是陳國最好的雕骨師。她眉眼淡淡,一雙巧手輕輕撫過 那些或光滑,或細長,品貌不一的骨頭,精心雕琢下,就能 將它們變成僱主所需要的各種物件。

白龍傳說
中原有個傳說,天山以南有片叫龍堆的 沙漠。掘地幾尺,能挖出龍肉。龍肉食 之,可使人起死回生。每次我和爺爺

萬物沉溺
我穿成了惡毒女配的小胖妹跟班。男主 的好友正在和我告白。「說吧,同不同 意?」

歲年年
和死對頭季臨淵成親多年,我倆點著過 房子、打翻過院牆。皇帝趁他北徵,一 杯毒酒要了我的性命。皇帝以為沒了

此去嘉年
"追梁嘉年的時候,我給他的女神剝芒果。 我芒果過敏,他說不剝就滾出去。 追梁霆的時候,在昏暗的臥室,他握著我的手喊其他女人的名字。 他們以為這樣就可以傷害到我。 我從沒在乎過。 一切都是為了潛伏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