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書名:一枕夢 字數:3834 更新時間:2025-04-25 13:29:48

我嫁給楚英十年,陪著他從冷宮到皇位,每一步都走得分外驚心。


 


他登上皇位封我為後,卻把滿腔愛意給了他青梅竹馬的心中白月光。


 


宮裡所有人都知道我這個皇後不過是擺設,皇帝心尖的純貴妃才是這宮裡頭真正的主子。


 


我不服。


 


陪他吃苦多年、在冷宮裡受盡折磨的人是我。


 


和他患難與共、多次差點命喪黃泉的人也是我。


 


現在榮華富貴了,憑什麼輪到別人來享這清福。


 


我和純貴妃鬥,和純貴妃背後的勢力鬥,甚至和楚英鬥……


 

Advertisement


我鬥了大半輩子,有一天終於鬥累了。


 


所以在坤寧宮燃起熊熊大火的那一日,我沒有逃。


 


1


 


我看著眼前燃燒的大火,知道我快S了。


 


年少時,我很怕S。


 


哪怕是嫁給廢太子楚英,住進了冷宮。


 


所有人都說我命不久矣,我也沒放棄過掙扎。


 


冷宮中,我曾經舍下自尊臉面去求身邊的太監宮女垂憐,隻為給楚英求一碗藥。


 


也曾在觥籌交錯的宮宴中痛哭失聲,狀若瘋狂,隻為博取先帝一點垂憐。


 


所有見過我的人都說廢太子妃薛衡明明也是京中大家士族薛家的人,怎麼如此庸俗鄙陋,難登大雅之堂。


 


他們不知道,我隻是想活下去。


 


可太難了。


 


身邊隨時隨地都是想要置我們夫妻於S地的人。


 


我每天都活得戰戰兢兢小心翼翼。


 


所以我隻能脫下那些世家貴女的華袍。


 


變得潑辣、兇狠!


 


為我們夫妻求一點活路。


 


我知道楚英不喜歡我這樣。


 


所以不管我是對那些怠慢我們的宮人撒潑,還是向高高在上的帝王祈求一點憐憫,他都始終隻是默默看著,一言不發。


 


直到有次,一碗有毒的慄子糕差點要了他的命。


 


慄子糕是誰送的,我記不清了。


 


我隻記得,那一晚的楚英臉色灰白,半S不活躺在床上,已然是有出氣沒進氣。


 


冷宮雖然偏僻,但總有宮人值守,可偏偏那一晚,就是一個宮人都沒有。


 


我看著外面濃稠的夜色、瓢潑的大雨,終於還是咬了咬牙,衝進雨幕裡。


 


但宮門早已落了鎖,我不斷地拍打、呼救。


 


喊到嗓子發啞,也沒有任何一個宮人來應門。


 


我知道,這是有人算計好的。


 


有人希望楚英S在這個雨夜。


 


而我如此渺小,注定隻能聽天由命。


 


最後,我隻能折返了回去,渾身湿透,又冷又餓。


 


看見躺在破床上幾乎快沒氣息的楚英,我心中第一次如此害怕。


 


從嫁給他的第一天開始,我就知道,隻有他活下去,我才能活下去。


 


若他S了,我的活路也斷絕了。


 


我叫他:


 


「殿下?」


 


「……」他毫無反應。


 


「楚英?」


 


「……」他依舊一動不動。


 


我終於徹底爆發:


 


「起來!」


 


這麼大的聲響,楚英也不過隻是動了動,眼睛都沒有睜開。


 


所以我揚手給了他一耳光:


 


「我叫你起來!」


 


這一耳光終於起了點作用,楚英恹恹睜開雙眼,看見是我,目光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淡。


 


他似乎很累,連話都不想說,偏過頭想繼續睡。


 


我卻用力攥住他的衣領,逼他面對著我,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然後又給了他一耳光:


 


「不許睡!」


 


「……」


 


楚英終於火了,他太虛弱,卻還是掙扎著啞著嗓子質問我:


 


「薛衡,你瘋了嗎?!」


 


「不要睡。」


 


「……」


 


「你要是睡過去了,再也醒不過來了怎麼辦?」


 


我抽噎著,不成語調,他靜靜盯了我許久。


 


最終似乎很輕地嘆了口氣。


 


他沒說話,我卻不敢懈怠。


 


這一晚上,隻要看見他有睡過去的跡象,我就會招呼他一耳光。


 


終於在我無數的耳光之下,迎來了第二天的太陽。


 


楚英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卻到底還是一息尚存。


 


宮門開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去面聖。


 


宮人攔著,我便提刀發瘋。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在我發了無數瘋後,我順利見到了聖人。


 


我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他。


 


金座之上,他岿然不動,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這個兒子的S活。


 


我心中忐忑,卻始終倔強地跪在金殿之上,不肯離開。


 


然後便聽見上座之人的一聲嘆息。


 


他到底還是下令:


 


「叫幾個太醫去看看老六。」


 


金口玉言,我終於松了口氣。


 


無數太醫匆匆趕來,為楚英診治。


 


而這次的禍事也終於還是撼動了上頭那位聖人的心,不久後,我和楚英搬出了冷宮。


 


雖然他依舊不受寵,到底還是恢復了皇子身份。


 


再後來的許多事,我都和楚英相伴攜手,咬著牙堅持了過來。


 


終於熬到楚英登基,封我為後——


 


那一天我好高興。


 


我覺得我這些年吃的苦都值得了,我們以後能過上好日子了。


 


所以我同傳旨的太監說,我要親自去謝恩,忽略了太監眉目之間的驚慌和欲蓋彌彰。


 


不顧他的阻攔,我提著聖旨一路快跑到碧瓦朱甍的金殿之上。因為跑得急,額上滲一層細密的汗,我卻歡快,叫他:


 


「六郎!」


 


話音剛落,卻隻看見一對緊緊相擁的戀人。


 


那是我的丈夫和旁的女子。


 


聖旨掉落。


 


啪嗒一聲響,一如我們這幾年攜手相伴的歲月,已然是一去不回頭。


 


2


 


後來我才知道,殿中和楚英相擁的女子名叫夏侯嫣。


 


他們原本就是青梅竹馬的少年戀人。


 


若不是楚英猝然被廢,他們早就成親了。


 


封我為後的同時,迎娶夏侯嫣入宮為妃的聖旨也同時傳達到夏侯家。


 


他們這對陰差陽錯分離許久的戀人,終於能夠團圓。


 


隻是可惜,中間多了一個我。


 


楚英給夏侯嫣賜號純,意為純潔無瑕,可見他對夏侯嫣的珍視和寵愛。


 


他念及我陪他度過的艱難歲月,封我為後,卻把滿腔愛意都給了純貴妃。


 


我看在眼裡,自然是不服氣的。


 


陪他吃苦多年、在冷宮裡受盡折磨的人是我。


 


和他患難與共、多次差點命喪黃泉的人也是我。


 


現在榮華富貴了,憑什麼輪到別人來享這清福。


 


我和純貴妃鬥,和純貴妃背後的勢力鬥,甚至和楚英鬥……


 


我鬥了大半輩子,有一天終於鬥累了。


 


所以現在看著眼前燃起的大火,我突然釋然了。


 


年少時,我最怕S。


 


可現在,我發現S其實也不是那麼可怕。


 


在這宮裡活著的每一天,其實比S更可怕。


 


我閉上了眼睛,卻猛地被人一把摟入懷裡。


 


灼熱的火舌貼著我的臉一閃而過,我受驚睜眼,隻看見一雙極冷厲的眼。


 


我終究還是沒S成。


 


我被人救了。


 


救我的人名叫沈小刀,是一個眉目如畫的少年人。


 


他隻有二十歲。


 


卻已經是一個S人如麻的S手。


 


我不知道他一個幹S人買賣的為什麼要救我,問起他來,他卻十分淡然:


 


「是竹夫人吩咐我做的。」


 


「竹夫人是誰?」


 


「竹夫人就是竹夫人。」


 


他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眼看是問不出什麼了,我暫時先按下不表。


 


沈小刀救了我,但他的任務似乎還沒完成。


 


他開始總是跟在我身邊,我去哪,他就去哪。


 


我問他,他就說是竹夫人吩咐的。


 


他寡言少語,就像一個影子,所以我也就忍耐了下來。


 


我長在世家,又在宮裡太多年,每日過的都是晨昏定省被各式規矩束縛的日子。


 


如今,突然沒了這些束縛,我覺得分外舒心。


 


每天我可以睡到自然醒。


 


吃了早點後,去樓下茶樓聽書看戲。


 


我想幹什麼幹什麼,比做皇後,快樂逍遙多了。


 


所以在聽見皇後崩的消息時,我都隻是愣了愣。


 


不過後來想想就釋懷了。


 


那場大火,我突然失蹤。


 


這些日子,楚英沒來找過我。


 


所以我自然就是S了。


 


我S了也好,他心愛的純貴妃能登上後位。


 


而我也能過自己想要的日子。


 


這樣,我們都好。


 


可我沒想到,楚英罷朝一月,舉國皆喪。


 


不僅如此,純貴妃不尊先後。被楚英褫奪了封號,降為妃位。


 


同時還連累了自己的娘家夏侯家,夏侯丞相被當朝申斥,著其閉門思過,罰俸三月。


 


乾州知府因為在我喪期偷娶小妾,沒為我守喪,被楚英革職問罪,差點連命都丟了。


 


種種跡象似乎都在表明,楚英沉浸在我S去的痛苦裡。


 


可我卻絲毫沒有感覺。


 


3


 


我隻是覺得有些無趣。


 


年少時,我嫁給他,他是失意的廢太子,哪怕對我不喜,卻到底還是尚存了幾分真心實意。


 


那個時候,我是懂他的。


 


可後來,他登上皇位。


 


我們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我卻越來越看不懂他。


 


我正在恍神,身邊一直沉默的沈小刀竟然難得開了口,他問我:


 


「你就是那個S了的皇後?」


 


「……」我看著旁邊一臉認真的少年,問他:


 


「你們S手接任務的時候,不打聽清楚任務對象嗎?」


 


沈小刀難得卡殼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淡淡解釋道:


 


「我是S手,竹夫人從小教導我們的就是S人,不用去管S的是什麼人。以免增加負擔。」


 


「……說得也對。」我無法反駁。


 


「所以,你真是那個S了的皇後?」


 


「不是。」


 


我直接否認了:


 


「我隻是個小宮女。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


 


沈小刀擦拭著自己的刀,冷淡道:


 


「如果你是皇後,有些事情會比較麻煩點。」


 


他沒細說,但我聽懂了。


 


如果我是皇後,事情就不會這麼輕易簡單地結束。


 


坤寧宮的那場火來得蹊蹺。


 


我既然沒S,希望我S的人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但我沒想到當夜就有人找上門。


 


我當時睡得正香,陡然被人推醒,睜眼一看,沈小刀像尊佛似的杵在我身邊。同時大概是為了預防我叫出聲,他先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這就十分多此一舉了。


 


我在宮裡多年也是見過些風風雨雨的,這種情景我很熟。


 


所以我用眼神示意他松手,輕聲問他:


 


「外面有人?」


 


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鎮定,他有些意外地挑眉,但還是很鎮定地同我解釋:


 


「不錯,來的人還挺多。」


 


「那我們怎麼辦?」


 


「你先躲好,我出去解決他們。等我們打起來,你就趁亂逃跑,自己找個安全的地方躲好。」


 


我瞪大眼睛:「我自己跑,你呢?」


 


「你不用管我。」


 


他說完這句話後,停頓了片刻,又補充了一句:


 


「保護好自己。」


 


留下這句囑咐,他就再不等我回話,直接衝了出去。


 


接著外面就傳來震天的打鬥聲。


 


我沒再猶豫,找準機會趁亂逃跑,另尋了一家客棧,住下來等沈小刀。


 


好在三日後,沈小刀找了過來。


 


臉色雖然蒼白了點,但沒有缺胳膊斷腿,看著狀態還成。


 


我有些擔心他,問他:


 


「你沒事吧?」


 


他一如既往地冷淡,隻是點了點頭:


 


「無妨。」


 


我略微放心了些,同時心裡也難免有些過意不去,畢竟他是因為保護我才受傷,所以我同他鄭重道:


 


「謝謝你。」


 


但他反而覺得奇怪,頗有些稀奇地望著我,他問道:


 


「你對我道什麼謝?」


 


「謝謝你救了我。」


 


「這隻是任務。不保護你,我也會接別的任務。比起S人,我更喜歡這樣的任務。」


 


「是嗎?可對你來說,這是任務,對我來說,你卻的的確確是救了我。所以我要,謝謝你。」


 


大概是沒想到我會這樣說。


 


沈小刀臉色難得有些別扭,他沒再說話。


 


但從這次以後,他對我似乎沒那麼見外了。


 


來追S我的人如秋後的韭菜,一茬接著一茬。


 


每次人來了,沈小刀就出去幹架吸引火力,然後我趁亂逃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好,等他解決完那些S手再來找我。


 

熱門推薦

媽媽的審判

媽媽的審判

"六十歲那年,我花了 60 萬去南極看企鵝。 女兒卻生氣地上網吐槽。"

重生後我不再管爬窗熊孩子

重生後我不再管爬窗熊孩子

"鄰居家沒封窗。 大風天,孩子爬到窗臺上搖搖欲墜,我大聲呵斥他回屋去。 他聽了話轉身往回爬,中途卻碰掉一個花盆,砸死了路過的孕婦。 被索賠的時候,孩子的父母把責任都推脫到我身上。 「他在上面玩得好好的,又不傻怎麼可能往下跳?」 「如果不是你嚇到他,他怎麼可能踢掉花盆!」 「償命、賠錢都找她,跟我們家沒關系。」"

苦愛不似鈺

苦愛不似鈺

竹馬給我的飲料摻了藥。 身體裡隻有我自己知道的恥辱反應,瘋狂折磨著我。 他堵在牆角圈住我,居高臨下地摸著我的頭。 「小鈺,我們多久沒在一起了?」 我跪在地上哀求他不要。 但,沒有用。 事後,他遞給我一張環球郵輪的船票。 隻有一張。 「你不是一直想坐郵輪環球旅行嗎?我給你訂好了。」 我坐在床邊,接過船票,攥在手中。 「我上船那天,是你和姜夢的婚禮,是嗎?」 「是。」 恍惚間我望著他的臉。 已看不見那個曾經為我奮不顧身的少年。

喜事變白事

喜事變白事

婚禮進行時,周鐸的白月光割腕自殺, 他丟下我這個新娘跑了。

娛樂縱橫家

娛樂縱橫家

我和影帝結婚後,圈內圈外震驚一片,叫衰聲不絕。綜藝上,主持人讓我談談婚後生活。我:「我在家都不能穿裙子 的,我老公說幹活不方便。」

真千金打臉同學會

真千金打臉同學會

"參加大學同學聚會,不想露富,專門選了一件沒有 logo 的衣服。 結果被同學嘲笑我這個當年的校花,竟然過得這麼寒酸。 還做起了最不起眼的家庭主婦。 前男友也暗諷我,當初沒眼光,跟他分手。 卻選了一個在工地搬磚的。 下一秒,剛剛從工地考察回來的青年才俊賀廷澤擁著我說: 「是誰在說我老婆的壞話?」"