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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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曉黛幾次去看自家主子的臉色,見她似真的沒生氣,她悶悶道:“裘府擺明了故意刁難,一點也不給咱顧府面子。”
顧鶯鶯的爹是吏部尚書,而人家裘鬱的爹是戶部尚書,鬧掰了的確沒什麼面子可講。就算鶯鶯還有一個當皇後的姑母,可人家裘府背靠太後這尊大佛,說不定裘府的刁難就是太後授意。
“不然咱明兒不去了吧。”曉黛不想自家主子被刁難,她想了想鑽了個空子:“反正太後娘娘也隻說讓您去看望裘公子,也沒說您進不去會怎樣。再不行明兒姑娘就裝病,奴婢替您在裘府外等。”
“不用。”曉黛的好意鶯鶯心領了,但她必須親自見到裘鬱。
最開始,鶯鶯來看望裘鬱的確是因為太後的旨意,而她如今堅持要見到裘鬱卻並不是因為太後。今日在裘府門前鶯鶯想了很多,她發現她和裘鬱的矛盾已經很尖銳了,若是此時不能及時磨平,以後隻會更難收場。
“明天你不用跟著了,我自己過來。”鶯鶯想讓裘鬱看到自己的誠意,索性又自己去裘府外等了一天。
就這樣一連過了幾日,鶯鶯始終沒能進裘府的大門。後來裘安安忍不住見了鶯鶯,她將大門開了條縫警惕的看著她,冷聲質問:“你到底要做什麼?”
誰也沒想到鶯鶯能耐著性子堅持這麼久,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裘安安合理懷疑鶯鶯圖謀不軌。她似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大罵道:“你最好離我弟弟遠點,再讓我看到你糾纏他,本小姐定要撕了你喂狗!”
……這就是顧鶯鶯在皇城人眼中的人品。
她明明是誠心來求和道歉的,結果直接被打成了死性不改,意圖騷.擾。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連續等了幾日的鶯鶯總算看明白,這裘鬱恨極了她壓根就沒準備見她。裘鬱越是如此,鶯鶯就越想求和消除兩人之間的隔閡,望著裘府高高的圍牆,鶯鶯陷入了沉思。
“……”
鶯鶯名聲不行,但是運氣不錯。
她沒來過裘府也不知道裘鬱住在哪裡,本就是隨意找了處好下腳的位置爬牆,沒想到落下來就是裘鬱的院子。
這就是恢復武功手腳便利的好處,想要去哪兒都輕而易舉,鶯鶯撿起地上的補品拍了拍灰塵,見院內安安靜靜的無人看守,輕手輕腳靠近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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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靠近,鶯鶯就聽到一陣劇烈的咳嗽。屋內裘安安坐在榻上把藥遞給裘鬱,咬牙切齒道:“你這病本來都好的差不多了,都怪那個蠢女人!”
“她是真不把咱裘家放在眼裡,竟然還敢囚.禁你。”
裘安安空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兒,但她性子直也沒什麼情商,裘鬱不愛聽什麼她就非提什麼。
一聽到‘囚.禁’二字,裘鬱臉色一變頓顯陰沉,捂唇又咳了兩聲,他偏頭避開遞過來的藥碗,啞著聲音,“你先放那。”
裘安安皺眉,“你這破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良藥苦口,哪有不喜苦生病了就不吃藥的。”
裘鬱沒什麼興致說話,俊美的面容蒼白如紙,索性直接閉上了眼睛。
大概是自幼體弱多病,裘鬱性子陰沉不好相處,而他的姐姐裘安安身為裘家大小姐也是個脾氣爆的。苦口婆心勸說了一陣,裘安安見裘鬱閉著眼睛還是不理會她,就將藥碗重重放到桌子上。
顧鶯鶯躲在房門外看著,本以為這姐弟倆會吵起來,誰知裘安安直接念了顧鶯鶯的名字,惱怒道:“總有一日我定宰了那蠢女人。”
顧鶯鶯默默無言。
她一直知道自己名聲壞人人厭惡,但也沒想到會被人厭惡到這個地步。雖說她綁了裘鬱不對,但這弟弟不愛吃藥應該也賴不著她吧。
“藥我放桌上了,你一定記得喝。”裘安安出門的時候,鶯鶯迅速藏到樹後。
等人走遠,她才輕手輕腳進了房間。
裘鬱的院子採光極好,然而這少年屋內昏暗無光,窗戶扣得嚴嚴實實。他還保持著先前的樣子,靠坐在榻上雙眸緊閉。聽到進來的腳步聲,他睜開雙眸扭頭望來,在看清進來的人時平靜的眸底裂開縫隙,刮著嗖嗖冷風。
“誰準你進來的。”裘鬱聲音冷沉,因情緒激動忍不住低咳。
他喜靜所以院中人少,但不代表沒人。鶯鶯生怕他將僕人招來,趕緊關上房門跑到他的榻前,慌張下捂住他的嘴巴。
“求求你千萬別喊人,我沒惡意,就是來看看你。”鶯鶯解釋的焦急,說著還晃了晃手中提著的東西,“我聽說你身體一直沒恢復,特意給你帶了點補品。”
見裘鬱望著自己的眸光不暖反而越來越寒,鶯鶯想抽手又怕他喊人。
“裘鬱,咱們聊聊吧。”鶯鶯的手稍微一松,“我真的沒有惡意,也是誠心來道歉的,隻要你答應我不喊人,我就放開你好不好?”
裘鬱冷冷看著她,因情緒過於激動一直忍不住低咳,熱氣全部噴灑在鶯鶯掌心。
鶯鶯試探著把手又撤了撤,見裘鬱咳著並沒喊人的意思,才一點點把手松開。
一恢復自由,裘鬱迅速抬起手嫌惡擦了擦唇瓣,他這樣子也沒多少力氣喊人,隻是啞著聲音冷冰冰道:“立刻滾出我的房間。”
鶯鶯看著他的動作,很快聯想起前世他陷害自己的時候。
這男人是真的夠陰夠毒,明明是他勾.引的她,而鶯鶯除了摸了下他的臉頰也沒做別的事。結果欽容一來,他就做出擦唇瓣的從容姿態,雖一句話陷害的話未說,但很神奇就是能讓人聯想到不好的一面。
鶯鶯嘆著氣別開目光,再一次意識到男色致命。
“裘鬱,咱們好好聊聊,你先別急著趕我走。”自重生後,鶯鶯性格的變化毫不掩飾,她也沒有要掩飾的意思。
從落水醒來她就想好了,準備借這個險些喪命借口當做自己改變的原因。起身推開朝陽的窗戶,她示好道:“你本就身體弱,應該多見見陽光。”
清了清嗓子,鶯鶯小心翼翼坐到裘鬱的榻前,她剛要同裘鬱好好談談心,窗邊腳步聲漸近,小廝恭敬道:“三殿下直接進去就好,少爺這會兒正醒著呢。”
三殿下?!
鶯鶯一怔,在意識到來人是欽容後,想也不想就要找地方藏起來。
裘鬱見狀迅速拉住她的手,他存心不讓鶯鶯好過,咳嗽著道:“不是說要同我好好聊麼,你這是要去哪兒。”
鶯鶯甩了他兩次沒能甩開,她心急中忘了病中的裘鬱沒多少力氣,大力拉扯下被他一诓。往後跄踉了兩步腳跟撞到圓椅,鶯鶯吃痛往前歪去,直接撲到裘鬱的被子上。
吱——
伴隨著房門被人推開,欽容腳步一頓忽然立在門邊。
作者有話要說: 鶯鶯:論爬牆和爬牆的區別。
欽容:沒區別,都該罰。
第10章 囚〇〇十天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鶯鶯想不明白,為什麼每次她做點虧心事都能遇上欽容。上次兆時太子好歹還能躲到桌子底下,而鶯鶯避無可避就算了,還直接撲到了人家榻上。
“殿下怎麼了?”一直跟在欽容身後的小廝不清楚狀況,探頭還以為自家少爺出了什麼事。
不等他看清,欽容邁步進了房門。他掃了眼匆忙從榻上爬起來的姑娘,用身體擋住小廝的視線,“你先退下。”
“是。”小廝雖然疑惑,但還是老老實實關了房門。
內室裡,鶯鶯理了理凌亂的頭發退離床榻。裘鬱倚靠在榻上捂嘴輕咳,他臉色蒼白帶著病態的虛弱,在鶯鶯從榻上爬起來的時候,他瞥了眼人一言未發上拉薄被,直接蓋到了自己的下巴尖。
鶯鶯一懵,她想也不想就要質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裘鬱真是好深的心機,她明明是被他诓到榻上去的,而他這拉薄被的動作就好似是她非.禮了他!
裘鬱眼皮也不抬一下,他將嫁禍進行到底,陰陽怪氣道:“哪有什麼意思,不過就是冷了。”
這是夏季,就算還隻是初夏,能有多冷?!!
自重生後,鶯鶯受到的汙蔑和人品質疑也不少,她都可以淡然處理或是沉默以對,唯獨在欽容面前,鶯鶯最受不得一絲一毫和男色有關的汙蔑,這是前世她用血淚吸取的教訓。
“你……”揪扯著衣裙正在再次反駁,鶯鶯一見欽容進來瞬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欽容面色淡然,一身月華銀紋綢緞俊美無雙,看到鶯鶯他溫和詢問:“鶯鶯怎麼在過來了?”
鶯鶯一看到他渾身都不自在,她站的筆直身體微僵,垂著腦袋道:“鶯鶯自知犯了錯,太後讓鶯鶯來看望裘公子。”
她特意加重了‘太後’兩個字,意思是告訴欽容,她不是主動來找裘鬱的,來這兒也隻是奉命而行並沒什麼非分之想。
欽容也不知信沒信,隻是淡淡‘嗯’了一聲。
鶯鶯發現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臉頰上,不安抬起了頭。目光相對的瞬間,兩人一個瑟縮一個眸光清明,在鶯鶯逃避性別過頭時,欽容抬手觸上她的發頂,在她發上摘落一片綠葉。
……這應該是她爬牆的時候,不小心落到發上的,裘鬱明明看得到卻不告訴!
生怕欽容猜到她是偷偷摸摸進來的,鶯鶯慌張從懷中掏出一疊白紙,塞到裘鬱手中道:“這是我受罰期間為你抄的佛經,還望裘小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記仇,鶯鶯也在這裡祝您長命百歲,身體早日恢復健康。”
不算薄的一疊紙,因鶯鶯抽手太快,有幾張落到了地上。
裘鬱懶散掃了眼,在看清紙張上的字時呵笑了一聲,眸中的嘲諷毫不掩飾:“顧小姐好字。”
要不是顧鶯鶯提前告知這是她為他抄的佛經,裘鬱還當顧鶯鶯這是寫來罵他的。
欽容就站在榻邊,目光一垂就能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紙張。見顧鶯鶯咬著唇瓣可憐巴巴想反駁又無話可說,他俯身撿起地上的佛經,看了眼上面的字後勾唇安撫:“鶯鶯頑劣,能為你耐著性子抄這麼多佛經實屬不易,看來是真的誠心悔過。”
鶯鶯還是覺得欽容話裡有話,她看了裘鬱一眼把心一橫,怯生生補充:“其實……這都是太後娘娘讓鶯鶯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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