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書名:不斷作死後我成了白月光 字數:3526 更新時間:2024-11-12 10:30:22

  許曳:“等——!”


  賀知洲:“不——!”


  兩道聲音都被卡在喉嚨裡,不等二人說完,冰上氣質出塵的白衣劍修便邁開了第一步。


  在被賀知洲背起來之前,他的腳上沾了許許多多雪花。


  而眾所周知,雪是會融化變成水的。


  就在周照聞聲回眸的剎那,梅花,開了第二度。


  也正在此時,懸崖邊的寧寧探查完畢,如釋重負地回過頭。


  然後笑容瞬間凝固。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那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會突然躺在河道裡,一邊像保齡球那樣轉來轉去,一邊重復著……鯉魚打挺?


  周照的雙手雙腳都在打滑,手腳胡亂飛舞之際,竟生生跳出了街舞裡的地板動作,兩腿一伸,就是個七百二十度託馬斯狂旋。


  許曳被嚇得不清,趕忙上前攙扶。沒想到剛伸出右手,便被對方用力一抓,不受控制地向前撲。


  於是兩人手拉手滑來滑去,龇牙咧嘴搖搖擺擺,一同跳起了雙人踢踏舞。


  天羨子看得吭哧吭哧笑,像隻快要喘不過氣的小豬崽:“我的天哪,好一個舞林爭霸。這就是劍修嗎?”


  萬劍宗長老:……


  萬劍宗長老用力按住人中,拍拍身旁同僚肩頭:“水……給我一杯水。”


  =====

Advertisement


  “這位是周照師兄,金丹圓滿。”


  好不容易從冰面上離開,許曳一邊委屈巴巴地低頭往前走,一邊依次介紹在場幾人身份,撞見周照死灰一樣毫無光澤的雙眼時,條件反射地瑟縮一下。


  “原來是寧寧道友。”


  周照像是受了劇烈打擊,保持著雙眼無神的面癱模樣,跟青春偶像劇裡演技稀爛的機器人男主角有得一拼:“我聽說過不少關於寧道友的事跡,一直想與你較量一番。呵呵。”


  這兩個幹巴巴的“呵呵”不帶絲毫笑意,聽得寧寧後背發麻,總覺得它們不應該出現在此時此地,若是某天周師兄參加死對頭的葬禮,這種語氣倒挺合適。


  她從嘴角勾出一抹禮貌性的微笑,好奇道:“兩位比我們來得早些,不知可曾有過什麼發現?”


  許曳蔫得像一朵嬌花:“我與周師兄一路前行,除了那幾株蘭花,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見到。”


  據許曳所說,他們倆有幸在一座山腳下發現了珍惜靈植飲血蘭,本打算將其打包帶走,卻不料與骨魔轉角遇到愛,一番打鬥之後自知不敵、節節敗退,隻得撒丫子倉皇逃竄。


  而現在,正是許曳帶領著眾人前往飲血蘭的所在地。


  “寧道友、賀道友。”


  周照道:“我不會參與飲血蘭的瓜分,還請二位高抬貴手,忘掉方才冰面上發生的事。若能保守秘密,你們就是我的再生父親母親。”


  寧寧噎了一下。


  你這父親母親認得好輕易,好沒骨氣哦。


  “飲血蘭。”


  賀知洲摸了把下巴:“我聽說這種花非常罕見,隻會生長在怨氣深重的地方,以成千上百人的血液作為養料——這地方究竟發生過什麼事兒,才會長出如此邪性的玩意?”


  “單單看這裡的環境,好像也不太對勁。”


  寧寧抬頭仰望須臾,被四處凝聚的死氣擾得皺了眉。


  越往深處走,天空就越是昏暗。


  起初烏雲隻是淺色的棉絮,重重壓在天幕上,微弱陽光從縫隙裡無聲降落,像是毫不起眼的金屑,在墜地時碎成極其清淺的光暈。


  隨即黑墨一點點浸染雲朵,放眼望去盡是沉悶深灰,雲的輪廓模糊交織在一起,與層層疊疊、分不清界限的山巒如出一轍,沉甸甸低垂在天幕下。


  四周枯敗的老樹形態各異,乍一看去,頗像是無數隻等待著攫取魂靈的利爪。在四周越來越暗的環境裡,映襯著黑霧般的死氣,顯得更叫人不舒服。


  許曳提到的山腳距離河道並不遠,一行人很快就趕到了目的地。


  飲血蘭通體暗紅,如同凝固在花瓣與根莖上的層層血漬。寧寧摘下一朵細細聞來,縈繞在鼻尖的卻並非沉悶腥氣,而是淡雅清甜的蘭香。


  “奇怪。”


  周照蹙眉道:“先是出現由死氣匯成的骨魔,又有這簇食人鮮血的蘭花……按理說,有它們在的地方必定屍骨累累、九死一生,可我們為何隻見到無邊大雪?”


  “既然煉妖塔裡的邪魔都真實存在,能殺死這麼多人的怪物,好像並不多見吧?”


  許曳打了個哆嗦:“單是一個骨魔就已經夠嗆,那釀成這一切慘劇的罪魁禍首得有多可怕啊?這裡當真隻是五十層嗎?”


  寧寧把飲血蘭放入儲物袋裡:“我們已經探索到的區域很小,再往前一些,定然能有更多發現。你們有沒有察覺?死氣和魔氣越來越強了。”


  她說得不錯。


  除了愈發昏暗陰沉的天空,周圍漆黑色的霧氣也越來越濃。空氣裡充斥著腐爛的味道,黑煙隨著寒風聚攏又散開,恍若飄浮在半空的魑魅魍魎,有時甚至像是擁有了實體,沉甸甸壓在胸口,讓人無法喘息。


  “再往前,危險程度很可能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


  賀知洲輕輕拂去鼻尖的一片雪花,正色道:“我建議咱們還是先去看看,萬一覺得實在難以招架,再離開這層塔也不遲。”


  周照一聽有架打,黯淡如破布娃娃的雙眼立馬蹭蹭發亮,握緊劍柄回應:“我同意!跑是不可能跑的,小小邪魔也敢在此放肆,必須打它個七進七出落花流水!”


  ——他挽回面子的機會終於到了!


  周照話音剛落,便聽得身旁的許曳大叫一聲:“你們快看,那是什麼!”


  寧寧也發現了異樣,下意識做出防守姿態。


  他們置身於茫茫雪海,日光隱匿、山嶽潛形,拔地而起的座座高峰投下片片暗影。在雪花、黑霧與陰影之間,視野可見度極低的混沌裡,悄無聲息地出現了幾個人影。


  那些“人”行走時佝偻著身子,渾身像是沒什麼力氣,拖行著雙腿緩緩向前時,頗有幾分恐怖電影裡行屍的風姿。


  等它們逐漸靠近,她也終於看清了來者模樣。


  那是幾個身著腐爛盔甲的士兵,衣物盡數染了觸目驚心的血,布滿刀傷與灼燒的痕跡。


  而它們的身體竟然全無血肉,隻餘下一具具森然白骨,在察覺到生人氣息時猛地抬頭。


  殺氣驟現。


  寧寧握緊手裡的劍。


  “是骨傀!”


  賀知洲沒有辜負他買的滿屋子雜書,第一時間低呼出聲:“聽說人類的屍體遭受強烈魔氣侵染,就會墮化成不人不鬼的怪物……但能做到這種地步的魔,怎麼也是化神期修為啊!”


  化神。


  與各大宗門長老持平、甚至更高的級別。


  骨傀感知到活人氣息,遲緩慢行的動作頓時停下,在極度短暫的怔愣後,眼眶中浮現起單薄黑霧。


  隨即如同提線傀儡般,關節猛地一動。


  許曳拔劍出鞘:“它們來了!”


  骨傀比骨魔迅捷許多,隻不過電光石火之間,便以令人驚訝的速度欺身向前。


  寧寧躲得及時,身旁的賀知洲則不太走運,發尾隻不過與森白利爪輕輕擦過,就被瞬間斬斷在疾風中。


  它們的力道強得超乎想象,但無論如何,骨傀前身畢竟隻是靈氣微薄的凡人,哪怕身染魔氣,也絕不可能到達骨魔那般地步,擁有壓制金丹修士的力量。


  寧寧出劍很快,長劍擊中慘白骨架時,洶湧劍氣擴散如雷霆,迸發出锃然巨響。白骨應聲碎裂,於剎那間化作齑粉,融入雪中。


  這場戰鬥結束得很快,賀知洲摸著被斬斷的發尾心有餘悸:“好險好險,這玩意怎麼跟瘋狗一樣亂咬人?”


  “不妙啊。”


  許曳苦著一張臉,蹲在地上死死盯著骨架看:“這層塔裡究竟關押了什麼怪物?隻是憑借它散發的魔氣,都能培養出如此強大的骨傀……這裡真是五十層?”


  他頓了頓,又好奇問道:“寧寧,你在做什麼?”


  “被關進這裡的邪魔,都曾受到過各大門派的鎮壓,這位應該是深受重創、修為大損,所以才會在五十層。”


  寧寧俯身低著頭,在各個骨傀的衣物中小心摸索,似乎並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露出有些苦難的神色:“我想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能證明身份和時間的東西,用來確定那魔物身份。”


  她甫一說完,忽然手臂微僵,眼底浮現起些許亮色:“啊。”


  許曳好奇心更強:“找到什麼了?”


  他說著向下看去,在小姑娘白玉般的手上,見到一塊令牌。


  那令牌染了血,很難辨別出雕刻的字樣,許曳皺了眉凝神望去,緩慢念出那兩個模糊小字:“劍——剎?”


  這回賀知洲坐不住了:“劍剎?!”


  周照亦是眼角一抽:“不是吧,劍剎?那這塔裡的豈不是——”


  寧寧對修真界的前塵舊事所知甚少,聞言困惑道:“劍剎是什麼?”


  “劍剎,是當年仙魔大戰之時的一支軍隊。”


  賀知洲知曉她身份,當即耐心做了一番解釋,開口時難掩目光裡的復雜情緒:“之所以組建它,是為了對付魔君之一的影魔。”


  寧寧點頭,聽他繼續講:“影魔修為高深、性喜殺伐,座下魔兵眾多,最為棘手的是,它本身並無實體,隻是一道怨念極深的魔息,尋常手段根本無法將其打敗。”


  賀知洲說著撓撓頭,懊惱地嘆了口氣:“那時大戰將近尾聲,仙門和魔界都傷亡慘重,由於修士稀缺,為抵抗魔兵,由凡人百姓組成了一支軍隊,名為‘劍剎’。”


  許曳在一旁小聲補充:“其實就跟送死差不多。”


  “幸有劍剎拖住魔潮,才為長老們爭取了時間,於瓊山之巔設下千光歸元陣法——影魔懼光,聽說唯有強光,才能讓它的實力稍微削減一些。”


  賀知洲並未反駁許曳的嘟囔,繼續沉聲道:“凡人之力何其微小,大戰之後,劍剎也的確……全軍覆沒了。”


  所以這些魔化的骨傀,其實都是當年與魔族戰鬥的士兵。


  “影魔居然被關押在五十層,這也太、太——”


  周照是個有話直說的急性子,用力踢飛地上的一灘雪:“這不是坑人嗎!”


  “別急,它實力大減,定然不如當年。”


  寧寧把令牌放進儲物袋,抬眼望向遠處的蒼茫雪原。


  原來這裡叫瓊山。


  天上的雪花越下越大,仿佛永遠沒有停下的時候,而遠處的道路被黑氣吞沒,如同巨獸張開的深淵大口,隻等著獵物自投羅網。


  ……不過究竟是不是自投羅網,沒到最後一刻,誰也說不上來。


  寧寧輕聲道:“我們再往前走走吧?”

熱門推薦

一把剪刀

一把剪刀

"當紅女星為了展示自己的個性。 一把剪短了禮服。 而我作為她的服裝造型師。 因為無法將禮服完好歸,被高定品牌永久拉黑。 我失業回家。 卻發現她成了我弟新談的女朋友。 見面時,她身上還穿著媽媽留下來的裙子。"

少年不負

少年不負

"女兒高考零分,被爆上熱搜,成了全國的笑話。 而我領養的孩子,卻超常發揮考上了清華。"

逆命

逆命

我曾救過流落民間的太子,後入太子府做了良娣。 可世人不知良娣陳玉娘。 隻知太子與太子妃舉案齊眉。 我被太子妃刁難責罰,秦疏冷眼旁觀。 夜裡卻心疼地為我上藥。 「玉娘,你與鯉兒是孤的軟肋,孤越護你,越保不住你。」 我拂開他的手,不再言語。 眼前飄過一條條彈幕。 【天哪,太心疼男主了,為了女主一直隱忍。】 【女主懂點事吧,男主才是真的不容易。】

滴滴斷情

滴滴斷情

"我開車幫朋友去接滴滴,卻接到了老公和他的小情人。 兩人在車的後門口忘情地吻。"

日落墜入烏託邦

日落墜入烏託邦

" 孟璃在26歲那年將青春期所積攢的叛逆全釋放出來了。 裸辭,花光積蓄去洛杉磯,與一面之緣的男人叛道離經。 那天是黃昏,在洛杉磯的某個海灘。"

銀河有星星

銀河有星星

京圈太子爺傅亦銘有個嬌寵養大的小姑娘。 小姑娘總愛哭鼻子,玩失蹤。 為了她,傅亦銘缺席了我們的婚禮,也缺席了我們女兒的誕生。 後來,我帶著女兒,和他的小姑娘同時出國。 相反的航向,他選擇去找回鬧別扭的小姑娘。 兩個月後,才想起給我打電話。 「出國旅遊這麼久,該回來了吧?」 結果被女兒糯聲糯氣地警告了。 「我已經物色好了新爸爸,你別來搞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